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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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了,愿赌服输……”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不认账。”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是说……离开这座城市。”

……

脑海里记忆碎片如走马灯一串串飞速划过。

办公室里被避开的吻,在傅家他爸妈眼皮子底下的纵容,背地里那双狭长眼底隐忍的怒火,那条没有回复的离别消息,没聊几句就挂断的电话……那些当下被忽略过去的细节,在这后劲儿涌上来,无比清晰的印证着某一种可能。

而一旦和那个可能贴合上,那些异常就都迎刃而解了。

和徐炫之他们聚餐那天晚上,打通又被挂断的电话,被推开的拥抱,转身离开的背影。

黎徊宴是来找他的,那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

傅星戎那时候喝了酒,只注意到了黎徊宴对他说联姻。

他想起黎徊宴平静黑沉的眸子,绷紧的身体,压抑隐忍的唇角,临近爆发又重归于静的神色,见面时略带倦怠的眉眼,电话里冷淡克制的语气……

那不是和他关系确认,不是表白,那是低头认输。

愿赌服输,也是真的认了。

靠。

傅星戎浑身血液都似朝胸口涌了过去,手机在一旁嗡嗡作响,他捞过手机,没回消息,找到黎徊宴的电话拨通了过去。

响了两声,那头没接。

他挂了电话,也没再继续打,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机。

如果,如果黎徊宴以为他说的走,是飞到别的地儿,那前两天晚上和他吃饭的合作商在他们通话的时候,和他说了两句话,黎徊宴问都没问谁在他边上,是喝醉了没想起来问,还是根本就不想过问?

正常人应该都会问一下,更何况他和黎徊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纯粹。

但是他没问。

傅星戎当时注意力没在这件事上,没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处处是端倪,黎徊宴想藏着情绪不让人发现,那就真正是滴水不漏。

思绪似一团乱七八糟的线缠绕在他脑子里,他往后躺在床上。那通没接通的电话,到后来也没再回过来,傅星戎也没有再打过去。

隔了一阵没有消息的聊天框多了一条消息。

【我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翌日早晨,意料之中的没有回信。

魏览他们知道他今天出差回来,大张旗鼓的想给他弄个庆功宴,实际上不过想找个由头聚一块儿玩玩,上次的事他还没和徐炫之算账,没去,怕看到徐炫之忍不住揍他。

落地之后,回程车上,他点开黎徊宴的头像,发出的短信无人问津,他表情如旧,垂眸指尖敲字。

【我回来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到家】

没人回信,也没被拉黑。

他把手机揣兜里,没再发出第二条短信,偏头看向窗外。

窗户上倒映着他的侧脸,他心不在焉的,黎徊宴情绪很少外露,理智往往占据上风,工作生活都是一丝不苟,内敛又冷淡,平常想要看透他情绪都难,更别提见不着面的情况下。

那几天打电话接电话,他在想什么呢?

柏油路上,车流穿梭不息,回家的路程似乎格外漫长,傅星戎不太确定,黎徊宴现在在家,还是在公司,亦或者在别的地儿,他回家先去了地下停车库。

黎徊宴的车子在停车场。

他在家。

又或者他今天开了别的车。

都无所谓了。

上了电梯,按了楼层,一层层往上攀爬的数字将他和黎徊宴的距离拉近。

“叮”——电梯门开了。

现在,他应该准备好见他了吧。

傅星戎站在黎徊宴家门口,抬手敲门。

没有动静。

锋利的下颚线紧绷,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我在你家门口】

【帮我开门】

【或者报警,告我私闯民宅】

-

门口那串星星挂坠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没再挪过地儿,有点碍眼。

短时间内,它们大抵都不会挪动了。

那也许是让黎徊宴感觉到傅星戎存在的唯一痕迹。他搬回来了,这儿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他想。

