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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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悬,不要推开我,我好难受。”宁一卿温柔的声线带出了撒娇的味道。

“你听不懂话……你是不是不清醒?”洛悬觉察到宁一卿声音里的柔妩,与她所熟悉的那个宁一卿差别巨大。

很多时候,宁一卿的温柔中也透着自持与清醒,从未像现在这般放纵甚至是放.浪。

除了她们曾有过的荒唐一晚,这很反常,洛悬对此下了个定义。

“星星,好热,帮帮我。”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女人十指拽着白色被面,黑发半湿地垂下,水光润泽的唇,发出这样细若蚊蚋的轻吟。

酒店房间太过安静,虽然宁一卿神智不清时的声音很小,但洛悬还是将女人言语中的亲昵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宁一卿的音色太过自然和温柔,生出一阵恍惚,就好像她们都做了噩梦,噩梦中她们离婚决裂,绝情绝义,纵使肝肠寸断也不回头。

现在噩梦惊醒,原来她们仍然有着最亲密最深入对方的关系。

洛悬盯着羊毛地毯上的瑰色曼陀罗花苦笑不已,上天很喜欢开玩笑。

比如让两个不该相遇的相遇,让人爱上不该爱的人,让不应发生标记的两个人,于昏聩中完成永久标记。

现在的情景与当初太过相似,但唯一庆幸的是,她不会再因为宁一卿的白檀信息素过分迷乱失控,而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腺.体官能消除手术,果然是个好东西,能让她在一定程度上抵御S级信息素。

虽然只是一定程度,因为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还没达到令Alpha易感的状态。

冰袋唤回陷入情绪的洛悬,纤长的睫羽轻抬,房间里的暗光落在她那如雪似霜的银发山,将她衬得恍如不染纤尘的白水晶,清透纯净。

刚好这时候洛悬的电话响起,是沈芊尔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嘈杂不已,好像几百支鸭子同时在叫,很多人高喊着沈芊尔的名字,叫她快点过去喝酒。

“喂,你好慢啊,送个冰袋都这么慢,我的朋友都想见见你,快下来我们陪他们一起打个昆特牌。”

“昆特牌?”洛悬转过身,背对着宁一卿,看向苏方色窗帘起伏的间隙,霓虹与轻雾将这个城市笼成芳草萋萋的朦胧模样。

沈芊尔那端的笑意更甚,“一听你就是个没玩过游戏的,桥牌、麻将、斗地主都可以了,我们这边开好威士忌和白兰地等你,赶快下来。”

“我这边事情还没做完,你们等一等,”洛悬将窗帘拉好,被浓郁的白檀气息刺激到轻轻咳嗽了两声。

“对方没开门吗?”沈芊尔愣了一下,觉得不应该啊,不是房主主动要求的送冰袋嘛。

“开了的,”洛悬含糊地回应沈芊尔,声线冷冽,“出了一点状况,我很快就来。”

“你该不会是被美色.诱惑,难以抗拒吧?”沈芊尔故意调侃道。

洛悬屏息半晌,无奈地说: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我们可是要结婚的人,你亲自八卦造谣我,算是怎么一回……”

象牙般瓷白柔腻的双手,环上洛悬的腰,她清晰感觉到带着洁净气息的温热柔软,贴住了自己。

洛悬的呼吸倏然浅了,玉似的鼻尖染上红,沁出薄薄一层汗,麋鹿似的眼睛有一刹那的迷失。

“行行行,你这个人好无趣,都不让人八卦逗乐,无聊死了,也不知道谁会喜欢你,”沈芊尔在电话里喋喋不休了半天,却发现对面突然没了声音,“你怎么不说话了?”

女人曼妙身体毫无缝隙地贴上,洛悬几乎能感受到,水珠从她修.长的天鹅颈,湿漉漉地滑过颈线,流入锁骨,在二人贴合的肌肤间被碾得粉碎、泥泞。

“芊尔,我等会和你说,先挂了。”她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调。

“好吧,那你快点来,我这儿一堆姐妹等着见你。”

手机挂掉,洛悬眼神幽冷,深吸一口,果断推开宁一卿,直接站到远处,一言不发地看着浑身无力的女人。

女人系着在眼睛上的黑色缎带,经过激烈的动作后,松松垮垮地垂在她精致如玉的鼻梁上,纯黑与冷白交织出难言的yu色,令人遐想联翩。

明明才和这个女人说过,“要么做陌生人,要么做仇人”,然后立马与她在房间里发生这样荒唐荒淫的过界举动。

重逢之后,她与宁一卿说过许多话,到底哪句是可耻的谎言,哪句又是虚弱的真话?

