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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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在昏沉的室内,谁都看不清谁,借着酒力就是一顿乱拳,时不时爆出一句“靠,谁打我脸”,“别压着我,重死了!”类似的话,时启扶着额,一脸的惨不忍睹。

俨然已经从一次小打架变成了不知谁是敌谁是友的群架,时启喊了几声,完全没人搭理他。时启原本还震惊于自己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的事实,现在也没心思去回想,跑到门口,寻找开关。

“啪——”地一声,灯亮了。

霎时整个室内犹如白昼。

众人一片哀嚎:“谁开的灯!”,纷纷停住动作,以手挡脸,终于不打了。

包厢内一片狼藉,桌子倒了一片,一群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各自鼻青脸肿。方殊流站起来,面目冷肃,侧脸擦出一道红痕,在白皙皮肤上显得尤为明显。厉觉则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仍含着不明显的醉意,然而看到时启时,厉觉表情明显一僵。

时启心想你在惊讶个什么?刚才不是挺厉害,挺嚣张的么。

十几双眼睛直直盯着在场唯一完好无损,且远离战场的人——时启,时启汗颜,想了想,抬手又把灯关了。

众人:“……”

破坏了人家的聚会,时启感到抱歉,虽然这不是他造成的。但在场没有几个人清醒着,天一黑,又开始醉醺醺地骂骂咧咧,口齿不清道:“刚谁,刚谁打我?”

方殊流站在一旁,紧抿着唇,像是很生气。时启也理解,好端端的,谁能想到来这里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揍呢?

“抱歉。”时启小声道,方殊流却摇摇头,“和你没关系。”

厉觉吃力地站起来,脸上也被揍了一拳,好在皮糙肉厚很抗揍,跟没事人似的,摇摇晃晃朝时启走来,想要触碰时启的脸,却被方殊流挡住。方殊流不耐烦道:“酒还没醒?”

厉觉这才看了方殊流一眼,又转而看向时启,低声喃喃道:“……这不是梦?”

时启按捺住同样想暴打厉觉的心思,沉声说:“你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让我过来接一下……不过看来你也不需要了。”

厉觉脸上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又闭了闭眼,回想刚才那一幕……居然不是梦?!

“走。”方殊流道。

厉觉立刻上前一步,然而他高估了自己,深水炸弹的后效依然很强,他只觉眼前一堆金星在冒,没走两步,险些被自己给绊死。

时启也没想到,厉觉居然不是装的。眼看厉觉马上就要头朝下倒地,他连忙过去扶:“你究竟喝了多少?!”

“喝了五六杯啤的,两杯白的,还有一杯深水炸|弹。”旁边那人道。

时启:“……”

虽然没喝过,但时启是知道那个威力之大的,也难怪厉觉醉成这副鬼样,仿佛在酒缸里泡过一般。

厉觉靠着时启,时启险些被他压倒,好在方殊流扶了一把,时启心想,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啊?酒有什么好喝的。

不过,时启有些意外方殊流会跟厉觉打起来,毕竟他们还是朋友。但刚才那幕实在太尴尬了,时启实在不愿意去回想。

方殊流看了眼时间,道:“校内门禁时间到了,今晚回不去,还带着个傻子。在楼上开个房吧。”

时启已经快被厉觉压死了:“都行……快把他……找个地方……放下!”

方殊流:“……”

好在这楼上便是快捷酒店,只需搭乘电梯上十楼,三人磕磕绊绊,抬到十楼,前台看着这一对奇异的三人组合,抱歉道:“目前只剩一间大床房,其他房型都已经订满了。”

的确,今晚是个特殊日子,就这时候,又走进来几个人,像是要住宿,时启连忙道:“那就订这个。”

再把厉觉原封不动地抬下去,时启真是做不到,光是想想就头大了。

三人便进了房,把厉觉安置在床上,又给他擦了擦,时启已经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然而这时,从厉觉裤子口袋掉出来一支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玫瑰花。时启顿时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厉觉……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方殊流则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表情依然很淡。

“你洗脸了?”时启说,“伤口不能沾水。”

时启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实在不想管了,瘫在一侧的沙发上,等会该怎么睡?

