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if线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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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洛悬受了伤,又因为分化不久导致易感期紊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她想说句对不起,又想问宁一卿为什么这次没有离开。

然而,刚睡醒时的疲惫让她无力发声,本就苍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神像是茫然无措的小鹿,湿漉漉的,无路可走的,倾慕的。

“醒过来了,”隔了一会儿,洛悬感觉自己恢复许多,勉强应答了宁一卿的话。

这时候,响起了手机自带的音乐铃声,是洛悬的手机在响。屏幕上显示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手机电量剩下百分之四十七,来电显示是……何子嫣。

得益于戴着金丝眼镜,宁一卿不过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将手机上的信息一览无余。

何子嫣,在周末的上午给洛悬打来电话,这在宁一卿看来算是比较亲密的事情。会在周末打扰她的人,除了家人,就是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

果然粉红色的表白信很有用。

“喂,”洛悬缓了缓清醒过来,接通了电话,“好早。”

对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洛悬,哪里早啊,已经九点多了。你在睡懒觉吗?”

“嗯,昨天晚上有点累,”洛悬心虚了一下,偷瞟了宁一卿一眼,女人似乎淡然平静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里的书籍上。

“是不是做题做太晚了,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还好,”洛悬回答得心不在焉。

电话里何子嫣的语气带着欢快的元气,“洛悬,今天下午的物理补习班,你会来吧?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应该会吧,今天还下雨吗?”洛悬支起身体,尤带倦意地想要看看窗外的情况,但绣着枝蔓的浅色窗帘阻挡了全部视线,“嗯,没听见雨声。”

“天气已经放晴了,那我等你哦,给你买了薄荷冰茶,不见不散。”

“不用薄荷冰茶,你……”

来不及拒绝,何子嫣已经挂断了电话,洛悬半张着嘴,婉拒的话卡在喉咙里,来不及说完。

顿了一会儿,才慢慢躺回床上,按摩着醒太快导致有点抽痛的头。

酒店房间里还弥漫着昨夜未散的信息素味道,洛悬虚虚地闭着眼睛,时不时瞄上宁一卿几眼,想知道昨晚轻哼说“会疼,轻点,慢点,太涨了”的女人有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这好像是她们第二次做了,易感期太过猛烈,信息素也灌得很多很满,好在自己没有昏聩道永久标记对方,否则就真是罪不可赦。

昨晚真的只差一点。

而且永久标记的话,应该必须结婚吧。至少现在还不可以,洛悬拼命告诫自己,再被生理反应支配,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对了,还有怀孕,昨天好像什么保护措施都没做……姐姐她……洛悬心里打着鼓,又偷偷地望向宁一卿。

结果,刚好被逮个正着。

“姐姐,你,我们昨晚做,你会不会……”

宁一卿搁下手里的书册,墨色眼眸漾着深幽的光,红唇轻启:

“你伤口还疼吗?”

“有一点,”洛悬诚实点点头,却没想到女人在下一秒抱住了自己。

骤然袭来的体温和幽香,包裹了洛悬,伤口果然不那么痛了,像是上了麻药,酥酥.软软,她的心跳得很快,像一千只小鹿跑来跑去。

刚才要问姐姐什么来着?对的,会不会怀孕。

“姐姐,我们昨晚又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宁一卿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

自己的猜测果然要成真了吗?她插足了洛悬跟何子嫣之间青涩的恋爱,以一种不讲道理又荒唐糜.烂的方式。

如果刚才那通电话,是一种隐形的示威与激将法,那么她不得不承认何子嫣很高明很巧妙,做得很好。

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微妙到无法抑制的嫉妒,心底的醋意翻江倒海。

但这里面最好笑的是,何子嫣根本不需要示威,正大光明给出表白信后,何子嫣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这让宁一卿有种疲倦的无力,她像被禁锢在深海的礁石,早已失去了成为游鱼的勇气。