似乎连自己都快分不清。

“星星,我看不清你,你把我抱紧一点好不好?”宁一卿轻颤地伸出手,想要再次触摸洛悬,却直接被床角的沙发绊倒,跪在地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悬会这么冷漠地走开,她们不是结婚了吗?

自己是她的妻,为什么不抱自己?

听见宁一卿低声呼痛的吟声,洛悬垂于身侧的白皙指.尖微微一动,终是止住了动作,只居高临下凝视着娇弱女人跪倒在地。

“宁一卿,麻烦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星星,早就不是了。”

“你不是……星星?”宁一卿顾不上小腿的闷疼,仰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红唇微张,半跪的身体曲线柔软起伏,莹白于真丝睡裙间,若隐若现,无比诱人。

她的声音满是气喘与娇气的哑,带出清冷与靡艳结合的放纵感。

宁一卿呼吸如潮,处于发.热期神思恍惚的她,丝毫不知自己此刻有多么易得。

明白发.热期的Omega理智几乎不剩下多少,洛悬长叹一口气,将银发撩至耳侧,垂阖下金绿眼眸,走到宁一卿身边,毫不温柔地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回床上躺好,自己能敷冰袋吗?我看你有力气得很,能照顾好自己。”

“小悬,我不想要冰袋。想要……”

昏聩中的宁一卿保有最后一丝清明,让这个“你”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那我给你去找个Alpha?你这么神通广大,两年过去,还没给自己挑到一个满意的吗?”

听见洛悬冷漠的话语,宁一卿咬唇忍住喉间的呜咽,她不明白洛悬为什么会这样说话,她只想被小悬标记,只喜欢小悬的信息素。

“不要,我们结了婚,有婚内的义务。”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羞于开口求.欢。

惊讶于宁一卿一脸清冷矜贵,却能说出这么蛮不讲理、时间线混乱的话,洛悬细细地打量起女人来,似乎想确定发.热期的宁一卿到底有多荒.淫失序。

“你在做梦?”洛悬有点不确定了,“还是喝多了,说胡话也要有个限度。”

她把冰袋丢在宁一卿的枕头边,女人身体发软,根本无法支撑身体,塌着细腰跪在软被之间,乌发披散,流落于翩翩欲飞的蝴蝶骨。

那根覆着女人双眼的纯黑色缎带,落于洁白无瑕的肩头,被不知名的液体洇湿,再娓娓垂下,欲坠未坠地悬在身侧。

刚好缠绕住她嫩白的腕骨,越缠越紧,紧到手指垂落,无力地想要攀附些什么。

“你的眼睛严重到要敷药?”洛悬发现缎带落下后,白檀香气里混杂着苦涩的药味。

“小悬,我看不清你,你不要走,不然我会找不到你。”

她神思混乱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渴望至死都爆烈的爱,无所顾忌又孤注一掷,而非冷情禁欲、矜贵绝色,永不为情所困的神明。

得到答非所问的话语,洛悬无奈又愠怒,浓黑长睫下的眼眸,漾着瑰异妖冶的邪肆微光。

“我是问你眼睛为什么要敷药?你正常点。”

“那你不要走,我就告诉你。”

“我暂时不走,你说。”

“想给你吃草莓。”

洛悬:“……”

现在就想一走了之。

“你打过抑制剂了?”她看见床柜上空着的抑制剂瓶子,看样子应该是强效抑制剂,还是两瓶。

但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宁一卿的发.热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连强效抑制剂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自从永久标记消失后,女人再也没有闻过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更别提标记什么的。

想到这一点,洛悬眉心紧拧,苍白的脸孔染上恼怒的薄红,她觉得这个世界荒谬,宁一卿亲口和自己说过,需要S级的继承人,自己不可以标记她,那一抽屉的止咬器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两年多过去,这个女人宁愿每个月都忍受发.热期的痛苦,也不和相配的Alpha结婚,还总在自己身边徘徊。

想起甜品店里六年前照片上的宁一卿,洛悬止不住酸涩和怒意的上涌,这个女人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明明女人说她根本不记得过去的相遇,却还用希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问还记不记得摩天轮。

到底是谁不记得摩天轮,甚至都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愿记得。

小老虎木雕已经烧成灰,现在却让她发现原来女人曾经回来找过自己的事实,只是错过了。

这些又有什么用?

