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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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八,木家寨张灯结彩,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木家人都穿着重要节日才会穿的天青色吉服,喜迎八方来客。

从中华玄门协会来的客人由木简和叶主任接待,董仁信跟在一边打下手,狠狠地在一众大师中露了个脸。

从南京千里迢迢过来参加婚礼的夏老爷子笑着点点头:“你这个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

董仁信笑道:“夏爷爷,我本来就挺聪明的。”

夏老爷子轻哼:“我座位在哪儿?还不快带我进去。”

董仁信带着夏老爷子进木家寨大门,小声说:“一会儿有好事发生,我给您选了个好位置。”

新人举行典礼的地方在木家祠堂,董仁信听木家人说过,小大师每次赐福都是从距离祠堂最近的地方开始。

距离祠堂最近的地方摆的四张桌子是主桌,这个位置他肯定不敢占,不过二等好位置他还是能帮夏爷爷安排一下。

夏老爷子一到位置上就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心里有你夏爷爷我。”

董仁信嘿嘿一笑:“您先坐着,我忙去了。”

“去吧。”

夏老爷子在位置上坐了会儿,又有其他客人被安排过来,龙虎山的道友们,东北来的江南大师、葛术夫妻,西北来的张大姐,西南过来的曹大师……哟,这一桌的客人分量不轻,都是中华玄门协会里有名有姓的高手。

夏老爷子更加满意了,在心里把董仁信这个小子夸了又夸。咱老夏如今在小大师身边也是有人的人了。

桌上摆放着瓜果,到得早的客人坐那儿闲聊也不觉得无聊,大家同属一个协会,如果不爱出门参加在北京一年一次的会议,大家伙儿可能好多年都见不着,趁这个空闲时间正好可以沟通沟通感情。

夏老爷子环视一圈后发现,中华玄门协会来的客人几乎都坐在比较靠近内圈的地方,中华玄门协会之外,他身后右手边靠近大门的那一片地方坐的是木家的族人和亲戚。

夏老爷子身后左手边靠里侧的位置坐着的,都是一众穿着光鲜的城里人。香港过来的航运巨头李业带着媳妇儿林微微,以及正在读小学的儿子李鹤,就坐在这一群衣着光鲜的人群里面。

林微微左看右看,小声跟老公说:“木家寨的房子虽然看着旧了些,但是看得出来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古董老宅,这么大一个寨子完完整整地保存下来,真是难得。”

李业轻声应了一声,他二十岁的时候就认识小大师,如今儿子都读小学了,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给小大师送了这么多年的年礼,他如今才第一次来到木家寨,看到这些老房子也有些欣羨,这才是代代相传大家族才能有的宝贝,比什么别墅都珍贵多了。

李业这一桌坐的都是香港和沿海过来的大老板,李业问过,他们都是和木家族人的公司来往颇深。

只有他跟他们不一样,他走的是小大师的关系。

“李总,您从香港过来,是跟木哲木总关系颇深吧。”

李业装作无意,实则炫耀道:“木哲啊,认识有几年了。不过我不是木哲请来的,我算是今天新郎新娘的朋友吧。”

此话一出,桌子上的其他人都愣了:“李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我们家的糟心事不少,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听过。二十多年前我爷爷出事住院,我二伯趁机争家产,我那时候年纪小,压不住场面,最后还是胥爷爷不忍心,请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大师给我爷爷瞧瞧八字,小大师说我爷爷走的是正道,没害过人,就送给我爷爷一枚平安符,让我爷爷无病无痛到如今。”

“嚯,这么算起来,你家和小大师认识有二十多年了?”

李业骄傲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些年一直没跟小大师断了往来,以前不太方便的年月,我们家也每年给小大师送年礼。”

坐李业对面的王总对李业竖起大拇指:“李总,您是个有远见的人。”

李业微微一笑,心说,你们都不知道我和小大师做过的大事,要不你们肯定更佩服我有远见。

李业是心里有数的人,为了自己家的安全,日本的事除了当时参与其中的人之外,他绝对不会让第二人知道。

做了大事还不能对人说,李业啧了一声。

一群大老板后面,田政带着手下的人看着这群老板目露精光,要是在座的人每人都来省里投建一家厂子,他们南江省不就发展起来了嘛。

“领导,您别这么露骨,今天是人木家小族长的大喜日子,您收敛着点。”

田政轻舒一口:“你说得对,等中午婚宴之后咱们下午再去找他们谈,今天他们应该不会走吧。”

“走什么走,他们这些大老板走这么远的路来赶木家的婚宴,不就是为了见小大师一面吗,没见到小大师之前他们肯定不会走。”

田政问秘书:“他们的住处都打听好了吧?”