承认自己在面对洛悬时的失控堕落,像急不可耐的病人想要体验一生只有一次的放纵。

“因为,因为我们昨晚和之前,好像都没做措施,你会不会怀孕?”洛悬小心地问。

然后又很快地补充:“姐姐,我绝对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了,我会负责的。我会努力学习,好好考试,以后好好工作,对你好……”

说到最后,洛悬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没有,不会怀孕,我有做措施,”宁一卿下意识想要摸一摸自己仍然在发胀的腺.体,又很快忍下,在心底叹息,叹息自己昨晚的不理智不冷静。

在这里拥抱洛悬,无异于扬汤止沸,聪明的做法是把人送去医院,让专业的医生来包扎伤口——

她昨天就应该这样做的,但她还是把人带回酒店,独处一室,处到了床上,还第二次发生那样极尽占有之事。

这么不聪明、不理智、无效率且不应该的选择,多少包含了对自己的放逐。

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洛悬眼眸里浮现出担心的神色:“宁一卿,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晚上我……我失去控制,伤到你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医生?”

她有回去恶补生理知识,知道易感期的Alpha,尤其是年轻没经历几次的Alpha,很容易控制不住与生俱来的暴戾,在那个时候不小心伤到Omega。

宁一卿的眼睫眨了眨,她不能这样任由自己沉沦堕落下去。

“我没事,不用看医生。”

只紧密无间地拥抱了数秒,宁一卿静了静立马放开了洛悬,神情恢复了一贯肃穆凉薄的模样。

“洛悬,我们不能再这样,你明白吗?”

“哪样?”洛悬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我们不能也不应该这样拥抱。”

虽然宁一卿说的只是拥抱这个浅程度的词,但她相信洛悬能理解她的意思。

洛悬是个聪明灵慧的孩子。

她们不应该交往、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无论是她自己还有家族和联姻的重任,还是因为洛悬已经心属他人,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小女朋友。

昨夜的一切,不可否认是她在放纵,在任性。反正和洛悬已经做过一次了,再做一次又怎样?

会出现这样纵欲无度自暴自弃的想法,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可是自己这样和做小.三又有什么区别,就算昨夜是一个意外。

这种阴暗的想法不是没有滋生过,她想过拉住洛悬,冷冷地叫她把手机给自己,然后自己亲自打电话给何子嫣,帮洛悬分手。

但是宁一卿决定要及时掐灭这样过分无度的想法。

“你明白吗?”她的眼神很深很沉,像无光的漩涡。

我不明白。

洛悬在心里回答,她直视着女人的眼睛,又很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年纪太小了吗?是我太幼稚你不喜欢?还是有别的原因?

很想撒娇耍无赖,可是她又不想那么做,想表现得成熟一点。

但好像只有小孩子才想要成熟,最终也只会是装成熟。

见洛悬倔强地不回答,宁一卿在心底叹息一声,软声说:“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睡一会儿。你的数学卷子我帮你收好放在桌上的,记得要做完。”

酒店房间里有保鲜膜,新的纱布和酒精、双氧水都被宁一卿放在旁边。

她认真地替洛悬重新消毒伤口,再慢慢缠上纱布,最后小心翼翼地裹上保鲜膜防水。

洛悬乖巧地没有说话,任由女人摆弄,也不喊疼,就连呼吸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擦着擦着,为了方便,宁一卿自然地跪在床榻间。

洛悬后背的伤口稍微有些深,女人呼吸如潮,湿漉漉的眼睫垂下,纵使刻意保持距离,也在不经意间有了接触。

柔软雪白时不时贴上洛悬后背的蝴蝶骨,两个人的身体皆是一顿,昨夜的旖旎缠绵好似并未远去。

洛悬显而易见地屏住呼吸,宁一卿的目光掠过对方被自己咬到出血的莹白腺.体,抿了抿唇。

她不能,不应该,不可以。

“伤口都用保鲜膜包好了,快去洗澡,然后出来吃早餐。我给你叫了客房服务。”她哑声说道,起身远离了洛悬。

“姐姐你呢?”洛悬坐在床边,纤瘦玉白的小腿晃荡一下,故作姿态轻松地发问。

“不用担心我。”女人说。

“姐姐,你要走了吗?”洛悬追问道。

“嗯,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宁一卿低头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淡淡地回答,“太累的话,你今天别去上补习班了,我找个老师给你讲物理……”

