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传奇女帝

第9章

皇后这些年过得一直都很舒心，因为让她不爽的都让她按死了，就算是朝堂的，也被她按住了，没有人可以让她不开心的。

皇后微微一笑。

她也不是只会管后宫的女人，谁让她不高兴，她就让那个人不高兴，这才是她奉行的准则。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钱财实在太过庞大，又没有靠山，她也不会选择嫁给当时的太子，既然要找靠山，该有什么比未来的皇帝更大的。

当年那些人不也因为她嫁给了太子，再也不敢打他们家的主意了吗，尽管都被她后来的她按死了，再也不敢动了。

可如果再让她早生十年，她是绝不可能选择嫁给太子的。偏偏时机不对，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嫁给当时会即位的太子。

如果她早生十年，未必不能位极人臣，可惜……生不逢时，他们家根基太差，不能阻挡窥伺之人，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又何尝想嫁人呢。

嫁人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是当初最好的选择。

所以权衡之下，她选择嫁给太子。

早在嫁给太子前，她就把太子府的情况摸透了，有两个妾，很规矩，她对于要嫁的人有妾侍是不在意的，更不屑于对付她们，都是讨生活的，她们想讨得丈夫喜欢也是理所应当的，想要过得好是没错的。

当初她找上太子的时候，把一切的利益都摊开了讲，她坚信谈利益比谈情更动人心，一国太子总不能是个耽于情爱的人。

太子果然同意了，很快他们就成亲了，不论有多少人羡慕当初的大婚有多繁华，她都是一笑而过。

有权力想要多繁华就有多繁华，比起被给予，她更想给予。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不太期待情与爱，和旁的无关，她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很虚无缥缈，连她自己对某一样物品的喜欢都很短暂，更何况旁人，比起情爱，她更想要权力。

大权在握，要什么没有呢？

所以，这么多年她的地位才没有动摇。

回望前半生，皇后都是不后悔的，她清楚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就已经足够了，她做到了当下的最好。

“娘娘，敏妃娘娘，静妃娘娘，德妃娘娘来了。”

皇后已经习惯后妃们的突然造访了，颔首：“让她们进来吧。”

她一直都觉得她们很识趣，包括后来入府之后，因为清楚自己的情况，摆正了姿态，所以她不介意对她们好点。

她记得德妃，是个柔柔弱弱的，总爱羞涩的笑，声音跟小猫似的，稍微逗一下就脸红的人。

那个瞬间她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偏爱柔若无骨的娇怯美人，因为实在是很无害。

善解人意，还总想着逗你开心的小猫，你会不喜欢吗？

皇后挺喜欢的，也会将赠德妃的珠钗特意挑选成精致可人的。

她记得德妃当初是个可怜人，家族没落，最后被人送给了太子，也许他们未尝没有想着要借助柔弱美人振兴家族的意图。

一个家族只想着靠送女人维持荣华，那这个家族也就到头了，后来果然德妃也没能挽救家族的败落。

如果她生在德妃的家族里，会选择的绝不是被送人，而是展现出另外的利用价值，借此入仕，再怎么落魄的家族也还是有点底子的。

她能借助这点底子扶摇直上，位极人臣。

到时还怕家族不兴吗？

但皇后不会以自己要求旁人，更不会置喙旁人的抉择，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走下去，半路犹犹豫豫后悔莫及的实在很没必要。

不过，这些也都过去很久了，德妃虽然当年很伤心，后来也看开了，这些年好好的活着，皇后平时会照拂照拂这个可怜人。

其实德妃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能主导自己的命运，又听从家族的吩咐，成了太子的妾而已。

她吩咐：“将她们平日里爱用的点心端上来。”