只会让人觉得又是一个充满陷阱和利用的阴谋。

为什么这个女人不说到做到、言出必行,反而不断纠缠于过去之事,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她和她就不能心照不宣地从此陌路吗?

“打过了抑制剂,”于迷梦中的女人,身体依旧软成一滩水,细软的腰无力,仿佛已经被鞭鞑得软了烂了,声线隐忍着气喘,竭力不发出任何惹人遐思的轻音。

酒店房间的通风很好,盛夏时节夜晚的青草香,透过通风口徐徐掠过每一个角落,带来清新淡雅的气息。

“你应该去看医生,”洛悬音色遍布寒意,“找个医生让你正常点,别再追着恩断义绝的前妻。”

女人一双失去焦点的眼眸含水,空幽清寂许久的身体,如盛着沸腾春水的容器,只想再次包缠锁住樱桃味的液体。

可是看医生也没用,医生只会建议她,用高匹配度的Alpha信息素抚慰自己。

可唯一能抚慰自己的就只有清冽的樱桃,曾经像酒一样在她的身体里发酵。

而现在,她好像找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找不到樱桃?

热潮又一次上涌,笔直滑腻的双腿并拢,宁一卿只感觉到身体里漫上一蓬蓬热度,让她呼吸不畅,剩下的一丝清明也随之散去。

“小悬,嗯……”

女人绯红眼尾上挑,身体里藏着的暗欲,含着絮语,都化作酥软如骨的轻音,像是被欺负狠了。

清冷出尘的神女,于九天之上坠下深渊。

“别叫我,我只会觉得可笑,“洛悬精致的面容遍布戾色,漂亮得仿佛荆棘玫瑰,“我标记不了你,也不想标记你。”

明白这是发.热严重的影响,洛悬冷眼看着女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迷蒙神情,把温度刚好的冰袋放到她额头上,便推门离开。

洛悬稍微有点慌乱地从卧室走出来,正好撞上满脸通红的蓝乐然,从衣帽间偷偷摸摸地开门。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许久。

“蓝秘书,原来你在啊,”洛悬神色幽冷,带着薄茧的净白长指轻轻扣在雀眼纹木架上。

“我……我刚才肚子疼,所以一直没办法出来。有心无力,有心无力,见谅。”

蓝乐然心虚地转移视线,本来她过来开门,想接过冰袋就走,竟然发现门外的人是洛悬,于是心念一动,打开门后迅速躲进衣帽间里,边喝酒边等。

好吧,她必须承认自己有私心,私心希望宁一卿能好受一点。

她还以为洛悬多多少少会有点触动,没想到如今长大的Alpha真能完全坐怀不乱,甚至还挺绝情。

想来,能面对宁一卿还坐怀不乱的Alpha,应该找不出几个了。

“宁总现在的发.热期很混乱,而且来势汹汹,经常容易神思混乱,你能不能帮……”

“她找个S级的Alpha结婚就好了,我也帮不了,”洛悬直接打断了蓝乐然的话,阴郁面容噙着冷笑,“这不是一早就定下的流程,她自己不遵守,又与我何干?”

“洛悬小姐,你也应该清楚,宁总她后悔了,”蓝乐然心想宁一卿要真能看得这么开就好了,可惜这人被困在原地,再也逃不出来。

“我说了,与我无关,她后悔我就该回头吗?”洛悬咬着牙说道,像是动了真怒。

蓝乐然顿感哑口无言,犹犹豫豫地说:“可能你不信,但她这两年来,过得并不快乐,而且你和她有……”

“我的确不信,并且再也不会信。”

蓝乐然意外从洛悬眼里察觉到一丝看不清的情绪,她心底无措惋惜感慨,觉得自己这次也算越帮越忙了。

“但那些都是客观事实,宁总,再这样下去,她可能快疯了吧。”

“别告诉她我来过,让她以为是梦就好。”

