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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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怀玉忙着寨子里一摊子事儿,根本没想到张道兴会在这个时候亲自跑来找她。

什么事值得他这样的大忙人专程跑一趟?

“木大师,这件事很重要,信里说不清楚,掌门吩咐我亲自跑一趟过来跟您讲清楚利害。”

“你说,我听着。”

张道兴轻叹:“求雨的事。”

木怀玉不解:“都新中国了,我以为求雨这种古代才盛行的糟粕已经被舍弃了,你们龙虎山现在还干这个活?”

围观的木家族人顿时一个个就跟嗓子卡了毛一般,咳嗽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尴尬。

族长,咱们木家是干啥起家的您别忘了?

怎么还自己拆自己台呢?

什么封建糟粕,那是他们没本事,我们木家可不一样。

他们木家不一样吗?木怀玉嗤笑,他们木家如今跟外面的人那简直太一样了。

别说之前她没有入道,就算现在已经入道了,她也求不来雨。既然都求不来雨,是真巫师,还是真骗子,又有什么区别?

当下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假的,别整天给自己脸上贴金,说出去都嫌臊得慌。

木家族人被族长瞟一眼,都默默低下了头。

张道兴也被木怀玉那句反问噎住了,见他不说话,木怀玉追着问:“你们龙虎山求雨效果怎么样?”

张道兴无奈地承认,确实不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木怀玉嫌弃道:“既然如此,你们求什么雨呀,那些神仙收了你们的好处不办事,浪费供奉。”

“我们龙虎山求不来雨,你们木家就能求来?”张道兴心里起了火气。

“不能!我们不能求雨至少心里有数,你们求不来雨还硬来,那还不能让人说说?”

张道兴:“……”好的,你们木家赢了。

“木小大师怎么不在?”张道兴到木家寨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看到人。

“你找福宝?”木怀玉摆摆手:“我们福宝虽然是天纵奇才,祭祀求雨这种大事你还是别找我们家孩子。”

张道兴正色:“木大师,我们也是不得已,现如今咱们国内玄学界的人才青黄不接,连国外的都敢越过边境线来踩我们一脚。我们修道之人总要尽力为天下人做点什么……如今,我知道的人里面,也只有您家小大师……”

张道兴话里的未尽之意木怀玉也听明白了:“我不是反对,只是再好的苗子咱们总要给时间长大吧,拔苗助长可不行。”

木婉也不赞同福宝去掺和什么求雨:“你们找其他人试试吧,一个人不行,两个三个四个还不行吗?”

“对对对,那些庙里的大和尚都请去嘛。”

“我们小族长一点点大,可不能累着她。”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木家族人可舍不得他们的小族长小小年纪就这么受累,一个个都跟着帮腔。

福宝自从入道后非常勤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祠堂修炼,她的脉气一日强过一日,但是那也不够担当起求雨祈福这样的重任。

木怀玉态度坚决,张道兴说服不了她,别无他法,最后只能道:“让我见见小大师吧,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别拿小大师年纪小搪塞我,我知道小大师聪慧,跟一般孩子不一样。”

木婉不乐意,都已经拒绝了,何必去打扰闺女让她烦心。

“行,没问题。”木怀玉答应了。

“娘?”怎么就答应了?

木怀玉的目光扫过所有木家族人,最后落在张道兴身上:“叫福宝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家不是故意不想帮忙,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好,我只求见小大师一面,不强求。”

木家祠堂看起来平平无奇,平日里除了有个守祠堂的族人每天去打扫一下,擦擦灰之外,寻常大门都是开着的,族里的孩子跑进跑出玩耍也没人管。

实际上,木家祠堂一点都不寻常,地底下深处有个小灵脉。

木玄玑还没入道的时候就觉得祠堂的位置很妙,待她入道之后能观五色之气,就发现木家祠堂内部的布置是个上古大型聚灵阵。

供奉在祠堂里供奉的巫杖、巫袍和铜钱日日被灵气滋养,才能一直保持巅峰的战力。祠堂几乎不关门,任由族人进出就更好理解了,族人天长日久地处在灵气充足的环境里,更容易健康长寿。

“小族长,龙虎山的道士又来了,族长叫你去。”

木玄玑已经修炼完毕,盘腿坐在蒲团上研究木家老祖宗传下的札记。随手把没看完的书放供桌上,站起身:“他们来干什么?”

