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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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今年过年来了特别多外客,木昭这个木家中流砥柱那叫一个忙,大年初二就在家里给人看诊。

说起来,大过年的看大夫拿药,也不怕忌讳。

“有病就是要治,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就是,年初把病治好,后面一整年身体都舒坦。”

“木大夫,你给我看看。”

“谢荣你个老小子,后面排队去。”

“嘿嘿,让我插个队嘛,我看你好像不着急的样子。”

被插队的王教授瞪眼,谢荣不敢和他老人家拉扯,又退回去排队去了。

王教授笑眯眯地对木昭说:“听说你们家还有家传的药丸,也给我来一瓶嘛,我拿回去备着,想用的时候就能用。”

“您脾肺弱,身体差,爱出汗还容易生病感冒,适合吃玉屏风散,我给您拿一瓶你带回去吃着。”

“行,听木大夫的。”

王教授下乡这十年虽然没受什么罪,毕竟年纪大了,木昭嘱咐他好好保养身体,身体健康一些,自己也好受一些。

“你说得对,昨天见你家小族长,她说我是长寿的命格,只要好好保养,不说一百岁吧,活个八九十岁不成问题。”

谢荣夸奖道:“您长寿好啊,你现在去大学任教了,以后我曾孙读书还指望你提拔。”

“你孙子结婚了吗?曾孙生出来了吗?你个老小子,张口就胡说。”

“哈哈哈,我孙子快结婚了,曾孙过几年就有了。”

药房外排队的众人哈哈大笑,君婆婆在二楼看着也觉得乐得很。

“晓晓,别在这里陪着我,下去给你爸爸帮忙。”

木晓笑道:“君婆婆,不急,下面还有好多人在呢,我爸用不着我帮忙。”

君婆婆今年七十多岁了,老年人身体弱,昨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身上不舒坦,就在二楼躺椅子上休息,晒晒太阳。

木晓给老人家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再说,我爸瞧不上我呢,前两天还说我手上功夫差,辱没了咱们木家针灸的名声。”

“别听你爸胡说,你是我带进门的,他要有意见,叫他过来找我说。”

木晓捂嘴笑,连忙点头。

君婆婆看到下面排队的人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后生:“看着眼熟,是咱们家的人?”

木晓顺着君婆婆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是咱们家的人,不过看长相有点像是伯远叔家的孙子。”

“怪不得,我说是看着眼熟。”

君婆婆拉着木晓的手:“过完年你虚岁也二十二了,你的婚事你爸妈是怎么打算的?你一直在族里学医不下山,也碰不到个合适的人,这样不好。”

“您就别操心这个了,二十二岁年纪也不大。我爸妈说了,不着急嫁人,叫我好好跟你老人家学医,要是今年恢复高考,就叫我去考个医学院,拿个文凭。”

“嗯,这样也好,咱们家虽然是家传的医术,出去行医有个文凭病人也能多信任你几分。”

“谁说不是呢。”

“这高考真能恢复?”

“应该吧,我看机会挺大的,要不然长年叔也不会弄了那么多教材回来,族长还叫咱们家的年轻人年后都回族里读书,可不就是为着高考嘛。”

君婆婆想起她的孙子:“咱们国家也能读大学了,到时候叫木辉回来。”

“您想木辉哥了?”

君婆婆笑着叹气:“想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出去吧。”

孩子呀,小的时候,家就是他的全部。等到长大后,他的全部是外面的世界。

“孩子长大了哦,都走了!”

君婆婆看向山外面的目光让木晓难受,只能劝道:“您等等,木辉哥他们还有两二年就回来了。”

“我不着急,我身体好着呢,我在家等着他回来。”

王教授在药房这儿拿了药,回头去找木怀玉和林长年,主要是跟他们表个态,不仅是谢荣他们,还有他和他的学生们,以后木家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可别看不上我们,我和我的学生不仅仅会养猪,还会养鸡养鸭养牛养羊。”

木怀玉和林长年忍不住笑,林长年给他老人家倒了杯水:“您老的意思我们知道,您放心,以后求您的时候还多着了。”

王教授摆摆手:“你们可别跟我客气,我老王是实诚人,说话算话。”

“巧了不是,我们木家也都是实诚人。”

虽说当年帮人的时候没想过求什么回报,但是付出有收获还是很叫人高兴。

林长年跟王教授说:“不管未来如何变,知识的作用肯定不会变。”

“说得没错。”

