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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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静谧无声,宫悯也没再出声,指尖一圈一圈的缠着头发消磨时间,哈欠连天,睡眼惺忪,整个人身上泛着懒劲儿。

相较燕昭翎,该有的情绪波动昨天晚上微醺之下已经是消磨尽了,这会儿人比较平静,当然,可能更多的原因是没睡醒。

两人昨晚睡觉时,燕昭翎是在里头的,但睡醒之后,成了宫悯在里头。要问怎么睡的,那一个晚上算是非常丰富,可有的说了。

燕昭翎睡醒了,但像是酒还没醒,打量了这房间一圈。

房间里的床、床帘、被褥、柜子桌椅还有他身后的这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当一切的事情变得异常时,换个角度来想,异常的或许应该是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儿、格格不入的人,也是自己。

“昨天晚上……”燕昭翎头疼得厉害,身体也有些酸痛,他额角动了动,冷峻的面庞愈发的显得不好接近,他喉结轻滚,“我们……干了什么?”

“睡觉啊。”宫悯随口应道,嗓音还有些哑。

不过他没想到,燕昭翎的反应会那么大,猛的一个翻身,他本来就在床边上,这一个翻身,直接往床下滚,宫悯眼疾手快,腿一勾,手一拉,把人给扯了回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宫悯想,又不是没睡过。

他说:“刚见着面儿,王爷不是二话不说,把我掳你床上去了?那次要不是红妱来了,王爷指不定要对我做什么呢。”

这话说得叫人误会,好像他觊觎他要对他干什么下流的事一般,不过他这么说,反倒不像是昨晚干了什么的样子。

宫悯说他占据了他的床,还邀他一同就寝:“昨夜王爷好生热情。”

他额角青筋鼓动,心跳如雷:“莫要胡说八道。”

“知我胡说,你还是信了不是?”宫悯低笑着问。

燕昭翎:“……”他就知道他没个正形。

他又感觉到了那杵着他的东西。

这般行径也就算了,宫悯怎能还上手碰他——燕昭翎反手往后面一擒,听到了宫悯“嘶”了声。

燕昭翎顿了顿,心头蓦地一跳。

贵重的宝物大多都脆弱,燕昭翎此刻就似不小心碰倒了稀罕物件,东西不受控的坠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的那种猝不及防。

宫悯往后躬了躬身,却是把燕昭翎的手也带了过来。燕昭翎背脊僵直,一言不发,侧躺着留给他一个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尴尬。

“你怎能……”燕昭翎咬牙切齿,欲言又止。

宫悯说:“王爷,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他本也有些尴尬,毕竟没碰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见燕昭翎比他更尴尬,心中便心如止水了,他道:“冒犯了。”

知道冒犯,你还这样!燕昭翎没把这话说出口,宫悯却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无缝衔接的接上了下一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是吗?

“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客气话说得是一句不漏。

这事儿宫悯觉着挺正常,男子有时早晨醒来,难免会有些状况,但这不妨碍身患隐疾的燕昭翎认为不正常,燕昭翎觉得宫悯孟浪得太疯狂,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

都睡一张床了,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强来了?

他们男人不都这样,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先是试探界限,说睡一张床,再到盖一张被子,最后再是脱人衣裳。

呵。

燕昭翎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他会上当?

***

“哀家听说,你现在暂住在翎王府上?”珠帘之后,雍容华贵的女子手中拿着佛珠礼佛,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香火气。

宫悯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道了声“是”。

太后声音沉静又透着威仪,问:“他可有为难你?”

宫悯稍稍一顿,这两日燕昭翎有些不太配合,夜里针灸都不让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早晨的事,还是对他存了防备心,这稍稍一走神,被太后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太后在翎王府上的眼线说了二人近来关系有些许的摩擦,像是生了龃龉,她睁开了眼:“翎王行事虽然霸道,但都是幼时吃了太多苦,犯病时脾性大,背了杀孽,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乍一听,似是在为燕昭翎开解,却是无形之中叫人觉得翎王真如传闻所言,残暴不仁。

太后又提起了二皇子:“前些日子,你同二皇子游湖去了?”