“我找林局长的公子打听清楚了,除了几位和木家关系亲近的住在木家寨,其他老板都被安排到公社里同一间招待所。”

“安排房间的事是青山在负责?”

“林局长负责,林局长的公子帮忙打下手。”

“一会儿你去找青山要一份住宿名单,到时候咱们挨家拜访。我要好好跟这些大老板聊聊,这只给小大师送礼,自己不行善,没用呀!”

秘书忍不住笑,领导是懂积德行善的。

林青山快步过来:“田叔,上面领导到了,您快点跟我去。”

“谁来了?”

林青山凑到田政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名字,田政一下站起来:“他们三位一起来了?您家小族长好大的排面。”

林青山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姐姐每次去北京,这些领导都会请她吃饭,吃的还是国宾馆。”

田政瞪他一眼:“去北京,和人家来木家寨,那能一样吗?”

“您去不去迎迎?”

“那肯定要去,大领导过来咱们这里,我也算是半个主人家吧,可要跟领导们好好汇报汇报工作,争取明年给咱们省搞些政策支持。”

两人急忙往大门外走,路过李业这一桌,林青山犹豫了一下:“李总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我也坐累了,我跟你去。”李业站起来,想了想,把自己媳妇儿和儿子都带上。

“张总,麻烦您帮我看好位置,我一会儿还要回来。”

“李总放心,有我在,肯定不能让别人把您的位置占了。”

“多谢多谢。”

李业面上一派轻松,还跟张总打趣儿,实际上心里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放松,刚才隐约听到大领导,国宾馆这些字眼,连田政这个副省长都要亲自去迎接,说明来人身份不低。

林微微牵着儿子跟在丈夫身边,小声问:“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山下接人,一会儿你带着儿子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别乱说话。”

林微微点点头。

田政和林青山已经上缆车了,李业一家快跑几步上去。

李业跟田政问好,田政惊讶了一下才笑道:“没想到李总还知道我的名字。”

“您是干实事的人,我常听胥文说你的光荣事迹,早就想认识认识您。”李业说话十分客气。

从胥文那儿知道他的吗?田政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图穷匕见:“李总要不要考虑投资我们南江省?”

“胥总他是搞金融的,说自己不做实业,所以答应每年把盈利的百分之十捐给我们搞教育。李总是搞航运的,有实业,咱们合作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是好事。不过今天不方便,咱们后面慢慢聊您看行吗?”李业婉转地推脱了一下。

林青山:“叔,您先别着急,等我们接完人您再推销行不行?”

田政瞪眼:“你个臭小子,你们大学每年从省里拿那么多拨款,你以为钱怎么来的?都是我们攒下来的一家一家企业贡献的税收。”

“我知道,我没说不支持,我只说您缓一缓,下午再说行不。”

“那一会儿你把名单给我。”

当着外人的面田政还是要脸,话没说明白,不过林青山一下懂了:“这个容易,吃了午饭就给您。”

田政他们到山下时候,田政看到林长年带着木家年轻一代等在路口。

“到哪儿了?”

林长年看了下手表:“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几分钟后,几辆车低调霸气的红旗车开过来,车子停稳,打头的车上下来的四个人一看就是安保人员,第二辆车和第三辆车下来的是正主,田政和林长年连忙迎上去。

“领导好,我是林长年,欢迎您三位来木家寨。”

走在前头身穿灰色中山装的领导笑了笑:“林长年,我认识你。”

林长年笑道:“我也记得您。”

三位老人顿时大笑起来,其中一位说:“性子挺好,跟其他搞教育的不一样,一点都不严肃古板,不严肃好呀。”

林长年把田政介绍给三位领导,虽说都认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林长年介绍田政,意义就不一样了。

见着这三位,田政一改找大老板拉投资话多的模样,一副正经人的做派。

林长年介绍李业时,三位领导跟李业多说了两句:“我知道你们家,你们家老爷子从几条渔船起家,到你这儿能做成行业龙头,十分不容易。”

李业情绪激动:“多谢您老夸奖!”