过来接她的族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小族长跨过门槛:“我没进去,在门口听他们说想请您去龙虎山祈雨,族长给拒了,说您还小,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木玄玑没应声,心里想着,她现在确实不行。刚入道不足一月本事太弱,加之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大祭司有万民拥戴信奉,此时她想沟通天地,简直痴人说梦。

木玄玑把她所想告诉张道兴,张道兴沉默半晌才说:“只有这两条路?”

“只有这两条路。”

要么自身本事强横,能一己之力挑战天轨。要么拥有万民信仰,借信仰之力短暂打开天轨。

现如今,她一样也没有。

信仰啊?张道兴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别想了,现如今的世道,民智大开,以前那种虔诚信徒不可能再有。”

张道兴想到一个办法:“如若有个身负信仰功德之人,愿意把信仰借给你,你能求来雨吗?”

“借?”

木玄玑没想过这个办法,更没试过,但是,或许可以一试。

从木玄玑这儿得到一个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张道兴师兄弟几人在山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下山回龙虎山。

走之前张道兴留下话,他回去就报告掌门,不过借信仰之力的事情他们龙虎山也不能做主,要一层一层地往上报告,等上面有消息了就立刻联系他们。

送走张道兴后,木怀玉扭头跟孙女说:“我看这事儿成不了。”

木玄玑自己其实很想试试,这个借信仰之力是怎么个借法,但是她也觉得,这事儿办不成。

一是身负信仰之力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要说动上层人士去做这种看似荒谬的事情很难。

二是龙虎山虽然是玄门第一大派,官方认证的玄门领袖,到底自身本事一般,张道兴他们在上层人士那儿没那么大能量。

“别再考虑这些糟心事了,咱们是人又不是神,尽自己能力就是了。”

“嗯。”

木怀玉抱起孙女去地里:“跟奶奶去看看禾苗。”

“唉,往年咱们还能在水田里养稻花鱼,今年缺水,鱼也不能养了,只盼望着今年的水稻别绝收了就好。”

“不会。”

她早就算过了,天灾再厉害,对他们木家影响不大,就算有点小波折,应该能顺顺利利度过。

至于山下,暗河的水引流下去滋养水田,有可能会减产,多少应该会有些收成。

此时,云霄山下的社员们也这样想。

整个公社的青壮年都发动起来,几天之内就把引流下山的水沟挖好了,暗河的水引流到东边一条快干涸的溪流里,溪流的水滚滚流入青苍河,一天之内水位就涨到水坝的位置。

赵文书带着几个公社干部把用水的规矩定好,按照时间,每个大队轮流放水,干涸的水田吸饱了水,仅仅是隔了一晚上,蔫答答的禾叶又支棱起来了。

愁眉苦脸的社员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干活儿也有劲儿了,说话也和气起来,夸奖起木家和赵文书这个公社书记那真是好话得用箩筐装。

赵文书半是得意半是训斥道:“云霄山脚下就咱们一个公社,咱们离县城远,距离其他公社就更远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去县城的路一断,关起门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事儿咱们商量着来,打架骂爹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赵书记说的对,以后咱们都听您的。”

赵文书摆摆手:“行了,都去忙吧,好好伺候着地,等到秋收就有粮食吃了。”

赵文书和河坝上说的话大伙儿都听见了,魏海回家私下跟媳妇儿两个人闲话:“我看就算等到秋收,粮食也不一定能全部落在咱们手里。”

“怎么说?”

魏海叹气:“又不是咱们这儿闹灾,比咱们这儿严重的地方更多。那些绝收的地方,肯定惦记咱们这儿的粮食。”

林梅:“咱们长宁公社现在还有水灌田,那是咱们运气好。咱们一个公社能有多少粮食?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咱们这点。”

谁知道呢,姑且等着看吧。

魏海的话让林梅刚放下一点的心又悬起来了,连忙往族里送信,托族长问问在外地的其他族人,今年交粮食是个什么政策。

收到林梅的信,木怀玉叹息一声,如若真要调粮,谁能挡住?

城里的人没有地,吃把小青菜都要上街买,全靠国家供应粮食,断了供应他们能怎么办?

“婉婉,上个月你堂嫂生了个儿子,还有几天就是满月了,你和江川代表我们全家去看看。顺便让你堂哥打听打听今年秋收交粮食的政策有没有变动。”

木婉也想着堂嫂生孩子的事:“堂嫂生孩子的时候咱们还在外地没回来,也没赶上洗三,满月确实该去一趟。”

堂哥的近亲就他们一家,他们不去不合适。

“带福宝一起去?”