一个时辰后,宫悯从太后这儿离开,随着嬷嬷出宫,出门时,又听到院中两个宫女在角落中议论。

“太后待王爷这么好,他竟是丝毫不顾太后颜面,要动太后母族的人……”

“别说太后了,国舅爷他都不放在眼中。”

“当真是……真是……”

嬷嬷出声打断了她们,呵斥了她们几句,让她们领罚去:“让公子见笑了。”

人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又怎会真慈悲。燕昭翎在京城中得罪了那么多人,却还是能屹立不倒,靠得可不仅仅是帝王宠信。他权大势大,树大招风,立于险境,又岂会没有自保能力。

太后想要的,是他手中的暗线。

宫悯从宫中出来,身上都染上了香火味儿。

“王爷。”管家端着一盅燕窝进了书房,道是宫大夫送来的。

榻上,燕昭翎一身黑色长袍,斜斜的倚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翻动着,听了这话,睨了眼管家手中的燕窝,漫不经心道:“本王缺这一碗燕窝?”

“是老奴多事了。”管家道宫悯说该给他检查身体了。

燕昭翎想起这事儿,便觉他先前想的没错,那一夜过后,宫悯得寸进尺,竟以看病之名,想看他的……他的那处,简直荒谬!

手中话本里的主人公又因世俗分开了,这些话本要么阴阳两隔,要么悲悲戚戚,哭哭啼啼,看得他脑袋疼。

燕昭翎把话本往桌上一扔,管家心都颤了颤,端着燕窝的手还稳稳当当的,知道他这是有些烦了,道:“老奴告退。”

“慢着。”燕昭翎沉声道。

管家停下后退的脚步:“王爷还有何吩咐?”

燕昭翎手指推了下桌上话本:“再去寻些来,结局好些的。”

宫悯还没换衣裳,在院中捯饬他那些药材,等来了燕昭翎,他问他燕窝如何,燕昭翎说赏给下人了,宫悯闻言,放下手中药材,忽的凑近了他。

燕昭翎脚下后退了小半步,又停留在了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医师,绷直了唇角,屏住了呼吸。

话本中如何说来着?道是浓情蜜意时,亲嘴都要闭眼。

宫悯要强来,他若是闭眼,岂不是显的他很享受?

宫悯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只嗅了嗅,一双桃花眼微波粼粼:“王爷没喝药?”

“……嗯。”燕昭翎喉结一滚,也不知在失落个什么劲儿。

他闻到了宫悯身上的香火味儿,和药味儿混杂在了一起。宫悯见他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他道了声难闻,宫悯后退了两步,拎着衣襟嗅了嗅。

宫悯又进宫了,燕昭翎恹恹的垂下眼,捏起一点晒干的药材,随口问道:“太后召见你,所为何事?”

“旧疾发作,头疼难忍。”宫悯低头拍了拍身上衣裳。

“只有此事?”

“王爷以为呢?”

“随口一问。”燕昭翎摩挲了一下指尖的药渣,抬脚要走时,又听宫悯说:“还有王爷。”

“哦?说了什么,叫本王也听听。”

“无关紧要的话罢了,王爷想听,我慢慢说与你听。”

他像是钓鱼般的,一点一点的放下饵,底下那条鱼也是谨慎,没有直接咬钩,两人几番来回,各自都在这敏感的话题上踩了几下中间的那道线。

只是这药,还是要喝的。

那晚过后,燕昭翎矜持了许多,衣裳都不在他面前解了,好似他是个占人便宜的登徒子,防他防得紧,宫悯觉着他这模样也是有趣得紧。

寄给家中的信一直未得回信,而那日看见的那红色的东西,也不曾再见过。

五月端午,天气暖和了起来,京城中办了场击鞠赛事,贵公子们聚在了一块打马球,燕昭翎受邀前行,宫悯也收到了二皇子递来的帖子,那日临行前,府上只叫了一辆马车,宫悯和燕昭翎共乘。

他上了马车,坐在了离燕昭翎最远的位置,燕昭翎掀开眼看了他一眼:“坐那么远做甚?”

马车车轱辘滚了起来。

“马车都是王爷的人。”宫悯说。

燕昭翎:“是又如何?”