王教授、谢荣他们都有工作,在木家寨过完大年初二就要下山回去了。木怀玉带着木家人到寨门口送他们。

谢荣对林长年说:“你小子现在厉害了,以后继续努力,我看好你。”

“还要多谢您当年的提携。”

谢荣得意自己当年看人的好眼光,哈哈一笑,带着媳妇儿儿女下山去了。

初二寨子里的客人一走,一下安静了许多,寨子里的广场上都空荡了不少。

木玄玑问胥章:“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走。二川河水电站正是紧要关头,工人回家过完年就会回去,还有当地的社员,大伙儿要抓紧时间赶在春耕前多做一点。”

胥章笑道:“估计今年年底二川河水电站就会投入使用,你要不要去看看?二川河的风景跟青苍河不一样,挺好看的。”

“现在不知道秋天的时候有没有空,到时候再看吧。”

“你在家很忙?”

“还行。”

胥章望着她笑:“既然不忙,空闲时候给我写信吧。”

木玄玑睁大眼睛,眨了眨眼:“写什么?”

她还没给人写过信呢。

“你想写什么写什么,我都喜欢看。”

“那……回头我想想。”

福宝没有拒绝他,胥章笑了起来:“不让你吃亏,你给我写一封信,我给你写两封。”

木玄玑眼睛带笑,眉毛都扬起来了:“那你先给我写,叫我看看你都写些什么。”

两人坐在院子里闲聊了会儿,山风吹得有些冷,两人又进屋里去。

屋里烧了火盆,看书、喝茶,间或聊两句,这种舒适的日子叫胥章沉迷。

晚上,胥章给爷爷奶奶和爸妈写信,问他们安好,问他们明年有没有时间回国一趟。

高云雷跟他说的话他还是放心里面了,和福宝也两年了,该请爷爷奶奶和爸妈他们来木家一趟。

初四,胥章和高云雷和去年一样,背着木家准备的年货下山,在青苍大队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去二川河水电站。

木家寨的孩子们玩耍到正月十五,木家族学就开课了。

年纪小的孩子跟往年一样,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年纪大的备考高考的孩子则不一样,由老师带着他们复习,初中、高中知识都是重点。

林长年送回来的教科书非常齐全,如果只是照本宣科那肯定简单,肖从公、兰明月他们真心想木家孩子们能有个好成绩,所以在备课上花了很多功夫,有时候忙碌到吃饭都来不及。

范铎不忙,他一个老人家,平时就吃饭睡觉散步,心情好就画画。自从肖从公他们忙起来后,他就自觉肩负起给老师们照顾孩子的责任,到点了就招呼小孩儿们去食堂吃饭。

又是中午时间,肖从公下课后没去食堂,跑去隔壁教室找数学老师请教,他一个教物理的现在兼职教数学,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

肖从公匆忙去办公室,蓝明月也跟去听一听。

范铎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小学教室门口:“肖潇,肖怀,跟范爷爷去吃饭。”

肖潇拉着弟弟出来:“范爷爷,您不用管我们,我能照顾好弟弟。”

肖怀冲范铎笑:“姐姐给我打饭饭。”

范铎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那不一样,你们懂事归懂事,毕竟年纪还小,没有大人照看可不行。”

“范爷爷,我都九岁啦,我真的可以照顾好弟弟,您不用操心我们。”

范铎不听:“赶紧跟我走,我听牛师傅说今天做了红烧鸡,再不快点都没了。”

一路上范铎把其他几家老师的小孩叫到一块儿,大的看着小的,他去给他们打饭打汤。

李师傅不负责打饭,在食堂巡视,看到范铎老爷子带着一串儿小孩儿过来,忙道:“您老有事叫我一声嘛,您坐下,我给您打饭。”

“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打饭我还是会的。”范铎要自己来。

“行吧,您给他们打汤,我拿大盘子给你们装菜,也别拿饭盒装了,这么多孩子也麻烦。”

李师傅知道这几天族学里的老师们忙碌得很,家里小孩子估计也照顾不周,跟族长商量后就去跟老师们说,以后他专门在食堂右边摆一桌子给他们家孩子吃,叫他们别操心。

“以后到饭点儿人直接过来,也别拿饭盒筷子了,食堂里都有。你们专心教书就行了。”

“李师傅,多谢您了。”

“别说这些客气话,主要是族长感谢你们这么用心。”

像是肖从公这些下放前有些身份的老师,年前就接到平反通知了,那边还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大部分都是回原单位。