木玄玑眼睛发亮,她想去的,她想去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木怀玉犹豫了一瞬,对着孙女亮晶晶的眼睛,她立刻投降了:“去吧去吧,出门在外你们照顾好福宝。”

“娘您放心好了,市里也没多远,我们几天就回来了。”

从寨子里下山要一天的时间,从青苍大队去市里也要一天时间,为了赶上孩子满月,木婉夫妻俩带着孩子提前两天就出发了。

因为是去看望小婴儿,木婉带了两只老母鸡,一对鸽子,还有二十斤自家种的白米去。

本来还想带鸡蛋的,一路上颠簸,不方便带鸡蛋就算了。

夫妻俩带着孩子进城,道县城里还好,从县城转车去市里,一路上好多人眼馋他们的老母鸡和鸽子。

有人想花钱买,有人想用工业票换,还有的问他们要不要自行车票。江川都客气地拒绝了,说这些东西是给家里人养身体用的。

听说他们这次是去给城里亲戚家孩子过满月,都羡慕得不得了。现如今有几家生孩子能吃到这些好东西啊。

新南市距庆丰县不是很远,加上路修得比较好,半天就能到。一家三口到了市区后没有立刻就去教育局家属院。

林长年夫妻现在住的教育局家属院是个二居室楼房,现在他们有了孩子只怕住宿比较紧张,江川和木婉夫妻决定先去南街一位住院子的族人家住。

早前送信打了招呼,人家把房间都准备好了,被褥前两天都暴晒过了,真是有心了。

“兰姐,你去看过我堂嫂生的娃了没?孩子身体好不好?”

这家的女主人名叫林兰,比木婉大几岁,算是同辈。

兰姐眯眼笑:“肯定去看过了,你堂哥堂嫂给孩子取名叫林青山,小名叫小山。哎哟,孩子长得那叫一个壮实,生他的时候你堂嫂没少遭罪。晚上哭起来呀,楼上楼下左右邻居都别想睡。”

“哈哈,那可真好,孩子身体好比什么都强。”

兰姐撇嘴:“孩子看着挺好,就是你堂嫂遭了老大的罪了,她娘家大哥大嫂可真是不是人。”

“怎么回事?”

“你堂哥去年不是去北京学习了吗,你堂嫂上个月刚生了孩子你堂哥又去了上海。”

“你堂嫂娘家那边嘴上说得好听,大人孩子他们照顾着,叫你堂哥不用担心。结果呢,哼,趁着你堂嫂刚生完孩子躺床上顾不上,就差没把你堂嫂家存的粮食给搬空了。”

“幸好被家属院的邻居给拦住了,我听到消息带着人去,也没客气,把张家人打了一顿赶出去。”

木婉脸色顿时黑了:“打得好!可恨当时我不在,敢欺负我堂哥堂嫂,我非得把他腿打断。”

“呵呵,你堂嫂那个妈呀,真当女儿是捡来的。明明是你堂嫂被欺负了,她妈把你堂嫂骂了一顿,还要你堂嫂赔钱给她儿子媳妇儿治病。”

木婉那叫一个气呀:“后来怎么办的?”

“哼,你堂嫂比你还气,当时就叫她妈走,还说再来闹就去警察局告她儿子儿媳抢劫偷盗,把他们送进去吃牢饭。”

兰姐感叹道:“好在你堂嫂是个拎得清的人,这样的娘家人,有了不如没有。再说了,咱们木家又不是什么破落户,专门欺负没娘家的媳妇儿。”

“这么闹一场,依照我堂嫂的脾气,以后她肯定不会搭理娘家那边了。”

堂嫂张静娘家在毛竹县,她爸妈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张静她哥初中毕业接了她爸的班去邮电局工作,张静这个当女儿的只能自谋出路。说是自谋出路,实际上是她爸妈觉得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本事?初中毕业等着嫁人就行了。

好在张静学习成绩好,顺利从初中考上了高中。当时她爸妈不愿意出让她读高中的钱,张静顾不上脸面,去跟亲戚借钱读书,那可真是把她爸妈脸丢地上踩。

为了维持体面,张静爸妈答应跟她订下契约。

张静要读书,行,但是毕业后至少两年内挣的钱要交给家里。

张静答应了。

张静高中成绩依然十分优秀,加上她个人形象好,又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高中毕业后考到市里当播音员。

