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苏三爷想了一会道：“下个贴子应该没事,你们一群小伙伴,只要不太过分,没什么好避讳的。”

而且皇上如今,可能真动了立六皇子为太子的心思。

所以二皇子的葬礼是按王爷身份给办的,虽是国丧,但并不制止所有的活动,就像他们这一群小孩,也只是玩个球问题不大。

苏成笑道：“多谢父亲。”

苏三爷：“……”

虽然有点酸，但勉强算是叫了。

于是，伸手『揉』了『揉』苏成的脑袋。

苏成跟他爹也不是头一次亲密接触，虽然不大习惯，好在，他自小被人『摸』头『摸』惯了，也没啥特殊不良感觉。

二十年前那一场灾难。

苏成上上下下死了三四十个。

除了战死的，还有病死的,大部分的女眷均是不愿做官『妓』的,在收到圣旨的一瞬间,便撞墙的撞墙,吞金的吞金。

而男子,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北疆的路上被人折磨死的。

苏成望着几十个牌位,心里压抑的厉害，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真小孩。

给众人一个个上完香，点完灯，再看法师们做完法事,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

苏三爷道：“饿了吧！”

苏成摇头，他们是中饭前到的寺里，先吃过午饭，才办得正事。

如今也不过才两个多时辰。

苏三爷道：“寺里的斋菜可还习惯？”

苏成点头：“很好吃。”

“那以后咱们常来……”

苏成：“……”

他隐隐有些明白了，他爹应该是属于那种不会花言巧语，你说喜欢什么，他就一个劲地往你面前送的那种钢铁直男。

幸亏这不是找女朋友，否则会被一群女人吐槽到死。

苏三爷也没跟别的孩子相处过。

在弱疆的时候，偷偷问过苏平和苏安，苏成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有没有特别的爱好，如今见面，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玩，一点都不挑。

苏三爷：“……”

晚上苏三爷特意要了两个房间，苏平和苏安一人一间。

苏成和他爹一间。

苏成：“……”

老子已经不跟人同床共枕好多年了……

苏三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天气冷，你先抱个暖炉，我在被子里放了暖水袋，一会你睡着了，我又担心你一踢被子，晚上我会注意些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成黑线了一下，洗漱好，爬上床，抱着暖炉道：“父亲，还打算考科举吗？”

他思来想去，两人之间，除了他那未曾谋面的亲娘，便是苏五娘。

可当年出事的时候，离如今早过去了二十年，苏五娘在这段时间，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苏三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成想了想，两人之间貌似也只有这个话题了。

他爹是苏家的另类，一众武将中，他要当考文科。

苏三爷摇头苦笑，“若是咱们家这事能早个十年八年，或者说，咱们家这事，从未发生过，也许我会坚定的自己的目标，可是你不知道，当咱们一家人在北疆之时，因为我自小厌武，一心习文，才躲过这一劫。”

“后来我去找他们，可你二姑母和你祖父几次三番的打发我走，甚至不让我认他们，后来我便隐姓埋名，在附近住了下来，北疆那地方战『乱』时常发生，有好次蛮夷打来的时候，若不是你二姑姑救了我，我怕是早就没了，那时候我就明白，人生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喜欢不喜欢，在关键时刻能救人，能保命，那才是真的好。”

“阿成，无论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最初的理想又是什么，如今，咱们唯有给自己留一条万全的退路，才是真正的成功！”

苏三爷爬上床的时候，将一盏灯放到了床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范黄的画卷，画卷不大，二尺的幅面。

画卷上的男子嘴角含笑，望着抱着孩子的女子，女子则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

苏成正思索着，这该不会就是他传说中的娘吧！

就听他爹道：“你娘是我在北疆认识的，她家也是犯了事的，不过比咱们家轻一些，当年经人使了些银子，又找关系，便将她给弄了出来，可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该去哪，便在附近落了户。”

“我们认识的时候，正是蛮夷打进来的时候，你娘生得漂亮，早就有蛮夷看上了她，于是我逃跑的时候，顺便救了她，两人把那个蛮夷给打死了，你娘大概也知道我的事，于是，我们后来就在一起了。”

苏成：“……”

这明明是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

为什么被他讲出来，有种浓浓的廉价感。

“我娘他们家，有希望回京吗？”

苏成说完，就发现他爹的表情有点古怪，憋了好一会，突然啪啪地开始掉眼泪，“你娘他们一家人，应该在那边过得很开心……”

苏成：“……”

这是什么鬼？

谁安排的剧情？

苏三爷见苏成偷偷抹眼泪，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安慰道：“别难过，就算是你娘他们都不在了，咱们也要还他们清白，阿成，咱们活着，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问心无愧，你娘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平安长大，咱们一家人早日团聚。”

