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然,找的并不是苏成,而是李六。

苏成跟自家表哥们商量过,因为他年龄实在有点……小,这事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能说。

于是,只好说,这是自己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身份特殊不肯『露』面。

最后由六花书斋亲自出面，跟万桦书斋谈。

苏成的稿费，从原先万字三百文，目前长了万字二两银子，他大概算了下，如果这本连载完成，他能写到五十万字的话，那应该能拿个一百两。

自然以后出单行本,那么价格就另外算了。

五十万字,按他如今的速度,也需要一年……

一年赚一百两,已经可以再买五十亩山地了t_t

卑微的小孩！

今日苏成是顺便去书肆买几本书,再跟着虎子,把新写出来的二万字交给六花书斋。

这是头一次来六花书斋交稿。

饶是女扮男装应付过几次掌柜的三丫，也有点不知所措。

幸好掌柜一见李六进门，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李六简单地说了一下此行前来的目的，掌柜就将几个人带到了后边的花厅。

又长了一岁的苏成,比去年是高了一截，可站在李六身旁，依旧是个小胖圆子，更别说，十一二岁的虎子旁边了。

差了一大截。

掌柜差点没看到他，直到他把自己列的单子交给掌柜。

掌柜才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公子，是想买书？”

苏成点头，“这两本，我找了好几家书肆了，都没有找到，您这有吗？”

看小孩儿说得一本正经，掌柜愣了愣，随后笑道：“我让人去找找，您等会！”

苏成：“……”

好客气，好不习惯！

苏成这次直接稿子交给六花书斋，还得重新签合约，这次虎子把他签好的也带了过来，上面的名字——苏成。

掌柜看了两眼，没印象，在整个文人圈里，起码京城的文人圈里，他这里都有份备用名单的，不说能烂熟于心，可大部分还是有印象的。

尤其是那些家境不好的，他更能记得清楚，可这个苏姓少年，他没印象。

不过也对，李六说了，人家根本不想『露』面来着。

指不定是个假名呢！

小二很快就把苏成要的书拿了过来，随后付钱走人，岂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碰到许久未见的顾三和顾四。

苏成礼貌地跟对方问了好。

一向温和的顾三见到他，并未像先前一样，反而冷淡了许多。

只轻轻点头示意。

倒是顾四笑着在他的头顶比划了下，“不错，又长高了，听说你在书院那边混得不错，杨家那小子没再欺负你吧！”

苏成：“……”

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顾四又觉得没意思了，挥挥手道：“走吧，走吧，别在书院给我们顾家丢脸就成！”

李七一时没忍住，“噗”笑了一声。

倒是李六伸手扯了他一下。

饶是如此，顾三和顾四还是扭头望了过来。

对上顾三的目光，李七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出了书肆的门。

李七拍着胸口道：“太可怕了，你三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疼。”

苏成跟他那两位堂兄，相处的时间还没跟李家两兄弟多。

于是摇摇头道：“可能，学业忙，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们开刀吧！”

李六白他，“就你话多。”

明知道，顾三死要面子。

自认十三岁考上秀才很了不起，而且又长得好，诗词方面颇有天分。

可偏偏，这位名满京城的美人，却没能考上皇家书院。

这种打脸的事，再联系一下，刚才某人那不经意的一笑，能不让人心生恨意么！

结果，这二货——

如今天气渐暖，苏成想起家里的绿『色』不多，于是想去花鸟市上买几盆花。

李七是有样学样。

如今的李七越发觉得，自己的小表弟牛『逼』。

虽然平时呆头呆脑的，你说什么，他都反应慢半拍，可是偏偏架不住人家学习好呀，明明在班里年纪最小，可每次课业完成的都是最好。

有时候，先生讲了之后，他明白不了的东西，一经苏成点拔，瞬间就悟了。

于是，不知不觉间，他就成了苏成的小跟班。

苏成买书，他也买。

苏成买花，他必不可少！

李六比李七大两岁，相对来说成熟许多。

苏成买了两盆水仙花，还有两盘不知名的绿叶植物。

因为明天，顾二爷要带着蓉姐儿来看他，再顺便帮张先生看看答卷，于是两人就约好了在苏成这边会面。

苏成还特意给蓉姐儿买了一盆粉『色』的长寿花。

起初是看这花长得可爱，粉粉的，一小盆，上面开的全是花，特别的可爱，觉得小姑娘一定会喜欢，结果一听名字，苏成就乐了，这喻意多好吧！

正适合身体逐渐转好的蓉姐儿。

第二天，下午的棋艺课，苏成特意向先生请了假，回来听顾二爷和张先生对答案。

虽然有许多，他还不太能听懂，不过不防碍他听流程。

张先生昨天回去，把自己的策论，在纸上重新写了一遍，刚好让顾二爷帮忙看看。

见苏成一脸懵『逼』，听起来更困难，顾二爷就把他给打发出来了。

苏成在外头带蓉姐儿玩，待两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张先生的神『色』，不用猜，这次考得不错。