后来,市里单位搞相亲活动,张静认识了林长年,两人谈起了对象,结婚后才过上了安稳小日子。

本来和娘家关系就淡淡的,加上这次的仇,张静会搭理娘家那边才怪。

“你堂嫂娘家人全部被撵走,我去帮了几天忙,你堂嫂能下地了我才回来。”

“兰姐,真是辛苦你了。”

兰姐笑着摇了摇头:“咱们都是一家人,可不得守望相助。去年,要不是族长提醒我们存粮食,按照今年这个年景,我们全家老小都得饿肚子。”

“咱们长宁公社情况还行,本来青苍河都断流了,在山上找到一条暗河把水引下山,昨天我们下山的时候还去田里看了,禾苗长得很好,一点事儿都没有。”

“真的?”兰姐高兴道:“你真是带来一个好消息。”

木婉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在兰姐这儿住,现在知道堂嫂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有空房间,她也不住了。

“我去我堂嫂家,给她帮把手。”

“你去吧,你堂嫂这一个来月也不容易。”

除了给堂哥家带的东西之外,木婉还带了一条腊肉:“专门给你带的,估摸着你们家的腊肉应该早就吃完了。”

“一大家子人多少东西都不够吃,腊肉我就收下了,过两天有空来家里吃个饭。”

“行,兰姐我们先走了。”

木婉和江川到教育局家属院,一走进家属院就看到堂嫂抱着孩子在阳台上转悠。

“嫂子!”

“婉婉!”张静看到他们一家人高兴地大声道:“快上来,好久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堂哥家在三楼,木婉抱着女儿上楼,江川背着东西跟在后头。

他们上三楼,张静早就打开大门等在门口,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

木婉心疼不已:“这孩子怎么了?饿了还是拉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张静一脸愁容:“刚给他泡了一壶奶喝,也没有拉也没生病,就是爱哭。”

碰上个爱哭的孩子,当爹妈的真要受大罪。

木婉放下女儿:“给我抱抱。”

孩子到了木婉手里还是一样哭,木婉着急:“他这样扯着嗓子哭,不会把嗓子哭坏了吧。”

“别管他,小山嗓子好着了,我耳朵被他哭聋了他嗓子也不会哑。”张静已经习惯了。

“哪有这样说亲儿子的。”木婉简直哭笑不得。

张静一把把福宝抱在怀里:“你生了个听话懂事的小闺女,哪里懂我的心。”

张静这一个来月都习惯了儿子哭闹了。

木玄玑坐在伯娘怀里伸出双手:“妈妈,让我抱抱弟弟。”

“不行,你太小了抱不住他。”

“您让我抱抱嘛,我抱不住还有伯娘。”

张静帮小侄女说话:“小孩子好奇,她想抱就让他抱吧。”

“那你小心一点,可别摔着弟弟。”

小山小弟弟到了木玄玑怀里,顿时就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嫩嫩的小嘴儿微张着,好像很吃惊似的。

屋里三个大人更加吃惊,怎么回事,难道两个孩子有缘,怎么小山到福宝怀里就不哭了?

张静不信邪:“福宝,让伯娘抱抱弟弟。”

孩子到张静怀里,顿时又扯着嗓子嚎哭起来,眼泪哗啦啦地掉。

孩子又回到木玄玑怀里,顿时就不哭了。

“真是怪事!”

木玄玑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摸着小山的眉心处:“伯娘,小山弟弟好像是天生阴阳眼。”

“什么是阴阳眼?”

“乖宝你没看错吧?”

张静茫然,木婉惊讶。

木玄玑轻轻一笑:“我不可能看错,小山是天生阴阳眼,他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

张静都快吓懵了:“屋里有鬼?”

木玄玑没有在屋里看到鬼魂,要检查检查才知道。或者,等到晚上鬼魂才会现身。

“小山这么爱哭,是被鬼魂吓的?”

大概率是,孩子魂轻,惊不起吓。

乡下靠近山林的偏僻地方,阴暗中不知道滋生出什么东西,小孩儿眼睛干净神魂又轻,丢了魂就会生大病。

乡下地方那么宽敞,大家还是喜欢抱团聚居。从玄学的角度上来说,抱团聚居人气旺,阳气就旺,对家里孩子也是一种保护。

“照福宝说的,鬼怪应该在偏僻的山林。咱们家属院这么多人,怎么还有鬼?”张静惊慌地到乱看,旁边卧室空着没人住,拉着床帘,屋里漆黑,张静疑心里面藏着鬼。

“城里活人多,死掉的人也多,总有那么些鬼魂留恋人间舍不得走。不过都不是大问题,普通鬼都怕人,见到阳气足的人他们恨不得绕路走。”

也就是孩子神魂弱,有些不怀好意的鬼碰上了就喜欢欺负孩子。

“伯娘,你抱一下弟弟。”

“好,我来抱。”张静以为小侄女小人家一个,抱累了。

儿子一回到他怀里,哇哇哇地又哭起来,张静这会儿都忘了鬼魂的恐怖,痛苦得只想捂住耳朵:“这孩子长大了真应该送去学唱戏或者唱歌啥的。”

木玄玑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平安符,放在弟弟肚子上。

“不哭了!”