“王爷要对我做些什么……”宫悯侧过脸,唇边浅浅的弧度瞧着有几分的玩世不恭,“我都没处去说,事后王爷再倒打一耙,给我安个罪名,我可就得冤死了。”

这是在指那晚的事儿呢。

燕昭翎:“……”

他扯了扯唇,把玩着茶杯,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道:“那你好生防着吧。”

今日的这场马球声势浩大,来的人不少,都是在京城中的权贵,场上热闹非凡,打马球总该有些彩头,这彩头便是由陛下那头拿出来的,为场上增添些趣味儿。

偌大的场上,健硕的马匹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座席两排都是人,宫悯跟着燕昭翎在陛下前行了礼,两人在席上入座。

“君衍!”

宫悯闻声,看到了二皇子,“见过二皇子。”

“免礼免礼,我记得你从前最爱这些,等会上场一起玩玩?”

宫悯道今日便算了。

两人在这儿聊得火热朝天,旁边燕昭翎面色淡淡,茶都喝了好几杯,旁边有一小厮走过来,被人撞了一下,直直朝燕昭翎跌去,燕昭翎余光瞥见,喝茶的动作一顿,还未有所反应,手腕猛的被人拽了一下,他的身体往另一侧倾斜,那人扑倒在了桌上。

“啊……好险。”宫悯揽着燕昭翎的肩膀,这一声低低的,只有燕昭翎听见了,他捏着茶杯的手蓦地紧了紧。

他们都还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呢,宫悯对他的占有欲竟已经强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

宫悯看着那摔得不轻的小郎君,问:“没事吧?”

上回这小郎君和燕昭翎一接触,燕昭翎那多年隐疾直接治好了,他身上有些怪,因此这些日子里,他叫红妱暗地里留意查过一些,发现背地里还有一股势力在查他。

“没事。”小郎君苍白着脸,看着这桌上的狼藉,跪下认罪。

燕昭翎并不看他,手肘抵了一下宫悯,这么多人看着,也不知害臊。

宫悯适时的松开他:“王爷没事吧?”

“无碍。”

这回打马球一事,在话本中出现过,正是这次马球,让二皇子与燕昭翎比试马球,输给了他,将主人公拱手让了人。

燕昭翎不与那小郎君计较,二皇子训斥了几句,他还心情颇好的劝了两句,就是劝的话叫人听着有些吓人。底下的人过来收拾他这桌子,都抖了两抖。

底下的彩头一场换一次,场上打马球的人打得很是激烈,这种场合,不免会碰到宫悯从前相识之人,燕昭翎本以为他会难受,忆起从前风光,再看如今没落,这落差多少会叫人唏嘘感慨不已。

不想宫悯看这马球是看得起劲儿,还点评上了。

“这多年了,他怎么这马球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宫悯看着一人球仗直接扫空道,手中还拿着一块糕点怡然自得的吃着。

“这场又得输了。”宫悯叹道,“怎的还往自家门前打,阁下不如闭上眼,叫这球仗自己玩。”

“这马跑得可真好。”

燕昭翎:“……”

是他想岔了,宫悯这万事不过心,恐怕是落差为何物都不知道。

他倒也没完全想岔,对过往的人,宫悯还是在意的,从前年少轻狂,也曾得罪过人,所以今日牢牢坐在燕昭翎身旁,没人来寻仇找麻烦,清静。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心中感慨,燕昭翎可真是好用。

前几场看起来打得激烈,细看又会发现场上人频频出糗,像是被拉来凑数一般,到了中场,下人将下一轮的彩头告知,是一副银针,出自名家之手。

“君衍。”二皇子又走了过来,那身行头,看起来是等会要上场,他道替宫悯去赢个彩头。

燕昭翎放下茶杯,睨他一眼:“本王的人,犯不着旁人帮他赢。”

二人间几句话间,针尖对麦芒,无声硝烟弥漫,气氛突如其来的微妙。

宫悯:“……”或许他并没有那么想要那副银针呢。

怎么没有人来问问他呢。

强买强卖啊。

燕昭翎要上场玩玩,下人牵来了他的马,宫悯站在场边,看他翻身上马,坐在马上的身姿挺拔,他接过球杖,垂眸看着马边的宫悯,牵了一下马绳,一言不发的骑着马走远了。

宫悯在原地站了片刻。

风从耳边吹过,寂静无声。

摊上事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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