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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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是佑德二十八年进的洛家,如今也有了十几个年头。

早先年的时候,洛青一直作为随行跟着洛铭,洛铭看他骑射不错,身上有些功夫,这些年读书认字也没什么障碍,就起了培养的心思,先给他赎出奴籍入了良籍,又送去五城兵马司培养,现在已经是京中有品级的八品武官。

作为家主旧日最得力的心腹之一,这次前往徐州寻找证据的任务,洛铭便全权托付给了他。

洛青很快顺着洛铭提供的原始线索找到了庞路的丰县老家,结果到了家中后才听邻居说,这家人两三个月前就已离开,不知所踪。

洛青走了进来,发现屋子像被洗劫过一样,什么都没有,而外头门锁却十分安好,也没有什么破窗而入的痕迹,大抵是自家人整理行李后搬走的。

洛青给了邻居一吊钱,说自己是这家远房亲戚,此时找不到庞家之人,想要跟对方讨一碗水。

邻居收下钱后心中欢喜,对于洛青的问话几乎是知无不言。

洛青也很快打听出来,这家有个小儿子在京城衙门里做什么大官,家里母亲和长兄都有面子。只是这庞家世世代代都在丰县,外头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姨母早些年嫁去了虹县,多年没什么来往。

洛青心中盘算起来。

按理说季晏明被大理寺隔离审查,人证石大人和物证密信俱在,且那用馆阁体写信的证人庞路失踪多日,多半已经被封口,这会儿那帮人正好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所以不太可能会提前这样长的时间转移庞家母子。

听邻居口气,这对母子应该走了几个月的时间了,应该是拿了好处费时候心虚自己走的,不是被什么人给藏起来的。

洛青决定赌一把,去虹县碰碰运气,结果真就被他在虹县把人给找到了。

庞路的那个兄长庞溪一听洛青是京城来人就变了脸,说庞路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头一次犯事,没什么经验,胆子比纸皮还小,经不住一星半点的吓唬,洛青甚至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忍不住开始撇清自己。

洛青继续诈道:“你们以为躲在这里朝廷就找不到你们,不追究庞路犯下的事情了吗?你要知道,你那兄弟犯下的可不是一般的案子,是大案要案,如今事情已经上达天听,稍有不慎,就是欺君之罪。”

庞溪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对大案要案没什么概念,但是欺君之罪可在话本子里面看过,那可是要牵连家人的罪行。

就在今年年初,弟弟的确带回家来一大笔钱,说给他娶媳妇。

庞溪身体自幼不好,不能像其他农家子弟一样下地干农活,因为家中实在困难一直没有娶上,这会儿总算解决这个问题。

令人奇怪的事情接下来发生了,从前弟弟每月都会送两封信回家来报平安,自那之后就彻底失联了。

庞路不光不寄信过来,就连他们往京城送信都找不到了收信人。

庞溪再联想到之前那笔钱,足足有庞路几十年的俸禄,觉得这应该就是出事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媳妇都顾不得娶了,只想带着母亲逃离这里,保命要紧。

只是庞家世世代代都在徐州丰县,出去之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过来姨母家虹县避难。

没想到朝廷的人还是找到了这里。

洛青在洛铭身边久了,说起话来自带气场,尤其是唬人起来很有一番能耐。

“不管当初你兄弟跟你许诺了什么,那都不作数。这欺君瞒上的罪行是要连坐的,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庞母听到动静之后走了出来,对着大儿子问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庞溪艰难发声:“朝廷的人找来了。”

老太太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我们从丰县辗转多日躲到这边,这才几日又要换个地方,到底什么时候能是个头?你兄弟已经不见了,你也要赔进去不成?犯了错就改,有了罪就认,咱们家里世代都是清白人家,相信朝廷会给家里一个公道。”

庞溪垂手站在一旁,对着母亲应了声“是”,似乎已经认同了这件事情。

洛青见母子二人这会儿有些想开了的迹象,当即趁热打铁:“你们上一次见到庞路是什么时候?”

庞溪道:“大抵就在年前时候,我那在京城翰林院当差的弟弟庞路来找过我。他那次是过来送钱的,但是明显神色有些慌乱。跟从前回家时候欢欢喜喜不一样,我就多问了几句。”

“哦?他可有对你说了什么?”

“他那晚喝醉了,对着我语焉不详,说是可能犯下了很大的事情,只是那些人势力不小,他不好不做,构陷旁人也不是本意。”

这个构陷,大概说得就是季晏明了。

洛青想了想,对着庞溪问道:“你识字吗?”

庞溪老实道,“识字的。”

从前时候家里穷,只能供得起一个人上私塾,庞路比他更加灵透,也得先生赏识,便有了这个上学的机会。

他们兄弟二人素来感情极好,每次庞路念书回来都会教他读书识字,他自然也是认字的。

“好,你将事情详细跟我再说一遍,我写下来,你签字画押之后我带回京城。自然,这证词也不会让你们白写。”

洛青又另取出了一张银票:“这是报酬。”

就像方才这位大人说得一样,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们很可能会有命拿钱没命花。

听到这位大人只让他陈述事实,并没有出什么威胁或是颠倒是非之语,庞溪对洛青有种本能的信任:“我不想要钱,只求大人能够庇佑一二,还有弟弟身后的真相,如果大人有了眉目,也请告知于我。”

洛青从前时候也帮洛铭处理过类似的事情,遇到的证人家属基本都是不愿背井离乡被“保护”的,这家人倒是难得拎得清的,愿意在他的帮衬下找地方躲起来,这样不光他们安全,等到需要证人到庭时找人也方便。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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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宗年几次三番派人去睿王府上传信,想要求见睿王。

睿王则是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应,后来终于派人回了话,请他在京西银铃巷的一间茶室内见面。

