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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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太有辨识度,清冽、冷如水击玉。

长央一听便认出是傅照危,她抬起酸痛双目看去,眼前还有些模糊,盯久了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时,傅照危对上她带血丝的眼睛,望见里面有一闪而过的隐光,终于反应过来:“瞳术?”

长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假王仪的元婴是你毁的?”

她之前便奇怪为什么两人同样禁闭一个月。

傅照危:“……是。”

她眼睫湿了一片,很像哭了。

长央却半点未察觉对面的人在走神,睁着发红的眼睛,有些生硬问他:“为什么帮我?”

片刻后,傅照危才回道:“不是你,我同样会出手。”

长央直直盯着他问:“因为你是未来星主?”

也因为他是星主,所以将来她要救他?

长央盯着一处久了,酸胀的眼眶不自觉泛红落泪,她自己并不在意,只在想将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毁修为去救一个厌恶自己的人。

是星君的责任?

傅照危却匆匆移开视线,落在台阶上,不去看她:“医堂有药水可缓解修炼瞳术的不适。”

长央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正皱眉之际,对方已然转身离开。

“他还挺热心。”昌化冒出来道。

长央:“……”

深夜,长央才回到北斗阁住处,正好碰上平青云从白眉那里过来,这两人估计又喝了坛灵酒,他一过来身边便传来淡淡的酒气,整张脸透着酣红。

“长央。”平青云打了个酒嗝,掏出一堆灵果,“白眉从御兽堂堂主那里顺来的,给你一半。”

“灵酒喝多了,反应会慢。”长央伸手抱过快要掉的灵果,提醒他。

平青云扶着栏杆,甩了甩头:“只喝了几盅,是这次的酒太烈……况且最近也没事,喝点不要紧。”

长央唇抿成直线,片刻道:“上次界崖开放便是临时通知,谁也无法预料星界会突然做什么。”

“哦,下次我们少喝点。”平青云站在外面,被风一吹,终于清醒了点,他歪头见到长央另一只手上的盒子,“你去医堂了?”

长央下意识想将盒子塞进储物袋中:“……用积分买了点东西。”

“买了什么?你是不是哪受伤没好?”平青云觉得不对,她居然心虚了,于是从她手里抢过盒子。

盒子是医堂统一特制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平青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小瓶药水,上面贴了字条,他念了出来:“清瞳水?”

长央只好解释:“我在练瞳术,这只是修复药水。”

平青云关上盒子,将东西还给她,奇怪道:“那你刚刚心虚什么?”

长央面无表情:“你喝醉看错了。”

她只是……接受了傅照危的建议,有些不自在。

“哦。”平青云真信了。

“早点休息。”长央推门进了自己房间。

留下平青云一人,他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自言自语:“酒喝多了确实容易误事,都眼花了。”

……

因为昌化指点,长央开始将精力放在修炼开瞳术上和笔修一道上。

开瞳术初时把握不好,极易伤眼,长央好几天都处于视线模糊当中,靠着从医堂那兑来的清瞳水,滴入眼中,缓解不适。

她的动静被有心人关注,很快传到四处。

“她在修炼瞳术。”容长脸男人坐在椅子上,提壶倒了两杯茶,“蒋兄,请。”

另一旁椅子上精瘦男人握起茶杯,抵在唇边:“什么瞳术?”

容长脸男人:“听说在藏经阁拿了本残书,里面的字已掉得七零八落,她装模作样看了一整天,多半是在糊弄旁人。”

对面站着的柴英光脸色不太好看:“师兄,长央此人行事诡绝,在界崖一副温善模样,转头就杀了一人。如今路齐也死……”

他怯了。

蒋弘飞抬起压着的眉,将茶杯重重磕在桌上,打断了他的话:“她再强也只是金丹后期。”

容长脸男人笑了笑道:“这个金丹后期不久前才杀了你们罗刹宗的元婴体修。”

他啜了口茶,指着柴英光道:“我给了他几件法器,结果还是不安心。”

蒋弘飞冷嗤,翻手拿出一件东西,丢给对面的柴英光:“我要她死。”

柴英光双手接住,低头看去:“这是……”

“噬魂卷。”蒋弘飞目光冰冷,“配合你阵法使用,足将她困死其中。”

“蒋兄费心了,这可是地阶中品法器。”容长脸男人道,“若找不到破卷之法,能困死元婴修士。”

柴英光闻言,心中大喜:“多谢蒋道友!”

