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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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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飞机上聊工作,他们的座位挨着,盛见齐看到她人之前,以为她真要和他讨论项目,现在她这个状态,他不强人所难。

到了飞机上,盛见齐把两人座位之间的隔板升起来,将她当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是她的甲方老板,做任何事没必要向她解释原因。

闵稀把文件包放腿上,刚打开来,还没拿出第四代小小时的资料,挡板将他们彻底隔开。她微曲指关节,想叩挡板,手指已经蹭到挡板上,又作罢。

他失恋已经一年多,状态还不如她稳定。

关机前,收到傅言洲的消息:【落地给我电话。】

闵稀回他:【好。】

还有很多想说的话,最后只发送了这一个字出去。

到了巴黎的第三周,闵稀的状态才渐渐调整过来。

这几天她几乎不说话,除了必要的开会发言,其他时间都沉浸在项目里,有好几次,盛见齐问她个事情,她没听见,头也没抬。

盛见齐每次想要发火前,都会下意识看她左手的无名指,钻戒始终没再戴上。他耳畔不断重复她曾经在盛时发布会前对他说过的:因为你失恋了,我不想跟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斤斤计较,显得我不大度,没气量。

现在情场失意的换成她,他如果计较,显得他很不男人。在沪圈,他和傅言洲有共同的朋友,有次吃饭听朋友提起过他们,朋友也看不懂他们夫妻间什么情况,不像不爱,但又说不上多爱。至今两人都不提办婚礼的事。

盛见齐路过闵稀临时工位,“下雪了,早点回去。”

闵稀支着下巴,正凝神想着怎么改一下小小时与广告代言人的互动,她听到了盛见齐的声音,但没听到他说什么。

她抬头,木然道:“盛总,什么事?”

盛见齐耐着性子,指指窗外:“预报有暴雪,早点回家。”

闵稀看电脑上的时间,还不到五点钟,老板发话可以提前下班,她当然不会拒绝。

“谢谢盛总,我哥还没到,我再等等。”

盛见齐:“……”

他欲言又止。

都多大的人了,出个差还要哥哥陪着,每天上下班也是闵廷接送。他不禁怀疑,她跟傅言洲婚姻出了问题,会不会有闵廷的原因。

闵稀又忙了十分钟,手机有消息进来:【下楼。】

她立即回复:【马上。】

保存文件关电脑,把笔记本装包里下楼。

闵廷担心她受了双重打击心态崩掉,在她过来的一周后,他匆匆赶来,今天是他来陪她的第九天。

他远程处理集团的事务,需要出面的洽谈都交给集团副董,还说接下来两个月都在巴黎陪她。

她哭笑不得,让他回国忙自己的事。

他说回家也是他一个人,父母年底忙,休息的可能微乎其微,不如在这。

到了楼下,闵廷捧着一杯刚买的热咖啡给她。

天冷,他还给她带了一条厚围巾。

闵稀把大衣纽扣扣上,先围上围巾,伸手接过咖啡。在她伸手时一朵雪花落在手背,冰冰凉,很快融成水。

他们的公寓离盛时科技的办事处不远,在同一个街区,闵廷每天都是走路接送她,沿着古老的街道,他们边走边聊。

她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挽着闵廷的胳膊,闵廷另只手替她提着电脑包,像小时候闵廷接她放学。

她上小班时,闵廷也不过才上一年级。她希望放学时有家里人来接她,而不是只有司机来接,闵廷就让她在教室等着他。

幼儿园比小学放学早,那时她是班里走得最迟的一个小朋友,看别人都被家长接走,她就忍不住眼泪吧唧。

闵廷说只要她不哭,他就给她带汽水。

在家里爷爷不许她喝汽水,偶尔才允许她喝点解解馋。她为了汽水,忍着不掉眼泪。

闵廷说话算话,每天带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接她,替她背上盛满玩具的小包,还得一手抓着她胳膊,防止她摔倒,她只顾仰着头喝汽水,根本不看路。

