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推荐阅读: 继妹非要和我换亲穿成猎豹幼崽在原始种田天才维修师守寡后我重生了真千金和反派首辅HE了[综武侠]侠客们的反穿日常贪睡我撩我老公怎么了?[重生]他穿成了帝国瑰宝东家有喜任务又失败了洄天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在娃综摆烂后,我爆红了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笨笨崽崽成为娃综对照组后我跟他不熟大爆竹马难猜风月狩

90第九十章

屋内,熏香袅袅,姜颜慵懒地倚在榻上,‘哎’地舒了口气,摸了摸唇上可疑的水渍道,“你就这么急着成亲啊?你且放心,我既是答应要嫁给你,便会努力争取早日解绶去职。”

苻离坐在她身侧,除了依旧是衣冠齐整、气质冷冽的模样,仿佛方才将她按在门扉后热烈亲吻的另有其人似的。

他看着姜颜,顿了顿才低声问:“你不觉得委屈吗?”

“为何要委屈?”

“你我相识已久,却因诸事缠身,我始终给不了你名分。”

未料他会这么想,姜颜愣了愣神,方哑然失笑道:“我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名分’这个词,还当真没有在意过。伯英,我不委屈,唯独让你久等至今,心中愧疚。”所以,在上次苻离生辰那夜,她才没舍得拒绝苻离的渴望。

只是没想到,都那样了他还能生生忍住。

反过来想,那也是姜颜最能深切感受到苻离对她的爱意的一晚。爱,不是占有,而是给予。

苻离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从来如此。

“爱情嘛,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来委屈之说。”姜颜笑着,用看透一切的洒脱口吻道,“苻离,我很爱你……你,可知道?”@无限好文,尽在

闻言,苻离瞳仁微缩,定定地望着姜颜,似是不可置信。

姜颜是个粗神经,而苻离又是个高冷的锯嘴葫芦,故而两人相恋这些年,却是极少将情啊爱啊的字眼挂在嘴边,如此坦诚地说‘我很爱你’,怕还是千古以来头一遭。

这份爱意,苻离欣然领受,并在行动上狠狠地‘疼爱’了她一番。

祭天大典一过,时间仿佛变得寂静起来,雪落无声。难得休朝一日,姜颜和苻离在屋里窝了一天,雪落时看雪,雪停时便看对方,那满世界柔软的白,就像是一场寂美的白头之约。

再过几天便是除夕,按惯例年关休朝七日。这七日对旁人来说,是难得的清闲时刻,但对姜颜来说,则成了不尴不尬的假期。

七天,根本不足以让她往返应天府和兖州两地,莫非今年只能留在应天府过年了?

正愁着,夜里苻离又翻墙进来——这人仗着身手好,从来不肯规规矩矩地从正门入,多半也是怕别人瞧见他与姜颜关系好,而给她惹上是非罢。

“明日,你来上朝。”进了姜颜书房,苻离顺手将刀放在案几上,如此对她说道。

姜颜不知道他又唱的哪一出。这些时日她正忙着修补古籍和抄录校注,整日泡在药水和书海里,加之翰林院近日清闲,文书工作亦可在家中完成,故而若非必要,姜颜才懒得冒着严寒去宫里点卯呢。

思及此,她笔走龙蛇,只是掀起眼皮看了苻离一眼,笑问道:“为何?天冷,我懒得入宫。”

“你来便知道。”见姜颜兴趣索然,苻离难得花心思卖了个关子,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有惊喜。”

直到第二日上朝,六科给事中宣布新的吏部左侍郎上任时,姜颜才知道苻离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新的吏部左侍郎姓姜,名韫川,兖州人士,光和七年的状元郎……

亦是,姜颜的父亲。

望着前方三品文官的行列中,父亲那熟悉而又修长的身影,姜颜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一家人可团聚于应天府中,忧的是阿爹一向不愿卷入朝堂争斗,此番重回朝中,不知会否有违他的初衷。

可她知道,阿爹同意受诏前来应天府,多半是担心她。

下朝后,姜韫川还需前往太子处谢恩,姜颜便先一步出了宫门,苻离已等候在门外,挺拔的身形映着红墙残雪,宛若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将军。

“好你个苻离,你何时知道阿爹要来应天府的?”姜颜快步走过去,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竟然还卖关子,学会使坏了!”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苻离也笑了,笑意浅浅地挂在凉薄的唇畔,“太子命我去渡口接你爹上任。”

“我娘也来了?”

“来了。”

“你接我爹入宫,他可曾问你什么?”姜颜一想到苻离与自家爹娘同行的画面,就忍不住好笑,也不知这岳丈和女婿见面时,是怎样一番别扭的光景。

苻离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你爹问我们何时成亲。”

“少来!”姜颜并不上当,狐疑道,“我爹才舍不得我那么快嫁给你的,休得骗我。”

见糊弄不了她,苻离才低低笑了声,官帽下的双眸映着残雪,道:“他只问你过得好不好。”

这话才是阿爹的风格。姜颜心中一暖,调笑道:“回去我便告诉阿爹,有小苻大人的照料,我过得很好。”

新官上任,交接事宜繁多,故而姜颜在小院内等到天黑,才等到结伴而来的阿爹阿娘。

“您今日刚入京上任,应该还未来得及分配府邸,不如先在我这儿住下罢。”在父母面前,姜颜又变成了咋咋呼呼小姑娘的模样,一边给二老沏了热茶,一边眨着眼热络道。

“朝中最忌结党营私,便是父子同朝为官,也不能共住一檐,这是规矩。”姜韫川呷了一口茶水,赞道,“阿颜有出息了,连茶水都比青阳县的要好。”