张静盯着儿子,刚哭过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真不哭了?”

又等了一会儿,真不哭了!

张静这个当妈的想哭一哭,真是不容易啊!

“福宝,伯娘太谢谢你了,帮了伯娘的大忙了。”

木玄玑嘴角微笑弯起:“伯娘别客气,这是给弟弟的平安符,有平安符保护弟弟不会被鬼魂阴气影响伤身体,但是弟弟天生阴阳眼,只要鬼魂出现,他还是看得见。”

“这可怎么办?”

“把弟弟阴阳眼封住,弟弟就再也看不到了。或者把弟弟带回族里,木家寨有祖宗庇护,任何阴魂也进不了咱们木家寨。”

张静犹豫:“这阴阳眼,要怎么封呢?”

张静大概知道一点夫家事,长年说过,木家祖上出过祭司什么的,她也没当回事,毕竟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就当故事听。

谁知道自家儿子是个天生阴阳眼,还是小侄女点出来的,这说明小侄女继承了家族传承的本事?

她的儿子天生阴阳眼,是不是也是受木家家族的影响?

“还真有可能。”木婉看过家族传承的手札:“我们木家从先祖木遥光的后代开始算起,家族里一共出过十六个天生阴阳眼的族人。”

“有没有封阴阳眼的例子?”

“有好几个。”

木家这样的家族,一出生就是天生阴阳眼是好事,家族会重点培养,一般都不会主动要求封了阴阳眼。

但是有些孩子虽然有阴阳眼,却没有修行的天赋,他们作为一个普通人拥有阴阳眼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一种负担,所以选择封锁阴阳眼。

张静想了半刻:“既然有平安符就先用平安符吧,封阴阳眼的事情等他爸回来再说。”

“堂哥什么时候回来?”

“当时走的时候说是去学习一个月,这一个月都已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

“既然这样,我们多留几天,等堂哥回来了再说。”

说起堂哥去学习,木婉拉着堂嫂道:“你也太见外了,碰到事儿了也不知道联系族里,刚才我们从兰姐那儿过来,听说你被欺负了可把我气得够呛。”

张静温柔地笑:“我不是见外,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又不在族里,后来又听兰姐他们说族长受伤,又是缺水闹灾。你们都那么忙了,这里的事我能解决就不想麻烦你们。”

“下次可别了,就算我们不在,其他族人也在,总不会让你受欺负。”

张静冷哼一声:“我哥嫂都是欺软怕硬的人,我可不怕他们。也就是我妈,刚开始的时候把话说得好听,说长年不在,她毕竟是我亲妈,一定要过来照顾我月子。”

谁知道来的是小偷强盗,看到他们家厨房存着的粮食就动了心思。

“粮食够吃吧?”

“够,去年存的粮食都藏在床底下,除了我和你堂哥别人都不知道。”

“那就好。”

木婉心疼堂嫂,生了孩子才一个来月,比没怀孕之前还瘦了一些,她拍着胸口保证,有她在的这几天一定好好照顾她生活。

木婉带了两只鸡两只鸽子,还有二十斤白米。今天天色已晚,就不炖鸡了,晚上下面吃,明天早上起来就把老母鸡炖上。

晚上张静带着儿子睡主卧,江川木婉夫妻带着女儿睡次卧,半夜凌晨左右,小山突然大声哭起来,木玄玑一下坐起来。

“妈妈,快抱我去伯娘屋里。”

张静此时吓坏了,想到小侄女说的屋里有鬼,抱着儿子不敢动。

“伯娘,我和妈妈进来了。”

卧室门推开,屋里没有开灯,木玄玑眼睛盯着墙角的粗陶坛子。

“伯娘,墙角那个坛子哪儿来的?”