苏成：“……”

这后面的话味道有点不对！

他还不想早日团聚！

两人又聊了几句，苏成想起，还不知道他娘姓甚名谁，于是便道：“我娘他们家是犯了什么事？”

苏三爷道：“你可曾听说过，十年前苏州盐案。”

苏成惊得有一比，“常家？那个盐运使常家？难不成？”

乖乖呀，这还叫犯的事轻？

不过比起通敌判国，貌似确实轻了不少。

苏三爷道：“正是，你娘姓常，名梅。”

常梅……

常、霉……

苏成想，我娘这名字就没取好。

苏成虽然跟他娘没见过面，但不防碍，他爹狠夸了他娘半晚上，于是苏成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在『摸』他的脸，还要给他买糖葫芦。

还要拉着他的手，说跟他一起去，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

苏成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睁开眼，太阳都爬起来老高了。

苏安坐在他的床头，用脚踢了他两下道：“你都做什么美梦呢，一直喊什么好吃，好吃，还说我是吃货，我看你边做梦都在吃……”

苏成大窘。

就在这时，苏三爷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插』到桌上的杯子里，笑道：“刚才寺里的小师父跟我说，今年结了不少的山楂，我就自己做了几串，一会你洗漱好，偿偿……”

苏成：“……”

苏安啧啧道：“看三叔多细心，你在梦里喊糖葫芦，他一大早就给你弄来了！”

苏成也觉得他爹人不错。

做法事一般是三场。

他们在山上待了三天四夜，第四天早上坐着马车又晃晃悠悠的下山了。

苏成这些天跟苏三爷朝夕相处，觉得他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起码在读书方面，从未懈怠。

再加上他经历人生几场变故，整个人透着一股通透。

每次谈话都令苏成觉得人生感悟又进阶了不少……

下山后，直接回的苏家。

这是苏成第一次来，小时候的时候，苏五娘经常迫着他的手，远远地从这里经过，在远处的树下站一会，告诉他一些自己小时候在家的事情。

苏成此刻来，已不需要站在远处仰望。

而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进去，苏家才归京没多长时间，即使宅子重新回到他们手里，可依旧要修修剪剪的地方。

苏家人并不多。

苏老将军，加上仅存的三个子女，以及苏平和苏安两兄弟，还有七太太，一共也没多少人，丫头婆子，也是才被宫里拨下来的。

侍卫倒是不少，据说都是在北疆的时候跟苏老将军一起过来的。

虽然出身不好，但胜在这次均立了功，于是，苏老将军一提，皇上便全打发他这里来当差了，所以，整个宅子里的重要人物，均是知根知底的。

苏老将军还在宫里。

苏成与苏七爷夫『妇』以前就认识。

此刻相见，虽然换了姓氏，不过身份上的关系貌似也没变。

苏成礼貌地跟对方打了着呼，苏七爷笑道：“一年多不见，成哥儿比先前高了不少，再过两年都能下场了。”

苏七太太道：“你七叔送我的簪子，上次还多亏了你。”

说起这个，苏成感慨道：“我娘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婶婶的簪子怎么跟我娘的一样，因为我娘跟我说过，那是苏家之物，没想到，原因竟然在这里。”

苏七太太『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先前说你的那些话，你别当真……”

苏成摇头：“我知道，婶婶若是真不喜欢我，也不会让四哥，经常偷偷跟我玩了。”

过去的事，既然过去了，便不在多提。

苏成在苏家吃了顿饭，见天『色』不早了，就提出要回去。

苏三爷磨叽了一会道：“你的房间早就帮你收拾好了。”

苏成一本正经道：“我不太习惯在陌生的地方住，等下次来的时候，把我的枕头和被子带上……”

苏三爷，我信你才有鬼。

在寺里住了三天，每天都是早睡晚起，别提睡得多香了。

两人正说着，苏老将军就进门了。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最近已经微微白回来，并且胖了那么一点点的罗森。

女的是一位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凌冽之气的女子，苏成感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文武双全的苏二姑娘。

至今快四十岁了，却依旧没有嫁人。

貌似，充军的人不允许婚配？

苏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有些不安，又有些小兴奋。

罗森把他都夸上天了。

甘愿酬谋二十年，替苏家平反。

顾家甘愿冒着诛九族的罪名，收养苏七爷。

他就这位大佬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苏老将军将手中的帽子递给上前的丫环，目光炯炯地望着苏成。

苏成也在看着他。

前者是兴奋，后者是紧张。

苏成：“……”