方殊流道:“小伤罢了,不碍事。”

两人沉默一会,时启又说:“要不你也过去睡?我睡沙发就行。”

方殊流道:“应该让厉觉睡地上,便宜他了。”

时启哈哈大笑,也没办法,让一个喝醉的人睡地上也太惨了点吧。幸好这酒店还算高级,有几个宽沙发,也勉强可以睡人,便凑合一下睡得了。

时启又翻了下厉觉的好感度,没变,顿时气闷。厉觉到底怎么回事?把他当成谁了?!明天必须好好盘问一番。

厉觉则睡得昏天黑地,甚至打起了呼噜。时启洗漱后,躺在沙发上,听着规律的鼾声,眼皮直打架,也睡着了。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惊醒了。

背包里[入梦]道具显示可使用。

是否进入厉觉的梦境?

是否

折腾了这么久,时启着实是困得要命,哪里管厉觉做不做梦,实在没精力陪他玩了,便点了个“否”,之后便继续睡了。

后半夜。

厉觉从梦中猝然醒来,像是梦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紧紧拧着眉毛,揉了揉眉心,长舒一口气。厉觉左右打量陌生环境,这才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时启和方殊流,表情一怔。

厉觉蹑手蹑脚地下床,动作踉跄一下,继而朝浴室走去。先是冲了个澡,又刷牙,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另一侧脸火辣辣的,是被人揍之后的后遗症,抿着唇,露出个颇有些苦大仇深的表情。

厉觉叹口气,不管脸上的伤了,又蹲下开始搓衣服裤子。过了会,出了浴室,转而来到时启面前,半是懊恼半是忐忑地看他。

时启正熟睡着,面容如同小孩一般单纯,睫毛却很翘,脖颈细腻白皙,仿佛轻轻一握便会留下印记,衬得他愈发精致了起来。这也是厉觉见到时启的第一印象,时启就像是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琉璃制品,和他远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启侧过身,说了几句梦话,厉觉却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个咬痕。

厉觉:“……”

厉觉当时只以为是梦,上午的好心情全部破碎,又有人在一旁唱失恋情歌,本就烦躁得很,在梦里看到时启,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早就看不惯许渺的所作所为了,凭什么他不可以?

然而醒来时,厉觉才发现,那不是梦……

他真真切切地亲了时启,不顾时启的反抗,甚至还在一模一样的位置咬了他一口。

厉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时启肯定生气了,谁被强迫不会生气?若是有人敢强吻厉觉,厉觉肯定会把那家伙打到后半生不能自理。

时启会原谅他吗?怎么可能。

厉觉伸出手,想去轻轻碰触时启,却有些犹豫,怕把时启碰醒,遂又把手缩回去。

时启睡得正香,却总感觉不太对劲,冥冥之中,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那感觉十分明显,促使时启从梦中醒来。时启强忍着困倦睁开眼睛,蓦地发现厉觉一张放大的脸,他正蹲在沙发前,眼睛一眨都不眨,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看,时启顿时吓个半死,心跳骤停,哇的一声大叫起来,立马撑起身体往后退去,忘了身后什么都没有,险些从沙发上跌下去。

厉觉也被时启突然的醒来吓了一跳,连忙去拉住时启的胳膊。

躺在另一侧沙发上的方殊流听到时启狂叫,立刻从沙发翻身下来,厉声道:“怎么了?!”

十分钟后。

方殊流怒道:“你有病吗?大晚上的不睡觉,盯着时启看什么?”

时启惊魂未定,接过方殊流递来的一杯温水,喝了口,好些了。厉觉则一脸烦躁,揉了下头发:“抱歉,我可能是喝太多了……才会对你……”

之后的话题就有些少儿不宜了,并不适合其他人一起听。时启连忙打断道:“没什么,本来就是去接你的。”

“我给你发短信了,让你别过来。”厉觉问,“你是不是没看到?”

