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人物贝蒂

“我有个问题......”

摩拉图讲的这些不难懂，出于对郝运的莫名无条件看好，他既想跟对方展开深度合作，又想要借此机会帮助自己拿到更大的权柄。

后者既是前者的前提，又是前者的后果。两者彼此为因，彼此为果。

郝运很容易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己这边的问题了。

“其一，如果我的专辑取得的成就没有达到您所设想的高度，您是不是就无法在明年的董事会上取得哥伦比亚最高的权柄？”

“理论上确实如此，”摩拉图蹙眉，这个问题有够刁钻，“但云野先生，我需要说明的是，虽然不得不承认，您的专辑，您的才华将会是我在最年一年内最大的利润来源之一，在不远的将来‘能够提前签下您’也将会成为我眼光独到的明证......

但事实上我的依靠绝非是您一个人。玛丽亚·凯莉，夏奇拉......我的旗下有着一众人气顶流的歌王天后......”

郝运点头表示知道，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事实上心底对这个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自己无条件帮助陈天泽也就够了，如果未来的合作伙伴是个无能之辈的话，那么以后的工作已经会是事倍功半的效率，那就折磨人了。

“第二点，你有几成胜算？”

这个问题摩拉图考虑了很久，才郑重回道：“如果您在未来一年时间内只发行这一张英文专辑的话，我最低有五成胜算。当然，这还是在我压榨其他几位丑国头部歌手的潜力的前提下。您知道，从长远看，这并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如果您在明年年底之前，哪怕是在哥伦比亚董事会开始前夕拿出来，我最低也有七成胜算，而且还不影响其他歌手的发展。”

“哦？一张专辑差距这么大？”郝运诧异问道。

“您或许不懂，在那些董事们眼中，潜力是很重要的一项数据，不论对于公司、职业经理人还是对于艺人来说，都是这样......”

听他颇为自信熟稔的科普一番，郝运对这位总裁的观感更好了，既有强大的自信和专业素养，又有清醒的自我认知，更对旗下艺人的发展关爱有加，相比会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对这位未来合作伙伴的认可给郝运的嘴角带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松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您说的这些，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非是他性格突变，从之前的淡泊名利变得锱铢必较。他这么做自然是其来有自。

其一，他很清楚在资本主义社会就是这么个现实清醒利益至上的社会风气，这是他们的普遍价值观，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才是正常的，不求回报的无端示好反而惹人起疑。

其二，亲疏有别，对外人，跟自己人肯定没法比。虽然黄家驹的歌曲里唱到“可否不分肤色的界限......”但事实上谁都无法否认，肤色差别这种东西还是事实存在的！郝运深知自己生在哪里，养在哪里，未来在哪里，这一点他还是很能拎得清的。

“我将给与您不遗余力的支持！”

摩拉图身体前倾，掷地有声的回道：“您的这张专辑的宣发资源只是一个开始，相信您很快就能看到我的诚意，以及哥伦比亚公司的能量！

至于以后吗......

那就要看我们的合作是否能够顺利进行了。

我的诚意和能力您大可不必怀疑！”

郝运指节敲着桌面点头表示了解，略想了片刻，觉得没什么更多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便豁然起身，爽朗说道：“那行吧！我原则上对于您接下来的合作计划没有意见。您这边可以着手开始跟陈天泽先生谈判了。至于具体能不能成行，那就看您二人的谈判结果了。”

话到这里，摩拉图也刚好从办公桌后绕出来，郝运再次微微欠身致意，“再次感谢您的茶水，摩拉图先生，那，再见！？”

“您放心，我会向贝蒂女士转达您对她工作的认可的，我保证！”

说着摩拉图开门，“请，我送您！”

“哦，贝蒂，刚好你在这儿，Deamer先生对你的茶水赞不绝口，下个月记得问我要奖金哦！”

“我会的，摩拉图先生。”

门一开，正好见到贝蒂跟陈天泽似乎正在低声争执着什么，被摩拉图这么一打断，两人便各自分开，趁着贝蒂回答摩拉图问题的空挡陈天泽也凑到郝运身边来，“你们谈判的怎么样了？”

“还行，还算顺利，”郝运跟摩拉图会心一笑，这才回头补充道：“不过最终结果如何，恐怕还得看你们谈判的进展！哈哈哈......”

“走了！”这时刚巧姜沁等人也闻声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当先领路离开。

“如此潇洒倜傥，真乃风云人物啊！”

留下陈天泽愕然愣在原地，等摩拉图一声感叹他才回过神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对方揽着肩膀拽进了屋内，“来吧，陈，接下来是咱们兄弟俩的谈判时间，你做好准备了吗？要知道这次谈判不单单决定着你我两家公司未来两到三年内的利润组成，更决定着未来一段时间内我们的身份和地位！”

临关门时又嘱咐道：“哦贝蒂，还给我们上杯茶水吧，我觉得从今天开始，我必须得习惯这种味道才行......”

“如您所愿，摩拉图先生！”

门自动关闭，秘书贝蒂小姐这才拍了拍小胸脯长舒一口气。方才门开后一瞬间形势几经转换，让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时而惊喜万分时而濒临悬崖边缘，饶是以她多年职业生涯经验都险些没绷住。

一开始阻拦那位黄皮肤的陈先生时被抓个现行，结果并没有等待想象中的暴风雨，反而得到了嘉奖，可见当时自家这位老板的心情有多好。之后喜意才刚在脸上绽放，就见到那位陈先生在今日的贵客身边耳语什么，贝蒂便心说要遭，这家伙该不是在告我的状吧！？这下刚到嘴边的奖金怕是要飞了......

谁料自己这边惊魂还未定呢，那边谈话竟都已经结束。好吧，看来貌似没人把刚才自己怠慢客人的‘小事’放在心上。贝蒂耸耸肩，哼着小调转身去置办茶水，“真得好好感谢这来自龙国的茶水，让我有了美好的一天！”

“当然，我并不是说这种来自龙国的味道有多么的令人欲罢不能，而是在我看来，这种味道符合我对金钱、女人，对名利、地位等一切美好想象的气质，品尝着它，似乎我已经看到了一张张唱片从印刷厂出来，然后被送到音像店里，再然后被一个个歌迷争先恐后的买走。

哦当然，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赚钱方式了。总而言之......”

而办公室内，摩拉图已经跟陈天泽再度分宾主落座，相较于之前两人之间的谈话不同的是，今天的摩拉图依旧还操着方才那口流利的汉语，态度也不如以往那般严谨正式，给陈天泽带来的感觉反而要轻松自在许多，就好像是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的午后闲谈一般。

只见摩拉图轻轻一摇，举杯盯着水中浮浮沉沉茶叶，仿佛其中真有什么魔力一般，他猛地抬头，盯着陈天泽目光灼灼，“这次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才不负这一杯好茶！陈先生，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