领导笑道:“木家寨怎么去?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咱们坐缆车上去,领导这边请。”

缆车已经停好,林小琴、赵文书站在门口等着,此时,快要退休的赵文书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林小琴小声提醒:“赵书记,您可稳重着点。”

赵文书拍拍胸口:“我,稳重着呢,我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不稳重,全县发言的时候谁不夸我有大将之风。”

林小琴憋笑,不知道那些人是吹他这个县委书记的马屁,还是赞美他年纪大。

人到了,把几位请上去,全过程没有两分钟,领导一走,林小琴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一个缆车坐不下,她和赵文书坐后面一个缆车上山。

看着脚下的风景,缓过神来的赵文书对林小琴说:“多谢你和木家这么多年的照拂,我一个底层出身又没有什么背景,只知道埋头干活的人走到这个位置上,临退休了还能在领导面前露个脸,我很知足了。”

“赵书记,你看着吧,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你这个时候退休,以后可享福呢。”

赵文书是个实在人,知道自己要退休了,他认认真真了解过现在的退休制度,他含笑着点点头。

对话到这儿为止,本来就停下了,赵文书突然说一句:“我准备就在这儿养老,不回我老家了。在这儿工作了大半辈子,也习惯了这里的人和事。”

“挺好的,就在公社住着吧,有空坐缆车去木家寨转一转。木家寨老人多,寨子里也有大夫,你想找人说话呀,看病呀都方便。”

赵文书也是这么想。

缆车越爬越高,山脚下的山河尽收眼底,赵文书突然心底生出无限豪迈,虽然他于这个国家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可脚下这片土地,是他真真切切为之努力奋斗大半辈子的地方。

以前忙忙碌碌没觉得,现在猛地站远了看一看,可真美。

赵文书他们的前上方,几位领导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俯视着云霄山脚下的土地,偶尔能看到山林里弯弯斜斜上山的小道,不由得笑了,木家的先祖可真会选地方。

云霄山,人杰地灵呐!

木怀玉、胥卫平、杜蔻,两家长辈带着自家孩子等在山上停缆车的地方,凝凝拉着妈妈的手垫着脚,想从缝隙中找马上要上来的缆车:“妈妈,来的是谁呀?”

安娜小声叮嘱女儿:“你别说话,跟着妈妈就是了知道吗。”

陈妍温和地笑:“你别说她,凝凝乖巧,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安娜无奈:“妈您说得是,我就是怕她突然跑过去拉着人家,夸人家像仙女神仙。”

胥思家和胥文父子俩忍不住笑出了声。

凝凝不满:“我只说过小婶婶是仙女,其他人都不是。”

“别说了,人到了。”

魏海林梅夫妻俩上前一步拉住缆车,缆车门打开,几位领导一下来就恭喜木家、胥家,说他们得了好女婿,好儿媳。

“多谢您三位抽空前来,快里面请。”

木怀玉今天跟其他木家族人一样,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吉服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她头发几乎全白了,但是肤色红润,眼睛有神,一看精神头就不错。

走在前面的那一位和木怀玉并肩而行:“小大师如今也结婚了,家里也稳当了,您老人家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是是是,我还要等着抱我的曾孙呢。”

木怀玉精神头儿虽然好,但是几位都看到了她的老态。落后半步的两人领导对视了一眼,真该叫那些老而不死的人过来看看,人家小大师的亲奶奶,到了该老的年纪一样老,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

木家和胥家的当家人和几位领导从木家寨大门进来,穿过宾客人群,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起身致敬。

“好好好,大家都坐,今天我们跟大家一样,都是来参加小大师婚礼的普通宾客。”

几位领导经过玄门领头的那一桌,领导拍拍叶主任和张道兴的肩膀,夏老爷子因为和张道兴坐得近,也被领导亲热地拍了拍,小老头儿顿时觉得自己今天不一样了。

嘿,背挺得笔直!

来的三位中有一位是军政系统的人,齐默的老领导,他们一到,齐默和齐耘随即就站起来了。

“老齐呀,今天也该恭喜你呀。”老人家话头一转:“哟,你家齐耘来了,你孙子齐深也来了,别站着,快坐快坐。”

打完招呼,齐耘扶着父亲坐下,齐耘的夫人舒秋脸色有点复杂,齐深忙问:“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舒秋摇了摇头:“你媳妇儿呢?”

