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chapter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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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启赶到临省的医院,陆母不在,陆敛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盘着腿独自打游戏,后脑勺缠着纱布,但和之前遇到的时候差别太大了,他微拧着眉,那种冷漠凶狠的感觉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

时启实在有些震惊,他正要推门进入,旁边一个医生忙阻止了他,冲他摇摇头。

“你的病人的弟弟?”医生打量时启。

时启:“不是,我是他的朋友,他怎么了?”

医生道:“他是撞到了脑袋,被人送过来了,醒来后神志不清,并且会对靠近他的每个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时启:“??”

无差别攻击?陆敛你是战斗机吗?

时启望着玻璃后的陆敛,想起陆母的话,他决定试一试。

“我想进去一会,”时启说,“就一会,如果不行我再出来。”

医生迟疑,两人僵持不下,这时陆母提着饭盒赶到,看待时启,便和他抱了抱。

“好孩子,谢谢你来看陆敛。”陆母道,“太打扰你了……”

时启忙道:“没关系的,我正好也放假了,呃,陆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陆母叹了声,道:“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毕业那天,陆敛被人推了一下,后脑勺撞到石子,抢救后谁也不认识了。”

毕业那天……怪不得陆敛不回他消息了。

时启拎着饭盒,小心翼翼地开门,步入陆敛的领地。

陆敛丝毫未察觉到时启的靠近,直到饭盒放在柜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陆敛骤然抬头。

时启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那眼神恨不得撕碎他一般,汗毛竖起,一动也不敢动,浑身都僵住了。

以他这个小身板,怕是都挨不过陆敛一拳吧!更别提“攻击”了。

时启缓缓眨眨眼睛,陆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的眼瞳并不清亮,大约是记忆错乱的原因,显得分外迷茫。病房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陆敛,你还记得我吗?”时启轻声开口,“我是……”

陆敛忽地起身,手里的电子设备“啪嗒”掉在床上,随后将时启一扑,时启便被压倒在病床上,陆敛皱着眉看他,神色甚至有些严肃。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缓缓摩挲着时启的脖颈,旋即低下头来,时启被他的动作搞得有些发慌,然而继而陆敛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眉头一松。

“你来了。”陆敛道,多日未开口,他的声音变得晦涩沙哑,“时……启。”

时启听到他的声音,骤然松了口气。

太好了,陆敛想起他了!

然而他们现在的动作有些尴尬,时启推了推他:“你妈妈还在门外呢。”

陆敛恍若未闻,依旧把时启压得死死的。

似乎还没想起来别的,就记得时启了。

但这也是件好事。

时启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心酸。

陆敛的性格一向是最好的,风趣幽默又开朗,何况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也不想看到现在这个结果。

“好啦,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吧。”时启努力哄他,“饭菜可香啦,吃一点吧?”

陆敛皱了皱鼻子,似乎不太想听时启的话,被时启像给大狗顺毛似的揉揉头发,一张英俊桀骜的脸上满是眼巴巴的委屈,随后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

“敛哥……”时启看陆敛吃东西,他动作很利落,却并不粗鲁,大口咀嚼食物,一旁的人也会很有食欲,他试探地问,“除了我之外,你还记得多少谁?”

陆敛低着头,头发到处连翘,闻言,看了时启一眼,摇摇头。

时启注意到病床旁边散落着束缚带,陆敛穿着长袖的病号服,看不到有没有痕迹。

时启离开医院,百感交集,陆敛似乎只对他有记忆,至于其他人,还有其他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陆敛所在的医院和江允正好是一个省,时启便去找江允,他答应了陆母,最近都会来看陆敛,但他要不要告诉江允这件事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时启有些迟疑,他并不想让几个攻略对象碰面,所以再三思考之后,时启便和江允说他来这里看望一个朋友。

江允并未在意,他的课题报告还很忙,他所在组聚集的都是学校内的精英学生,教授的要求也更高,大概春节前夕才能完成。

时启去看过江允,他的课题组每天桌上文件堆积如山,江允每天早出晚归,但这个课题一旦获奖,将得到五万多块的奖金。

时启自然知道江允这么拼是为什么。

但他觉得,这个游戏未免太真实了。像江允这样优秀且家境贫寒的学生,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得到回报,看似轻而易举,实际上每天深夜,时启都能看到江允在客厅里分析数据。

时启等江允的时候,无聊地打游戏,有时候江允闲了,也会和他打一把。时启的技术一般,江允也不怎么玩游戏,但他学习能力超强,玩几天就熟悉操作了,但他的号都是时启建的,时启不玩,江允也不上线。

时启想了想,给江允建了个情侣号。

江允当然没发现时启的小心机,他甚至连情侣号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某次和时启一起走,对面突然发了条信息:对面情侣秀恩爱,兄弟们给我打!