顾二爷心情也不错。

张先生如果这次中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左右，苏成都能理清的好处，更别说顾家那些人了，果然在放榜那日。

待苏成听到张先生榜上有名，而且名次还蛮靠前。

待他去贺喜的时候，就发现，平时门可罗雀的小院门前，有马车、有轿子，还有许多等待的仆从。

院子里的说笑声、道喜声，更是不绝于耳。

两人，想挤都挤不进去。

虎子手里提着苏成的书包，问道：“公子，还进去吗？”

苏成摇头：“回吧，先生这两天肯定很忙。”

他也忙，许多课业没做呢！

两人才一转身，就瞧见顾家的马车从巷口驶了进来。

虎子一瞧这车，就乐了，“公子，咱们还走吗？”

苏成：“……”

待马车靠近，顾四掀开帘子跳了下来，扫了苏成一眼，一如既往地调笑道：“哎哟，我还以为我和三哥，速度最快了，没想到，九弟居然已经出来了，这住在外面就是好！”

苏成礼貌地跟两人打完着呼，和虎子转身就走。

顾四冲着他的背影道：“小九，我怎么觉得，你自打进了皇家书院后，这傲气就上来了。”

苏成蹙眉，转身望着顾四，一脸不明所以。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貌似从未改变过，因为年纪，和身份的差距，他先少与从骨子里就瞧不上他的四房人打交道。

即使当时都在顾家读书，他也是只当顾四明里暗里的奚落不存在。

“得了，走吧，真受不了你这张脸！”

顾四挥挥手，“跟个小姑娘似的，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媳『妇』儿。”

苏成：“……”

找媳『妇』这事，他没有认真思考过。

不过有时候也会想。

做了十八年的闺女，突然有一天，身体功能发生了质的变化。

“……”

靠！

苏成的脸颊一下子就飞红了起来。

顾四这个混蛋，居然，居然误导他一个小孩子！

虎子见苏成神『色』古怪，以为他家公子，是被顾四那话给气得，于是出声安慰道：“公子，您别往心里去，我觉得您跟以前一模一样，待人和气，处处替人着想，您不知道，他们都很羡慕我们呢，我娘常说，能跟着您，是我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成感觉自己好猥琐。

于是，忙不跌的点头，“谢谢，我没生他的气，我跟他又不熟！”

虎子听了这话，更难过。

都是一家人，凭什么他们公子就任人欺负呀！

于是，回去后，把这事给他娘说了。

在一旁一边做点心，一边偷吃的三丫气哼哼道：“他们也就是嘴上能耐，若真有本事，怎么不考书院呀，我听说，顾家也就是二公子和咱们公子考上了。”

孙嬷嬷伸手敲了了她一下，“别胡说，公子说上一个好的学堂呀，只是人生的第一步，往后的路呀还长着呢，以后别把皇家书院，挂在嘴边，让人听了笑话，影响咱们公子的格局。”

虎子震惊，“娘，您居然都知道格局了？”

孙嬷嬷抬脚踹他，“死开，别在这里防碍咱们干活，这点心呀，是明日要送到张先生那边，让先生招待客人的，你在这里一捣蛋，咱们就完不成了。”

虎子只得委屈地走了。

貌似，一家人，只有他一个人受那话影响了。

平时跟他同一战线的三丫，今天都云淡风清地理解为那是嫉妒。

虎子只好回去给苏成磨墨去了。

贡士的名单出来后，接着进入了三月。

原先定的蹴鞠比赛也正式开始……

苏成个子小，虽然踢得不错，可在一群半大高的少年中，就显得尤其的不经事，于是，只能坐在旁边当候补。

蓉姐儿被孙嬷嬷抱在怀里，本来是要看她哥哥踢球的，结果……

倒是她家两位表哥在场上表现不错。

到了快结束时，苏成这个替补，终于上去溜了两圈，带着球跑了一圈。

远远听到蓉姐儿扯着嗓子大喊：“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李七有点吃味，“我们家来了那么多人，都没一个人替我加油的！”

苏成这边倒好，就来了一个，还喊得满场都听到。

苏成瞄准目标，大声喊道：“杨九斤接球！”