姜颜将炭盆往姜夫人身边挪了挪,又给她拿了个手炉取暖,这才摆摆手道:“您就别打趣我了!这一路走来,纯属是我气运好的缘故,有贵人多方相助,才平安走到今日。”

“薛家之事,我已有耳闻。”姜韫川吹着茶末道,“你有贵人相助,是因为你所处的是正义的一方,浩气凛然者,从来都不会孤军奋战。”

“别说我了,阿爹,说说你为何应了太子之诏来京罢?”姜颜坐在姜韫川对面,好奇中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担忧,问道,“您好不容才退出朝堂的泥潭,为何又决心回来了?”

姜韫川笑了声,意味深长道:“吾儿尚且冲锋在前,为父又怎可龟缩于后?”

“你爹就是担心你。”一旁,姜夫人用帕子轻轻按压掉唇角的茶渍,含笑道,“他呀,一想到将来你要嫁去与兖州相隔千里的应天府,便难受得睡不着觉,常半夜起来叹气呢。”

“娘子!”被揭穿了心事,姜韫川干咳一声,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家夫人摇头。

一提起这个,姜颜便有万千话语要说,挑挑拣拣,最后她如实禀告道:“阿爹,阿娘,我打算明年辞官,与苻离成亲。”

“噗……咳咳!”姜韫川险些一口茶水呛出,那股‘女大不中留’的惆怅又蒙上心头,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这住处不错。”姜韫川试图岔开这个令人惆怅的话题。

“阿爹,我知道你听见我的话了!”姜颜伸手越过小桌,拉了拉姜韫川的袖子,好笑道,“我以为‘岔开话头’这般幼稚的事,只有苻离才做得出来呢。”

姜夫人在一旁劝解道:“阿颜不小了,这个决定,想必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夫君又何必刁难?”

“怎的是我刁难?”姜韫川捏了捏唇上的短髭,漫不经心道,“我养育吾儿近二十年,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半块玉诓走了,为父自然不甘心。”

“那玉不是您给我应下的吗?”姜颜小声嘀咕。

“……”姜韫川无言以对。许久,他放下茶盏叹道,“阿颜,让他自己来同为父谈罢。婚姻大事,成家立业,总归是男子担当多些的,没理由让你受苦。”

@无限好文,尽在

姜颜便知此事父亲是应承了,不由心中欢喜,脆生生道了声‘是’。

除夕,今年最后一次朝会,明日开始,朝堂休朝七日。

姜韫川提出大年初三请苻离来姜家的侍郎府上一聚,商议来年的婚事,也算是最后一次试探准女婿的能力。散朝后,姜颜去了北镇抚司,向苻离告知了此事。

苻离自然应允,连连问了姜颜许多关于姜家爹娘喜好的问题,直到胸有成竹,两人才依依分别。

可这场家宴,终究没来得及举行,朝中已是风云突变。

除夕夜晚,皇帝因服食丹药过量而猝然昏厥,口吐鲜血,危在旦夕。

大年初二夜,亥时,万籁俱静时,姜颜宅中的大门被人敲响,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静。

姜颜匆匆披衣起床,顶着如刀削的夜风前去开门,来的人原是宫中司礼监太监。

“圣上有令,命翰林院修纂即刻入宫,御前听命,不得延误!”司礼监的两名太监提着琉璃灯,一左一右站立,朝姜颜道,“请罢,姜编修。”

@无限好文,尽在

这么晚了入宫听命?

姜颜心中一咯噔,浑身热血犹如冻结,从头凉到了脚跟。按捺心中的不详之感,姜颜问道:“请问公公,皇上是诏见百官,还是单独诏见翰林院?”

“这个……大人去了便知。”太监口风紧得很,并不多言。

姜颜不自觉攥紧了身上裹着的斗篷,平静道:“下官衣衫凌乱,贸然进宫是为不敬。还请两位公公进屋稍候片刻,容我换上官服再来。”

“还请姜编修快些。”司礼监太监板着一张白皙阴柔的脸,说话间已抬脚进了院门,尖声尖气道,“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若是耽搁了要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颜笑着说了声‘好’,拢紧衣裳转身的一瞬,她嘴角惯有的笑意淡去,沉沉的目光隐在凛冽的夜色中,加快步伐朝厢房走去。

推开门进去,却被屋中一道修长的黑影吓到。

“是我。”苻离从阴影中走去,暴露在摇曳的灯火之中。隔街相对,他应是听到姜颜这边的动静而赶过来的。大概是来得匆忙,他竟是只穿了单薄的中衣,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披上,拉住姜颜的手压低声音问,“深夜诏你进宫,怕有危险。”

见他听到了太监的话,姜颜迅速掩好门,顺手拿起木架上挂着的狐裘给苻离披上。

她的神情是难得的紧张:“皇上病重,而翰林院是专门为天子起草诏书的地方。他此番病危,却并非光明正大诏告百官前去听命,而是秘密宣召翰林院,怕是要……”

“更改遗诏。”苻离目光一寒,一字一句道,“另立新君。”!

本文网址:http://yusudichengqinle.quwenyi.com/30899790.html
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m.quwenyi.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