我特么感觉，都没法呼吸了，前面以为从战场上回来的罗森身上的煞气重，如今这位只需要一眼，就看得你心肝胆颤。

苏三爷拉着苏成的手上前，笑道：“父亲，这便是成哥儿。”

苏成嘴唇抖了抖，“祖祖……祖父好！”

『奶』『奶』的，他的舌头比他的腿还没用。

苏老将军一把将苏成给抱了起来。

苏成感觉他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明明看起来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须发皆白，可那双手，却非常的有力。

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阿森，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怕老夫吧！”

苏老将军一开口，苏成都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一旁的罗森笑道：“怎么会，可能是成哥儿，头一次见着您，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

“成哥儿，你说他说的对吗？这当了侯爷没几年，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苏成泪目，咬牙道：“侯爷说的没错，我久仰祖父的大名，又常听人说起祖父的英雄事迹，此时激动、激动……”

苏二姑娘好笑道：“这孩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不小。”

苏成：“……”

“听阿森说，你跟他学了一段时间的棍法，下来，咱们比划比划，看看你学的如何？阿森一直说，你天赋不错，记忆好，协调力也强。”

苏二姑娘边说，边对身后的侍卫摆手。

不一会，侍卫就拿了两根棍子过来。

苏三爷苦笑道：“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成哥儿才学了多久，你就要跟他比划……”

苏成懵得不行，这套路他真是有点看不懂。

求助的望向罗森。

罗森只得『摸』了『摸』鼻子，用口形道：“加油！”

苏成：“……”

苏老将军把苏成放下来，让他挑那根黑『色』的。

苏成不疑有它，过去就挑了起来，这才发现，入手很沉，差点没拿稳，给趴地上去。

苏二姑娘却赞了一声，“阿森的眼光确实不错。”

苏成感觉，这每一步都是考验！

先是让苏老头考他的胆量，和心计，再是用棍子试他的承受力，最后再由苏二试他学得如何？

简直是了，这一点都不像对待失散以久的亲人！

这边动静很大，苏七爷那一家子，一窝蜂的捅了出来。

苏安道：“我去，二姑姑又要以大欺小？”

苏平道：“小声点，小心她点你下场……”

这兄弟两人一搭一唱，完全没有小声的意思，苏二朝两人扫了一眼，冷冷道：“成哥儿，要是一会支持不住了，你可以叫人上来帮忙！”

苏平和苏安两兄弟互看一眼，齐声道：“那就一起吧，左右，咱们三人加起来也没你年纪大……”

苏二差点没吐血。

苏老将军倒是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

苏成本来挺紧张，见多了两人帮忙，连站姿都比前面放松了许多，苏二微微挑眉，手中的棍子，随手一转，便挽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花。

苏成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金箍棒挽成什么样，他还是转过的，于是顺手也转了两圈，抬头、挑眉，那意思，瞧瞧爷也会！

罗森在一旁差点笑喷了！

不过碍于苏二的威压，只得憋得脸颊通红，双肩颤抖。

苏三爷还在后面补刀，“阿成别紧张，就跟你昨天说的什么打狗棒一样用……”

苏成的打狗棒没用出来。

被苏二姑娘打得跟落水狗似的，三个少年一个比一个惨。

做为亲自教了他一个多月的罗森都觉得没脸见人。

苏三爷倒是无所谓，一边带他儿子离开，一边道：“不错，明知不敌，却不退缩，是条好汉！”

苏成呲牙：“多谢夸奖！”

伴随着嗷的一声惨叫，一块膏『药』贴到了他的胳膊上。

苏成被揍得挺惨，饶是如此，还是坚决要回去，这几天他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直以为，顾二爷说是他爹的时候，他没半点怀疑。