“可是,你的信息素,她很敏.感,发.热期过去清醒了肯定会发现的。”

“那又怎样?她明白我不愿和她纠缠,应当也有这样的默契吧。”

“她有。”

“那就好。”

洛悬点点头直接转身准备开门出去,她眸色深深,清透漂亮的脸上染着忧愁,如融化的霜。

“但她忍不了,”蓝乐然冲洛悬的背影说道,能看见女生停顿了半秒,再毅然决然走掉。

蓝乐然回房间照看宁一卿时,发现女人已经被发.热折磨到筋疲力尽后睡着,眼尾绯红,濡湿的睫毛旁隐隐挂着泪痕。

她叹了声气,只能给宁一卿盖好被子,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办法。

这两年来,女人都是靠忍度过发.热期的,有时候还会以为自己和洛悬并没有离婚,清醒后便怅然若失很久。

从酒店房间出来,站在阳台吹风时,洛悬才发现白檀信息素和旁的液体洒了自己一身。

等风一吹,湿滑粘腻,恰似某人温热如水。

女人的身体已经一塌糊涂,泪与水多得流不完。

半小时后,洛悬才回到楼下的派对现场,简单和在场的人打过招呼坐下来,沈芊尔明显已经喝过一轮酒,兴奋得眼眸发亮。

“你怎么换了件衣服?”

“那件沾了水,就换了,”洛悬目视前方,努力做到面不改色。

“你很奇怪,”沈芊尔敏锐察觉到其中的猫腻,正准备继续盘问,旁边的朋友突然发问。

“听说宁董会来参加你的婚礼,给你捧场?”

“没有了,只是刚好遇到的时候,发了张结婚请柬,又给了喜糖这些,但是人家根本没答应过会来。”

“芊尔,你什么时候搭上宁董的?我哥想跟宁家做生意可麻烦了,尤其现在宁家跟政府的基建、医疗还有人工智能的项目,没点实力根本连边都摸不到。”另一个粉头发的年轻人说道。

沈芊尔笑得开怀,谦虚地摆摆手说:

“人家是百年世家,老派旧贵,你想想能屹立不倒那么多年,哪里会是简单人物。人脉、资源、财富、地位,咱们都望尘莫及,就是联姻也联不上,人家看重的东西咱们这些暴发户没有。”

“之前洛家不是有过机会嘛,后来黄了?”粉头发端着酒积极地讨论起来,“你们知道原因不?”

“洛家十几年前还是不错的,虽然现在底蕴还有,可惜洛唯她爸洛国恩是个败家子,到处留情,好端端一个家族,名声都给败坏干净。也就洛唯是比较少见的S级这点拿得出手。”

“正常,谁家有宁家那么严苛,还出了宁董这种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Omega,又古板又禁欲,想想都刺激。我上次遇到洛唯,那失意的样子,还蛮搞笑的。”

“诶,你们都不知道吧,宁董其实是个痴情种,”粉头发得意洋洋地继续说。

旁边人立马反驳道:

“你怕不是在造谣,宁董虽然是Omega,但一直都洁身自好,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冷淡得要死,平常在商务酒会上,不怎么说话,要不就是谈公事,对一众好看的、优秀Alpha的讨好追求,一概拒绝,活得无情得很。上次有个想接近她的Alpha,故意放出信息素,然后被宁董的保镖丢了出去。”

“不会吧?”沈芊尔诧异出声,眼睛直接瞥向洛悬,她明明感觉宁一卿见到小崖的时候,也没那么冷淡,“她对Alpha都那么冷淡?”

察觉到沈芊尔的目光,洛悬神色复杂,不自然地侧身,沉默地听着这群人聊天。

“怎么不会,一年多还是两年以前,那个lucy在宁老爷子的特意安排下,跟宁董见了一面,你猜怎么着?”粉头发一副“你们都是土包子”的表情。

“怎么着?,宁老爷子亲自出马还能有差错?”