“刚还孩子闹腾,她带着孩子去外面转悠转悠,仪式快开始了,她应该马上就进来了。”

齐深关注他媳妇儿和儿子,舒秋暗暗感叹,以前年轻的时候还觉得木家人会来分齐家的资源,如今再来看,木家的能量比齐家不知道强出多少,是她短视了。

好在丈夫一直看得开,两家处得也还行。木家人做事也大气,这种场合还能把他们一家安排到主桌,和几位领导的桌子紧挨着,连胥家那边的亲戚都没有这个待遇。

前方,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木家祠堂厚实的大门被两位木家小年轻推开,坐得近的玄门中人都伸头打量,想瞧瞧木家的祠堂里都有什么好东西。

看护祠堂大半辈子的族叔慢慢腾腾地从祠堂里走出来,天青色的吉服被打整得一丝不苟,亮色把他一个老人衬托得十分精神。

从来不肯高声说话的老人,此时站直身体,高声:“吉时已到,请新人!”

分立在祠堂外台阶上的木简站在牛皮鼓前,敲响了第一声。

庄重的喜乐打开了木家寨的寨门,一身喜服的胥章和木玄玑站在门外,所有人都不禁赞叹,这一对新人,真是郎才女貌,再登对不过了。

这对新人的容貌出色好多人都见过都知道,但是,今天的婚服做得太好了。

除了木家人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天青色普通,但是小大师和胥章这一身婚服,又大气又精致,无论是配色还是质感,都是顶尖。木玄玑衣裙上的花纹独特而又抓人眼球,只要见到的人,没有人不想要。

有质感的布料一般都偏厚重,木玄玑喜服的裙摆却又大气又灵动,行动间,裙摆上的纹样就跟活了一般。

木家寨的老人们看着这一对新人笑得合不拢嘴,木沐眼睛锃亮:“三婆,福宝裙摆上的花纹您是怎么做的,快教教我。”

三婆大笑着摆手:“可不能教你,教会你你肯定拿去外面用。这种花纹只有木家族长能用,不能外传。”

君婆婆笑道:“今儿你满意了吧,你这一辈子,总算给族长做了一次婚服。”

“满意满意,自己的手艺让大家看到,我这心里呀,可高兴了。”

三婆的目光跟着福宝的背影一直到祠堂门口:“今儿那老头可高兴了,大半辈子不声不响,福宝结婚他当礼宾,还是福宝坚持要他来,族老们都说换个年轻人,福宝都没答应。”

“值了!”

木家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敬神敬祖宗的仪式一直都讲究一个简单而庄重,并没有宾客们以为的那些繁琐的礼节。

普通人不理解,这结婚,都不拜谢父母吗?

旁边的木家族人摇摇头,捂嘴小声解释:“我们木家没有那些流程,拜谢天地和祖宗就行了。”

木玄玑嘴角微翘,界神当得起她一拜?

界神不服气,木玄玑和胥章拜谢祖先的时候界神的五彩虚影就落在供桌,我就坐在这里,你就说你拜不拜吧。

这么多人看着,木玄玑的腰还是弯下去了。

“礼成!”

五彩虚影不大,除了木玄玑和胥章,只有站在门口喊礼的族叔看到了。

木玄玑和胥章转身,其他人都以为这对新人要拜谢宾客,木家族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特意把自家孙孙带来的木家老人们动手给孩子脱衣服,家里的年轻人赶忙阻止,大冬天的别感冒了。

“你懂什么,小族长结婚就这一次,这要是错过灵雨,这辈子估计都碰不上了。”

那位老太太中气十足,她说话,周围几桌人都听见了。

木玄玑微笑道:“今天不下雨。”

木家族人们有些失望,不下雨吗?