他们才到的时候天都黑了,吃了饭洗漱完就睡觉,也没想起检查屋里。

也是奇怪,这个坛子阴气淡,一点戾气也无,怪不得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坛子?张静一下想起来了:“我娘家那边送过来的,我妈说是我嫂子老家的亲自送的一坛子盐菜,专门给我留的。医生说奶孩子最好吃新鲜的蔬菜,这个盐菜最近吃不着,厨房地方小放不下,我就随便放屋里墙角了。”

“怎么了,这个坛子有什么问题?”

木玄玑点点头:“坛子里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张静,木婉,以及刚才跟过来站在木婉身后的江川,瞬间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这个坛子之前装过……骨灰?”张静说话都哆嗦。

没有装过骨灰,是装过一个小姑娘的尸体。

张静顿时气得快撅过去了,她跟那些人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害她。

这是娘家人吗?仇人也不见得有这么狠毒的。

“要看看吗?”

“要看。”张静此时火冒三丈,都不顾不得害怕,想知道什么小鬼吓得她儿子整天哭。

木玄玑已经入道,不需要阴阳水,掐诀的手指在眼皮一扫,临时阴阳眼被打开,屋里人都看到了墙角坛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破烂,十分瘦弱的两三岁的小姑娘。

“你们别看我。”小鬼有点害怕,一下躲进坛子里。

木玄玑一招手,小鬼从坛子里飘出来:“说说吧,你怎么到这儿的?”

“我也不知道,原来我埋在土里,不知道被谁挖出来,然后就到了这里。”

小姑娘好像很害怕木玄玑:“我没做坏事,偶尔……跟弟弟玩。”

“你死了多久了?”

摇头,不知道。

“你死的时候多大年纪?你叫什么名字?”

“四岁死的,我叫招弟。”

死的时候已经四岁了啊。一般两三岁的孩子说话不可能这么清楚,不是谁都像她的福宝一样天生聪慧。

木婉和张静都是当妈的,知道屋里有鬼吓得腿软,这时看到这个小鬼不由得心疼。死前都已经四岁了,个子还这么小,生前肯定经常忍饥挨饿。

再听这个孩子的名字,一猜就知道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形。

“你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吗?家在哪里?”

“不知道。”

招弟一问三不知,她就记得她几岁,名字叫什么。

“我在坛子里的时候,经常有人在我头上踩我,还叫我的名字。”所以她记得。

木婉叹气,木玄玑皱眉。

张静小声问:“怎么了?”

乡下有个说法,家里一直生女儿生不出儿子,有些人就会把前面的女儿弄死埋在大路上,任由人践踏,想吓住后面的女儿不准投胎去他们家。

当着招弟的面,木婉没有把话说出来,张静也不傻,从字里行间也猜到了些东西。

“看这个孩子的穿着,不像是咱们这个时代的人。”

江川看了一眼:“像是清朝时期的穿着。”

装着这个孩子的尸首不知道怎么被挖出来了,挖出来的人胆子也大,把尸骨倒掉,坛子还敢拿来用。

张静再生气,对着这个孩子也撒不出气来,这个仇只能先记下。

木玄玑:“我送你去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招弟想逃走:“我不投胎,投胎了要挨打,要挨饿,我就想当鬼。”

听到这话,三个大人顿觉心酸。

木玄玑一招手,招弟飞到她面前,动弹不得:“既然能遇到也是缘分,看在你没有害人的份上,我送你一份运气。”

木玄玑叫妈妈帮她把随身带着的符纸和朱砂拿来,她花了五六分钟画了一张符,累得她浑身大汗。

“福宝没事吧。”木婉担心地抱着女儿。

女儿平时画符箓信手拈来,什么时候这么累过?

木玄玑歇了口气,捏着符箓轻晃一下,符箓烧起紫色的火焰,火焰燃尽,符箓掉在地上。

“捡起来,去到地府把这张符箓交给接你的人,他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真的吗?”招弟满眼期待又很害怕,不太敢相信的模样。

“嗯,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

木玄玑单手掐诀,前方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招弟走了两步就被漩涡吸进去。

同时,一直哭唧唧的小山不哭了,脑袋一侧,睡着了。

张静彻底睡不着了,面对着墙角那个盐菜坛子,谁能睡得着?

这会儿还不到一点,这么硬挺着也不是个事儿。木婉把女儿贡献出去:“你带着福宝一起睡,有福宝在,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露头。”

睡着的小猪崽儿放在床里面,张静一把抱过福宝:“乖乖,今晚上跟伯娘一起睡,明天伯娘给你买大白兔。”

木玄玑:“……”别用糖哄我,我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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