然后被江允三杀四杀五杀。

时启骑着鱼在一旁腾云驾雾,冲对方发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对面气死了。

时启每日都去看陆敛,陆敛的坏脾气已经收敛许多,但友谊日他赶到,看到了暴怒状态下的陆敛,数位护工按着他,才将他绑到床上。

时启立刻冲了进去,陆敛的眼睛充血发红,一个劲地嘶吼挣扎,他束缚带深陷进去,床都在大力摇晃,时启心头一跳:“陆敛!没事了,没事了,不要乱动,可以吗?”

时启发现陆敛对气味很敏感,他特地用多了些柠檬味的洗发水,让陆敛闻到柠檬的味道,陆敛果然不怎么挣扎了,时启又让几人将束缚带拆开,有一人道:“这个病人看到男的就会发狂,我们实在也怕制不住他。”

时启心情复杂,看陆敛逐渐恢复冷静,又抿了下唇,冲陆敛一笑。

“很疼吧。”时启摸了摸陆敛的胳膊,勒痕很明显,过很久才能消下去,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敛说:“不疼。”

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时启,像是想亲他,但又不敢。

“那天,有个男生跟踪我,给我喷麻醉药,想强吻我。”陆敛突然开口道,“我很生气,把他推开,正要走,他狠狠推了我一下。”

陆敛很少说话,他这一番话令时启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陆敛竟然经历过这些。

“自从那天后,我脑袋总是迷迷糊糊的,但我很讨厌男的。”陆敛有点难过地说,“我讨厌同性恋。”

“可你不讨厌我。”时启看着他,想说他交了男朋友,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他是怕陆敛生气,还是担心他的病再次复发呢。

“你不一样。”

陆敛看着时启,眼睛里微微亮了起来,他喃喃道:“你不一样,时启。”

他一点都不讨厌时启。

陆敛的好感度也在一点点攀升,目前已经有九十六了。

时启从未发现,他在陆敛心中竟是这么重要。

被一个人所依赖着,仿佛你是他的全部世界,这种感觉,会无端让人产生责任感。

可是……

到底该怎么办呢?

时启甚至有种错觉,倘若他和陆敛说“我喜欢你”,陆敛的好感度就会飙升到一百。

但他又不能这么做。

从那天起,陆敛的恢复速度加快了不少,他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令他头痛难忍,不得不再次进了手术室。

而春节也如期而至了。

陆敛需要封闭观察,时启便和江允过春节,课题完成了,江允放松下来,便把东西一收,和男朋友过节去了。

“你那个朋友,身体怎么样了?”江允问。

时启几乎每天都会去见那个“朋友”。

时启不知怎么,莫名底气不足:“他又做手术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

江允点点头:“他和你的关系很好吧,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他。”

“好。”时启心里想,不可能的。

这两个人不能碰面。

春节那天,街上除了放鞭炮的声音外,还有小孩玩闹的声音。商户都关门歇业了,外面冷得很,窗户上结了厚厚一层霜。

时启犯懒不想出门,江允便和他在屋子里看电影,晚上两人下了饺子,边看春晚边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今年的春晚格外热闹好看,直到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启耳边是主持人的“恭贺新年”,他闭着眼睛,被江允压在沙发上吻,好一会才分开。

“新年快乐!”时启笑道,“江老师,我的压岁钱呢?”

江允不答,他喉结滚动一下,蓦地起身将时启抱起来,时启身体骤然失重,惊呼一声,随后被江允带到了卧室。

“你的压岁钱,自己找。”江允沉声道。

他穿着高领的黑毛衣,与系着皮带的黑牛仔裤,整个人显得禁欲冷淡到了极点,肩宽腰窄,牛仔裤兜里显然装着什么。

时启“啊”了一声,不客气地上手摸,随后取出一个红包。

还真有压岁钱啊。

时启表示很惊讶,正要打开看,江允却按住了他拆红包的手,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注视着他。

“我的呢?”

“没准备啊。”时启无辜道,“你比我大,还要什么压岁钱?”

江允那一刻,似乎抿了下唇:“男朋友也没有?”

“男朋友……”时启故意拖长了调子,“当然有啊,你也来找找?”