石宗年刚刚听说,这次季晏明的案子不光楚王介入了,就连洛家也开始关心,洛铭亲自忙前忙后,不由开始心虚。

楚王如今手下没有可用之人,且以好糊弄出名,石宗年从来没有担心过楚王会查出什么来,只是那洛家不同。

洛太师一把年纪了还跟成精的狐狸似的,这么多年称病不上朝了,朝中事事却都没落下,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洛铭是皇上信任的阁臣,从前就因为他是洛家的长子信任他,现在太子出事之后,更因为他清清白白没有站队,越发得了皇帝的喜欢。

石宗年对着睿王皱眉道:“殿下不瞒您说,我这心里实在没谱儿,您说这次咱们能顺当把季晏明拉下去吗?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睿王转着右手大拇指的扳指凉凉道:“这些事情都是你亲手做下的,这会儿有功夫问本王这些蠢话,倒不如好好想想当初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可还有什么差错,早些弥补一二。”

石宗年越想越觉得这事经不起推敲,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若是我主动去大理寺说明实情,皇上会不会看在我是受人蒙蔽又主动交待的份儿上,原谅我一次?”

“奏折都递到了父皇跟前,人证已然不在,物证则已经交上去了,石大人现在开始怕了,是不是晚了些?再说了,当初那几份公文,也是你去找了季晏明,说他这段时日总侍奉皇上巡视京畿不得空,让他提前签字用印在空纸上以备日后使用的,难道还能赖到别人的身上不成?”

石宗年的头上开始冒汗。

睿王难得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石大人已经没有了退路,就算这会儿心里头怕了想退,要跟父皇把事情解释清楚,没准还能推到本王身上减轻罪责,这也罢了。可那年府试舞弊之事,你又要如何跟父皇解释?”

石宗年额头上的冷汗越发多了起来,急得他不顾士大夫形象直接拿袖子擦汗起来。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就在七年之前,他曾经派人给参加府试的考生送过字条,因为考官开卷较晚,他便安排了自己的一个门生专门去送,并保证那考生能在不被检查内衬的前提进入考场。

可就是那么不巧,当时他们交接在考场外的偏僻小巷,且大多数考生都已经进场,原本以为没人会看见看见,可季晏明考试那天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轮子坏了,只能抄近道走过来,正好看到了自己派去那位门生和那考生的种种行径。

那门生回来对自己说了此事,并形容了一番那考生的衣着长相,石宗年一打听便知道,他们那日遇到的人是季晏明。

虽然季晏明之后一直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大概率心思都在考试之上根本没注意,但石宗年一想到那日季晏明看到了这件事,没准哪天会想起来指认出来那门生最后牵连到自己,心里就总是不能安生。

石宗年几次三番阻碍季晏明考试不成,眼睁睁看着他进了翰林院,后来想了这个法子,先请他在空白文书纸上签名用印,再行一些诬陷之事。

而这件事情无意中被睿王知晓,睿王便以此威胁自己提交“证据”,趁着太子出事拿下季晏明,断了楚王的得力臂膀。

近来利用废太子搞事打击政敌的人不少,浑水摸鱼也不差他一个。

石宗年听说了洛家介入,洛桃笙又开始重回皇帝跟前后心里越发没底,所以才会找睿王说话,没想到对方竟会推得这样干净。

睿王和石宗年分别之后,觉得心中很是有些不安宁,准备关起门来不管外界纷扰,画一副万年长青图进献父皇,以表自己寄情山水丹青,无暇顾及朝事纷扰之心。

结果画作尚未完成之时,就有宣政殿的太监过来传旨,说是皇上要见他。

睿王觉得有些诧异。

父皇知道他在翰林院安插人手更换名单后十分愤怒,即便他用色令智昏鬼迷心窍只想得到桃笙为理由,也没有混过去。

父皇还是觉得他安插人在翰林院挑战皇权的事情不能饶恕,猛一顿敲打之后便让他闭门思过,不再召见。

可今天突然请他又是因为什么?

宣政殿里,皇帝一脸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睿王:“老六,你可知罪?”

在不知道皇帝目的之前,睿王自然不能自曝。

“儿臣不知。”

一旁站着伺候的高镇看似好心地补充道:“季大人的事情大理寺已经查清,皇上已经亲自提审了翰林院石大人,他可是什么都说了。”

皇帝也道:“朕看那日你诚恳认罪,当你是老实了,便也只罚了你闭门思过,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不成?要这样糊弄于朕!你究竟在翰林院中安插了多少人?是不是要翰林院的李学士也要为你所用,入了东宫当储君才肯罢休?”

睿王跪在那里浑身发凉。

父皇的意思是说,这石宗年也是他一早安插在翰林院的人,可事实明明不是!

他只是抓到了石宗年徇私舞弊忌惮季晏明的把柄,想要利用他打击楚王而已,根本就没有皇帝想得那般复杂。

看如今的情况,大理寺大概已经查清了季晏明是冤枉的,并审讯了石宗年,而石宗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口不择言拉了自己下水。

睿王一直觉得,虽然构陷季晏明也有错处,但自己和楚王不对付人尽皆知,就算皇上知道了也只会往党争的方向来想,高拿轻放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现在对方钉死了说石宗年是自己的人,而自己那次已经对父皇信誓旦旦保证,他在翰林院中除了置换名单的秦润外再无别人。

而这刚刚没过了一个月的功夫,又偏巧发生了这件事情。

如今在父皇看来,就是自己在那次事件受了教训之后依然不老实,没有将石宗年的事情说出来,还继续在翰林院安插钉子。

这就等于自己在上件事情尚未完全揭之时,再次触及了父皇的底线。

从前只有睿王诬陷冤枉别人的份儿,他再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他会被人构陷得这般彻底。

睿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究竟是谁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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