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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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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雨一直在下,风渐渐慢了下来,或许是因为隔音太好,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抱她抱得很紧,眷恋万分,肩抵着肩,呼吸时不时扫过她的耳廓。

心头微微悸动。

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热,虞乔绷紧的小腿肌肉逐渐放松下来,伸手试探着去回抱他。

她头微微仰着,靠在他肩上,长发揉乱周宴深的衬衫,原本便松散的两颗纽扣被彻底揉开,锁骨上盛满她的发丝。

“周宴深。”

“嗯。”

怀里的人顿了顿,却没了声音。周宴深抬手,轻轻抚过她肩后丰盈的长发:“怎么了?”

虞乔摇了摇头。她原本想问,你为什么还留着我送的钢笔,抑或是问那盆鸢尾后的戒指,可触及到他真实的心跳时,又觉得不必问。

她不想打破现在的气氛了,外面大雨倾倒,她只想让时间暂停,暂停在她和他相拥的这一刻。

就像十六岁时保安带她去的那个休息室,都是她人生中,最最最安心的时刻。

被搁在旁边的包一声接一声震动,虞乔猜想是容夏找不到她着急了。她伸手扯了扯周宴深的衣服,后者微顿,慢慢松开她。

虞乔垂着视线,脸有些烫,不敢去看他的视线,周宴深把包递到她手里,打开一看,果然是容夏的微信。

回复自己马上就来之后,虞乔看了看窗外的雨:“能借我一把伞吗?”

周宴深抚平衬衫,一手扣好纽扣,打开门下车,抽出一把黑伞,撑开,走到她这边。

他从外面拉开车门,雨丝和潮热瞬间侵袭。

阴影落下,周宴深微微俯身,伞面与车门框相接,黑色衬衫英气逼人。

他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说:“我送你。”

-

回到家,虞乔脱了高跟鞋,把窗帘齐齐拉实,径直瘫在沙发上。

上次黎耀的事情后,她换了新的房子,

长长呼出一口气,头顶的水晶灯被调成最暗的那一档,灯光温柔不刺眼,她见到梁淮的那点儿厌恶和心烦,此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年前她的生活已经被梁淮毁过一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不是七年前二十岁的时候了。

第二天是正式开拍的日子,虞乔早早去到片场。摄制组正在布光搭架,昨夜下过暴雨,今天的天气仍然是暗沉沉的,空气潮湿又压抑,正好为第一场戏提供了天然有利的环境条件。

虞乔一边做造型,一边在脑中梳理待会要拍的部分。

女主林希高二,她弟弟林穆初三,养父林大海是个赌徒,靠开长途货车为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部分时候都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便会打她。

有一次被打伤之后,少女林希在外遇见了男主陈杨,陈杨送给她创可贴,默默跟在少女身后,送她回家。然而这一幕却被林穆看在眼里。

这一场戏拍的就是她回到家之后,林穆的反应。

做完造型,虞乔看着镜中人:被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袖子上有几处补丁,脸上灰扑扑的,恍然间,她变成了一个瘦弱却倔强的少女。

这一场是她和梁淮的对手戏。

她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告诉自己,这只是戏。

她不能被影响,她要好好演,为自己的演艺事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达片场,梁淮已经在,二人擦肩而过时,他用仅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在虞乔耳边恶毒地说:“姐姐,看到你这幅样子,倒真像,回到从前了。”

虞乔垂在腿边的手收紧,面上仍然微笑着,侧头:“戏和生活,你最好还是还是分得开些。”

“哦?”梁淮挑起眼尾,惦着手里的道具啤酒瓶,一下一下,笑吟吟看她,“姐姐,这真的只是戏吗?”

“当然。”

“也许吧。”他耸耸肩,白皙的手指抚摸上啤酒瓶身,“只是你瞧,待会儿若这酒瓶碎了,像不像——冰块。”

虞乔停步,漂亮的眼睛上扬,眼底满是讽刺:“再像,也不是真的。”

远处,工作人员扬声喊二人,准备开拍。

场记拍板,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吱呀一声,老旧的门被推开,林希停在门口,脚上开胶的鞋沾满雨水与泥泞,她微微抬头向房间内逡巡,确认林大海不在,才浅浅地松了口气走进去。

这是一间老旧的平房,在繁华城市的角落,灰白的墙壁劣迹斑斑,沙发上罩着碎花的罩子,布料皱皱地堆积在一起。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衣角湿哒哒滴下的水顺着流进屋内。

