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11【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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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人就是豁不出去。

就像思雨,之前一直都忍着,明明委屈得要命,结果却被七大姑八大姨一口一个老大不小了啊、你看你妈的白头发啊、嫁不出去了啊的……给堵回去。

还有她妈,数落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对一个才认识一个多月的陌生男人好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儿子呢,自己算什么,算她养的童养媳?

这样说是有点过了,王思雨的妈妈当然是爱她的,只是她的老思想就是扭不过来,或者说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之后不好控制,觉得她这么晚还不结婚是给她丢人云云,总而言之,她做的不对!

就这么一件事,足足困扰了思雨好几年,几乎她都要撑不住压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这个狗男人结婚了,倘若今天没有发生这件事、倘若没有——那她是不是真的会嫁给他?

……大概率会是这样。

再一想这人的德行,想想现在离婚的难度,思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甚至有点庆幸李春雷这条狗早早露出了真面目。

她撕吧了半天,劈头盖脸地给李春雷来了一场,甚至连自己的一个指甲都给弄断了,流了点血,却丝毫不觉得疼,秦蔻给她拿了水,她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旦真的豁出去了,就觉得很多事情根本就没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思雨意犹未尽地说:“当泼妇真爽。”

秦蔻噗嗤一声笑了,说:“手指,弄个创可贴啊。”

思雨说:“不了,我就这样,现在就去撕我大姨,今天晚上不闹个鸡飞狗跳不算事儿!”

秦蔻说:“行啊,走,你大姨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思雨报了一个地址。

林诗音早看得目瞪口呆了。

就……这真的……很不体面。

可是好解气!!!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从来根本没有人教过的道理:体面在某些时候根本就不重要。

女孩子要贞静、要体面,可是表哥体面么?为什么表哥带着两个伎女在家中整日倚红偎翠,就没有人指责她?为什么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身边的妈妈还愁的是她是否惹恼了表哥?倘若姨父姨母在世……倘若姨父姨母在世,表哥还敢这样么?

表哥可以不体面,但她却不行!

可是体面到底有什么用?她这样的体面,难道家中的下人就不知道表哥的所作所为了么?难道他们在暗地里就不嘲笑她了么?!

还有龙大哥……她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见你,我不需要你陪我!难道你陪我我就必须要接受?就凭你是表哥的结拜大哥?!

她隐隐地下定了决心,待到自己回去之后……她一定要对龙啸云说:走开!我不见你,滚开!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烦!滚远一点!

她的手就攥成了拳,面上隐隐有些发红。

思雨长舒了一口气,看见她,在她面前晃晃手,问:“音音?想什么呢?”

林诗音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二人一同上车。

钻到车上,思雨问:“诶?蔻蔻,你的……那位二表哥呢?”

她说的是突然消失的一点红。

秦蔻头也没抬,淡定地说:“哦,刚刚他接了个电话,工作上的,所以就提前走了。”

思雨说:“啊……这样吗,好吧。”

一点红连身份都没有,在现代哪里来的工作电话?这句话当然是在扯谎。

至于他到底去做什么了……这还用说么?

李春雷用王思雨的微信,大半夜骗秦蔻出门,一点红要是能忍得下这口气,他简直可以不用叫这个名字了!

这名字本就是个诨名,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而这名字的本意——便是指他出神入化的杀人巧技。

可惜的是,现代和江湖不一样,他不仅不能杀人,甚至连剁这人一条胳膊或者腿做个教训都不行。

不过……他还是有法子整治他的。

***

月下,李春雷匆匆地走在街上,头低得特别低。

他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被王思雨那个泼妇给抓破了,眼镜也被掰折了,镜片也在一片混乱之中被踩碎了。

他脸上火辣辣地疼着,眼前又因为近视而模糊一片,街上其实没什么人,他却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觉得丢脸得要命。

而且,他这样子回家要怎么和父母说?

他现在都不想回家!