肖从公他们年前回去了一趟,把该办的手续办好,又回木家寨了。

用他们的说法讲:反正不着急这一时,木家关照他们这么些年,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很想留下为木家出一份力。

木家寨的年轻人们埋头苦读,云霄山下的知青们也见缝插针地抓紧时间读书。

过年的时候,木家那个教育局局长带了二箱子书回来他们都看见了。还有就是家在北京有一点门路的知青,也都打听到教育改革的事。

听说年前已经开过一次相关会议了,再结合木家人的动作,他们虽然不知道改革会不会成功,但是他们觉得希望很大。

庄青也在努力复习,在学校里时,除了给学生上课的时间以外,庄青都在办公室学习,偶尔请教旁的老师,大家都乐于教他。

“庄老师加油呀,你年纪不算大,努力拼一把,要是能成,以后前程就大不一样了。”

“庄老师要是忙不过来跟我们说,我们给你代课。”

“我们几个没多少年就要退休了,就算教育改革也改不到咱们头上,哈哈哈,不怕耽误时间。”

庄青万分感激:“谢谢各位前辈的帮忙。”

“相逢就是缘嘛,咱们能在长宁公社碰到就是缘分,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行了,我们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学。”

几个老师说说笑笑出门,还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办公室里只留下庄青一个人坐在窗边埋头苦学。

一心专注做一件事,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五月立夏,木玄玑收到胥章寄来的两封信,一封是他刚回到单位写的,写了他的日常工作,高云雷跟工人吵架的趣事。

第二封信是半个月前写的,他说工人都回大队种地去了,人少,工程进展很慢。还说因为春耕二川河水位下降了许多,工人们往河里撒网捞鱼,大家连吃了好几天的鱼。

信的结尾,他说:他写信那天正好是十五,月亮特别圆,等她收到信的时候,月亮应该变瘦了。

思念令人瘦。

看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木玄玑脸颊格外红润,从没人给她写这样的信,但是,还挺高兴的。

说好了两封信换一封信,木玄玑提笔给他回信。学着他的笔法,跟他分享简单的生活琐事,木简越发调皮了,还把葛关也带着闹腾,再等两个月,她要带木简去新疆,叫他爸妈好好管教他。

信一来一回,一个月就过去了。木玄玑却不觉得时间漫长,只觉得生活中多了一丝乐趣,生活有所期待。

六月,还没等来胥章的信,木玄玑先收到了空送来的消息:补天石失去踪迹,他带着弟子回萨迦寺了。

木怀玉也看到了了空送来的信:“他说他会再打听补天石的消息?”

“嗯,了空问我手里有多少块补天石。”

木怀玉笑道:“了空如果知道你手里如今已经有九块补天石,他说不定会放弃去找最后一块补天石。”

最后这一块补天石啊,木玄玑算来算去都算不到位置,这么多年她都没找到,了空找到的可能性更小。

“要跟他说吗?”

“不说。”

她手里有补天石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他们都在猜测她手里应该有好几块补天石了,但是都不知道她手里如今已经有九块了。

木怀玉认同孙女的话:“不能露富,要是都知道你手里有九块补天石,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木怀玉给了空回信,没有透露有多少块补天石,只说:如果找不到补天石,有其他东西交换也可以帮他们布置聚灵阵。

“要是能再找到一块天灵石就好了。”

木怀玉上次没有去巫蒙山,孙女回来后木怀玉听木简那个小家伙说天灵石有多好多好,她都心动了。

“奶奶您别想了,天灵石应该只有那一块。黄尚拜师的时候他师父嫌弃这里灵气稀薄,为了弟子能好好修炼才给了一块天灵石。”

“你说,咱们这里有没有天灵石?比如灵脉附近?”

“不可能,天灵石只有修仙大陆才有,只有修仙大陆的巨型灵脉才能偶尔产出一两块天灵石。”

她还在天玑大陆的时候,那些闯入的修仙者身上带的灵石中,天灵石都极其罕见,说明这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东西。

“咱们云霄山底下的小灵脉能抵几块天灵石?”

“不能比,天灵石用了就没了,小灵脉虽然小,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产出灵气。”

如果一定要比,完整的一块天灵石,蕴含的灵力可以相比一条中型灵脉。

木怀玉超级心动:“怪不得张立心豁出所有都想去修仙大陆,连九转回天阵那种阵法都敢用。”

“奶奶您不想去?”