担心司机看到告诉爷爷奶奶,她咕咚咕咚在上车前把汽水喝完,把那个小玻璃瓶塞在玩具包里。

后来长大了想想就觉得傻,司机把他们送到爷爷家,她自己不会收拾小包,但第二天上幼儿园,小包里也从来不见玻璃瓶,只有不重样的小玩具,那肯定是奶奶给她收拾包换玩具的时候拿下去了。

幼儿园三年,她所有的记忆就是橘子味汽水和哥哥每天一路快跑到她教室门口。

现在不用再躲着谁喝咖啡。

不过每次视频,爷爷奶奶还是不忘叮嘱她,少喝饮料少喝咖啡。

闵廷侧眸,问她:“这几天睡得怎么样?还失眠吗?”

闵稀摇头:“早不失眠了。”

她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十二点前能睡着,不过早上醒的有点早,有时不到六点钟就醒来。

闵廷试探道:“妈想和你聊聊天,晚上有没有空?”

闵稀:“有空,我又不加班。”

这段时间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敢问她太多,他们工作原因,不是想飞去哪就飞去哪,看着她难受只能干着急,每天都从闵廷那里关心她的情况。

一杯咖啡喝完,也到了家门口。

闵稀算了算国内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她脱下大衣,回自己房间发消息给母亲:【妈妈,忙完没?】

江芮今晚没加班,在等女儿的电话。

【忙完了。】

她拨了视频通话出去。

自从女儿知道她跟丈夫感情是演出来的,她都是发消息给女儿,一直都没视频,不知道怎么面对女儿。

闵稀接通,调整视频角度,母亲脸色明显憔悴。

“妈妈,你晚吃饭了没?”

江芮嘴角含笑:“吃过了,吃的工作餐,今天开会,开到九点多。”

不敢碰触的话题不得不碰,总得面对和解决。她没想过能瞒女儿一辈子,在女儿领证后,她与丈夫的关系冷漠到冰点,几乎形同陌路,再演也会有破绽。

“稀稀,你不用替妈妈难过,也千万别自责,妈妈没离婚不是被你和你哥哥拖累,是我自己没想开,想过离婚,又没那个狠心,一年拖一年就这么拖了三十年。”

她总抱有幻想,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哥前几天问我,要不要离婚。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和位置,离婚追求所谓的爱情也不切实际,我现在能无牵无挂拼自己的事业,不用操心家里的事,挺不错的。”

“婚姻确实有遗憾,但怎么说呢,妈妈算是比较幸运了。你爸爸对你们兄妹俩对这个家的付出,比我只多不少。”

江芮又忙解释:“我说这些不是劝你继续和傅言洲走下去,这是妈妈的实际情况,不幸福是事实,但也没那么糟糕。你跟妈妈不一样,你还年轻,你想再坚持几年,我觉得可以,你如果想及时止损,我也支持。”

闵稀轻轻呼口气:“妈妈,你和爸爸现在还联系吗?”

江芮实话道:“蛮久没联系了,还是你刚出差的时候联系过。”那天闵疆源半夜打她电话,说女儿和儿子知道了他们在扮演感情和睦。

幸福的假象被撕开,里面千疮百孔,难堪归难堪,反而感觉解脱,再也不用在孩子面前维持岁月静好。

“妈妈,”闵稀双手托腮对着镜头,她尽量表现出很轻松的状态:“你离婚,我支持。你不离,那就怎么活得轻松怎么来,别再委屈自己。等我结束了项目回去,我陪你去江城度假,去住山水环抱的民宿。”

又觉不妥,爸爸在江城待过,“江城我经常去,我们换一个地方,去苏城……”

江芮笑着打断:“妈妈没那么矫情,照这么说你爸去过的城市我还不能去了。触景生情这种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跟你爸身上,我们就没逛过街。”没有回忆可以回忆。