“月初就已经立春了,今天就来一场春风吧,毕竟,春风化雨。”

木玄玑说话声刚落,她脚下平地起风,轻轻柔柔的风不冷不燥,温润,舒适,贴着人的脸,手,慢慢飘过去,风慢得连木家寨四周的树木都不忍心催促,树叶只轻轻地晃了晃,好像在说,不着急,时间还早,你慢慢走。

四张主桌就摆在祠堂门口,春风最先吹到他们身上,如此温煦的风,却让人感觉浑身从里热到外,连手心都在冒汗。

“这是……”

木怀玉笑道:“就是一阵风罢了。”

风起,吉乐就停了。

寨子里十分安静,闭眼时似乎能听到温软的风,若有似无的声音。

高云雷一家也坐主桌,旁边坐的都是大佬,再激动也不敢随便乱开口,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卧槽卧槽,我的老天爷,再一次见证了玄学的神奇有没有?

说起来,他家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福宝不在,现在福宝回来了,回头去找她,高低要给两个孩子要个平安符戴上。

李莹莹捏着女儿的小手缓解激动,她也很想要个平安符呀。

高云雷给媳妇儿使眼色,等着,回头他去要,保准他们家一人一个。

春风缱绻不舍离,感觉很慢,实则很快,几分钟后春风就快飘出木家寨的大门,一群孩子追着风跑:“等等我们呀!”

抓不住的风,让人不禁有些遗憾,要是分在停留久一点就好了。

春风如过客,总是留不住。

春风从木家寨大门跑出去,拂过云霄山上每一寸土地,每一棵小草,每一片树叶,梳过起起伏伏的山岭,最后才从山林中跑出去,跑进了山脚下的普通人家。

山脚下每家每户都知道今天木家的小族长成婚,还没到中午,每家每户就在院子里摆上水桶大盆,就等着下雨。

谁知道今天没有下雨,而是吹起了风,这风呀,吹得人心头荡漾,可真舒服。

这一次,青苍大队外面的其他大队都沾光了,只是沾到了一点点光,他们又忍不住更加羡慕青苍大队脚下的人了。

今天婚宴上的菜都是精心准备的,用料讲究,色香味俱全,水准堪比国宴。但是这样丰富的菜色,跟开宴前一阵清风相比,多有不如。

虽然如此,也没影响大家的光盘行动。

瞧瞧那一桌,一桌子小孩儿,他们不像大人讲究,要面子,吃到好吃的,菜吃光了菜汤也要拌饭吃完才行。

林小琴的儿子林彦,今年已经十岁。

林彦自认自己是大孩子,被他妈安排到小孩儿这一桌子照顾弟弟妹妹们,此时赶忙拦住:“今天有外客在,你们注意下影响。还想吃的话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找李爷爷和牛爷爷,后厨肯定还留了菜没有上完,你们别舔盘子。”

话说晚了,那边已经开始舔盘子,林彦按不住,偷偷捂住脸,假装自己没看到。

“林彦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李爷爷和牛爷爷呀。”一个三四岁挺着小肚子的小姑娘问。

舔盘子归舔盘子,不影响他们去找李爷爷和牛爷爷讨吃的。

“你刚吃完,咱们再等等好不好。”李彦拿帕子给她擦嘴。

小姑娘配合地仰起头:“还要等多久嘛?”

“等客人都走了咱们再去,好不好?”

“好。”

木家寨偏远,好些客人今晚上还要在木家寨住一晚上,并不会离开,午饭后大家要么找个地方喝茶聊天,要么去山林里转一转,至于找小大师说两句话嘛,大家都想,可惜他们如今还排不上号。

午宴后,木玄玑和胥章两人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和家人一起邀请几位领导到家里喝茶。

陪客有林长年、林小琴、魏海、木简和他爸妈,李业、齐默父子、田政、叶主任、张道兴、净明大师、了空大师、清虚、葛术一家、江南大师等人。

董仁信也来了,不过他不去堂屋,就在厨房打下手,帮忙送个水啥的。就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次来是来参加婚宴,并不是开会,也没聊什么大事,就拉了拉家常。

“我听他们讲,胥教授下个月要去北京参加三峡水电站的论证工作?”