“不了,补习班还是要去的,反正在下午,”洛悬努力掩饰着心里的失落,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的体力恢复很快的。”

“好,如果要换物理补习老师,你可以跟我说。”

宁一卿冷淡了一点,她猜测洛悬受伤也要去补习班的原因,应该就是何子嫣也在那上课吧。

两人在电话里应该约好了。

空间一下安静下来,桌上鲜艳欲滴的玫瑰花似乎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有了枯萎的迹象。

“快去洗澡吧,小心伤口不要碰到水。那么,我走了。”

最后那三个字,宁一卿说得有几分困难,但她狠狠心后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们的人生轨迹可能就是这样,偶然交汇,惊艳一时,铭记半生。

也许这就是洛悬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意义,让她知道感情原来有这么美的一面。

“姐姐,等等。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洛悬喊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声线里带着倔强桀骜。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洛悬几乎想问一问女人是不是不想再和自己见面了。

然而,宁一卿还是给出了期限,虽然这个期限听上去像某种浪漫发生的征兆,一点也不适合现在的她们。

“再见面的话,等你的羊皮手套需要换掉的时候。”

洛悬眼瞳染上迷茫,她疑惑地问:

“什么时候才需要换手套?”

“也许手套破损了以后。”

女人拧开门把,果断干脆地离开,留下一阵隐隐的白檀幽香,仿佛雪山顶散去的晨雾。

听见沉闷的关门声,洛悬惊醒般地一抖,本该不识愁滋味的人,忽然懂得了离别的苦涩。

原来总想和一个人待在一起,见不到的时候幻想见到时的情景,这样的思绪叫做思念。

她看见套间的餐厅桌上,保温着精致营养的早餐,旁边的彩釉花瓶里插着几支重瓣芍药和蒲公英。

是新送来的,只不过昨夜凋谢枯萎的玫瑰忘记换掉罢了。

心脏又被温热的浪潮包围,无所适从又欢欣雀跃。

也算是有一个期限,对不对?

那就说明她还能再见到宁一卿,有希望有可能。

这次蓝乐然把车开到酒店正门等着宁一卿,十几个保镖分散开来,警惕地盯着电梯。

终于“叮”地一声,电梯打开,两个高大的保镖护着宁一卿下楼。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回事?昨晚夜不归宿,你可以把人直接带家里来啊,去酒店做什么?”蓝乐然坐在驾驶位,连连摇头,埋怨了宁一卿几句,“住庄园里多安全,酒店太不保险了。就算没什么危险,被媒体拍到你和年轻Alpha深夜开房,这种绯闻也有影响。”

“你知不知道媒体会起什么标题,‘宁总深夜酒店与Alpha开房,滋润一夜,缠绵至今早离开”。还有什么‘多年禁欲无绯闻,原是心属学生年轻体力好’。”

宁一卿瞥了蓝乐然一眼,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然而,对方丝毫不在怕的,乐呵呵地继续说:“这是事实,媒体就这么会编。再说洛悬年轻,肯定体力好。你为什么非要瞒着人家?”

女人坐上车厢后座,拢紧西装外套,确保昨夜的痕迹全部掩藏。

“不想让她怀疑。”

“小艺术家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身份,世界上哪有能瞒一辈子的事情。除非你们哪一天彻底断掉,再无往来,否则……”

“彻底断了,”宁一卿反复品味这四个字,神色怔松,素白美丽的面容藏着倦意。

她静默片刻,叹息一声后自嘲地笑了笑:“我会的。”

“你会什么?”蓝乐然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宁一卿的意思是她会将自己的全部信息对洛悬和盘托出,还是指她会和洛悬彻底断了来往。

车后座的女人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取下金丝边眼镜后,指.尖疲倦地点在眉心,再沉默地望着热闹的街景。