闵稀现在有了期待,打算五月份时陪母亲去江城散心。

心结打开,她陪母亲聊了半个多小时。

结束视频,闵廷敲门,喊她出去吃饭。

闵稀换套舒适的家居服下楼,雪越来越大,冷风卷着雪花扫在窗玻璃上,屋里热,玻璃上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今晚吃家常菜,闵廷把筷子递给妹妹。

“妈怎么样?”他问道。

闵稀叹气:“还行,也不是很好。”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母亲如今卸下了包袱,但也失去了所有心力。

闵廷犹豫半刻,看向妹妹:“你自己呢?有什么打算。”

他还是之前的态度,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父亲也表态,两家牵扯的那些利益,他出面来解决。

“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你问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闵稀说:“想分开,不想再强求他。”

“那就别拖,你拖一天对傅言洲就是冷暴力一天,好聚好散。”

“我没冷暴力过他,这几天都是认真在他跟聊天。”没不理他,做了什么她都向他报备,难受也强颜欢笑。

闵稀夹了一个虾仁放嘴里,“我这两天就会和他摊开说。”

慢条斯理吃着最喜欢吃的虾仁,却如同爵蜡。

--

北京这几天都是晴天,干冷。

周五傍晚,傅言洲提前从公司出来,他申请了凌晨的航线去看闵稀。这段时间她闷闷不乐,说是知道了岳父母的感情问题。

一共带了三个行李箱,只有一个是他自己的,另外两个都装了给闵稀的东西。

巴黎昨天夜里下了大雪,今天傍晚才停,正好带她出去看雪。

到了机场刚过边检,他收到闵稀发来的一张雪景照片,是在盛时科技办事处楼下拍的。

她说:【上次看到这么厚的雪还是在你们学校。】

傅言洲隐约有印象,但不深。他们学校的角角落落,她比他还熟悉。

她经常打卡全球各大名校,说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机会把这些学校念完,就打卡留个念。

【以后带你再去我母校逛逛。】

闵稀:【去过无数遍,暂时没打算再去。以后再说。】

她借口要忙了,结束聊天:【明天周六,我给你打电话。先提前把今晚的晚安说了,你早点休息,尽量十二点前。】

傅言洲还要忙着处理工作,没再多聊:【嗯,晚安。】

有时差,他这里天已经黑了,她那里才是中午。

闵稀结束午休,逼自己投入到工作里,明天就要和他摊牌,今天严重干扰到工作,每次都得花半小时才能进入工作状态。

盛见齐今天感觉到她工作效率很低,前段时间她再沉默但几乎没耽误工作。他经历过分手,明白那种感受,根本不受理智控制。

他询问:“要不要连休几天?好好调整一下。”

闵稀说不用,抱歉道:“最近效率有点低。”

她保证:“我下周就好了。”

盛见齐隐约明白她说的好是指什么,应该是下定决心从此分居,只对外保留婚姻形式。权贵家庭的联姻,哪能轻易说离就离。

不论是离婚还是分居,绝不是痛苦的结束。

作为过来人,他撂下一句话:“下周才是你痛苦的开始。”

闵稀只淡淡一笑,没接话。盛见齐不止一次瞥她无名指,应该猜到她消沉是为什么事。和他不熟,她没多聊自己的婚姻私事。

今天下午的时间格外漫长,她心里说不出的矛盾,希望时间能赶紧到周六,又希望时间永远都定格在这一刻,这样,她和傅言洲就永远都是夫妻。

现在她能明白母亲当年的心情,应该下过很多次决心要和父亲分开,最终都败给分开前的痛苦和折磨。

她现在内心就备受折磨,想分开,又还在想着他。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闵廷预感到她可能就选在明天和傅言洲说清楚,接她下班时给她带了一瓶汽水,橘子味的。走在刚下过雪的街头喝着冷气水,别有一番滋味。

和预料中的一样,她彻夜失眠。

熬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国内已经是中午,闵稀又担心傅言洲还没吃午饭,或正在吃饭,想等他吃完再摊牌,于是又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七点钟。

消息编辑好了又删除,删除之后再编辑,就那几个字,来回反复多次。

向他提出联姻前她就是这么挣扎,这种经历又来了一遍。

【在忙吗?】她心一横,发了出去。

傅言洲正在飞机上,再有一个小时就能落地。

他打电话给她:“周六你怎么起那么早?还要加班?”