木怀玉哈哈一笑:“傻孩子,我一个资质这么差的人,去了修仙大陆那不是被人欺负到还手之力都没有嘛,去了干什么?”

“再说,你和你爸妈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你们在身边,外面再好我也不想去。”

江川木婉夫妻俩干完活回家,戴着草帽也是一头大汗,本来挺累的,木婉听到娘这么说,她顿时就精神了:“娘,我还以为你有了福宝就不喜欢我了。”

木怀玉轻哼:“我哪里不喜欢你了,是早上给福宝煮鸡蛋没给你煮?给福宝吃肉给你吃菜?”

木婉乐得合不拢嘴,江川笑道:“娘你别管她,她隔段时间就要闹一出,前两天还问我喜欢福宝还是喜欢她。”

“没名堂,你看看你女儿都多大了,还整天闹腾。”

木怀玉笑骂:“我看等你以后有孙孙了你怎么办,难道到时候整天抱着孙孙问福宝,是喜欢孙孙还是喜欢你?”

木婉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娘,你可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木怀玉笑道:“好在福宝和胥章谈上了,你胥叔和杜姨都知道你性子。福宝要是谈个别家的,到时候我看你在亲家面前好不好意思。”

说到这个,木婉又要说女儿了:“娘,别家小姑娘说起对象啊,结亲呀,都会害羞脸红不好意思,你看看咱们家福宝,我就从来没见到她脸红过。使唤胥章特别顺嘴,胥章也真听她的话。”

木玄玑眨了眨眼,不解:“这有什么好脸红的,他对我好,我知道呀。”

“只有他对你好,你不对他好?这样以后能长久?”

“我也对他好。”说这话的时候木玄玑有些心虚。

“你呀,被我们宠坏了,不会做饭不会做衣服,这些都不提了,你对胥章好歹嘴巴甜一点。”

“妈,咱们不说这些,暑假我带木简去新疆找他爸妈,你要不要一块儿去玩几天?”

“我才不去,夏天怪热的,我还是喜欢住在山上。”

木怀玉说:“不用叫我们,你带木简去就行了。要是葛关想去,你把葛关带去也行。顺便去昆仑山那边看看界石的情况。”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张立心已经死了,应该没有哪个人能动她布下的阵法。不过,万一呢。还是过一段时间去检查检查才放心。

顺利把话题转移开,趁奶奶和爸妈说寨子里的事情时,木玄玑悄悄溜回房间,提起笔给胥章写信,跟他说,刚才奶奶和妈妈嫌弃她什么都不会,哼。

六月底,胥章收到福宝的信,顿时笑起来,真想福宝现在就在他面前,他想当面告诉她,不会这些也没关系,他会就行了。

他喜欢她,从来不是因为他会做饭会做衣服,他喜欢她做自己的模样。

胥章邀请木玄玑去二川河水电站玩儿,木玄玑要带木简去新疆,等她从新疆回来再决定要不要去二川河水电站找他。

今年的夏天真是热,到了七月小暑的时候,木玄玑一下山就想回山上,简直太热了。

木简拉着师父撒娇:“咱们说好了,要去新疆看我爸妈。”

“好,去,又没说不去。”

木简瞪着师父,刚才师父明明往后退了两步,还很犹豫的样子,明明就是不想去。

“小孩儿别那么多心眼子,我说去就是去。”

好吧,暂时相信师父吧。

木简拉着葛关:“走,我带你去看青苍河,说不定有人在捞鱼。”

这会儿已经下工了,两个小孩儿跑到青苍河边,好些男人在河里洗澡,热闹极了。

木简胆子大,衣服裤子一脱就往河里蹦跶。

“葛关,你快下来呀!”

葛关年纪大一些,要脸,不好意思脱光,就在岸边玩水,说什么都不肯下去。

“木简,前边草笼里有条鱼。”

“哪儿呢?”

