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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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没有吭声,但也没有挣脱开霍去病的手,两人僵持片刻,木兰轻轻点了一下头。

御苑里四处是人,欢愉的鼓乐之声伴随着歌舞,一直走到僻静无人处还是有乐声传来。霍去病找了一处背风的廊檐,见角落里积灰,本想把木兰堵住的,还是拉着她往边上走了走,在廊檐处一根柱子边上停了下来。

木兰眼下有些青黑,这一个多月辗转反侧,她想过许多次直接拒绝,可总是无法下定决心,她对男人本没什么心思,也从来没想过老老实实出嫁为人妇。倘若是旁人和她说这话,她必定是不会犹豫的,可……她认得霍去病很久,知晓他是什么样的人,被当面表明心意之后,过去三五天心口还在发热。

她日夜想了很多遍,发觉自己实在不想拒绝。

不拒绝,却也无法应承,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男人,霍去病当她是男人,他应该是和陛下一样喜欢男人的,她无法回应这份误会之下的感情。

木兰这些天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的想这些事情,想到最后人都怔怔的,她下意识地拖延答复霍去病的时间,因为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没有第二个答案,所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段感情上的拉扯大约也是到今日为止。

霍去病一直拉着木兰的手腕没有放开,感觉得到她握拳又松开,像放弃了什么,他在木兰仰脸要说话之前,抢先道:“木兰,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好不好?”

木兰有些为难地抿唇,轻轻点头。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我从小没有阿父,一日里有半日待在宫里,我常见陛下身边美人来去,但长到十几岁从未想过女色。”

木兰张口欲言,霍去病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一贯血热,冬日里都不穿太厚实的衣裳,木兰能感受得到掌下的心跳,她的心也跟着蹦跳。

青年的黑眸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很清晰地道:“这世上我只想跟你共度一生,我不纳妾,你不纳妾,不要儿女香火,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三十岁,四十岁,活到哪天算哪天。”

他说完了想说的话,眼里的光亮略有些黯淡,垂下眼睫等着木兰开口,简直像是犯人在等待一场宣判。

木兰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颤意,她慢慢地道:“假如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会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霍去病没有听懂,他的手被木兰拉过去了,一双牵在一起的手从霍去病的心口被拉到木兰的胸前。木兰一咬牙,直接拉开一角衣襟把霍去病的手拉进衣裳里面,贴着两层衣衫按在她的心口,她定定地看着霍去病的脸。

“我也从没想过要和一个人共度一生,我从没有想过生儿育女,我这样的人,也许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后悔的话,今晚一切就算没有发生过。”

木兰的衣襟里很暖和,手心贴着稍有起伏的胸口,感受到那股让人悸动的心跳,听着木兰的话,霍去病略有一点茫然,但很快分辨出木兰并没有拒绝他的语义,反而像是在和他确认什么。

像一簇即将熄灭的火苗被浇了一勺滚油,霍去病黑眸雪亮,猛然向前抱住了木兰,急切地道:“我不后悔,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

木兰被抱得猝不及防,青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人像是溺在温水里,她从未和人如此亲昵过,两只手僵在半空扑腾了许久,才慢慢地放松下来。这场拥抱持续时间不算长,有一列宫人提灯路过,木兰慌得像做贼一样只怕被人看见,连忙挣脱开,还和霍去病分开一段距离。

夜色下,两人的眼睛都是黑亮亮的,交错的呼吸声都很急促,木兰觉得心口跳得厉害,脸颊烫得像有火在烧,大约是喝了些酒的缘故,一呼气就像是在吐出一口火焰,她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霍去病,好半晌才干巴巴地道:“这事,我想等到决战打完再去和陛下坦白。”

霍去病只知道笑,和陛下坦白和他的事情么?陛下犹如他的父亲,那这坦白便如同婚后拜见父母亲眷一样了。

他这会儿实在舍不得和木兰分开,但又有宫人路过了,木兰实在很怕被人看见,低着头匆匆回了席上,霍去病落后几步跟着入席,只觉得这平平无奇的冬日夜宴都变得色彩缤纷起来,整个人神采飞扬得简直要飘起来。

他看到霍光的羊角辫歪了都有闲心薅着头发,咬着发绳,给他重扎一下,见到卫青朝他看来,朝舅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过了会儿,小太子刘据在宫人的簇拥下来找他玩,霍去病平时很守着君臣礼节的,最多捏一捏太子表弟的脸,今日却快活得像个小孩儿,玩着玩着,忽然一把把并不瘦弱的小太子举得高高的,吓得刘据像个翻壳子小乌龟,四肢都在扑腾。