心头忍不住火气,他忍不住跳脚大骂了一声“艹!”心里对秦蔻和王思雨的怨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忍不住叫骂出来,骂得难听得要死,似乎丝毫没想起这件事的起因正是他自己。

这个时候,他正好走到了直江公园里。

直江公园植被茂盛,很多监控死角,走着走着,李春雷飞起一脚,踹到了一棵树上。

有人冷冰冰地“啧”了一声。

这声音又低沉、又嘶哑,又恶毒,带着十二分的冰冷与杀气,只好似一条在林子里探出头来、嘶嘶吐着红信的毒蛇一般。叫人听了,立刻就觉得寒毛直竖,浑身上下都爬满了颤栗。

李春雷猛地回头,正要大声问是什么人,一块石子儿忽然自黑暗之中飞出,击在他的咽喉上,也不知怎么的,他的声音忽然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来,又是一块石子击来之后,他忽然朝后头跌倒了,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

一点红从他后面,自黑暗之中走出来。

他其实根本懒得听这人废话,干脆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又从兜里掏出自己刚刚顺便从路边买的纸巾,轻飘飘地盖在他脸上,好不叫他瞧见自己的样貌。

纸巾盖在他的脸上,李春雷惊恐地瞪大眼睛,额前立刻渗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他有点无法理解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恐惧几乎把他淹没,这一张随处可见的手帕纸,竟然有种浸满了水的感觉,令他的呼吸登时一窒。

一点红双手插兜,立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春雷,面无表情地把手从裤兜里伸出来,舒展一下手指,指节就发出了轻微的“嗒咔嗒咔”声。

李春雷的身子登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想出口大声喊救命,喊求饶,却连一丁点地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点红蹲下来,冷酷地对他伸出了手,并打心底里遗憾此刻不在江湖。

一个小时之后,他气定神闲、面色如常,双手插兜地走在街上,拿出手机看消息。

他和秦蔻的消息开始于半小时之前。

关中悍匪coco:红哥~红哥~你忙完没有~

一点红:还没。

关中悍匪coco:还没有么?

一点红:要注意节奏。

关中悍匪coco:???

关中悍匪coco:节奏?什么节奏?

一点红:…………

一点红:不好解释。

关中悍匪coco:好叭……刚送思雨去她大姨家了,我们在那里她不好发挥,要我过来接你么?

一点红:不用,待会儿我自己回。

关中悍匪coco:好~

他瞧着秦蔻说话时常常会打的那个“~”,漆黑而冷漠的眼睛里,也经不住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摁动。

一点红:事已完了。

秦蔻几乎是秒回。

关中悍匪coco:要这么久哦,我在家等你呢。

一点红:嗯。

关中悍匪coco:本来买了冰汤圆,不过已经化掉了,所以你也没办法吃了。

一点红:我得先洗澡。

关中悍匪coco:啊?见血了么?

一点红:没有。

那废物承受不住,在地上跟蛆虫一样的扭动,黄汤流了一地,他虽没碰到,但也不免觉得恶心,便想好生擦洗一翻。

大概,那废物这辈子都不敢对秦蔻再打什么主意了吧,也再不敢想着要报复秦蔻的朋友了吧。

他神清气爽,手机塞兜里,往家的方向去了。

***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天,思雨仍然放假中,主动发微信来问秦蔻,说是要请她还有二表哥们吃个饭,以答谢昨天夜里的撑腰之恩。

她的语气听着很飞扬,显然昨晚去和大姨撕吧的时候占了上风,心情好得不得了。

秦蔻来劲了,特别感兴趣地问:“啊呀!昨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思雨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说呗,音音也来吧!吃什么?请你们吃大餐!”

秦蔻笑嘻嘻说:“可以啊,晚上见,不过我得问问他们来不来。”

思雨说:“好。”

她先问了诗音。

林诗音正拿着她的iPad在看视频——当然,视频就是穿越新人所必备的拼音教学视频。她本来就很关心王思雨,又没有别的事情干,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去问了楚留香与一点红。

楚留香婉言拒绝了。

他做这种事,实在就是顺手为之,其实倒是说不上是恩——这算什么恩?就往那里一站,那男的当时就没气势了,实在是举手之劳。况且,女孩儿在一块儿说话,他一个男人,倒也不是很适合往里头凑。

一点红也表示没兴趣,果断拒绝。

那就只有秦蔻和林诗音去。

两个人回屋去收拾打扮。

秦蔻昨天晚上就是带着她的两个村姑麻花辫睡觉的,此刻拆了一看,还真别说,的确有种羊毛卷的感觉,就是这羊毛卷都集中在头发的下半部分……她想了想,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卷发棒来,对着镜子卷卷头发。

又换了件粉红T恤和短裙。

林诗音穿了昨天白天买的那件衬衫裙,她今天似乎不是很想梳发髻,秦蔻就顺便帮她卷了卷头发,喷了一点定型水。

林诗音有点犹疑地盯着镜子,犹疑地问秦蔻:“这样子头发会不会显得有点乱?”

秦蔻振振有词:“什么乱,这叫慵懒!慵懒!”