“这长央实在嚣张。”容长脸男人转着茶杯,“先是斩杀你们友襟弟子,后又两次对付你们,可惜罗刹宗折损了一名天字修士。”

“别用这种拙劣手段激我。”蒋弘飞呵声,“但她既然敢动罗刹宗弟子,我便让她宗门也付出代价。”

容长脸男人手抵着下颚,若有所思:“不过……我记得星界十年选拔期间,入选宗门会受庇佑。”

蒋弘飞嗤笑:“只是庇佑不遭灭门罢了,没说不准许宗门互相切磋。”

旁边容长脸男人眼底幽光流转,抬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

三张生死状间隔时间不长,尤其前两场,仅有一个月,众人等着看好戏,长央和白眉也一如往常修炼。

眼看着第一场生死战越来越近,只有平青云一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长央你当初怎么想的,非要这么急?”平青云踢了一脚旁边翻长央书桌上废纸玩的白眉,瞪了她一眼。

这只狼妖也不替长央着急。

白眉被踢得丈一摸不着头脑,一脚踢回去。

长央坐在桌前岿然不动,她在提笔写“破”字,如今已能顺畅写完半边字,习惯天威带来的压力,但越往后越难,她还是没能将这字写完整。

没有昌化分担的区别太大了。

一直到手臂承受不了压力,长央才停下笔抬头:“生死关头,最易突破。”

“万一你……”平青云说到一半觉得晦气,转而改口,“他们赢了怎么办?”

长央按住自己发颤的手腕,眼尾低垂,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来星界,要么变强,要么赴死。”

白眉双眼发亮,跟着嗯嗯点头。

“两个疯子。”平青云无奈叹气,“算了,陪你们疯,我卖掉了那些金丹期的妖丹,换了不少灵石,先借你用。”

长央没拒绝:“好。”

她顿了顿道:“有件事还需要你帮忙。”

“行啊。”平青云问,“什么事?”

长央看向他:“我想试试开瞳术。”

……

平青云擅长利用卜阵改变运道,将自己变成吉位,长央在界崖蚁穴内感受过他的加持,从雄蚁手里几次逃过。

现下,她想试试开瞳能否发现他改变的轨迹。

这还是平青云头回对上长央,他居然有点兴奋:“那我不客气了。”

长央一点头,平青云就动了。

他脚步一踏,八卦阵盘现于眼前,整个卦盘瞬间运转起来,将他和长央纳入其中。

一股无形的凝滞感将长央覆盖,她抬剑时明显察觉到不顺畅。

“长央,在我的卦盘中,连风都听我的。”平青云乐道。

“我知道。”

当初长央看过他和陈计的对战,知道卜修的打法。

卦盘内有些像当初李知正挥出昆仑道意的味道,能将对手拉入自成的小世界,但卜修的自我域界显然更持久灵活。

长央试了几次,甚至近不了平青云的身。

“在这。”平青云从前方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她身后。

这不是鬼烟步的身法,而是平青云无形中改变了方位,调换了位置。

在他的八卦阵盘中,他能操控一切。

长央挥剑过去,只落了个空。

她抬起双指抚过自己眼睛:开瞳!

一道淡紫色流光从长央眼底闪过,脚下那些雾蒙蒙的八卦阵盘逐渐变得清晰,但她双眼犹如针刺,生出尖锐的疼痛。

“我去!你真砍我?”平青云险些被她砍中脚,幸好反应快,转换了方位,用艮卦解了险。

“你太大意了。”长央开瞳术练得不算熟练,才第一重而已。

平青云缓了缓受惊的心,彻底放开了对招,他运道占优,只要长央落入卦阵中,就沦为囚者。

开瞳术明目清心,可破障眼困阵。

如昌化所言,瞳术的确不止弓修才能练,若她能成功修成“破”字,配合起来定有大作用。

平青云表面使用无形运道,但万物皆有迹可循,随着长央熟练使用开瞳术,她开始察觉到一丝踪迹,几次险些破了他的卦盘。

而这些天,平青云被她逼得硬生生提高了对卦盘的掌控,就是人憔悴了许多。

他还从未感到如此紧迫过,连晚上睡觉都在做噩梦,梦见长央追着他打。

……

第一场生死战前夕,长央独自坐在书桌前,周身灵气涌动,随着她每次动笔,皆涌入青竹玉笔当中。

短短十笔,她练了两个月,还是没能写下最后一捺。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窗外日光渐升,长央终于放下笔,起身推门而去。