时启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有条未读短信。但当时他还以为厉觉怎么了,便也没看手机,匆忙下楼去接人。

时启想了半天,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厉觉当时为什么亲他,可这种话怎么可能问得出来?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方殊流。

厉觉自我检讨了半天,忽地发现疑点,他转头看向方殊流,微微眯起眼睛,因醉酒而不怎么灵敏的大脑开始思考:“你为什么也出现在那里?”

时启当时来得挺快,而方殊流则在之后便进来,给了他一拳。他没给方殊流说过这次聚会,唯一的可能性只有……

“我约了时启,在楼上吃饭。”方殊流却坦坦荡荡,毫不隐瞒,道,“怎么了,有问题?”

“你约时启?”厉觉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感到有些荒诞,方殊流什么时候跟时启这么熟了?何况还是在情人节这天。

厉觉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何况他对方殊流还挺熟悉,两人高中便认识,方殊流这家伙,从来对这种节日不感兴趣,更何况是主动约人吃饭,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厉觉有种被偷了家的愤怒感。

“出来说话。”厉觉冷冷道。

方殊流冷淡道:“可以。”

时启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这间房是套房形式,里面是卧室,外面还有一个小客厅,以一道门隔开。关了门,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么一闹,时启是想睡也睡不着了,外面天也蒙蒙亮了,正好赶上一场日出。

不过之后该怎么和厉觉相处呢?时启总想问厉觉,昨天晚上,究竟把他当成了谁?可厉觉不是不喜欢男人吗?难道是因为光线昏暗,把他当成女孩了?

厉觉的好感度停在了79,黑化值却不知道何时上升到了40。

难办啊……

闲来无事,时启突然心念一动。

系统:“要偷听吗?”

“什么是偷听?那叫光明正大地听。”时启义正言辞道,“过一个聆听吧。”

系统:“聆听98,判定失败。”

时启:“……”

差点就大失败了!

“如果大失败会发生什么?”时启心有余悸。

系统:“当然是发生不好的事情了,比如BE之类的。”

时启:“……”

系统:“你站在门口,试图偷听,然而因为房间私密性太好,你什么都没听到。不仅如此,你突然感觉自己不太舒服,气血上涌。”

系统:“因昨日是[每天都是情人节]buff特别日,病弱buff暂时下线。今日,您需要投掷两个骰子,来判定您今日的体质状况。”

时启:“…………”

“你是来坑我的吧!”时启怒道。

系统彬彬有礼道:“请吧。”

时启现在觉得,不怕系统没文化,系统有文化就变坏。

客厅里。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厉觉道,“挖我墙角?”

“没什么意思。”方殊流道,“准确来说,我只是请你的室友吃了一顿饭,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那是因为时启他——”

“你和时启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室友而已。”方殊流眉梢抬高,露出嘲讽意味,“你是这么和我说的,不是么?”

厉觉一愣。

“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呢?”方殊流道,“何况,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恐同?喝醉了倒是完全不做人了。”

笼罩在厉觉内心的一重阴影,被方殊流毫不留情地揭露出来。厉觉始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时启,抑或是一种错觉?可当把时启换成别人的脸时,厉觉完全接受不了。

“你绝不能和时启在一起。”厉觉一字一顿道,“方殊流,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可爱的男生。但时启不是你能随便玩弄的人,倘若我发现你骗他,我绝对会弄死你的。”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方殊流嘲道,“下次别逮到人就乱咬,太丢人了。”

“你!”厉觉感觉自己似乎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得无能狂怒。再怎么样他也没想到,方殊流会喜欢时启。

……不,早在一开始,厉觉便已经隐约有了预感。时启是方殊流喜欢的类型。之所以这么笃定,方殊流很早便表达了自己的性向,喜欢男人,因此,他也受到了家法。之后,便总和一些小男生交朋友,方殊流虽然冷漠,但对人好起来,却又非常好。