林大海显然刚走,地面上散落着啤酒瓶和花生米。林希弯腰,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来。

沙发罩拉直,扫把扫走灰尘,啤酒瓶全部放回箱子里。

这是她从小做到大的事,她不像这个家的养女,更像保姆。

头顶昏黄的白炽灯忽然闪了一下,发出滋滋啦啦的漏电声,镜头转向楼梯,从上面缓缓走下一个少年。

化了妆,换了衣服,梁淮所饰演的林穆站在暗处,浑身上下暗沉沉的,苍白的肤色让他显出几分过分阴郁的气质。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像是喉间挤出来的,晦暗不明。

虞乔所饰演的林希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叠着沙发上的衣服,看也不看一眼出声的地方。

“砰!”啤酒瓶被砸到她脚边,声响巨大,绿色碎片在她脚边炸开,混着剩余的酒液四处飞溅。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身对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疯子。”

林穆笑起来,从黑暗里走出来,阴雨天屋外没有光,只有屋内那发灰发黄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他的面容。

他从地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初二的少年,身量比她高,力气也大得多。林希来不及反抗,被一把推到沙发上。

她想狠狠去踹眼前的疯子,却被逼近自己的玻璃吓得脸色发白。

林穆膝盖跪上沙发,力气极大的手死死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捏着冰凉的玻璃片,低头轻轻用背面在她脸颊上摩挲。

粗糙的边角把她脸颊擦出浅浅的红痕。

虞乔的腿陡然僵住,不敢动了,眼前的人眼底透着疯狂又执着的眸色,那不仅是属于林穆的,也是属于梁淮的。

他低下头,用指背代替玻璃,轻碰她脸上的红痕:“他是谁?”

这是台词,问的是跟在她身后,送她回来的陈杨。

梁淮的手指冰凉,语气温柔又恶毒,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我说过,你是我的。”

——“咔!”

闻渡坐在监视器后面,非常满意自己看到的表演,夸道:“虞乔表现很棒,眼里的惊恐很到位。梁淮也是,细节处理得很好。”

随着摄影机的关闭,虞乔猛地把梁淮推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梁淮踉跄几步,慢条斯理地站稳,微笑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七年不见,姐姐真是——”

“一如既往的可爱。”

虞乔站起来,冷冷睨他:“注意你的分寸。”

“分寸?”他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笑起来的同时低头,轻吻了下自己方才碰过她的手指,“姐姐,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可笑吗?”

疯子。

梁淮是疯子。

虞乔闭闭眼,一阵恶寒。

不知道因为什么,梁淮对她乐此不疲的折磨,忽然之间变成了叫人恶心的占有欲。

虞乔记得很清楚,是在高一寒假的时候,她不幸被梁淮泼了一盆冰水,直接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房间。

梁家住的是别墅,梁淮的房间很大,暖气充足,烘得一屋子都暖洋洋的。虞乔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身上盖着很厚的被子,他从背后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来捂热她。

“姐姐。”梁淮疲惫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你醒了。”

“放开我。”她挣扎。

他抱得更紧:“姐姐,你冷吗?”

他像精神失常一样,泼了她一盆冰水,反过来又问她冷不冷。

虞乔突然捂着嘴咳嗽,咳得心肺都疼。梁淮连忙端过床边的热水,递到她唇边。

她不肯喝,厌恶地看着他。

就那么僵持着,梁淮忽然松开她,自己下床,跪到床边。

手里端着的热水,就那么直愣愣浇到他自己的身上。

“姐姐,”他眼皮都没眨地看着她,“原谅我。”

……

已经很久远的回忆,梁淮总是能轻而易举重新从她脑海中勾起。

下一场戏准备中,虞乔回到自己的房车,喝了一杯温水,才勉强平复下心绪。

容夏给她擦着脸上的汗:“姐,你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中暑了吗?”

