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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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地板上仿佛涂了强力胶,谁也没能成功将腿抬起来。

垃圾狼藉地躺着,红彤彤的包装盒衬在木褐色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盛珵的关节仿佛生了锈,他用力动了动手指,也只是让手背上的青筋绷的更紧一些。

他一生雷厉风行,对着活物按下手|枪扳机时都没现在这样挣扎。

捡,还是不捡?

为什么离大门只差一步?

盛绪的神经也疯狂跳着,本来咄咄逼人地询问,突然变成自己哑口无言。

但同时,他也从盛珵的反应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盛珵一无所知,看见他和虞文知在家里,又掉出两盒套,绝不会是现在的沉默。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盛珵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问,不说?

虞文知站在最远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道心蓦地被现实击出一道裂纹,他缓缓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盛珵努力收回目光,拢起五指,背对着盛绪,才得以开口:“你想说什么?”

“还用说吗?”盛绪反问。

盛珵再次沉默。

盛绪上前一步,眉间皱得更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珵并不是不善隐瞒,他曾经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压力训练,只是面对盛绪,他突然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那段时间,盛绪的困惑和痛苦不是假的,而他作为始作俑者,此时如果依靠隐瞒来度过难关,实在有违他的行事作风。

盛珵转回身,终于从看见避孕套的尴尬中抽身出来,他望着盛绪,也用余光看见虞文知。

虞文知缓缓放下手,眉宇间有担忧,但显然也知道,盛绪已经有所察觉,隐瞒早晚无济于事。

其实盛绪早就开始刨根问底了,只是每一次,都有突发事件盖了过去,但日后回了茶队,盛绪不可能不继续追问徐锐的。

徐锐也确实没道理帮忙背这个锅。

“第一次来就猜到了。”盛珵还是答了,他甚至不继续站在门口,终于应了虞文知方才的那句邀约,走了进来。

饶是心里已经有了揣测,盛绪还是为盛珵的敏锐而震惊,那一次,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跟虞文知表白。

虞文知默默在心里叹气,让开个位置:“少校坐下聊吧。”

“哥哥也知道?”盛绪不可置信地望向虞文知。

既然虞文知能对盛珵的回答如此平静,那说明,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新鲜了。

只是这一句哥哥,成功吸引了两道目光,盛珵看着盛绪,很快领悟到了盛绪在叫谁,不由眼皮跳了跳,强行扭开视线。

年纪小,真是见谁都叫哥。

虞文知只好点头:“那天我也猜到了。”

盛绪心里顿时攀升不悦,同一天,两个人心照不宣了,只留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他对苍老孤独的盛沣迟心生怜悯时,被困在医院时,盛珵都做了什么?

他刚解脱,就得到俱乐部毁约的消息,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虞文知那时那么冷静地帮他联系好北美的俱乐部,是早就知情且无可奈何吗?

因为阻碍根本不在俱乐部,而在......

“盛绪。”虞文知轻轻握住他的手,仿佛感受到了他脑海中盘根错节的线索在加速勾连。

“虞队,我来说吧。”盛珵沉稳开口,打算担起这个责任。

于是他原原本本,将那些天发生的事,他与TEA俱乐部老板的谈话,与虞文知的谈话,都说了。

虞文知从盛珵的陈述里发现,他其实是个别扭到有点自苦的人。

任何人在叙述自己过错的时候,都会本能的避重就轻,为自己开脱,让别人更好接受。

可盛珵不是这样,他仿佛要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的言语里,对自己是十分无情的。

“盛,珵。”盛绪果然被激得红了眼睛,骨节攥的发白,那两个字,更像是从咬死的牙关里磨出来的。

盛珵轻轻闭上眼:“别打脸,我明天有会议。”

以他的身份,脸上带伤势必要引起慌乱,他倒不怕自己丢脸,而怕盛绪惹上麻烦。

盛绪嗤笑一声,一把拽起盛珵的领子,瞬间将平整的西装攥皱:“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算老几?”