厉觉对方殊流的行为不予评判,但他总觉得,方殊流在寻找什么。直到方殊流和时启相遇,并救了时启的那一刻,厉觉这种预感成真了。

那些小男生,总会有某个地方与时启极为相似,相同的发型,或者黑亮澄澈的眼睛,微翘的鼻子,笑起来时酒窝的弧度……

然而,厉觉怎么也没想到,方殊流居然这么快就行动了。

“你到底在找谁?”厉觉声音如同冰渣一般冷漠,“不管你在找什么人,那个人都不是时启。你最好想明白这一点。”

回去时,时启正用一张纸捂住嘴不停咳嗽,那纸面染了血迹的暗红色,厉觉一个箭步走过去,担忧道:“你怎么了?”

“没……”时启不住咳嗽,指了指桌上的水,厉觉连忙去拿,方殊流却比厉觉快一步,将杯子递到时启唇边。

时启端着杯子,手不住颤抖,喝了几口水后,深深出了一口气。

活过来了。

厉觉连珠炮一般,询问时启:“难受吗?要不要吃药?”

时启摇摇头,有些虚弱道:“回宿舍吧。”

喝了一口水后,时启仍觉得由内而外的干,幸好已经不再咳嗽了。而这些症状,全拜骰子所赐。

时启连投两次。

系统:“体质60,判定失败。你感觉胸口发闷,不住咳嗽,同时伴随咳血症状,一分钟后好转。”

系统:“体质30,判定成功。此刻,你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今天也许会发生些什么,是否过[灵感]?”

时启有点犹豫,他存了个档,以免幸运大失败,发生些惨绝人寰的事情,随后说:“过。”

系统:“智力30,判定困难成功。”

随后又是一声骰子转动的声音,想必是系统在暗骰,而时启则已经习惯了这个灵感套餐,无聊地等待结果。

系统:“幸运90,判定失败。今日,你将触发为期四小时的喜水症状,你将对水产生天然的喜爱,一时不靠近水,便会不舒服。那么,学校的游泳馆是最好的去处。”

时启已经对他的幸运绝望了,就没有几次是成功的。而随着系统话音刚落,时启感觉全身都开始发干,急需水的滋润。

时启:“……”

时启坐在车里,强忍着那种干涩的感觉,可他不会游泳啊!难不成拿个游泳圈下去?太丢脸了啊!

系统道:“今日是游泳池闭馆日,只有游泳社的人才能进入,而今天很多人都有课,不必担心。”

“今天我没课?”时启道,并且注意到,厉觉似乎有话要对他说,然而时启仍然有点别扭,不光是因为厉觉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因为厉觉眉心始终拧着,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难道他是因为发现亲错人了所以不高兴?时启有些抓狂,可那是他的初吻诶,他又找谁说理去?

方殊流则要比他们更忙些,在教学楼旁下了车,并对时启说:“下次见。”

时启意识到方殊流所说的是周天的生日派对,点点头:“下次见。”

厉觉胸闷气短,尤其是时启和方殊流说话时温声细语,转过头又面无表情,横眉冷对千夫指……厉觉心中便忍不住酸涩起来。

昨晚之后,厉觉明显感觉他和时启之间似乎起了一道隔阂,或许是时启真的很生气,虽然还照常和他说话,但眉宇间总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模样。

倘若能回到昨天,厉觉绝不会再碰酒,一滴也不会。

“时启。”厉觉清了清嗓子,“等会回宿舍,我有话和你说。”

时启却道:“晚上吧,我等会有些事情。”

厉觉诧异,他看过时启课表,今天时启是没课的,那他要去做什么?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时启都是去看他打球的。

时启箭步冲回宿舍,在衣柜里一通翻找,厉觉如遭雷劈,顿时道:“你要搬走?!”

时启并不说话,往包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就往门外冲。厉觉拦住时启,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忖着要说话,时启却急道:“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水!水在哪里!他要去泡水!