闵稀靠在床头:“不加班,早就醒了。”

“傅言洲。”她喊他一声。

“嗯?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在领证前,你问过我一句话,让我慎重考虑联姻的那句话。”

傅言洲记得,且印象深刻,他问她:你甘心把自己困在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的婚姻里?

闵稀一口气说完,没敢断开,怕自己一旦停下就没勇气说下去:“我不想再把自己困在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婚姻里了,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冷静了快一个月。也不算是受我爸妈的影响,在知道他们婚姻状况前,我就很痛苦。”

不知道是因为万里高空的信号突然不好,还是他短暂地脑袋空白而失聪几秒。

他没说话,闵稀等了几秒后又继续:“和你结婚我不后悔。是我的错,我要求太多,太贪心了。明明是利益联姻,我却想要一个爱人,想要一段热烈的爱情。”想要他像关心祝攸然的工作那样,关心她工作一次。

想要他用心去了解她。

想要的太多。

“联姻前两家谈好的利益不会因为我们离婚有变,直到你再次结婚为止。”她下意识用力抓着被角,“希望我们分开以后,都能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另一半,不用再将就过日子。”

“稀稀,我们都冷静一下。晚点我再打给你。”傅言洲直接挂了电话。

闵稀没再打扰他,她在床上坐了一小时,起床洗漱,没化妆,穿上羽绒服裹了围巾下楼,闵廷在客厅加班,抬头看她两眼。

“哥,我到楼下走走,回来吃中午饭。”

闵廷没拦:“我陪你?”

“不用。”

她换鞋出门。

冷风吹到脸上,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不知道要去哪里,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乱逛,脑子里都是他,想到他第一次牵她的手,第一次纵容她。

走了不知多久,又沿着原路返回。

浑身被冻透,她去咖啡馆买了一杯热咖啡捧在手里捂手。

担心在外面太久,哥哥担心她,捧着咖啡往公寓走。

“稀稀。”

身后有人喊她,是傅言洲的声音。

感觉是自己幻听了,可闵稀还是猛地回头,一辆汽车慢慢靠边停,傅言洲的手搭在车外。

直到他下车,她才回神。

“我给你打电话时,你在飞机上?”

“嗯。天冷了,过来看看你。”

傅言洲打开后备箱,只拎了两个箱子下来,他自己那个箱子留在了车里。

把两个箱子推到她面前:“给你带的东西。”

她比刚出差那会儿瘦了很多,他单手轻轻抱抱她:“婚姻不是你一个的事,我也有错。我顶多算一个合格的丈夫,但不是一个好的爱人,这我知道。”

很遗憾,没能给她想要的爱情。

也不知道她如此痛苦。

他以为他们能相伴到老,她再闹腾,他也愿意陪她走完这一辈子。从没想过,这辈子他还会有别人。

从接到她电话到飞机落地,他一直反思,如果婚姻里做得不够好,他可以改。但爱情,是这桩利益联姻里的奢侈存在,她想要,他却不知道怎么给。

在机场,他停留了半小时平复心情。

明知她想要的热烈的爱情,他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让她满意,但还是不想就这样夫妻缘尽。

“稀稀,离婚后,我们会遇到其他的人…那时想回都回不去。我从来没对你提过要求,今天自私一回,先不分开,我们都再冷静一段时间。等项目结束,你还是决定离,我尊重你。”他顿了很久,“希望我在家里还能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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