房中客厅光线昏暗,茶几上几张便利贴散落,上面有揉皱的痕迹,又被舒展开,垃圾桶里掉落了一两张便利贴。

今天……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吧。

桌后,黎徊宴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是昨天晚上错过的那通未接来电,昨晚洗完澡出来,他没有回电话,那头也没再打。

平时傅星戎偶尔会给他发消息,而昨天那通电话后,电话和消息一道没了。

有些东西,错过也许就是注定的事儿。

总有一天,他会看着那通电话响起到熄灭,到后来再也不会来电。

成瘾的东西想要戒掉都是艰难的,戒断反应会让人不断的想要回到舒适区,习惯也是一样。

曾经还小的时候,黎徊宴一直习惯用左手写字,他记忆里那个漂亮得仿佛瓷器一样的女人,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教他画画,从来没斥责过他用左手的行为。

后来他被带到他爷爷身边,他才知道他左手写字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每次用左手写字,戒尺都会敲在他手背上,带着风声的戒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拍打在手背的皮肉上,会留下一道红痕。

很疼。

改正错误都是会疼的。

抹去和那女人相关的回忆大概也是疼的。

他记不清了。

黎初霁,他名义上的弟弟,他父亲出轨的产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他的存在感到愤恨,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而他不仅没对他们出手,还让他进公司,别人认为那是他大度。

然而,实际上黎徊宴并不怎么在意他们。

源于他感情方面的寡淡,也源于他自身秉性里的骄傲。

他们对他产生不了一点儿威胁。

在他的人生中,没尝过几次输的滋味儿,“赢家”仿佛是天生为他打造的头衔,身处赌局,把自己玩进去了还真是头一次,玩进去就算了,还走不出来。

有够丢人的。

黎徊宴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烟头在暗光中忽明忽亮,他仰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是让忠叔买的,劲儿有点大,口腔里的烟草味连带着淡淡的苦涩,他动了一口,没再抽。

燃烧的烟头烟雾缭绕,在空气中形成了一条弯曲的,白色的线,到最后散开,只留下浓浓的玩味儿。

够了。

他把那没抽两口的烟头摁灭,起身去了浴室。

十月的天气冷了,水也凉得激起了一片皮肤的颤栗。

“嗡嗡”两声,被扣在桌上的手机来了新的消息提醒。

手机没有人触碰,光亮渐渐暗了下去。

在深秋季节洗冷水澡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黎徊宴一觉睡醒,头重脚轻,昏昏沉沉,他就知道他可能有点感冒了,他从医药箱里翻出感冒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在书房坐了半个钟头,办公效率直线下降。

他扶额回到房间,打算睡会儿。

再次醒来,他被枕边手机的震动吵醒,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让人分不清现在几点儿,他打开手机,看到那积累的几条消息。

生病也许让大脑变得迟钝,他眼前出了几道虚影,看清了最新的三条消息。

【我在你家门口】

【……开门】

【或者报警,告我私闯民宅】

他陡然清醒了些许。

客厅,玄关外传来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

两分钟。

没有回信。

傅星戎把手机揣回去。黎徊宴家里的密码他看到黎徊宴输过,不是故意偷看,无意间扫了眼,除了第一位数,后面都看到了。

记性好,记下了,也没打算干嘛。

至少不是用来干违法犯纪的事儿的。

第一位数没看到,数字一共有10个,密码锁不知道能开几回,他下手输入密码,错了,开头不是一。

他重新输入,那次黎徊宴的手挪动的趋势是……是什么来着?

密码解锁成功。

啊,是7。

他推开门,门缝中传出凌乱的脚步声,黎徊宴扶着玄关口的柜子,轻喘着气,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有点乱,衣服也有点乱。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黎徊宴眼下泛着点乌青,看起来透着些阴郁。

他跟回自家一样的自然,踏入了黎徊宴家,反手关上门,靠在了门上,“在家啊。”

他目光一寸寸从黎徊宴脸上扫过。

这种强烈的注视感让黎徊宴别开了脸:“怎么突然回来了?”

“出差结束了,就回来了。”傅星戎说,“给你带了点特产,病了?”