倘若宿舍里有浴缸,时启也没法在里面连着泡几个小时,但在游泳池里呆一天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时启推开厉觉,往门外狂奔。厉觉只觉得自己的心,宛若冻住的冰块一般,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张明自门口露出头来,肩膀搭着一块毛巾,刚洗过澡,见厉觉在宿舍,便冲他挤眉弄眼:“哥们,昨晚没回来啊,这是成了?恭喜恭喜!”

厉觉定定地坐在床边,悲伤逆流成河。

“我和时启,完了。”

张明骤然一惊:“出什么事了?难道是你太大,把人给弄伤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厉觉道,把昨晚之事给张明大概讲了一番,当然略过了很多细节,最后道,“时启现在,已经完全不想搭理我了。”

张明沉思片刻,突然道:“你没跟他表白?”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厉觉木然道,“我刚想和他解释,昨晚并非故意,但他听都没听就走了。”

“兄弟。”张明迟疑道,“我觉得时启不是那种人,也许他是真有急事呢?”

“也许是他比较害羞?毕竟你那也没征求别人同意,还差点……呃,就不太尊重人家,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要么就伏低做小,等他回来了道个歉吧。”张明提出建议,但厉觉头顶的乌云已经连续不断地开始下雨了,张明的声音也随之远去……

既然时启想当陌生人,那么就暂且当陌生人吧,等时启愿意听他说话了,再去表达自己的心意,但看情况,时启的确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前有许渺,后有方殊流,自己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不过只有一股蛮力罢了。

让厉觉愤怒的并非是方殊流对时启的感情,而是他突然发现,在一众时启的追求者中,自己只是平平无奇的那一个,身份一般,学习不好,未来也没什么前途。厉觉以前从未去想过自己今后要做什么,但这一刻,他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将来要干什么了。

总不能一辈子都混吃等死吧。

张明见厉觉不作声,兀自想着什么,只好道:“行啦,有个东西给你,别丢了。”

说着,把一个信封递给厉觉。

厉觉毫无兴致,拆开一看,是方家的邮轮一日游邀请函,为的是庆祝方殊流的成年礼,顿时更不感兴趣了。

“不去。”厉觉现在看到方殊流的名字,就忍不住一阵火大。

“你确定不去?”张明想了想,道,“A市五大家族的人可都收到了邀请函,时启说不定也会去,你要是不去,便宜不都让方殊流占了,到时候就更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厉觉:“……”

时启则在学校里乱转,学校太大,走过去起码要半个小时,虽然很眼馋厉觉的哈雷,但时启现在又不想和厉觉借车,总觉得怪怪的。便扫了个共享单车,心想改天自己也要买个酷炫的摩托,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游泳馆。

游泳馆内果然没什么人,只有个前台无聊地用电脑看剧,见时启进来,那人道:“今日闭馆,明日再来吧。”

“我是游泳社的成员。”时启说着,把社长给他的身份卡递过去,那人接过一看,道,“唔,那行吧。”

“对了,”时启又问,“有游泳圈卖么?”

前台:“……”

前台道:“不会游泳还敢一个人来,胆子真大。”

时启心想,我又不是来游泳的,总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吧。

“呦,时启?”有人诧异地走过来,看了时启几眼,“你就是那个……不会游泳的吧?我记得你。”

那人正是招社员的负责人,见到时启,便笑道:“还没开始训练呢,你是想提前学习一下?”

时启:“呃……是。”

前台也一笑:“他刚还问我有游泳圈卖不,戴着游泳圈怎么学得会游泳?”

时启:“……”

负责人道:“的确,一个人游也太危险了,我等会得去上课了。不过你来得正好,我们社长刚好在里面,他不经常来,难得游一次,算你运气好。让他教你吧。”

时启忙道不麻烦社长了,我自己扑腾扑腾也就学会了。负责人却说:“不行,既然当初说了要教你游泳,就必须保证你学会。我可从来都是说话负责的人。”

时启简直哭笑不得,这人未免也太负责了一点吧!