时启果真是不知挑衅男友的后果,直到最后实在受不住,喘着气道:“……在柜子里。”

江允摸出红包,似乎有些紧张,手指摩挲着红包撒着金粉的封面,一直没打开。

能摸出来,里面有一个形状微微凸起。

时启黑发湿润,他把自己的红包拿出来,笑着拆开:“让我看看你给了多少……”

红包里掉出来一个小东西。

时启一怔,拿起来,那是一段红绳。

是……那次在演奏会的工作人员送的。

时启虽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仍是捏住桃胡看了一眼。

上面刻了他的名:允。

“这么巧吗?”时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送的也……”

江允拿出另一段红绳,眼中带着很温柔的笑意。

他们竟是想到一块去了——两人都将那条承载着记忆的红绳拿去加工刻字,最后竟然成了一对真正独一无二的情侣手链。

“以后戴着它,你就会想起我了。”

“我会一直戴着。”

“我……我也是!”

烟花在弥漫着金色的深夜里轰然炸响,一弯明月盈盈洒下光辉,在万千“新年快乐”的祝福声中,白寻抱着吉他,唱着“明月几时有”,贺随站在阳台,在衣香鬓影的宴会里独自望着天空,而陆敛缓缓睁开双眼,护士急忙按响了铃,一众医生慌忙跑来为他检查。

“现在是什么时候?”陆敛有些困惑地望着外面的烟火满天,“为什么在放烟花?”

“现在是春节了。”陆母微笑着摸摸儿子的头,“你醒了,时启一定会很高兴的。”

“……时启?”陆敛按了按太阳穴,困惑道,“他为什么会高兴?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无论如何,起码此时此刻,他们都望着同一轮明月,在新一年到来之际,命运的齿轮再度转动起来。

闹到好晚才睡,时启被来电醒来时已近中午,陆母给他发短信,告诉他陆敛恢复了,但医生说需要静养,陆母打算把陆敛接回家住。

“哦,好的,他醒来就太好了。”时启还没发现异常,直到挂了电话,系统提醒他看好感度。

时启一看,陆敛的好感度居然在一夜之间,跌到了30。

时启整个人都懵了,他不会还在梦里吧?

系统道:“他忘记了过去和你的事情。”

时启:“……”

难怪陆母没让他去看陆敛了。

这时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他妈妈。

“启启,你怎么不在家?”时母问,“我和你父亲回家了,没有告诉你,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时启一惊:“啊……我去我男…呃,朋友家过节了。”

时启现在还不确定,他父母对于江允的接受度如何。

时启匆忙收拾了行李,就要往家赶,江允便送他回去,顺带着给时启一件高领毛衣,示意他遮挡一下吻痕。

时启脸色爆红,慌忙穿上,又瞪了江允一眼,到家后,他想把江允介绍给他父母,又想起他父母知道江允。

江允彬彬有礼地和时母聊天,时启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花生瓜子,直到时母将江允送走。

“江老师怎么现在和你关系这么好了?”时母诧异道,“我以为你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时启抱着抱枕,很紧张地看着时母。

“……”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时启心一横,说道。

时母颤声道:“启启,你交男朋友了?怎么也不告诉妈妈?”

时母的表情有些奇怪,时启道:“现在不是知道了嘛。”

时母开口便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早年我们就已经和另一家订了娃娃亲,等到你们毕业就成婚。”

时启手里的瓜子都掉了。

“这种事情得经过我的同意吧?”时启不可置信道,“对方是谁?我不要!”

“你也认识,是陆家那孩子。”时母道,“开始不告诉你,只是因为你太小了,等你十八岁再告诉你,启启,陆家那孩子很好,和你年纪也相仿,江允毕竟曾经是你的老师,你们这样,实在是太……”

时启整个人如遭雷劈。

到底是知道自己有未婚夫这件事情可气,还是未婚夫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掉到了30这件事情可气?

简直是旗鼓相当!

“我、不、要!”时启一字一顿道,“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他的攻略已经快结束了,谁成想遇到了这么一只拦路虎,时启真的要心梗了。

时母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改了,启启,你现在生气,但你觉得你和江允能长久吗?江允是很有野心的人,你能追得上他吗?”