“下个月老爷子又要派我们北美出差,分公司的管理一点也不简单啊,估计没个半年,他们的账务查不清楚,我们是回不来的。”

“正好大换血,”听到这个话题,女人温柔淡然的眼神变得凌厉锐气,“有的人在那个位置上坐得太久,当蛀虫吸血也该吸够了。”

“可我们这一走,你和小艺术家要怎么联系?调整时差,给个新号码,打跨洋电话?挺浪漫,跨越几百万个公里。”

宁一卿没再说话。

蓝乐然专心开车,就当她以为宁一卿已经睡着时,后座又传来清淡冷冽的声线。

“乐然,今天帮我查几个学生的信息,然后让律师到他们家聊一聊。”

“聊什么?”蓝乐然觉得莫名其妙。

“故意伤人的后果,”宁一卿轻描淡写地回答。

蓝乐然:“?”

**

下午上完物理补习课,洛悬又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磨蹭到晚上,才慢悠悠地回家。

她提前做完了这几天每一科的卷子,主要的几科,分数都还不错。

做题的时候心无旁骛,一旦退出那种心流状态,煎熬迷惘的情绪立马蔓延开来,灼得她心情烦躁。

猜测可能跟易感期也有关系,洛悬回家前特意去药店买了两支针对S级Alpha的专用抑制剂。

是的,前段时间妈妈抽空带她去医院查过了,她已经分化成了S级Alpha,信息素稳定很多。

就是易感期还不太稳定,惹得人心情烦闷。

到家之后,栗浣因为工作繁忙,刚出了一个星期的差回来,见洛悬情绪不高,便先叫她过来吃饭。

吃完饭后,她又给洛悬煮了牛奶,弄了蜂蜜黄油面包,想叫洛悬休息休息,别一直紧张地学习,偶尔也要放松。

谁知道,她走进洛悬的房间,发现书桌上摊开几张刚做完字迹未干的试卷,洛悬人却不在房间里。

她们家并不大,栗浣转了一圈发现洛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右手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左手是……羊皮手套。

剪刀缓缓地靠近手套,又很快分开,然后剪刀又被丢了出去,发出“砰”地一声。

“悬儿,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一直把手套当宝的吗?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想损坏东西来释放压力?”

栗浣奇怪又担心地看着洛悬,心说洛悬不是最宝贵这个羊皮手套了么,还是她暗恋的姐姐送给她的。

怎么会突然拿剪刀要剪不剪的样子,莫不是心理出了点什么问题?

“学习压力不是很大,卷子做得都不错,”洛悬垂着头,长发落下有种没精打采的感觉,“我就是在想要不要弄坏这个手套。”

栗浣:“???”

这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悬儿,这个手套不是你暗恋的姐姐送你的吗?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

“是啊,”洛悬回答得有气无力,剪刀放在桌上,发出“砰”的响声。

“莫不是你的暗恋破灭了?人家直接拒绝了你,你可不要耽误学习啊,没两个月就要考试了,”栗浣想了想刚才看到的试卷分数,貌似自己女儿的学习状态还是一直在线的。

洛悬抬头哀怨地看了自己老妈一眼,想说可能是破灭了,但想到今天上午的早餐和鲜花,又觉得好像只破灭了一半。

她真的不太明白宁一卿在想什么,对自己算得上极尽温柔,

“人家嫌我年纪小,可能吧,也许还有别的理由。但是更多的,我根本猜不出来。姐姐也不会告诉我。”

“你年纪是挺小,人家一个成熟的Omega叫什么来着,你们年轻人喜欢说的那个,御姐。对,你在人家眼里可能还是个小屁孩,所以人家姐姐肯定会有很多顾虑,犹豫不定。”

“可是……”谁会和小屁孩上床。

洛悬谨慎地截住了话头,藏住了唯一的秘密。

“不过呢,”栗浣摸摸洛悬的头,还是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你马上就真正长大了,之后喜欢的话,就去好好地追人家,有责任有担当。谈恋爱不就喜欢这样的人。”