要摸清她们的喜好实在很容易，用点心就可以。

危扶澜还在御书房批请安折子，自从上次她把相同的字带回母后宫里，母后教她认清之后，这次再看折子，她就看懂了一些。

尽管还有一些字不认得，但现在她已经能看懂一部分了。

折子上写着，陛下是否安好，臣很好，甚是想念陛下，不知陛下是否和臣一样安好，诸如此类的，大意都差不多。

由此，危扶澜也就明白了，这些折子全是问父皇安不安的。

她在每一本折子上写下“好”、“安”。

通过这些天的批阅、观察和练习，她已经把父皇的笔迹摸透了，写得一模一样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她不是很喜欢父皇的字迹，好看是好看，但就是还差点什么。

危扶澜起初批阅请安折子速度不快，后来基本上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写了什么，批完一本折子所用的时间大大减少，同时兼顾学习认字，她现在已经全都认识了。

现在基本一个时辰就批完了成堆的请安折子。

一看父皇还埋头苦干，她就叹气，父皇实在是太慢了，她都批完了，父皇还没有。

偶尔放松休息的危帝，瞥见小扶澜的眼神，嘴角一抽。

他阴测测道：“你以为父皇只用批一个好字吗？”

危扶澜补充：“还有安。”

危帝一哽：“……你不要打断，安和好总共也才两个字，你可知其他折子要写多少字？”

危扶澜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父皇真可怜，写这么多。”

危帝：“……”那你批一个试试？

他不想说话。

危扶澜都不想告诉父皇，折子上有些话可以少点的，有些话都是一个意思，写两次那不是太麻烦了吗。

她啪嗒啪嗒跑过去，在危帝还懵逼的时候，扑进他的怀里，坐到他的腿上，总算是能够看到折子了。

危帝：“你在干什么？”还不忘小心着抱，别掉下去了。

危扶澜指着折子上相似的话：“明明这里和这里的意思都差不多，父皇没必要写两次的。”

危帝一看，老习惯了，有时候话写着写着又绕回去了，的确是两次，但是……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意思？”

不应该，他记得他只告诉小扶澜一个好字，她是怎么认识其他字的？

危扶澜理所当然：“就是知道。”

危帝琢磨着：“父皇是说，你怎么认识的。”

“母后教的，因为扶澜每天都有不认识的字，就把它们都记住回去问母后了。”危扶澜觉得自己做的都没问题。

危帝一顿：“你都……记住了？”

请安折子的字不多，类似的字也不少，要记住也不容易，可是扶澜竟然都记住了？

这一瞬间，他心里浮现了淡淡的惊讶。

危扶澜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吗，父皇？”

危帝忽然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危扶澜：“父皇把折子给扶澜的那天。”

也就是说半个月了，危帝把另一本折子拿出来：“你把这本折子上的字念一遍。”

危扶澜不大明白，不过念折子也不难，这上面的字她都认识，她看着慢慢念着，念完了，抬头就见到了父皇眼里的惊讶。

为什么父皇那么惊讶？

危扶澜：“父皇？我念错了吗？”可是，她记得每一个字，没有错。

危帝看了她好一会，心中的惊讶才慢慢消退：“不，没有错，小扶澜念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但是半个月能学会这些字，已经不是寻常孩子能比的了，更别说，小扶澜还念得很流畅。

“扶澜知道刚才念的是什么意思吗？”

危扶澜：“知道。”

她把折子上的事用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也就是说基本是理解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完全懂了不好说，但是她肯定是懂一部分的。

也就是这样，危帝刚没消退的惊讶，再一次浮现。

“大致是对的，但是小扶澜理解吗？”

危扶澜确实也不算特别懂，因为这些事情她是第一次接触，平日里听大臣们讨论，也是半懂不懂。

她摇了摇头。

危帝勾勾嘴角：“……要不要父皇教你？”

危扶澜没有半点犹豫：“好。”能学的都学。

这应得够快的，危帝啧啧，“小扶澜可真积极。”

然后他就被小扶澜捏住了脸蛋。

“……”可以，报复心够强的。

危扶澜特别严肃：“下次还敢吗？”还努力揉了两把脸，以示威胁。

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