盛珵:“对此我无话可说,你可以怨恨我。”

他们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告慰父母离世的遗憾。

就像盛绪小时候对家人的反叛,就像他现在对盛绪的逼迫。

“我恨你有用吗?”盛绪对盛珵的消极与平静更为愤怒,仿佛他那三个月的苦熬汇聚成的力量,全部砸在棉花上。

“作为补偿,你和虞队的事我会帮忙和家里转圜,不会再给你什么压力。”盛珵见盛绪始终没有动手,终于睁开眼,望向盛绪。

他的眸子依旧是黑沉的,平静的,仿佛已经习惯克制在框架里,很难有情绪的起伏。

“你觉得我在乎他们同不同意?”盛绪尖锐的反问。

“你可以不在乎,但虞队的家人会在乎。”盛珵又回想起那两盒拆开的套,看盛绪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大概就知道是用在谁身上。

两个人再亲密,得到对方家庭的祝福也依旧是必须的尊重,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牵扯到虞文知,盛绪突然就卸了力,松开了盛珵。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颜衾时,颜衾的友善与接纳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盛珵的确比他想的周到,如果他家里是极度排斥的,虞狐狸爸妈肯定会很心疼,虞狐狸也会委屈,这件事的确需要盛珵从中转圜。

困扰他快一年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归根到底,还是他家里的沉疴。

事情发生的时候,盛珵十六岁,已经是该懂事的年纪了。

果然人还是应该发泄,情绪憋久了就会做出这么傻逼的计划。

盛珵走的时候,在大门口挣扎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这垃圾......”

“我自己扔!”盛绪闷声应。

盛珵解脱似的点点头,立刻走了。

虞文知担忧盛绪骤然知道父母救灾偏巧在南洲会接受不了,但他实在无能为力,也有很多心虚,只好在旁默默陪着。

盛绪独自缓了一会儿,过来拢住了虞文知的腰,像只失落的大狗,趴在主人身上。

虞文知轻抚他的后颈,无声的安慰,沙发一角,只剩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大概是精神太累了,他们就这么抱着浅眠过去。

再一醒,已经是午夜了。

屋内灯光全暗,但小区里的灯光透进来,在地板涂上一层柔和的银色。

他们终于从翻涌的情绪里平复下来,盛绪借着昏暗的隐匿,得以表露青天白日不敢面对的自己。

“哥哥。”

“嗯?”

“你知道吗?我曾经一直觉得当年是可以避免的错误,我父母是真实存在的,而被救的人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数字,3345。”

“......盛绪。”

“现在它不是数字了。”

或许他依旧是遗憾的,难过的,但他终于明白了曾让他嗤之以鼻的大道理。

那是3345个和虞文知一样的生命,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盛绪。”虞文知借着微弱的光亮,抚去盛绪眼角的湿润,“可以不用这么懂事,你已经很好了。”

有些事,是命运带来的遗憾,是可以选择一辈子不理解的。

盛绪蹭过来,将虞文知抵在沙发的拐角,依赖的索吻。

虞文知尽力安抚他,细细描摹着他的唇线,手掌也一下下在盛绪脊背上抚过。

可盛绪依旧伸长手臂向前够着什么。

直到“啪”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沙发后面的墙壁,居然还有一套开关。

暖黄色的灯光把屋内每个角落照的清晰,也让虞文知看清了盛绪的神情。

盛绪的眼睛像浸了墨水,极深极亮,眼角虽然还有微红的的痕迹,但呼吸已经彻底平稳下来了。

盛绪贴近虞文知,半跪起身,手臂彻底将虞文知困在拐角。

盛绪抿了抿唇,声音既闷且沉:“可是哥哥居然和我哥一起瞒着我,不相信我,让我猜疑,难受,蒙在鼓里。”

虞文知神经敏感地跳了一下,他直觉盛绪是缓过神来了。

“哥哥不乖。”盛绪轻轻吐出一句结论,喉结缓慢滑动,虞文知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

乖这个字,一向是虞文知拿来形容盛绪的,盛绪也全盘接受,非常虚心受教。

虞文知心跳无端快了起来,身份的陡然调转让他陌生,且羞耻。

“遇到事情,我们应该一起分担,解决,相信彼此,对吧?”盛绪问。

一句毫无破绽的话,虞文知完全没有角度反驳,明知是坑,也不得不跳。

“是......”

“以前我犯错,哥哥让我罚站四个小时,还说下次再犯就打手心。”

虞文知指尖都在颤,曾经自己说出的话,如今丝丝拉拉地烫着他的神经,他当初看盛绪臊的可爱,此刻后悔不迭。

“哥哥怎么不说话了?”盛绪歪了下头,捏了捏虞文知汗湿的掌心。

虞文知突然觉得掌心敏感了起来,他睫毛颤晃,攥住了盛绪的手指。

“盛绪。”虞文知喊得很轻,尾音都是飘的,语气里难得有了无奈的讨饶,这对执队四年的虞队长来说,简直是绝无仅有了。

“罚站哥哥低血糖,打手心也不行,哥哥可是全LPL第一金贵的手。”

盛绪徐徐说道。

虞文知耳后逐渐攀起热度,不知该作何表情,虽然这两个可能都被盛绪否了,但潜意识告诉他并非好事。

盛绪伏在虞文知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虞文知只觉言辞滚烫,烫的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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