“宁董是被家宴名义骗过去的,在那之后他们祖孙两个大吵一架,宁董都不怎么回宁家老宅了。”

“那可不,人家是不会为情所动的谪仙,手腕上那串佛珠难道是白戴的吗?听说是专门找大师开过光的,持诵七七四十九,佛光普照,断情绝爱。”

听到这里,洛悬忽然抬眸,犹记起刚才宁一卿的佛珠,并没有戴在手腕上,而是随意丢在桌上,佛珠看上去还伤痕累累的。

下一刻,她立马将这份“好奇”甩出脑海里。

“看来你们的消息都很落后,那是因为宁董有求而不得的人,为人家守身如玉呢,跟劳什子佛珠没关系。”

“守身如玉,真的假的?”沈芊尔让酒保给她们续上一轮酒,不敢置信地问,“我以为什么白月光这些都是谣言,平常说来听听就算了。”

“你们这几个玩咖,一点不关心正事,现在那个圈子里都传遍了,说宁董在洛家那个小怪物墓碑前哭瞎了一双眼,现在都没好,留下的后遗症还很严重。”

众人刚喝下去的酒,差点儿尽数喷出来,急急忙忙拉着粉头发,继续讨论“洛家小怪物是谁,为什么宁董会哭,真的哭瞎了吗”等一系列火热话题。

听见哭瞎、洛家小怪物这几个字,洛悬手中的酒杯一下没拿稳,摔在桌上,再滚落地上,金色酒液与玻璃碎片散开如花开荼靡。

这一下,八卦的众人都回头看她,洛悬欲盖弥彰地笑,“喝多了,有点热,手一滑没拿稳酒杯,你们继续聊。”

沈芊尔奇怪地看向洛悬,房间里的冷气明明开得很足,而且小崖明明滴酒未沾,拿着杯酒做样子而已,这也叫喝多了?

众人点点头,之前还在打牌的人也不打了,聚精会神地听八卦,那几个人又回去纷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粉头发摇头晃脑,得意地说:“我家可是做媒体的,家里的记者狗仔蹲宁董好多年了,还是查出点蛛丝马迹,不过也就这么一点。”

在场的人嘘声一片,只觉得都是捕风捉影,不可信不可信。

“原来又是狗仔八卦,我们可不敢真信,你惯会开玩笑。来来来,喝酒喝酒。”

“诶,你们别不信,有时候越邪乎越不可能的东西,它往往才是真相,你们敢不敢跟我赌?”

“赌就赌,你说的这要是真的,我就把我那间酒吧送给你。”

“行,我就免费再说点八卦。”

这场宴会结束得很慢,一直闹到午夜十二点都没结束,好在洛悬用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脱身出来,提前回到家。

于一片黑暗中冷嗤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的伤口重新裂开,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她感到很热,随手拿了一根雪糕,敷在伤口上。

**

最近虽然是夏天,但气候多变,澄澈的天空转眼间就变作阴云密布,连带远处的海水都变得浑浊,风急浪高。

因商出差主办方安排下榻的酒店套房里,蓝乐然刚跟分公司的人联系上,聊完一通电话。

走回来就听见宁一卿打开电脑,然后……放的是娱乐节目?

“宁总,您确定要看沈芊尔和洛悬小姐的恋爱特辑访谈?”

她不太明白宁一卿的自虐行为,按道理来说,自己深爱的人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应该是逃避,是下意识封闭掉这些信息。

而不是疯了一样地刻意去寻找,接近于自毁式地于痛苦间隙觅得一丝慰藉。

“嗯,这样我还能多看看小悬。”

娱乐访谈的播放室特地弄成了粉色桃心、气球的粉色主题,就连之前看起来正经庄重的沙发,都特地换成了悬空的粉红色桃心床。

两位主人公正坐在床边,穿着差不多同色系的牛仔背带裤,跟这个粉嘟嘟的环境非常搭。

主持人满脸星星眼地坐在小猪沙发上,装模作样地拿着话筒开始聊天。

“沈总好,小崖好,两位好事将近,我先在这儿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沈芊尔非常配合地露出幸福的笑容,同时还故作娇羞地拉了拉洛悬的衣袖。

“嗯,谢谢主持人,”洛悬今天特地戴了黑色假发,和黑色美瞳,面色冷白嘴唇殷红,似一株薄雪枝头盛开的梨花,清淩淩的目光淡淡的。

“你们二位果然很般配呢,美艳海王Omega和纯真艺术家Alpha,”主持人特意做出夸张的表情,“不好意思,沈总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但我们观众朋友也很想知道,您到底是怎么被小崖拿下的。”

“嗯,这个嘛,你是想问我们的恋爱经历吧?”