“你准备好了?”平青云满脸疲惫等在外面,他紧张地几天没睡好,加上之前长央日日拿他练手,快被磋磨得不成人样了。

白眉倒是精神抖擞,她向来对战斗兴奋。

长央点头:“走吧。”

这次,她提前赶到了生死擂台前。

……

“长央,你有没有把握赢?”解金玲见到她过来,便挤到长央身边问,“阵法师很难缠的。”

“我们天一有三个阵法师,南斗斋积分榜上排第一的那个就是阵法师,她杀妖兽,只需要动动手,施出阵法就行。”解金玲凑近道,“你上场赢了,这场柴英光多半做好了万全准备。”

白眉见不得她凑这么近,一个肩顶,将解金玲挤开,自己挡在长央面前。

“你……”解金玲没白眉高,只好垫着脚透过她肩膀,对长央道,“好好比,我等你来天一。”

长央穿过人群,快走到一半时,又有人挡在面前,她抬头看去,是天一的赵溪。

再往后望去,果然见到她主子。

明淮依旧穿着和北斗阁统一的道袍,却又处处透着不同,衣饰无一处不精致,甚至为了搭发冠,又换了新的蓝玉尾戒。

他看向她:“不给阵法师布阵的机会,你便赢了一半。”

长央扫过明淮身边的两个护卫,直言道:“你很奇怪。”

如果没记错他们根本不熟悉。

先是赠送丹药和生肌膏,又来提醒她阵法师的事,但长央没忘之前他高高在上由两个护卫开道的模样。

明淮转了转尾戒,凤眸微垂,轻笑道:“你是北斗阁的人。”

言语中有几分将北斗阁纳入他麾下的意思。

长央:“江鸿也是。”

第三场生死战的江鸿是北斗阁的修士。

明淮不在意道:“这场我希望你赢。”

长央顿时了然这位人界皇族的意思,因为她是北斗阁修士,所以施舍丹药,也因为她上场能打败南斗斋天字修士,所以他愿意俯身提示。

只有强者才配入他的眼。

长央深深望进明淮眼底,侧身绕过他的护卫,朝生死擂台上走去。

柴英光也已抵达,从对面走了上去。

他阵法不弱,否则当初也不会孤身闯蚁穴,成功带出一点无色蜜涂在兽骨上。

此次柴英光又有数件品阶不低的法器,但两人站立生死擂台上,他心中藏着的怯意又有些冒了出来。

对面那女修的眼神太利,像是一柄能捅破穹天的冷剑,从她眼中找不到任何畏惧。

两人面对面而视,柴英光甚至察觉她眼底藏着的疯意。

怎么会……有人不畏惧生死?

“开始吧。”商容衣袖一挥,在生死擂台周围设下灵罩,以防伤及台下围观修士。

他话音一落,柴英光便抢先一步下了手,他竖握一把戒尺,直直指向长央。

不过轻飘飘一指,生死擂台乌云变色,一道惊雷随着他戒尺所指,劈向长央。

“引雷尺!”

“地阶下品法器,到底是两仪宗弟子,资源丰厚。”

长央皱眉,察觉到这雷挟裹磅礴力量,她毫不犹豫举起守盾玉佩,挡在身前。

玉佩撑起一道金色盾形,白色惊雷轰隆一声劈在守盾之上,她握着玉佩的手顿感发麻。

柴英光移动身形,引雷尺又是一指,雷光如蛇,蹿向长央背部,他另一只手同时在动。

守盾撑不了多久。

长央用假王仪的法器挡了两道白雷后,便知他们法器有差,她余光见着柴英光,最后落在他手里的引雷尺上。

得夺下他那把尺。

她一手握守盾,一手挥剑,试图逼近柴英光。

柴英光看出她的意图,愈发频繁挥动引雷尺,整个生死擂台之上,雷声阵阵,直逼长央一人。

一道粗如手腕的白雷自尺连天,随着他挥指,射.向长央天灵盖。

长央抬手便是一挡。

“咔嚓!”

