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番外

“不管怎么说......”太宰治神色不明地望着面前办公桌上摆着的《组织首领观察报告》,隽美的脸庞上倏地染上了少许能令外人胆战心惊的不愉，“你还真准备把这个给我来写吗？？”

“那不然你给别人写也行......”

“你确定吗？”年轻的首领没什么表情地问，“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只要你不介意这份报告估计会充满各种溜须拍马，然后我跟你之间的传言也会更加甚嚣尘上的话。”

北岛光晴一脸‘你在说什么呢’地纠正了太宰治的说法,“不是我跟你，是你跟北岛晴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

他长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上次见到森鸥外时对方那副复杂到了极点的神情。

“太宰君,我一直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想要离开港口Mafia的念头。”在谈判结束后,森鸥外并没有急着离开谈判桌，而是遣散了大部分的部下,只留中原中也在身边护卫他的安全。

在开口时，他一改方才谈判时的咄咄逼人，而是换上了一种故人相见后的闲散语气,甚至把‘叛逃’两字有意无意地替换成了更加无害一些的词汇，神情间满是回忆的唏嘘，“明明即便是现在，我们想要守护这片土地的立场也是相同的。”

在他记忆中甚至还带着稚气的少年此刻已经长成了身形挺拔的青年,遥望过来的神色间也再无往昔面对着他时的信赖或是叛逆，有的只是一种彻底的平静。

“相同......么？”年轻的首领倏地弯了弯眸，他同样遣散了大部分的部下,只留下了部分亲信。

“即便我们想要见到的结果或许是一样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们那么做的原因也一样。”

即便过去曾被港口Mafia追杀了数年，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但在谈判桌上,太宰治此刻的语气中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没有憎恨、没有讥讽、亦没有怀念。

“森先生的心怀比我宽广得多，比起整座横滨或是关东——我在意的只是生活在这里的几个人罢了。”

森鸥外对此沉吟了片刻，突然提问道，“太宰君，在现在的你眼里，善恶依旧是毫无区别的么？”

太宰治有些意外于森鸥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他依旧给出了答复，“......是的。”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当初选择这条路也并非是因为我对善恶有什么偏好，而是因为，比起光明的这边，至少在黑暗的这边，很多事要方便不少。”

他露出了少许状似无奈的神色，“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太过直白，不过，比起解决提出，最方便的永远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你也应该很讨厌那些无意义的虚与委蛇吧？比起跟某些人好好说话，他们永远都只会在被枪.口抵着脑门时才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太宰治不置可否，他换了一下交叠着的腿，睫羽微垂，“您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理由才让你选择了‘更麻烦’的选项。”森鸥外意味深长道，“以至于你竟然愿意费尽心力地去把组织洗白。”

太宰治的神色微顿，又倏地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我对您的敬重之心呢？要知道，倘若我不选择这一条路，组织与港口Mafia之间的冲突只会愈演愈烈，我们之间早晚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真是令人感动，如果你方才在谈判时真如你所说的一般对我有所敬重的话，我或许会更受宠若惊一些。”森鸥外失笑了片刻，又抬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盒，放到了桌上。

他单手抵着盒盖，手腕略微一用力，那个小盒子便轻易跨越了一张谈判桌的距离，滑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没等太宰治伸手打开那个盒子，一旁的北岛光晴便单手按在了盒盖上，和太宰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的原意只是想跟太宰治确认一下港口Mafia那边会不会借机暗.杀对方，要不要他先把剧情准备好......顺带着也算是在提醒太宰治自己准备好。

准备好什么？

那当然是准备好在老东家面前丢人了！

太宰治显然立刻领会了北岛光晴的暗示，在被这番明晃晃的暗示搞得有些心梗了片刻后，他还是对着北岛光晴摇了摇头。

只是在其他人眼里，这种他俩之间无论是谁都不太想要的奇怪默契在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显得有些超过，至少森鸥外在见到这一幕后，显然更加确信了自己先前的某些猜想。

他笑意吟吟道，“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现在，这只是我作为太宰君曾经的老师给他的一份迟来的礼物罢了。”

太宰治闻言挑了挑眉，抬手打开了盒子，又和北岛光晴一起对着盒子里的蓝宝石一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北岛光晴用眼神表达了自己深深的疑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礼物？还是说这是你小时候的爱好？

已经反应过来了的太宰治：......森先生，怎么连你也信了那种奇怪的传言啊？！

“因为太宰君将自己身边的人隐藏的太好，”森鸥外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所以比起首饰，我觉得直接送原石会更合适一些。”

这下北岛光晴也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刻露出了少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

但这份欲盖弥彰的避嫌显然晚了，森鸥外这会站起身，对着他点了点头，便迈步向着门外走去了。

中原中也则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U盘，带着点大仇得报的快意，钴蓝色的眸恶狠狠地钉了太宰治一下，又紧接着望向了北岛光晴，“这是他在港口Mafia时有过来往的女性资料，我觉得或许会对你有用。”

北岛光晴：......会对我有什么用啊！我要知道这家伙的——等下，如果拿来水报告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日本公安那边的高层神队友或许不多，但猪队友肯定不少，由于‘北岛晴子’的升迁过于顺遂，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经常对着他交上去的报告横挑鼻子竖挑眼，烦得要命。

要是能把这种其实压根没什么意义但是某种程度上又的确能说明他在努力的资料交上去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水报告的方式。

念及至此，北岛光晴完全无视了太宰治的抗拒，欣然笑纳了这份来自中原中也的礼物，“那就多谢了。”

太宰治都惊了，在中原中也走后，他相当费解地问，“你要这个干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会吃醋吧？？”

“你在想什么......”北岛光晴无语道，“我只是觉得拿这个来水报告也不错。”

“你要拿这个来水报告？！”

眼看着对方一脸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线，北岛光晴转念一想，虽然说这些不算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报，毕竟如果有用的话，当年港口Mafia还在追杀他的时候肯定就用了，但当面告诉人家自己准备拿对方情史来水报告好像也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他目光游移了一下，“嗯嗯，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北岛晴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不，中也那家伙给你的基本上都是以前森先生出于某些目的让我去接近的目标，有可能会涉及到某些事情。”

“你是不是把你前同僚当傻子看了，人家能那么挺快地给我肯定是有筛选过啊。”

这是重点吗？！太宰治忍无可忍道，“不就是报告吗，我帮你写。”

北岛光晴当即一把把U盘塞到了太宰治手里，“那就这么说定了。”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