木简赶紧游过去,他人小腿短游得慢,还没等他游到草笼边,四五个男人涌上去抓到了鱼。

木简正在失落呢,一个浑身晒得黑黝黝的半大小子把鱼塞给他:“你带回去给小族长吃。”

“你是木家人哇。”

那小子哈哈一笑:“我肯定是木家人,去年过年我还回木家寨了,我看到你在食堂后厨偷小酥肉吃。”

木简:“……”虽然我年纪小,但是还是要脸的哇。

魏海和林梅夫妻俩今年带着孩子去县城了,他们家没人,木玄玑带着徐阳和秦思去林宽家住一晚,木简就把鱼抱到林宽家去了。

木简告诉师父鱼是一个黑小子给他的,林宽媳妇儿一听就知道木简说的是谁。

“你说的那个肯定是丁瑞家的二小子。那小子今年下半年该读初一了,这不是暑假嘛,不耐烦待在城里,就跑回他爷爷奶奶家了。”

丁大春的儿子林和下山后定居青苍大队,生了一女一儿,女儿林小琴跟着木家姓,儿子改回丁大春的姓,取名丁瑞。

丁瑞这个当哥哥的像爷爷丁大春,是个手艺人儿,成年后回丁大春祖籍江西一家瓷器厂找了份工作。

丁瑞虽然不像妹妹林小琴那么有出息,但是他手艺好,又在木家族学读过书,能说会写,现在已经是瓷器厂的二把手了。

林宽的媳妇儿说:“他们兄妹差不多时间结婚,丁瑞家的大小子都快成年了,二小子也十多岁要读初中了,小琴家的头一个孩子才二岁多刚会跑。”

秦思搭话:“小琴主要是工作太忙。”

“也是,女人家想干出一番事业可难呢。想起六六年小琴刚当上县委书记的时候,其他公社说闲话的人多得很,也就是这些年小琴这个县委书记当得好,又是修路又是搞工厂,寒冬腊月青苍河淘泥沙啥的她也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才慢慢获得大家认可。”

说起林小琴,林宽媳妇儿高兴道:“有小琴在呀,我家两个闺女读书可努力了,都是跟小琴学的。”

木玄玑赞同:“家族里面,有个领头人很重要。”

林宽媳妇儿连忙道:“我们木家的领头人肯定是族长和您。”

“我和奶奶是木家的族长没错,你们不要跟我们学,也学不来。你们该跟着我堂伯学,跟着林小琴学,他们才是你们的榜样。”

“您说的是。”

木玄玑多说一句:“以前虽然没有明说,今天我就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其他族人。”

“小族长您说。”

“虽说木家的人脉大半是我奶奶和我建立起来的,但这些人脉都是给你们用的,以后家里的孩子无论是读书、工作,需要族里伸把手的时候别犹豫,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族里。”

“小族长说的太对了,我们都是普通人,能力有限,以后还要仰仗您和族长帮忙。”

“都是一家人,小事情。”

林宽媳妇儿听完小族长的话,激动到心口乱跳,林宽回家后,林宽媳妇儿拉着丈夫进屋,把刚才小族长说的话告诉他。

“你不知道啊,当时听小族长说族里的人脉随便我们用,当时我那个激动的心呐,恨不得跪下给小族长磕二个响头。”

林宽笑了笑:“小族长不是多话的人,平时跟咱们交流的也少,不过小族长没少为家族想法子,要不然你以为长年他们能升得那么快?”

“长年升得快不是因为他那个朋友田政……”

“你呀,想少了,田政虽然有些作用,他自己也够努力,不过说到底,长年能升那么快,也是因为他是木家人,享着小族长的好处。”

“咱们家两个女儿学习不错,特别是老大,性子强,能扛事儿,以后就算比不上小琴,有家族扶持,也不会太差。”

林宽叹道:“我这一辈子,最多也就在公社混一混,咱们两个女儿必定比咱们过得更好。”

“肯定会的。”

魏海夫妻去县城后,青苍大队木家族人的领头人就成了林宽,第二天早上木玄玑一行人离开后,林宽就把大队上木家的十几个当家人叫到家里,把昨晚上小族长的话讲给他们听。

“族里什么都提咱们打算好了,又是提携咱们又是请老师教孩子。族里使劲儿了,咱们也别掉链子,好好的跳板就摆在眼前,要是连迈一步都不肯,那活该你们家受穷过得差。”

“我这话说得重了点,不过理是这么个理,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们早就不是二十多年前刚下山的木家了,这些年木家越来越好,林宽也跟着长见识,他明白,人一辈子难得碰到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一次大机会就摆在眼前,该往前冲一冲了。

两天后,木玄玑到了新疆,在部队驻地休息了两天,带着两个孩子出发去昆仑山。

齐武说自从上次他们离开后,昆仑山上一切照旧,再没人来。

木玄玑上山检查完后,确定没人动过她的阵法,她带着孩子在昆仑山附近玩了两天就回驻地了。

叶泉和木瑶夫妻俩抽出两天空来,带着儿子去附近玩。

路上,木瑶跟木玄玑聊今年部队驻地的变化:“前两个月来了一批工农兵,嘴上说是自愿来支援边疆,我看他们并不太情愿。”