虞乔摇摇头,放下水杯:“夏夏,去跟剧组说,我不住剧组提供的酒店,我回家住。”

容夏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这部电影取景便在陵江,在酒店或者在家住都是一样的。只是以前虞乔往往不会提出这样的特殊要求。

后面一月,电影拍摄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梁淮在影片中只是配角,远没有那么多的戏份,主要剧情还是集中在虞乔和邵书白身上。

虞乔在剧组度过一整个盛夏,陵江的夏天炙热又绵长,中间冯丽书痊愈出院,正好当天没有她的拍摄通告,于是和Alin一起去了医院。

出院那天黎耀也在,他倒是变得老老实实,不再骚扰她,只是眼神总让虞乔觉得不舒服。

送完冯丽书回家,虞乔和Alin一起去了一家烤肉店吃饭。

拍摄期间,又是电影,为了保持上镜好看,虞乔只能吃蔬菜。她苦巴巴地烤着金针菇和土豆片,对Alin手里的牛肉无比垂涎。

“最近拍摄怎么样。”Alin忽视她的眼神,又夹了一片肉烤上去。

“挺好的。”虞乔撇撇嘴,慢腾腾地吃金针菇,“就是有一个事,演林穆的那个梁淮,是哪号人啊,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他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毕业于国外的影视学院,在国外拍戏拿过奖的。”Alin想了想,“怎么突然问他?”

虞乔若有所思,笑了笑:“没什么。”

“今天是七夕。”Alin身材管理也很严格,吃几口便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看向窗外餐厅挂的纸灯笼,“你是不是又要去买花了?”

今天还真的是七夕,虞乔拍戏拍得都快忘了时间。

她有点儿出神地想着,周宴深会在做什么呢,这段时间,她忙于拍戏,整日待在片场,二人都没有见过面。

好像,也没有必须要见面的身份和理由。

他们之间,好像如雾里看花般隔得很近,但其实隔得很远。

一想到这,虞乔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兴致。

Alin好笑地看着她:“你自己看看你这一会儿的表情变化,想到谁了,上次照片上的男人?”

虞乔不说话。

“你想谈恋爱我不拦你。”Alin说,“但一定记得提前跟我说,起码不能让狗仔先我们一步爆出来。”

“我没有。”虞乔低头,拿一把小银叉翻着面前切好的水果。

她和周宴深当年分手时候不算愉快,远不是如今一两次偶遇就能解决的误会,她摸不清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Alin扬眉:“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啊?连你这样的大美女都不动心,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虞乔抿抿唇,抬头:“其实你见过的。”

“什么?”Alin声音突然拔高两度,“你别告诉我是圈内人?”

“不是不是。”虞乔否认,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冯阿姨的主刀医生,你见过的。”

Alin愣住,她回忆了一秒,两秒,三秒,想起那位姿容出众,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的周医生,忽然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指着虞乔一时词穷:“你你——”

虞乔眨眨眼睛,颇为无辜。

Alin深呼吸一口气,末了憋出一句话:“你眼光倒是挺好的。”

“谢谢夸奖。”

“我又没夸你。”Alin瞥她,“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这个问题一出,虞乔亮着的眼神瞬间一黯。

半晌,Alin才听到她低低的说:“是我的问题。”

-

结完账,从烤肉店出来,已经是九点。

两个人各自开了车,在烤肉店门口分道扬镳。虞乔驱车经过一家花店,停下,戴好口罩进去选花。

七夕情人节,店里以红玫瑰居多,多是用小夜灯包装好的花束,虞乔指着一束用粉色包装纸包装的艾莎玫瑰问:“能换包装吗?”

“可以。”店家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眼睛,总觉得十分眼熟,“您想要哪种颜色。”

“黑色。”

包好的玫瑰被放在副驾驶,不远处就是仁和医院,夜中仍然亮着灯。

虞乔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才开往那个方向。

这个时间点,他不一定在医院,说不定早就下班了,只当是碰碰运气。

车停在医院车库,虞乔没坐电梯,走楼梯上去,到胸外科时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便听见那边的交谈声。

“邬小姐,我和您说过了,周医生在手术室,真的没空见您。”

“我每次来你都说他在手术室,他难道天天做手术吗?”

护士扶着额,被纠缠得头疼:“您看清楚,我们这里是胸外科,不做手术做什么?周医生真的很忙,您不信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

邬令手边拎着一个礼袋,看起来像某名表的品牌,眼里都是挫败的神色。

看来她已经找到自己一见钟情的人是谁了。

虞乔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邬令眼尖,远远看到她,眼里满是惊喜,但又不敢大喊出声。

她只得走过去。

“虞老师。”邬令压低声音,看到她手里的花,“这么晚了您怎么也来医院,是看望病人吗?”

“额,对。”虞乔说,“你是?”