在古代,钗横鬓乱、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的词语,不过……女子正不正经,身上有没有闲话,从来也不是女子自己说了算的。

就好像林诗音,她难道还不是个好姑娘么?可是李寻欢这样整天出去寻欢作乐,家里下人的闲话说的是谁?她不想见龙啸云,可是龙啸云却整天找上门来,家里下人眼神乱飞又飞的是谁?还不是无辜的林诗音。

所以,她打扮得再贞静、再温柔如水,又有什么用处呢?

这些道理,林诗音当然还是懵懵懂懂的,她只是觉得这千年之后的世界,的确让她的呼吸更畅快了,也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更让她……有点不太想离开了。

一想到会回到李园,再次面对那种无处不在的阴郁,她就有点沮丧,又忍不住羡慕秦蔻与王姑娘,能生在这个年代。

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

光可鉴人的大银镜,在他们那时代,亦会是价值千金的珍贵之物,在这里却是家家户户都可拥有的小物件。

镜子里的女子身着一件白色衬衫裙,衬衫裙的质感与她之前所拥有的所有衣物都不一样,触感细腻的同时版型亦是略显硬挺,只显得她的脊背异常的挺直,那种她自己所习惯的温柔和顺的姿态似乎消失了,也令她觉得镜子里的这个人……有些陌生。

秦蔻出现在她身后,她今天带了个不算小的包,跨在肩上,头发便是那种经过精心计算的“慵懒”,一双修长的腿大剌剌地展示着,对她道:“走哇。”

林诗音轻轻地微笑起来,向她点了点头。

临走之前,秦蔻悄悄塞给了一点红一个小包,并让他待会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开。

一点红:“?”

他问:“里面是什么?”

秦蔻叮嘱他说:“你过一个小时,才能打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嘛。”

然后转身就跑了。

一点红:“???”

他盯着手上的针织小包,用手捏了一下,感觉里面放的是一张硬质的卡片。

……是什么呢?

他的手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现在就打开,又碍于秦蔻神神秘秘的嘱咐,只好摁下自己的好奇心,先把这东西塞兜里了。

另一面,秦蔻和王思雨约在了一家四川红油抄手店,就开在路边儿,桌子就五六张,价格也不贵。

——好朋友之间,请吃饭就可以这样啦,不必讲究什么面子里子,好吃最重要。

三个人各自都点了抄手,又顺带着点了红糖冰粉和稀溜耙——其实就是煮的非常软糯糯、非常入味、一吮就脱骨的鸡爪子。

红糖是自家熬煮的,与很多卖冰粉的点里会用到的那种红红的、稀了吧唧的红糖汁不一样,这家店的红糖看上去其实颜色会有点像芝麻酱,很浓稠,吃一口,沙沙的——是未曾完全煮化掉的红糖沙,与冰凉凉、略微有一点硬度的冰粉融在一起,口感很奇妙,红糖不算很甜,有被熬煮出来的焦糖味。

思雨吃了一口,就开始讲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眉飞色舞。

“我昨天上去就啪啪敲门,我大姨一开门,我都不等她说话,嗷一嗓子就大哭,手指不是流血了么,那血流的还不少,我一巴掌呼我大姨衣服上,留了半个血手印!”

“她当时就懵了,问我怎么了,我就哭,一边哭一边骂李春雷,问她怎么给我介绍这种对象,还说李春雷要打我我不活了,反正把她吓得够呛,一让我冷静我就干嚎,拍着大腿说我不活了、不活了哇。”

“她没办法,就给我妈打电话,我妈电话里让我回家我也不回,反正就赖在她家不走,也不睡觉,就一边放录音一边哭。”

“然后我妈我爸就来了,估计没见过我这样,我妈都不知道咋办,就让我先回家,笑话,我能回么?我就不,我就逼我大姨现在就打电话给李春雷爹妈,问问他儿子什么意思——哦,李春雷妈和我大姨是同事。”

“反正他们就要息事宁人嘛,我就抢我大姨手机,我大姨快急死了,还说什么说不定是误会,我就说那这么好的男人给你们家闺女留着吧,我要不起,你们天天误会去吧。”

“然后她瞬间就火了,问我怎么说话的,我就干嚎当亲戚的哪有这样的啊,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我太难受了,我要叫二姨和大舅过来评评理!”

“我大姨当场就开始抹眼泪,说我怎么能这么说话,她好心没好报,我爸和我妈只能两头劝,可累的够呛。”

“最后回家,我爹妈都不敢说话,也不闹着说什么我不订婚她整晚整晚睡不着了!”

最后,思雨总结道:“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抡大棒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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