守盾终于承受不住白雷三番五次的攻击,随着裂声,玉佩在长央手中炸开。

她快速松手,往边上一移,避开余雷。

柴英光又岂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移动身形,握着引雷尺指向她背部,如织密网。

长央一剑斩落身后的雷光,却没躲过侧面的一道雷,白雷击穿她手臂,甚至能嗅到灼烧的味道。

她护身法器被破,又受一道雷伤,柴英光心中渐稳,那点冒头的畏惧散去,到底只是金丹后期。

他目光落在她手中剑上,只要不像路齐一样被她剑意击中,他必能赢。

“碰上地阶法器,太吃亏了。”

“柴英光很谨慎。”

“雷光太密,她根本没办法近身。”

台下议论纷纷,虽早有预料柴英光上来不会留手,但一出手就是地阶下品法器,实在惊人。

“快看,她用了鬼烟步!”

“这鬼烟步比之前还要快。”

生死擂台上,长央身形像烟雾般散开,如同鬼影萦绕,比之上场又模糊了不少。

柴英光失去目标,手中引雷尺不由一顿,就是这么短暂一停,长央便接近他,一剑拦腰斩来。

“锵!”

金红色剑光横挥向柴英光,明明已经贴近他身体,锋利的剑芒割开星袍,却骤然被反弹回来。

柴英光心中一惊,转身用力挥尺,数道白雷齐齐劈向长央,随着他的动作,衣袍破裂处露出银光。

“浮银衣,又是一件地阶下品法器!”

“他这是准备了多少法器?拖都能拖死长央吧。”

“地阶下品法器,除非长央是元婴后期以上修为,否则根本伤不了柴英光。”

“有地阶下品以上的法器也行。”

“别说地阶下品,就是玄阶法器也不见得那个长央拿得出来。”

“这倒也是。”

鬼烟步太过诡绝,即便只是初阶,但长央在一个月内又熟练不少,柴英光根本捉摸不住她的身影,他被逼到生死擂台中央。

接连被长央伤了几剑,若无浮银衣护体,只怕要和路齐一个下场。

柴英光抬头看她,忽然笑了起来。

台下明淮转着新尾戒,声音慵懒带着几分遗憾:“机会已失。”

同一时间,看台上商容颇为意趣望着下方的对战:“她还是对战太少,容易着道,不知道这次怎么赢?”

即便上来时,长央已经受明淮提醒,不要让阵法师设阵,但她显然不了解阵法师设阵手段的多样。

虽几次挥剑打断柴英光另一只手的动作,但柴英光从引雷尺第一道雷劈下时就是在设阵。

擂台之上每一道留下的雷痕,皆为他阵法建构。

柴英光心中大定,咧嘴一笑,左掌朝天:“阵起!”

整个生死擂台泛起白色阵光,将长央瞬间笼罩其中,不止如此,柴英光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往空中一抛。

黑色卷轴展开扩大,瞬间盖定在擂台上方,与地面阵法相连。

“噬魂困阵,他手里好东西不少。”看台上阵法堂堂主认了出来,“噬魂卷困死过不少元婴,里面幻象惑人心智,能逐步吞噬魂体。”

卜修若有所思:“长央只是金丹后期,若她心智足够坚定,或许能逃出来。”

“此阵有双关。”阵法堂堂主看向下方,摇头道“上有噬魂卷幻象丛生,下有困阵缚体,光堪破幻象不行,还得能破阵才行。”

生死擂台上,柴英光彻底放下心来,驱动阵法高喊:“噬魂困阵已成,长央,你难逃一死!”

既然不畏惧生死,那就去死好了。

柴英光盯着噬魂困阵的女修,心中几乎要畅快呐喊,他这一个月太怕了。

哪怕手握三件地阶法器,也日夜难眠。

学堂内到处在谈论长央长央的,那些人偷偷打量他,好像他一定会死在擂台上。

不过是一个金丹后期!

柴英光舒出一口气,只等着她死在自己阵法当中。

噬魂困阵一起,长央便被一团雾气笼罩吞噬,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她握着剑倒退一步,体内充沛的力量好像在消失,整个人变得小又瘦,无数黑色阴影扑面而来。

不知哪来的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有人踩着她的手,有人拖着她跑马,无数黑影从她身上踏过,撕扯她的肢体,一切似乎无力抵抗。

“别抵抗了。”

“放弃吧。”

“你很累,睡吧。”

一道道温柔低语在耳边响起。

长央又像躺进了温暖巢穴中,一切纷争痛苦离她远去,只剩下平和。

这些声音让她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可她分明……还在生死擂台之上!