木兰都没注意到这事,自从回到席上,她和霍去病就成了两个极端,一个满场乱窜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快乐,一个低着脑袋就差一头扎进食盘里,落在有心人眼里实在有意思得很。

高位上的天子刘彻自从看到霍去病把木兰往角落里拉,就急得派了三拨宫人假装路过,回来报给他听,可惜宫人没法走得太近,只能模糊看到两人互按胸口,最后又抱了会儿,然后很刻意地一前一后回到席上。

刘彻是过来人,能抱在一起就说明成事了,接下来他就眯着眼睛看着自家冠军侯像个猴儿一样满场飞,一会儿把太子举高高,一会儿过来敬舅舅一杯酒,只差把底下的歌舞掀翻自己上去舞一场。

一开始他也是替霍去病高兴的,但很快发现自己满嘴泛酸,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卫青。

卫青三子皆侯,所以各有席位,他的大将军高高在上,一人独坐,宛若天上明月。明月不可攀,硬折只能折断,他要做高祖那样的帝王,只能放走张良。

刘彻正伤感着,就被霍去病一爵酒敬过来了,他嫌弃地瞥霍去病一眼,他已经喝了很多了,还给他倒了满满一爵,看了不远处满脸通红低头喝酒的木兰,到底还是给面子地将酒水一饮而尽。

两情相悦,多么难得的美事。

那边木兰又喝了两口酒,忽然瞥见身边宝儿趴在桌上睡着了,另外一边的翠兰不见踪影,她看向旁边的宫侍,也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人不用木兰问,就低声恭敬地道:“贵女腹痛,去厕间了。”

木兰点点头,在宫里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这里到处都是宫人,随便让人指路都找得回来。

翠兰捂着肚子跟着宫人出来,因为肚子还是疼,低着头步子走得慢,绕了一圈路就把宫人弄丢了,她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回走,但走着走着就走到偏僻的宫苑,连宴上的乐声都听不到了,她有些慌张,伸着脑袋四处张望,忽然看到转角处露出个提灯,连忙走上前几步,问道:“你……”

提灯后面走出个高大的少年,翠兰一见就怔了怔,话都说不出来。这少年一身汉官服饰,个头非常高,比她高出一头还要多,提着灯微微垂眼看她,一张英俊的面容没有半点缺陷,四下无人,见到这样的俊郎君,几乎像是一场梦的开端。

少年金日磾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翠兰,轻声道:“贵女是离宴迷路了吗?仆给贵女带路吧。”

翠兰手足无措地点点头,小步小步跟在金日磾身后,走了没几步,她肚子又疼起来了,但在这样的俊郎君面前不好意思说还要回去如厕,犹犹豫豫地跟着,金日磾很快察觉,脚下绕弯,将翠兰带到了厕间前。

翠兰只觉难堪,圆脸涨红,双手捂着肚子,小声地道了声多谢,就匆匆进了厕间。

等到她手忙脚乱地出来,正看见金日磾站在不远处等着,路上仍旧是她在后头跟着少年的脚步走,她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在快到宴上的时候,急忙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娶妻了没有?”

金日磾愕然看了一眼这位迷路的贵女,见她黑眸灼灼,虽然羞怯却十分大胆,愣了好半晌才道:“仆是戴罪之身,朝不保夕之人,不敢冒犯贵女。”

他说完,就低头一礼,匆匆退走了。

翠兰怏怏不乐地回到席上,木兰问了她两句,她嗯嗯地答了,脑子里全是那提灯的俊郎君,正逢宴上歌舞撤去,天子命宦者李延年上去唱曲。

说来颇有些巧合,这李延年是叛入匈奴的李广利的弟弟,连坐时李延年以宫刑赎死,李家还有个年岁尚小的女儿在大户家中为奴,因为不在李家户籍也得以免死。李延年因为年纪小长得俊俏,受了宫刑后养了一段时间,就入宫做了宦者。

李广利因为作战不利,回到单于王庭后地位大不如前,但他能言善辩躲过了重责,如今还在匈奴人那里,刘彻也实在懒得过问一个蠢货,李延年虽然有李广利这一层不妙的关系,但他很懂得讨好人,刘彻又喜欢他的歌喉,时常召他表演。

木兰不大能欣赏这种宴上歌舞,她更习惯士卒扯着嗓子喊出来的军歌,但今日听着宦者清越的歌声,忽然听出了他唱出的词句。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她微微抬起头,人群中一眼看到霍去病在给皇后敬酒,他看起来那样光彩动人,笑容灿烂明亮,明明及冠了,却还像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少年郎。

木兰轻轻呼出一口酒气,她向来谨慎小心,今夜却放纵了一把……见此良人,如何忍心拒绝他?

也罢了,无论将来是好是坏,至少今夜不悔。

不止不悔,还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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