胥章点点头:“您说的是,年前我已经收到邀请了。”

三峡水利工程从孙先生提出设想到今天已经六十余年,各种勘测、计划、报告、工程设计、工程论证等相关文件做了不知道多少份,这次再次提出论证,是下定了决心要搞,大力邀请这方面的相关人才参与论证工作,胥章在被邀请的重要名单里。

“从你回国后,你先后主持建设了青龙水电站、三川河水电站、江北水电站,期间在华东水利学院教书带出来一批优秀学子,又和高云雷一起编纂出版了好几本专业书籍。胥章,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依然能不忘初心,继续在平凡的岗位上干出不平凡的成绩。”

领导笑着对胥卫平、杜蔻老两口,和胥思家、陈妍夫妻俩道:“你们养育了一个优秀的孩子。”

“不敢当,您过奖了。”

“没有过奖,他当得起。”

领导笑着问木玄玑:“小大师也去北京住一段日子?几乎你每次来北京都是冬天,亭台路6号里有个大花园,我估计你都没见过花园里草木扶疏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木怀玉接话:“胥章都去了,福宝肯定也要去。反正她最近也不忙,小夫妻总不能分居两地。”

杜蔻忙道:“怀玉说得对。”

木玄玑顺着奶奶的话说:“我会跟胥章一起去。”

“那到时候我们就在北京等着你们。”

领导扭头对木简说:“国宾馆又更新菜单了,你暑假的时候也去北京看看你师父,尝尝国宾馆的新菜。”

“吃归吃,玩归玩,你这个年纪,还是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木瑶这个当妈的跟领导保证:“您放心,我肯定会看好他。”

董仁信在院子里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禁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一看就知道为什么木家和胥家能做亲,家里都是女人当家说话呀。

领导们工作繁忙,稍歇了歇就要离开了,两家人一起送他们下山,秦思和徐阳提前下山,把准备好的伴手礼给安保人员检查后,才放到领导的车上。

等人下来后,他们站到路边帮忙维持秩序,目送领导们的车队离开。

“叶主任,中华玄门协会有人着急回家,特意过来问咱们的会议什么时候开?”叶主任选定的接班人江中成过来问。

“明天上午开会,一会儿你把议程跟他们讲清楚,咱们争取明天上午就把该办的事情办完,明天下午就送他们去新南市坐车。”

“好的,我这就去办。”

木玄玑扶着奶奶上缆车,胥家人也跟着一起,胥章问:“大哥,你和大嫂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走吧,公司里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离开太久。”不仅是他,木哲估计明天下午也要走。

“爸妈呢?”

胥思家和陈妍也说他们明天下午回去,他们的医院建起来好几年了,如今也打出了名声,他们夫妻平日里工作也忙。这次他们在木家寨从年前住到现在,已经休息一个来月了,他们也不放心医院里的事。

杜蔻笑道:“你们工作都忙,我不忙,在木家寨住着也行,回南京也好,我们都行。”

杜蔻对老友说:“家里的事情你早就交给婉婉了,明天换届选举后玄门内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南京?”

“咱们在南京过春天,等到夏天了,北方的冰都化了,咱们一起去北京住一住。等到三伏天特别热的时候,咱们再回来木家寨,你看如何?”

这种安排,简直让这一群需要工作的小辈们羡慕得不行,神仙日子呀!

木怀玉还在犹豫,她在木家都住惯了,要是出门……

木婉帮腔:“娘,您就去嘛,趁现在手脚还算利索到处走走看看,等到走不动了再回来木家寨住着,我们伺候您。”

“奶奶,去吧!”木玄玑就这一句话。

木怀玉笑道:“行吧,咱们老姐俩一块儿出去玩,看山还是看海,你说了算。”

“哎,这才对嘛。咱们人老心不老,好不容易把孩子带大了,该玩儿就玩儿。齐默,你说是不是呀?”

一直没说话的齐默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怀玉,杜蔻说得对,多出去走一走,心情舒畅对身体好。”

“多谢你的好意。”

这么多年了,两个年轻时候有过一段的两人,每次重逢都有意避着,今天齐默主动开口,木怀玉也肯接话,杜蔻和胥卫平作为两人共同的朋友,不由得有些感慨。

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罢了,却让人感叹起了人生。

小辈们假装没看到,胥文指着天上的白云:“福宝,今晚上会下雨吧?”

“会。”

站在角落的张道兴和叶主任等人看了眼天色:“这云一看就是不会下雨的云。”

净明大师提醒一句:“你忘记了?小大师中午说的春风化雨。”

“什么?中午吹过风,晚上才下雨?”他怎么不信呢?