他说着，脚上一顿，而后身行一错，脚尖发力，鞠从空中飞了过去，越过一直防着李七的对手，杨九斤那边则马上调整身姿，随后跳起，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用力一甩头，将鞠给顶进了球门。

李七欢呼一声，飞奔过来，给了苏成了一个拥抱！

蓉姐儿那边的欢呼声已经变成：“哥哥，最棒，哥哥，最棒！”

杨九斤：“……”

明明是我进的球啊！

苏成这场比赛，虽然只出场了两分钟，要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下午都有一场比赛，因为第一场表现不错，苏成的上场时间，从二分钟，增加到十分钟，最后一场，还踢了两刻钟。

蓉姐儿的嗓子是彻底哑了。

说话都有点费力。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每年一度的蹴鞠比赛，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走上领奖台时，苏成才发现，靖北侯罗森居然也在其中，他的身边带着圆圆润润的小姑娘，一双杏眼又圆又亮。

看到苏成，靖北侯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着呼了。

苏成也礼貌地回以微笑，然后，苏成就发现，罗森身旁的小姑娘，也冲他甜甜一笑，笑容显然有点腼腆，不过眼神却更亮了。

苏成有点懵，这小妹子是会意错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为了不让对方觉得尴尬，他这次又冲小姑娘笑了笑……

全程围观苏成傻笑的李七：“……”

“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心惊肉跳！

侯府的小魔女，比起郡王府的小霸王可不逞多让呀！

“不认识。”苏成老实回答：“不过，她对我笑了笑……”

李七觉得自己受了点刺激。

不过，还是颇为庆幸地拍了拍胸口，“不认识，那就好……”

一听这话，杨九斤很不给面子地噗笑出声，“瞧你个怂包！”

李七不否认，乖乖低头。

苏成：“……”

很快就把奖品发到了他们这边，颁奖人是罗森。

在将东西给苏成的时候，他顺嘴表扬了两句，“没想到，你踢的这么好，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苏成：“谢谢……”

比赛结束后！

苏成这个小胖子，彻底被人记住了。

坐在车里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茶，一边听着李七口沫飞溅地讲着赛场上自己的心理路程。

还有苏成那两次神助攻！

苏成默默地抽了下嘴角。

讲真，上辈子他那个妈，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他这辈子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几乎都是被她『逼』着学来的。

唯有围棋，他学了那么久，又是最用心的，可如今依旧不怎么搭边。

规则什么都懂，可惜一上手，尤其是对方出奇不意的招数，他就有点晕头转向。

好像他爹说过，这叫什么兵法谋略，他这方面似乎挺欠缺。

于是，为了能够尽快地提高棋艺，苏成又买了一大堆的兵法书，每天睡前看半个时辰，可惜收效甚微。

过入三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学习生活，苏成这个小胖纸，彻底跟全班同学打成一片了。

而张先生的殿试成绩，也在不久后出来了。

二甲第三十九名。

相当不错！

游街那一日，书院特意放了一天假。

李家早早就预定了位置，苏成跟着李七和李六，挤在二楼的窗台边，看着外面，骑马游街的新科进士。

怎么说呢，年龄差距实在是大得不得了，就今年的探花来说，那也是挺勉为其难的，简直是矮子里拔将军。

蓉姐儿支着小下巴，眨巴着大眼道：“原来这就是游街呀！真好玩，我昨天晚上还梦到，哥哥骑马游街呢，可神气呢！”

说完，大眼里满是骄傲与自豪！

苏成还不会骑马。

不过，还是伸手『揉』了『揉』蓉姐儿的小脑袋，“借你吉言，等哥哥游街的时候，你要给我掷花呀！”

正说着，就听李七道：“张先生来了，张先生来了……”

他就住苏成隔壁。

张先生跟苏成走的近，自从贡士的成绩出来，就有人天天上门找他，无论是以前关系好的，还有以前看不上他的，现在都是一幅笑盈盈的模样。

张先生说，他不喜欢这样的锦上添花。

于是，经常躲在苏成这边一整天。

一来二去，李七跟张先生也熟悉了起来，张先生坐了好几年的馆，教学生还蛮有一套，李七他们也乐问他问题，大家就这么跟着苏成也一起喊他先生。

听了李七的话，苏成他们几个，一边喊着，一把把手中的花朝张先生掷了过去……

伴随着张先生中进士。

考中庶吉士，进了翰林院……

苏成那果园里，原先的一些老树，在赵大树的照看下，已经挂果了。

桃、杏、苹果和梨，都是北方很常见的水果，赵大树还在树下种了一些别的东西。

据说，今年的雨水好，再加上他们买的那片地，刚好在倒春寒的时候，属于背风处，于是，果子比旁人的都挂得多。

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卖个几十两，苏成一听这个，顿时乐了，本来以为赵大树说的，什么三年盈利，那都是唬他一个外行的。