长央倏地睁开眼,才发现她此刻周身黑影萦绕,灵力正不断快速流失。

她挥剑砍去这些黑影,却只是划开一道痕迹,它们咆哮着又迅速复原涌了过来。

“开瞳!现在!”

昌化在她灵台内喝道。

长央阖目,左手双指并拢,自右抹向左眼,口中低念:“幻法万千,本相在心,瞳开目清!”

随着最后一句“瞳开目清”,她指尖按在双眉之间,霍然睁开双目,一道浅紫流光停在她瞳中。

无数咆哮的黑影幻象快速退散,只剩下卷轴为天,擂台为地的困阵牢笼。

瞳开目清,周遭一切的本相尽暴露在长央眼底,幻象皆除,察观阵源中心。

但也仅此而已,困阵在收缩,白色阵光触之如刀锋,朝着她而来,要将她绞碎其中。

“你可破阵。”昌化道,“只要写出那个字。”

自在禁闭处失去昌化分担,她到现在为止,也没能写出“破”字来。

长央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她收了剑,左手一翻,青竹玉笔出现在手中,右手沾墨挥笔,勾动天地灵气,无数倾轧袭来,阻碍她继续往下。

长央目光落在虚空处,早习以为常,周围困阵收缩,锐如刀锋的阵光绞来,她沉心凝神,以虚空为画布,提笔横拉而去。

这瞬间噬魂卷忽晃动,阵外有灵气开始盘旋。

又是一撇,灵气逐渐汇聚。

竖、横折、横!

接连三笔,她练过无数次,几乎持笔便生出惯性记忆来。

此刻噬魂困阵外,灵气呼啸卷动,众人还不明就里,仍望着迷雾重重的困阵,思考里面的人是生是死。

柴英光感受到阵内异动,眼中却透着嗜血,继续催动困阵收拢,他要长央连带肉.身一起消失在这世上。

长央已抬手写另半边,她墨虽断意仍连,横撇连着撇,紧跟着一竖出峰,犹如利剑划开执妄。

她握着青竹玉笔的手在颤。

不止手,她浑身在抖,连脊背都有些弯曲,仿佛承受了什么重压。

长央盯着虚空落墨处,左手迅速握住右手腕,好像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再度提笔横撇而去。

此时,困阵利芒已逼近她周身,阵刃愈亮,像是嗅到血腥的野兽。

“写不出来,你就要死在这了。”昌化打定主意不出手。

往常到了这最后一笔,长央便承受不了重压,最终放弃。

她不想死。

长央盯着虚空快要成形的墨字,死死咬着牙齿,强撑着缓缓抬手。

“砰!”

成倍的天威倾轧,直接将长央压跪了下去,不等昌化出声,她竟又缓缓站了起来。

而柴英光控住困阵,已将阵中力量收缩,她起身时膝盖不免被利芒所伤。

只是这伤放在天威倾轧下又显得微不足道。

她齿间俱是铁锈味,眼中却战意越盛,抬手提笔重重挥下最后一捺!

这一笔落下,噬魂卷上空灵气大动,如骤风旋股,冲进阵中,涌入墨字当中。

金光大闪,破字立成!

长央甩笔一推,金光墨字冲向逼近的困阵。

“什么动静?”

“那是什么?”

台下众人察觉异样,顿时骚动起来。

本该白雾缭绕的困阵突然爆发出金光,一种说不清的古怪力量隐隐透出来。

“她不会爆了金丹吧。”

柴英光心中一突,仍抱有侥幸,单手用力一捏,想要彻底毁去困阵中的长央。

然而下一刻,困阵自内向外轰然炸开。

他受此冲击,倒飞跌地吐血。

“不可能……”柴英光望着从半空落在地上的噬魂卷,再看还活着的长央,神情近乎崩溃,“你不可能破了困阵。”

长央已将笔放回,她左手握着剑,每走动一步,右手便捏碎数块上品灵石,迅速回充灵力。

她弯腰捡起滚落在地面的噬魂卷,抬头看向柴英光,微微笑问:“你还有什么法器?”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女修太张狂了,三件地阶法器还不够?

“你杀不了我。”柴英光手摸到自己身上的浮银衣,迅速起身,恢复冷静,他有护身法器。

对,她杀不了他。

长央抬眼看他,平静道:“没了别的法器,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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