这算是她家洛悬,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她这个做妈妈的,不忍心扼杀,反倒希望能成就一段美好的感情。

就算结局不好,那也不要错过。

“对了,你要的那个皇家天文杂志,妈妈给你买到了,”栗浣回到客厅,从塑封袋里拿出一本不厚不薄的册子递给洛悬。

“谢谢妈妈,”洛悬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因为翻到第一页她就看见了一张流星雨的图片。

“你要是太难受,可以跟人家打打电话,闲聊一下放松你心里的压力,”栗浣担心洛悬憋闷久了难受,提出建议,“当作朋友一样相处。”

“等考试完了吧,还有不到一个月了。”洛悬收敛住过分敏感的心绪,决定先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然怎么成为一个很好的大人,又哪里有资本追求别人。

“妈妈的悬儿真懂事。”栗浣欣慰地说,“好了,晚上给你做烤鸡吃。”

学校里的时光过得很快,考试的前三天放假,大家都纷纷开始收拾起课桌,把教科书卷子草稿练习册什么的带回家。

洛悬坐在教室一角,专心致志地做完一套卷子,才伸伸懒腰,起来收拾文具和书包,准备去夜市上买两碗炒粉和西瓜冰粥带回家。

刚走出教室门,撞上何子嫣站在走廊那,她礼貌地点点头,刚要离开,就被叫住了。

“洛悬同学,我上次给你表白的情书,你还没有回应我。”

洛悬一时僵住了,她以为不回应就是婉拒的意思,完全没想到何子嫣竟然这么执著。

“我想正式一点跟你表白,马上就要考试了。考完后,我们中的某些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何子嫣攥紧了校服衣摆,半低着头,害羞却坚定,“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试着交往吗?”

之前的记忆袭击了洛悬,何子嫣给自己的表白的情书,好像一直放在课桌里,忘记拆开来看了。

只因为那天宁一卿的突然出现,她心事重重,完全忘记还有这件事情,真是尴尬。

见洛悬低下头神色纠结,何子嫣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之前给洛悬情书,然后两个人经常一起补习物理,洛悬偶尔教教她不懂的题目,她还以为是一种默认的状态。

只不过马上就要考试,为了不耽误学习才没有挑明,而且洛悬为了自己和别人打架的事情,她也有听说。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洛悬紧紧蹙眉,没有再犹豫,“何同学,对不起。可能这里面有一点误会,我已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何子嫣有些难受地想到。

“是那天来学校找你的那个人吗?”

“哪个人?“洛悬抬眸,有些疑惑。

“我和同学有不小心看到你和她一起出校门,就那个女人,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

明白何子嫣指的是宁一卿,洛悬拧着的眉心慢慢松开,像是初雪逢霁般舒展,她浅浅地叹气:“是的,我喜欢她。”

“这样啊,”何子嫣状似释然地一笑,有了青春里肆意不悔的味道,“那我祝你成功表白哦。”

她看得出洛悬和那个人最多只停留在暧.昧阶段,毕竟那个人的气度谈吐都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从容优雅,如果真要和她们这样的学生谈恋爱,肯定会慎之又慎。

最终能谈恋爱,然后再开花结果的概率有多小,想必明眼人都能知晓。

或许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谢谢你,”洛悬垂眸,“希望我们都考试顺利。”

“嗯,你一定会考出好成绩。”何子嫣抛却表白失败的颓色,鼓励洛悬。

“你也是。”

洛悬在开考前,收到了宁一卿的短信。

是她们这些天来第一次联系,虽然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小悬,考试加油,不要紧张。]

但收到短信的洛悬顿时有种拨云见日,前途光明的感觉,想了想还是很矜持地给宁一卿回复短信。

[谢谢姐姐,我会加油考试的。]

算是克制住了长篇大论的诱惑。

两天后考完最后一科,忽然下起了大雨,像是整个夏天没下完的大雨,都要在这个时候下得一干二净。

考点门口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银色车身的迈巴赫,低调却也掩饰不住贵气。

门边站着两个人,分别举着伞也不坐进车里,像是不怕被雨淋湿似的。

“要不要过去送伞?”蓝乐然递给宁一卿一把崭新的黑伞,示意她一会儿去接洛悬,“今天中午还是个晴天,她很有可能没带伞。”