出差?

黎徊宴目光落到他提着东西的那只手上。

“小感冒。”他淡声道。

傅星戎往房间里走去:“怎么突然生病了?”

黎徊宴:“可能有点累吧。”

“吃药了吗?”

他问得这么顺其自然,让黎徊宴产生了一种仿佛他们真的在交往的错觉。

感冒还把脑子烧坏了不成。

他道:“吃过了,如果你没有来的话,我这会儿应该在睡觉。”

这是控诉他扰他好梦了呢?

“差不多也该醒了。”傅星戎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转过身,说,“睡久了晚上睡不着。”

黎徊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朝他走了两步,黎徊宴道:“我感冒了,别靠我太近。”

“我体质好,传染不上。”傅星戎说,“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看见了吗?”

黎徊宴才看见,他道:“看见了。”

傅星戎:“为什么不回?”

“为什么要回?”黎徊宴哑声反问,清冷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倦音。

话到了这儿就该停下了。

“我要休息了。”黎徊宴声调降下来,“你回去吧,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多好听的话,换之前,傅星戎还听不出这话下的意思。

他道:“那些事,还有这些事,我不是为了赌约才做的。”

黎徊宴回身的脚步一顿,闭上了眼睫。

“所以呢?”所以这次,又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黎哥。”傅星戎道,“你这几天,在想什么?”

黎徊宴:“重要吗?”

傅星戎:“我很想你。”

黎徊宴压着嗓音,低声道:“够了。”

他转过身揪住他的衣领:“傅星戎,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他喘着粗气,情绪蔓延失控,病态让狭长眸子眼尾泛了红,嘴里说着狠话,却仿佛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连抓着他衣领的手都在无力轻颤。

“我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行李还在门口,出差文件也还在箱子里,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开门看看。”傅星戎说,“那天,如果知道你是那个意思的话,不答应就好了。”

“不答应就好了”这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沉甸甸的砸在黎徊宴心脏,让他晃了晃神,指尖颤了一下,“你……”

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结婚,我是认真的。”傅星戎说。

“认真”这两个字刺痛了黎徊宴的心脏,积攒的所有情绪将心脏吞噬,心底阴暗面扩大侵蚀。他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发现他脱离掌控了,所以又回来对他说这种话,来稳住他吗?

而他偏偏还是会为了他这些话心动。

偏偏对他没办法。

黎徊宴从来不会去赌“万一”的可能性,关老说得没错,他做事儿看人向来都是稳操胜券,十拿九稳,不做赔本买卖。

再理智的人也没法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在傅星戎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在他说“认真”的那一刻,黎徊宴做了那么久的心理防线都一朝崩塌,成了无用功,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下陷,无法自拔。

黎徊宴浑身力气都在刚才那一下了用尽了,泛软的松了劲儿,喘着气整个人往下滑去,傅星戎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搂住了他的腰。

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他才发觉黎徊宴身体滚烫。

这他妈叫感冒?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体温计上温度直逼三十九度。

第二次了,送他来医院。

傅星戎接了一杯热水。

来的路上黎徊宴不算配合,如果不是傅星戎打算直接扛着他出门的话,他也不会咬着牙松口让傅星戎给他时间换件衣服。

傅星戎行事风格在某些方面说一不二,说了要带他来医院,把他家房门拆了都得把他抗来医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蛮横霸道得有点混。

他做事总是出乎他意料。

“喝点儿。”傅星戎把水杯递给黎徊宴。

黎徊宴接过去,嗓子哑得发疼,水杯里的水温调得正好是能入口的温热,他手背上扎着针,打着点滴,脸上是罕见的疲惫。

想起手机里还躺着的那几条短信,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

“你就想问我这个?”傅星戎抱胸坐在凳子上,眼帘半阖,脸上没什么笑,“不问问我这几天怎么过的?”

黎徊宴:“……”

傅星戎轻扯唇角:“黎总都烧成这样了,还能对我冷暴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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