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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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繁华拥挤的朱雀街上,两排披甲执锐的军士开路,护送着一辆宽敞的马车徐徐驶来。

这群身披战甲的将士一个个神情严肃,穿着打扮不似京城锦衣卫那般英武奢华,却质朴锋利,从内而外浸透了肃杀的血腥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楼下,街边的行人纷纷避让,忍不住对着马车内指指点点,问道:“这车中坐得是谁家贵人?排场这般大。”

“这不明摆着么?车上的旗帜上画着猛虎图腾,写着斗大一个‘邬’字,来的必定是定国大将军的亲卫队。”

“定国大将军?现今并非年底述职,亦无边关战报,此时邬家亲卫队来京所为何事?”

“嘿!你们还不知道罢?皇后娘娘做主给太子殿下定了门亲事,未来的太子妃呀,就是这邬家的二姑娘。”

“我怎么听说,太子殿下弱冠未娶,是因为早有了心上人,怎么突然就求娶邬家姑娘了?”

“天家无情,帝王无爱,深宫中人,哪有什么资格谈‘喜欢’二字?只因邬家手握十万重兵镇守边关,在北方跺一跺脚,应天府便要颤上一颤,心上人哪里比得上权势重要?”

“……”

茶楼之上,姜颜听着楼下百姓的议论声,一手随意地搭在窗台上,问案几对面的邬眠雪道:“不去送你妹妹入宫?”

邬眠雪身穿大红箭袖,一向可爱软糯的容颜添了几分英气,摆摆手笑道:“有那么多人护着她呢,我去添什么乱。”说着,她又瞥了眼坐在一侧宾客席位上的清丽妇人,“再说,国子监同窗小聚,哪能少得了我!”

那清丽妇人也不过双十年华,穿着簇新的绸缎锦衣,堆发如云,妆容细致脱俗,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雅致,只是已身怀六甲,又眉尖微蹙,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愁云,正是姜颜和邬眠雪在国子监的同窗——只读了一年书便嫁给锦衣卫同知孟归德的顾家小才女,顾珍珠。

“说来惭愧,我自嫁做孟家妇便琐事缠身,才刚生了麟儿不到一年便又怀上了老二,折折腾腾的,时隔两年余才有机会与二位小聚一番。”说罢,顾珍珠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给姜颜和邬眠雪各沏了一杯香茗,举起茶盏道,“来,我以茶代酒,恭祝探花步步高升,也贺喜阿雪觅得良缘!”

姜颜拿起茶盏小抿了一口。

本来她还想找个机会见见顾珍珠,打探一番孟同知的情况,谁知顾珍珠倒是先按捺不住找上门来了……又见她愁云满面、强作欢颜,姜颜猜测她兴许是有什么难处要诉说。

如此想着,姜颜放下茶盏道:“成家立业,先成家方能立业,我们这点小喜事哪比得上你夫妻和睦,早早的便儿女成双?”

“就是就是!”邬眠雪也懒得掩盖本性,将茶水喝出了酒水的豪爽气势,一抹嘴角道,“你的长子呢?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玩玩?”

“在家里乳娘带着呢,我夫君……不太让我亲近他,总觉得‘慈母多败儿’。”顾珍珠勉强笑了声,“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以前我是国子监最先有人求娶的女学生,来求亲的还是锦衣卫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为此我很是心高气傲了一阵,自以为得到了全天下最珍贵的物件。可直到我真的嫁做人妇,整日面对后宅满地鸡毛,才恍然发现我并非得到,而是失去了全天下最宝贵的自由和青春……所以,我一直很羡慕你们能坚持到最后,尤其是你,阿颜。”@无限好文,尽在

说着,顾珍珠望向姜颜。

“我记得那时,阿颜和阿玉说读书是为了不早早嫁做人妇,你们还嘲笑她俩呢!”邬眠雪旧事重提,却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低低笑着,嘴角的梨涡隐约可见。

“那时年少无知,哪晓得什么天高地厚?”顾珍珠抚了抚凸起的腹部,忽而谨慎问道,“阿玉……可还好?”

姜颜道:“已经醒来了,有点小毛病,不过不碍事。”

顾珍珠便‘唔’了一声,欲言又止,似乎颇有顾忌。

邬眠雪看出来她是有话要单独对姜颜说,便起身道:“魏惊鸿那厮不知又跑去哪里了,我出去看看,你们聊!”

说罢,她笑着起身,掩门出去。

街上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茶室安静下来,唯有兽炉中的熏香袅袅散开,像是雨后蒙蒙的一缕山雾。半晌,姜颜道:“珍珠,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有话直说便是。”

顾珍珠握着茶盏,保养良好的玉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许久才艰涩道:“……我在夫家不太受宠,日子并不好过。”

姜颜挑了挑眉,心想:这与我何干?

“夫君在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子上坐了五年,数次因与大理寺卿的嫌隙而屡次不得升迁。我娘家虽有官职而无实权,帮不了他什么,渐渐的,他便不常来我房中了,据说还养了外室……”

顾珍珠为难道,“我想帮他,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思来想去唯你如今高中探花,前途无量,又与北镇抚司的苻千户交好,若是你能念及旧情帮忙牵桥搭线,引荐苻千户……”

一提到要麻烦苻离,姜颜便笑着打断她道:“珍珠,你夫君孟大人是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而苻离只是五品锦衣卫千户,官阶还低你家两级,如何能帮你?”