“再等等。”宁一卿戴着银色镜片,雨天水汽朦胧,看不清女人矜冷面容。

“等能等出个啥来,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蓝乐然在一旁干着急,冤孽啊,担心人家考试,那就直接过去关心嘛,这两天站在远处看来看去,算个什么事情。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了。”

“是啊,宁总原来你还知道是最后一天了,抓紧机会啊,你要想见你的小艺术家,你就直接过去,没见过你这么磨磨蹭蹭、举棋不定的样子。”蓝乐然更加不理解。

然而,宁一卿却答非所问:“我们还有几天飞去北美的分公司?”

看了一眼日程表,蓝乐然疑惑话题的转换,但还是解答道:“还有四天,足够你和她约会几次。如果算上今天晚上的话,你们还有四天零一夜的温存时间。”

“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你明明就很在意,蓝乐然在心里嘀咕道。

洛悬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背着书包从校门口跑了出来,清透稚气的脸庞沾了雨滴,显得更忧郁漂亮。

蓝乐然看见一个女生走到洛悬身边替她打上了伞,“那个是洛悬的同学吗?分到一个考场考试,还挺有缘的。”

宁一卿一眼便认出那个女生是何子嫣,给洛悬表白过的,好像洛悬被那些人报复,也和这个女生有点关系。

“她们是很有缘。”

女人的语气和口吻很淡,但蓝乐然就是听出了其中无法无法掩盖的冷漠,她顿时有点茫然,不明白这股冷意从何而来。

“那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免得连送伞的机会都没有了。”

宁一卿沉默不语,直到看见洛悬被她妈妈接走,她伸出手接住雨滴,松了一口气。

“上车。”

“这就走了?”蓝乐然一头雾水,想着又问不出更多话来,只好收伞开车回家。

刚回到家里,宁一卿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就接到了洛悬的电话。

“姐姐,我考完试了。”洛悬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忐忑。

“是吗,考得怎么样?今天下雨,你要是淋雨了,记得喝点姜汤。”

“好的,妈妈有给我熬姜汤。考得还行,就是我第一天考语文的时候,因为晚上太紧张没睡好,差点儿在考场上睡过去,还被监考老师提醒了。之后就顺利多了……”洛悬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问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姐姐,你最近怎么样?工作累吗?”

“不会很累,习惯了。”

还没来得及开心,洛悬靠在雪白的墙角,望向天空的飞鸟,就听见宁一卿说:“工作发生调动,我以后可能很少待在国内。”

“不在国内啊,”洛悬迟疑地问,“是职位晋升了吗?”

“不算,”宁一卿回答。

“那姐姐你要调去哪里啊?不会是极地之类的地方吧。”

“法国,”不知为什么,宁一卿说的是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洛悬眼里涌上温热的液体,但她强忍住失落无依的酸涩感,用那种轻快的、不经意的、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那姐姐你……你也好好加油喔,不过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厉害。”

是我追不上你了。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和宁一卿的关系在走向崩解,濒临破碎。

从越来越晚接起的电话,以往电话响铃三声就会被接通,从未有过误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现在六声之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倦怠漠然的声音,像极了她们在法国共同见过的冰雪,纯白的,距离遥远。

午后西晒的余光落在宁一卿侧脸,像浅金的碎屑,照出遗憾和哀伤的感觉。

她浅浅笑了一声,很悦耳很真切,“小悬,你也是。”

明白女人是在夸赞自己,洛悬鼓起勇气:“姐姐,你偶尔回国的时候,会不会……”

“我会的。”

“答应我了,就不要反悔。”

“不反悔。”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洛悬预备着挂掉电话,心脏也跳动得无力,“姐姐,再见了。”

“再见。”

听着电话的忙音,洛悬真的明白了什么。

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通话,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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