负责人引着时启往里走,随口道:“带泳裤了吧?”

时启点头,道:“我还以为你是社长呢。”

“我?”负责人又笑了,“我游泳技术一般啦,社长才是真的强……不过他太忙了,也就偶尔过来,运动解压嘛。不过社长从没教过人,我也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如果不行的话,改天我教你。”

时启又连声谢谢谢谢,心中一阵抓狂,只想赶快进游泳池里,他现在宛若一棵干涸已久的植物,或者上岸许久的咸鱼,对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渴望。

游泳馆内果然很大,室内常温,更衣室也都是单人间,避免了尴尬。时启换好泳裤,仍有些不自在,负责人却已经见惯不惯了。

再入大门,时启简直被这游泳馆所震撼到了,好大的一片池子啊,游泳馆上方是露天的,但有玻璃罩照着,以免冬日气温太冷,刚走进去便是扑面而来的清新水汽,池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湛蓝,水极其清澈,每隔几百米,便有标语告知这里的水层深度。

负责人示意时启呆在原地,稍安勿躁,自己则是往深水区域的方向走去。

时启从未来过这么大的游泳池,光是看着,便蠢蠢欲动,十分地想下去,对负责人所说的“社长”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想下去泡着……

为了抑制自己的渴望,时启舔了舔唇角,分散注意力,看向四周。

四周摆着数张桌子,大概是供大家休息时聊天吃东西,因为没什么人,只有一名身强力壮的救生员坐在一侧。

因为深水区距离太远,时启丝毫没看到那里有人,他走到浅水区,看了看深度,最浅的是1.2m,这高度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好想下去啊……

时启发着呆,不知什么时候,负责人过来,一脸歉意道:“抱歉啊,社长暂时不想教人,可能……”

“没事没事!”时启连忙道,“我今天也不是为了学会游泳,只是想练练憋气,那里不还有救生员么,不会有问题的。”

负责人扶额,一脸无奈,说了句你等下,随后取了个小黄鸭救生圈,递给时启。

时启哭笑不得,说了声谢,这样也好,他还可以去水深一点的地方玩。

虽然有些羞耻,但这里又没什么人,时启便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戴上小黄鸭救生圈,兴冲冲地就下池子了。

“啊……爽!”时启刚入水,顿时就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像是鱼儿在水里游,鸟在天上飞,行星回到了轨道,人类举起了火把!

呆在水里,便感觉十分安全舒适。时启满脸的陶醉,在水里尝试游动,他努力回想了下大家都是怎么游的,然而那样势必会一头栽进水里,太危险。

时启还不想上学校第二天的日报:某学生独自练习游泳,险些将自己呛死,望各位游泳萌新引以为戒。

旱鸭子一旦有了泳圈,便无所畏惧,甚至让他直接到海里去游也无所谓,反正他有游泳圈,总不至于淹死自己!时启快乐地在水里划着圈圈,一边想社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游泳技术真的很好吗?

然而一个人玩水也很无聊,早知道叫上孟夏深了。时启百无聊赖,伏在水面上,安详地闭起眼睛,假装自己正在大海上,旁边就是沙滩,温暖的阳光照下来……

“你在干什么?”一道男声突然道,伴随着水浪拍打的波浪起伏声,且那声音还似乎有些熟悉。

是社长吗?

时启睁开眼睛,顿时说了声“鬼啊——”

那人:“……”

时启心脏狂跳,云湛怎么在这里?!

云湛将泳镜抬起,面容英俊,挺鼻薄唇,黑发湿润凌乱,水珠自身上滚落。他上半身完全|裸着,肌肉性感,皮肤白皙,他微微蹙眉,视线扫过表情呆呆的时启,以及他身上的小黄鸭游泳圈,道:“你就是那个,不会水的萌新?”

“啊。”时启说,“怎么?”

时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反问云湛,且语气听起来有点挑衅。

云湛微微侧过脸,看向远处,像是有点想笑,然而为了给时启一个面子,克制住了。然后他说:

“你泳裤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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