结果——

脸有点疼，不过挺开心。

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张先生也从老家祭祖回来了，这次来把一家老小全给带上了京。

除了自家的三个儿女外，还带了姐姐家的小儿子和弟弟家的大儿子，据说成绩不错，希望张先生能帮忙指导一二。

这样算下来，带上父母、妻儿，还有外甥和侄子，一共九口人，再加上张先生的书童和，一个打杂的婆子，一进的小院，根本就挪不开窝，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挪不出来。

张先生只得向顾二爷借了钱，将隔壁的小院也租下来，收拾期间，家里『乱』成一团，于是只好将他家两儿子打发苏成这里住几天。

张大公子是个温驯话不多的『性』子，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已经中了秀才了。

目前是苏成仰望的对象。

张二公子比苏成大二岁，上房揭瓦，爬树摘桃，第一天来，就把李七院子里那棵树给压折了……

于是，被他妈拿着扫帚追了两条街。

张家还一个小姐姐，和张二公子是龙凤胎，文文静静，长得比较像张先生，是个小美女。

当听到心里对张家小姐姐的评价时，苏成自己都愣了愣。

和张先生长得像……

是美女！

啊，原来张先生长得也不差呀！

只不过，被他那长长的三羊胡子，给拉低了颜值。

其实，张先生还不到三十。

苏成恍恍惚惚地接过小姐姐递上来的帕子，“绣得不好，你别嫌弃。”

说着，小姑娘的脸就红了起来！

苏成猛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比起蓉姐儿那荷包，这上面绣的兰草，真是别致极了，而且那旁边一个小小的成字，也特别的潇洒。

看得出来，小姐姐的字写得特别好。

“谢谢姐姐！”

苏成连连道谢，快速将帕子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复而继续低头写字。

小姐姐怕挡着他的光，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见苏成写了一会，额头上有隐隐有汗珠，于是，捡起桌上的帕子，轻轻摇晃着，给他扇风。

李七进来的时候，苏成正左手美人持扇，右手虎子磨墨。

看起来，颇有点的味道！

于是，一向大咧咧的李七双眼一瞪道：“好你个表弟，居然让张姑娘给你打扇子！”

苏成正在默写前几天背的一篇课文。

没注意到李七进来，这话更没进去了，直到张姑娘着急把手中的扇子放到了桌子上，挡住了他手下的半张纸，他才反映过来。

只听张姑娘颇有些慌张地开口：“李公子好，我我是奉了爹爹之命，给成师弟送本书。”

说完，快速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走得太急，过门槛时，踩到了裙摆，差点摔出去。

李七：“……”

苏成：“……”

苏成还是有点懵『逼』的。

直到李七坐在他那边，翘着腿吃了他小半盘的桃子，才反映过来，“表哥，你找我有事？”

李七点头，将嘴里的桃子咽下去，这才道：“那啥，你有银子不，借我点？”

苏成前几天，才得了一笔稿费。

拖李六的福，他开始出单行本了，再加上连载的，一个月差不多能拿五两银子，而且这钱也不是一次『性』买断的。

只要他这小说，还有人买，他就会一直有钱收。

多少，取决于买的人数。

再加上，上个月开始，赵大树那边养的兔子啊，鸡啊，也开始长大，鸡蛋虽然下的不多，除了他们吃的，还有些剩余。

也能拿去卖钱了……

还有他的那些果子，目前也是小小收入了一笔。

等过段时间苹果和梨都成熟了，还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总得来说，苹果和梨开花晚些，要比桃、杏这两个，挂得多。

苏成点头：“有点，不多！”

还不够他表哥去外头吃一顿的呢！

李七嘿嘿直笑，“借我点吧，我这个月都没钱买书了。”

苏成震惊，“不是才拿月钱吗？”

李家人比顾家大方，像李七和李六这种在外头读书的，一个月能拿五两月钱，当然还不包括同学之间的应酬，书钱之类的……

更别说，李三太太还是个土豪，动不动就补贴他。

比起，顾二爷每月额外补贴的十两银子，李七简直是土豪级别的好吧！

居然向他借钱。

李七摇着苏成的手，撒娇道：“求你了，表弟，等下个沐休我回去，问我娘要了钱，立马还你。”

他说着，整个人几乎都要粘到苏成身上了，苏成打了个哆嗦，一把拍在他的脸上，“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