信不信也不要紧,左不过等几个小时,等到晚上就知道了。

木家寨通电,晚上天色刚黑寨子里就灯火通明,放鞭炮、放烟花,老人们在二楼看着下面广场上,年轻人带着孩子玩闹,直到累了,月光也被云层遮挡住,大家慢慢悠悠地回房间休息。

天晚了,该下雨了。

八四年的第一声春雷划破寂静的云霄山,春风潜入夜,春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木家寨北边的小坡上,台阶两边的灯光在迷蒙的雨雾中不甚明亮,冷白色湿哒哒的灯光和坡上婚房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形成强烈的反差。小雨打在青瓦上的声音和窗户缝隙里透出来的甜腻的暗哑声音,一高一低,显得格外和谐。

春风入闺帏,旖旎风光遮了眼,只叫人沉醉不知去路。

春风爱玩,却到此留住。

第二日清晨雨停,阳光刺破最后浮云洒满天地之间,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散去,朗朗天地间,又多了一对眷侣。

“师父,师公,吃早饭啦!”

今天上午中华玄门协会要开会,家里一大早就做好早饭了,木简被大人推去叫他师父师公吃早饭,他不肯爬台阶,站在台阶底下就喊起来。

“师父,师公,吃早饭啦!”

木玄玑翻了身,不愿意搭理,当做没听到。胥章起来了,找了一套衣领较高的衣裳给媳妇儿:“福宝,快起来了。”

木玄玑单手遮着眼睛,想睡觉。

“乖,先起来,等上午忙完,下午的午觉随便睡多久。”

“嗯。”

夫妻俩换好衣裳洗漱完下去,木简拿着根油条已经吃到一半了:“师父,师公,你们怎么这么慢呀。”

木瑶赶紧把刚剥好的鸡蛋塞儿子嘴里:“赶紧吃,话那么多。”

胥章笑了笑,进屋问道:“奶奶,今天你们玄门的会议在哪儿开?”

木怀玉:“寨子的二楼有个大会议室,我已经叫他们整理出来了,一会儿就去那儿。”

“一会儿我去族学那边准备些茶水送上去。”

“好,还是胥章贴心。”

木简日常争宠:“祖祖,我也很贴心的,刚才你们都不想去,还是我去叫师父和师公起床吃早饭的。”

木瑶又剥好一个鸡蛋,正要给叶泉,听到这话把鸡蛋又塞儿子嘴里:“咱们家的家规你忘记了?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木简眨巴眼睛,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条家规了?他怎么不知道?

因为木简这个活宝,杜蔻笑了一场又一场,哎哟,笑得肚子疼。

胥卫平给媳妇儿端来一碗小米粥:“肯定是没吃早饭饿的,吃了早饭就不疼了,多吃点。”

有趣的早饭时间过去,木玄玑跟奶奶去木家寨开会,木简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胥章早一步已经去寨子里了,他一到族学食堂,发现茶水都准备好了。

李师傅哈哈大笑道:“这点小事哪用你们操心,我们顺手就给准备好了。”

“您老费心了。”

“嘿呀,都是做惯了的事,不费心。”

族里年轻人多,送茶水这活儿也有的是人做,不用他们操心。李师傅跟胥章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去北京?”

胥章算了算日子:“后天去吧,您有事儿?”

“有。你和小族长的婚事也办完了,我和牛师傅了了一桩大事,今年我们准备去北京住一段时间,等到天热了再回来,那时候估计也七八月份了,顺便带我孙子回来过暑假。”

“挺好,那到时候您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我和牛师傅就是这么想的,跟你们一块儿回去是其次,主要是好多年没坐过飞机了,我们俩老头想坐飞机回北京,多风光啊。”

李师傅和牛师傅坐飞机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跟着小大师全国到处跑求雨,后面小大师年纪大了,出门也不带他们俩了。

胥章笑道:“行,您跟我们坐飞机去北京,等到夏天的时候奶奶也要从北京回木家寨,到时候您跟着奶奶坐飞机再回来。”

“嘿,那感情好!就这么说定了!”

胥章跟李师傅聊着,中间又给会议室送了次茶水,等到十一点多,会议结束。

会议过后,中华玄门协会的会长还是张道兴,两位副会长换成,葛术和清虚,中华玄门协会,进入到新的时代了。

上午会议结束,下午大家就准备走了。像了空大师这般比较着急的人,晚上到新南市后就连夜坐飞机回萨迦寺了。

马上开春了,各行各业都要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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