“可是苻千户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而太子又是掌权者,只要苻千户肯美言几句,太子殿下定会看到我夫君的功绩而擢升他。”顿了顿,顾珍珠蹙眉急切道,“只要你肯帮这个忙,将来你有何难处我也会尽全力帮你。”

姜颜沉吟了片刻,思绪飞转。片刻,她道:“其实此事无须动用苻离。男人都想要解语花,若你能亲自为孟大人排忧解难,他定会回心转意,信赖于你。”

“可是我除了会读两句书,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如何替他排忧解难?”

“你知道你夫君一直高升不了,是谁在打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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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夫君说过,是大理寺卿屡次从他手中截案,打压他的功绩。”

“不错,你夫君若想高升,光靠苻离一句话是不顶用的,须将宿敌除掉。”

“大理寺?”顾珍珠略微惊讶,为难道,“大理寺卿是三品大官,我夫君都低他一级,如何能撼动他?”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从能动得了的开始动起,再顺藤摸瓜……”说着,姜颜以手指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一个人名,泰然道,“这个人,你娘家还是动得了的。不妨查查他的家产底细,你夫君自会知道该如何做。”

一阵风从窗外拂来,茶香四溢,案几上湿漉漉的字痕很快干了一半。顾珍珠迟疑地望着那个笔画渐渐消失的名字,蹙眉道:“这……可行么?”

“我只能说此人身上的秘密不少,至于可不可行,要试试才知道。我也不瞒你,我与孟大人有着同样的目标,此番既是提点你,也是在帮我,做不做全在你自己。”说罢,姜颜起身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还约了人,要先行一步。”

姜颜下了楼,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还在烦忧怎么通过顾珍珠游说孟归德,谁知竟是这般凑巧,顾珍珠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可惜顾珍珠其人目光短浅又怯懦,在国子监时便是如此,会不会行动还是个问题。不过姜颜并不担心,若是顾珍珠不帮忙,苻离也该要出手了。

姜颜在茶舍前等了一会儿,邬眠雪想必和魏惊鸿厮混去了,半晌未见人影。眼看着与苻离约定午膳的时辰要到了,姜颜便不再等她,朝临河的上膳斋行去。

上膳斋毗邻乐坊,姜颜赶到斋门前时,刚巧见苻离一身黑檀色的常服武袍,就这样骑着一匹油黑的骏马缓缓行来。今日光线极好,视野清晰,姜颜看到他仍戴着自己去年送的那副护腕,牛皮微微磨损了也舍不得换新的,专情到可怕。

正午薄薄的一缕阳光透过瓦砾屋脊投在苻离身上,仿佛天神般鹤立鸡群,气质冷冽沉稳。都认识这么久了,姜颜仍是会在不经意间被他某个姿态惊艳到,不由嘴角一扬,抬手欲向他打招呼。

谁知一句‘小苻大人’还未喊出口,便见乐坊楼上一方绣花手帕飘飘扬扬坠下,如天边的一缕云霞,轻轻地罩在苻离左肩上。

苻离立即勒马,没有立即拿下帕子,只抬眼顺着其飘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乐坊二楼的朱漆雕栏上斜斜倚着两位姿色艳丽的少女,一个着绯衣,一个穿绿裳,俱是捂着嘴窃笑不已。

其中绿裳的那位少女不过二八年纪,一双秋水剪瞳朝着苻离眨呀眨,趴在栏杆上红着脸脆生生喊道:“公子,好巧呢,今日又见着你啦!可否劳烦公子,替奴家把帕子拿上来?”

苻离拧眉,抬手抓起肩头那块脂粉香浓郁的帕子,神情漠然地翻身下马。

忽的,一声低笑在他身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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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颜不知何时走过来了,伸手从苻离掌中夺过那方手帕,非但不吃醋,反而朝着楼上晃了晃,没正经道:“小妹妹,这帕子我替你送上来可好?”

那绿裳少女是冲着苻离来的,一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便不太乐意了,掩唇道:“不可,奴家偏要那位公子!”说着,她玉指一横,指了指冷面站立的苻离。

唉,烟花地的女子就是难缠。

“他?他可不行呢!”说着,姜颜伸手揽住了苻离强健有力的腰肢,众目睽睽之下朗声道,“因为,他是我的!”

为了宣示主权似的,腰上的五指甚至不老实地上下抚了抚,极其放肆。方才还冷着一张脸的苻离瞬间冰化,愕然了片刻,他反手抓住姜颜那只在腰上乱摸的手,眼眸深得如同能吞进人,耳尖微红道:“阿颜,光天化日,你太放肆了!”

似是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的情动,他一手牵马,一手攥着姜颜朝上膳斋大步行去,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今日非得好好罚你,以正家风不可!”

还‘正家风’呢?按照小苻大人这动不动就亲上来的算醋劲儿,最需要‘正家风’的是他才对罢?

善妒,可是七出之罪。

姜颜满脑子奇怪的念头,被苻离拉得一个趔趄,忙将手中的帕子顺手塞到一个路人怀中,笑得没心没肺:“劳烦兄台,将帕子给楼上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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