“可是,”时启喃喃道,“他很爱我。”

“你父亲是不会同意的。”时母摇摇头,叹声道,“他做下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一直以来,时启都未见过时父,这个人在游戏里几乎从未被提及,时启也从未见过他。

系统道:“他并不是你亲生父亲,而是你的后爸。”

“……”

时启有种预感。

完了,他可能遇到游戏里的“反派”了。

果然,自打听说了时启的恋爱事情,时启就被撤销了出省的资格,每天不能离家太远,而且有保镖跟着他,甚至他的电话也不能打,被没收了。

过了几周,时启实在受不了了。

“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我要见他!”时启愤怒道。

保镖彬彬有礼,片刻后,有人将他的手机送回来,道:“时总说了,他已经妥善处理了你和对方的分手事宜,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络他了,否则,对方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居然用江允威胁他,这反派果然很有一手。

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时启打开江允的聊天记录,发现有人假装他和江允发了不少短信,内容无异于是厌倦了,不想继续了,觉得江允家境不好,甚至还隐约有自己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暗示。

江允拨过来的通话都被拒绝了。

但倘若是直接的说,恐怕江允会立刻反应过来,但聊天这人着实很厉害,他伪装成时启的口吻,足有十成像,哪怕是时启自己也难分真伪,江允显然是信了,今早他发过来一条:我来找你。

“时启”过了几小时,回复:分手吧,不等了。

时启正想发一条新的消息,告诉江允那不是他发的,他的手机震动一下,江允回复:随你。

时启简直怒了,他正要拨过去一个电话把江允骂得狗血淋头,保镖飞快地把手机抢走了。

时启:“你还给我!”

保镖抬手,把手机在时启眼皮子底下从窗户扔了下去。

时启来到窗户旁,外面大雨交加,在一片模糊的雨雾中,他看到了一个人,穿着黑外套黑裤子,在雨中没有大伞,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然而时启心里有一个笃定的信号:那是江允。

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还要来?

为什么不打伞?

大约是有所感应,江允自楼下抬头,望着窗口往下看的时启。

时启立刻转身,在保镖的拼命阻拦下冲到门口,然而保镖实在太多了,他根本没办法冲破人墙。

系统:“你不能出去找江允!”

随着时启的动作,蝴蝶效应不断往前涨,一格两格,红彤彤的信号灯在闪。

江允的衣服湿透了,而房间里的时启,干净又柔软,像是个出尘的小天使。

少年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热烈而迅速地消散吗?江允不知道。

他并没有任何感情的经验,和时启的第一次,都是他跌跌撞撞,试图用最完美的姿态去守护爱情,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条条厌倦意味的短信。

他还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现在该生气,该不顾一切把时启抢回来,可是心都不在他这里了,抢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离开了。”一旁的佣人说着,把一个笔记本递过来,“还说,把这个给少爷。”

那是他和江允相爱的证明,自从那天之后,江允便把那笔记本连同书签一起妥善存放着。

时启知道,这对江允来说很重要。

可他从未想过,江允有一天,竟然会把这个本子还给他。

时启接过本子,输入最开始的密码。

不对。

江允……改密码了吗?

时启眼睛有些模糊,他输入自己的生日,江允的生日,都不对。

他想了想,又输入一串数字。

“咔哒”一声,密码锁开了。

——那是他和江允告白的那一天。

时启心中宛若点燃了一捧熊熊燃烧的火焰:“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从未那么生气过。

他用力一把推开保镖,冲出门去,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江允。

江允走了。

他、他怎么能走呢?

雨水顺着发丝落下来,滴进眼睛里,酸涩不止,时启慢慢蹲下来,抹了把脸。

他有点想哭。

蝴蝶效应进度条飞快地涨,在这一刻,终于停在了50%的地方。

时启的眼前再度出现了时钟,说明时间要大幅度流逝了。

时启怔怔地看着时针转动起来,一圈,两圈,三圈……

最后转到第四圈,终于缓缓停止了。

分针仍在转动。

周围的景色光怪陆离,他仿佛站在由时间组成的奇异长河之中,随手捞一把便是亮闪闪的时间碎片。

江允首次登上舞台,一爆而红。

白寻在舞台的高脚凳上,唱着一首rap。

贺随微笑着,和旁边的歌手说着什么。

陆敛在夜深人静之中,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后来江允变得冷漠毒舌。

白寻不再是当初那个想当老师的好学生。

贺随总爱拿一条绸布,在屋里静静地听时间转动的声音。

而陆敛,则是变成了众所皆知的恐同患者。

“要回到[现在]了。”系统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时启松开手,那些沙砾重新落入水中,汇入海洋。

他轻声道:“嗯,回去吧。”

他的记忆一点一点回来,从他踏入选秀舞台,看到江允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五个人的宿命,就已经变得那样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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