“对对对,二位谁来替我解惑?毕竟,你们一个是老派雅致的艺术家,一看就不食人间烟火,沈总是红尘中最艳的那只花,锦绣金玉堆里娇养出来,你们到底怎么相遇的?”

“让我家Alpha来说吧,我害羞,”沈芊尔回头睨向洛悬,刻意避开镜头,一副“上节目呢你必须配合我”的霸道表情,“小崖,你来说吧,我们是怎么相遇的。”

按照排练好的话术,洛悬目光幽远,轻咳一声说道:“我们是在宴会上一见钟情的,当时芊尔在喝的奶油海盐鸡尾酒,刚好是我喜欢,然后她就调了一杯给我,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对啊,然后我就单独邀请小崖来我家,用的是要鉴赏木雕的理由,”沈芊尔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甚至演得绘声绘色,确有其事一般,“然后小崖很单纯就来了,我们就聊了一晚上的木雕。”

“哇喔,这么说来,是调酒让你们结缘的?”

主持人刚问完这句话,蓝乐然愕然发现宁一卿揉皱手里的文件,指.尖破开纸张,深深没入掌心,隐隐能看见几丝刺眼的红。

屏幕上主持人起哄的声音和沈芊尔的笑声此起彼伏。

“沈总,那你和小崖以后准备生几个孩子啊,有偏好Alpha或者Omega吗?”

“不会啊,是我们的孩子就会一视同仁地爱他们,毕竟我很爱小崖嘛,有她血脉的孩子我爱都来不及,还会在意是Alpha还是Omega吗?”

“沈总,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哦,跟你结婚的话,小崖应该会很幸福的。”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三层的婚礼蛋糕,上面精心用糖霜奶油做出了爱心图案和沈洛两人的Q版。

“这是我们节目组特地给你们准备的新婚蛋糕,快来一起切第一刀。”

屏幕上穿着情侣装的洛悬与沈芊尔,一起切开大蛋糕,分给现场的工作人员,顺便沈芊尔还带了新婚红包和喜糖散给众人。

蓝乐然眼尖发现宁一卿的办公桌上,似乎也有同款的喜糖。

“宁总,这个糖是?”

“沈芊尔说怕我没空去她和洛悬的婚礼,提前给我的,沾沾喜气,”宁一卿自嘲地笑,琉璃似的黑色眼睛流光破碎,“小悬竟然会选择她。”

“可能因为沈芊尔跟您爱好比较像,都喜欢调酒?”蓝乐然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好越安慰越糟糕,“其实也不是,可能只是巧合。”

“调酒?沈芊尔和我像,”宁一卿清矜自持的神色逐渐有些邪肆妖冶,即便她的语调仍旧云淡风轻,“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啊,那不是因为,因为,”蓝乐然张大嘴呆了几秒,本来想说你们不也结过婚,但被女人起身离开的动作打断,“宁总,做什么去?我们现在该过去考察了,几位公司代表都在等您。”

宁一卿答非所问:“乐然,你知道吗?小悬和沈芊尔的婚期就在明天。”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回去要飞十几个小时,”蓝乐然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她表示自己现在压力很大,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现在去祝福她们会不会来不及啊?”

“祝福她们?”宁一卿勾了勾唇,声音冷寒,如坠深潭般的霜雪感,“我祝福不了,也不可能祝福。”

“可是,这件事不是您不许就可以阻止的吧?”蓝乐然不确定地出声,意图阻止自己老板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您先冷静下来比较好,我给您泡杯西洋参茶来,您最近太累,都没怎么睡觉。”

忽然之间,洛悬说的话在宁一卿脑海里浮现:[要么做仇人,要么做陌生人。]

女人嫣红唇角弯出虚弱的弧度,像一株开到荼靡的花。

不如做仇人吧,至少洛悬会记得自己。

“乐然,现在去机场。”

“要做什么?”

蓝乐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更可怕的胆战心惊,女人依旧清贵淡然,自持优雅。

可她能充分感受到疯狂的爆裂与无助的纤细,徘徊盘旋在女人身体里,亟待在破坏与寂静的剧烈反差中,将那根凄美到摇摇欲坠的弦崩裂。

终于,那根弦“啪”地一下断掉。

“小悬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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