秦思知道这事儿:“从工农兵第一届毕业生算起也好几届了,他们的能力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工农兵的名声不好,好单位不乐意接收他们,那些没什么门路的毕业生高不成低不就,加上教育改革的推动,他们的地位越来越尴尬,干脆就自己主动去支援边疆,至少落个好名声。”

他们这么考虑木瑶也表示理解,但是:“我们这里是医院呐,要是本事不到家,手术台上可是要出人命的啊,他们去哪个单位支援不好?非得来咱们这儿?”

木瑶简直顶不住:“平时工作就够忙了,还要教他们,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说实话,要不是实在走不了,我简直不想搭理他们。”

“你也快了吧,当初说的是支援边疆五年?”

“没错,今年过完还有两年,算是熬过一半了吧。说句心里话,这里的日子苦是苦了点,不过靠着自己的本事能帮到人,苦也是乐。”

秦思笑道:“你们单位选你们来支援边疆是对的,换成其他人来不一定有这样的觉悟。”

“也不是,我和叶泉两个人来新疆这两年多,经常能收到上海那边寄来的包裹,吃的用的都有,医院里的同事都惦记着我们。”

提起医院的同事,一直没说话的叶泉忍住说了句:“听院长说,好些下放的同事都平反了,咱们医院的人手越来越足,这是我这两年听到最好的消息。”

木玄玑慢悠悠地盘着手腕上的手串:“放心,这只是开始,以后的好事一件接一件,多着呢。”

葛关这个孩子平时不怎么说话,也就是跟着木简一起玩儿才变得开朗了一些,到了新疆之后,木玄玑发现了葛关的一大爱好,那就是特别爱吃水果,哈密瓜、葡萄、香梨、苹果等等,他简直能当饭吃。

木简也爱吃水果,但是没有葛关这么疯狂。葛关爱吃水果,木简整天带着他的’小弟’葛关出门晃荡,在新疆待了一个暑假,两个人都会说一口流利的当地话了。

到了八月底,木玄玑想回去了,木简和葛关都不想走了,讨价还价之下,木玄玑答应他们一周后,也就是九月初再回去。

“师父,你干嘛着急回去呀。”

“家里有事情。”

八月四号,堂伯年前就在提的教育与科学工作者的会议总算开了,堂伯还传来消息,说是恢复高考的事情基本已经商定,预计十月份会通报全国。

在新疆的木玄玑都知道了,族里当然也知道了。

族里的孩子已经为高考准备小半年了,眼看事情就要成了,他们居然慌张起来,一个个不好好学习,就想求助玄学。

这不,奶奶打电话到驻地叫她早点回去,到时候领着族里的孩子们拜文昌菩萨,保佑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

“师父,不是有那个什么文昌符?”

“那个呀,也就是个心理安慰,没什么用,最多也就起个平心静气的作用。学习呀,终究要靠自己。”

木简嘟囔一句:怪不得,他学会了文昌符之后在自己身上挂了十个符,学不会的阵法还是学不会。

一周后,木玄玑带着木简、葛关回木家寨,一回家就看到她书桌上摆着四封信。

木玄玑一下笑了,刚好,她在新疆闲得无聊的时候给他写了两封,回头就给他寄过去。

又是半个月过去,九月底,胥章的信又寄过来了,问她,说好的去二川河看他呢?

他在信的末尾,用委屈巴巴的语气写道:你再不来,月亮肯定又瘦了。

木玄玑捧着脸,看着他的信,又望了眼窗外的月亮,明明月亮还胖着呢。

同样的月光之下,木家寨族学里的年轻人们,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文昌符,睡觉都在背课文,祈祷自己学业有所成。

十月二十一号,大家期待了快一年的消息终于见报了:恢复高考!

云霄山上的木家寨,云霄山下的青苍大队,以及更远一些的公社、县城,一时间都沸腾起来。

城里的应届生、往届生,本地学生、下乡知青,兴高采烈地上街游行庆祝,去书店、废旧品回收站找课本。

木家的年轻人和青苍大队的知青们不缺书籍,最是稳得住。

庄青埋头在办公室学习,暗暗给自己打气,十年都过来了,还有一个半月就考试了,再坚持坚持!

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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