“我来找人,可是那人不肯见我。”邬令垂头丧气,“我来好几次了,每次护士都说他在做手术,让我直接问他,可是我也没有他联系方式啊。”

……

虞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正当她在脑内搜肠刮肚组织语言的时候,邬令忽然眼前一亮,看向虞乔背后:“他来了!”

虞乔回头,一眼看见周宴深从远处走廊转角出来,身材颀长,医院的白炽灯过分明亮,将男人略带疲色的英俊眉眼照得一览无余,他一边走一边和旁边的护士说话,确实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样子。

邬令的神色瞬间变成小女孩看见心上人的羞怯。

虞乔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抱着花收回视线:“那我先走了。”

“好。”邬令视线始终追随着前面的人,“虞老师慢走。”

周宴深刚交代完术后注意事项,在手术单上签完字,一抬头看见前方略显仓皇的熟悉身影。

他皱皱眉,把手术单交给护士,大步想追过去,谁知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周医生。”

周宴深停步,打量眼前拦住他的陌生女孩:“你是?”

邬令咬咬唇,脸颊微红,没想到他不记得自己:“我是之瑶的朋友,上次您送我回家的,您还救过我外公。”

“邬小姐。”周宴深回忆起来,“你有什么事吗?”

望着心上人,邬令一时丧失了勇气,久久不知道怎么说。

周宴深看着虞乔的身影越走越远,颔首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还——”

“有!”听到他要走,邬令一下急了,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天的等待落空,“我是来给周医生送谢礼的。谢您救我爷爷,又送我回家。”

她捧上的盒子是块名表,周宴深看了一眼说:“邬小姐客气,只是我说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您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周宴深的耐性被耗尽:“抱歉,不方便。”

邬令脸色一白,口不择言:“那你,你上次送我回家的时候,为什么要从后视镜看我。”

话说到这,意图便是明晃晃的了。

周宴深看着她,认真说:“如果我的举动让邬小姐误会,我很抱歉。上次的事,是因为——”

他顿了顿,眉眼之间满是歉意:“你同我一位故人眉眼相似,我一时恍神,让你误会了。”

竟然是这样,邬令身体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原来她这些时日以来的幻想都是假的。

眉眼相似……眉眼相似……

邬令瞪大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过去,虞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这一层。

-

虞乔一口气跑了三层楼梯,停在楼梯间,气喘吁吁。

怀里抱着的花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几片花瓣,她弯腰捡起来,出了楼梯间,丢进垃圾桶,然后按下电梯。

思绪纷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就算邬令在那里,就算邬令也喜欢周宴深,她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等着,然后把怀里的花送给她。

为什么邬令有这样的勇气,她没有呢?

虞乔靠在电梯最里侧,垂下长长的睫,心口莫名有些闷。

她是胆小鬼,七年前是,现在也是。

电梯直直下坠,停在B1车库,里面只剩她一个人,“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虞乔直起身。

下一秒,她眼睛微微睁大。

周宴深站在电梯外面,白衣黑裤,领口微微凌乱,等着她。

地下停车场空旷明亮,他开口,嗓音质感清冷:“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没有。”她垂眸。

无人通过,感应的电梯门就要关上,周宴深伸手挡住,让她出来。

怀里的花温柔粉白,漂亮得像回到十八岁那年的盛夏。

他盯着她手里的花,唇抿成一条直线,难辨喜怒。

虞乔说:“我以为,你会跟邬令多说几句话的。”

“所以呢?”他的目光落回她的脸上,“你大方地拱手让人是吗?”

虞乔张了张嘴,听出他口吻中的冷意,抱着花的手收紧。

“不是……”她略显无力地辩解。

有车从旁边驶过,过于空旷的地带回响着发动机的声音。

虞乔的指甲嵌进指腹,在重回安静之后,她抬起头,毫无预兆地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戴着口罩,雪肤黑发,怀里抱着花,周宴深微微闭眼:“你问。”

虞乔启唇,嗓音又轻又低:“周宴深,你怪我吗?”

自重逢以来,这是她耿耿于怀许久的问题。

即使表面无恙,但七年前的分手犹如天沟巨壑,横在他们俩的心里。

就像破了的镜子,拼凑起来始终有芥蒂。装作看不见去照,那裂痕会明晃晃呈现在脸上。

她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

陆续开过的车辆引擎声慢慢消失,空气寂静。她听到周宴深缓缓开口:

“我也想问问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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