如今又冒出个苏三爷说是他亲爹，他起初也没什么怀疑，可如今越想越不对劲，这年头没有dna鉴定。

也不能随随便便有个人来认亲，他就跟人走吧。

苏成觉得，现在还是以退为进，以静治动的好。

按照苏家原先的安排，那得二皇子丧期过了百日，所以他还有时间。

苏成呲牙咧嘴地上了马车，回到家大家已经吃过晚饭了。

孙嬷嬷正在收拾东西，按照苏成的意思，待他从寺里回来，大家就搬到小院去。

这年头，靠谁都不成。

现在是苏三爷来认亲，若是哪天换成一个乞丐，他还得跟人走，如今还不如自己多多努力，好好学习，他日若再有什么变故，他还有自保的能力。

于是，孙嬷嬷发现，自打从寺里回来之后，他们家公子读书越发努力了。

每日的课程表，又修改了，能挤出来的时间，均被挤了出来，现在就连上厕所，他都在背诗。

如此过了三个月，在三月初六这日，归京三个多月的苏家，终于公布了自己的宴请日期……

日子定在三月十八。

苏成也被拉去做了好几身新衣裳。

这当中最开心的，当属于苏七太太。

那一日穿得花团锦簇，满面笑容，在一众女眷中穿梭。

她娘家不显，原先嫁到顾家的时候，是个庶子媳『妇』，而顾五爷在顾家几个儿子中，属于最没出息的一个。

如今，摇身一变，顾五爷变成了苏七爷。

苏家不光门第比顾家高上好几个档次，就连苏七爷也从顾家庶子成了苏家嫡子。

顾四太太，见到平日被自己当枪使的苏七太太时，心情颇为复杂。

整个人跟泡在酸坛子里似的。

憋屈难受！

咧着嘴冷哼道：“也不知道得意什么，也就是苏家人都快死光了，一屋子的光棍，才由得她在这里出头『露』面，一个乡下来的，除了运气好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大家奉承的。”

顾三太太只当没听见，拉着许姑娘道：“咱们去跟你五婶婶，错了如今该叫七婶婶了，见个礼，这亲戚呀，就是越亲近越亲的……”

顾二与许姑娘的亲事在上个月已经正式定了下来。

顾三太太此次过来，不光带了儿子女儿，还带了未来儿媳『妇』和亲家母。

也不知道，许姑娘是如何与顾二说的，苏成发现，他这位二哥，最近不但学习更加刻苦了，似乎也没那么重视颜值这东西了。

苏成还瞧见，他今日与许姑娘，均在腕上缠了一条红『色』的带子，许姑娘的编的细一些，上面还串着两颗珠子，顾二的要宽上一倍，中间串了一条银『色』的丝线。

苏成默默咽了下口水，这年头就流行情侣配饰了啊！

苏成他们这三个也没闲着。

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去祭祖，上族谱，后来又在苏老将军的带领下，在众宾客面前『露』了大半天的脸。

苏成想起，自己当时回顾家的时候。

除了家里人在一起吃了顿饭之外，并未有任何亲朋到场。

甚至当时的家宴人也是不太齐全。

去年年前，头一次跟三太太见面的时候，她才补了给他归家的见面礼。

甚至上族谱的时候，也是挑在过年祭祖的时候，而他本人都没被邀请参加。

两厢一对比，苏成瞬间感觉，这一次可能是真的认准了祖宗！

这一天，他们三人跟着苏老将军后面，笑了大半天，完事后，不光两条腿肿，就连脸都僵了，苏三爷瞧他躺在床上半点不想动的样子，好笑道：“看你平时踢完球，也没这么累过，起来去洗洗，再睡。”

苏成哼哼叽叽不肯起，“再休息会，累死俺了，卯时祭祖，我丑时三刻就被拉起来了，后来一整天，都没怎么停过。”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先生看的日子，算的时辰，太坑了。

苏三爷道：“我听说，与你交好的那位李六公子，在这次的县试中，夺了头名。”

苏成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考试要回原籍，李六十月末，就走了。

完美的错过了京中的这一场腥风血雨。

二月份考的，如今快马加鞭，也才把成绩传到京城，虽然这场考试之后，连生员都算不上，但是也算是开门红。

而且是他这些小伙伴中，头一个参加科举的。

无论是苏成，还是其他小伙伴，大家都替李六感到高兴。

苏三爷道：“若是他也能中了状元，那便是一门六进士，父子两状元了。”

苏成无语，“李家的孩子，均有中进士的能力……”

苏三爷：“……”

认祖之后，苏成正式从顾家的外室子，成了苏家的嫡子嫡孙。

照苏老将军的话说，终于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孙子了……

苏安当场就怼了回去，“祖父，您是瞧不起我跟三哥？”

苏老将军：“没有。”

“难道我跟三哥就不文武双全？”

苏老将军还没开口，苏七爷就直接泼了一盆凉水，“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么？还好意思问……”

相对于这扎心的二连奏，苏成发现，他爹真是好温柔。

无论他做什么，他爹都一幅，你好好干，我总远支持你的模样。

苏成在苏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又去了书院，以前总觉得，自己年纪小，时间很充足，可如今比他大三岁的李六去已经下场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浪费。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啊！

四月末，再次传来好消息，李六在府试中，夺得了第二名。

这成绩不可谓不好，然而，苏成却从李六的来信中，看出对方并不满意，小三元虽然不算什么，可能中小三元，谁不乐意？

若是以后再连中三元，那人生就更完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