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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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尧臣冲她抿唇一笑,只道:“庄园有人照看,无须本王亲自作陪。”

宋寻月礼貌笑笑,也是,身为王爷,作不作陪,全看人家心情。宋寻月飞速扫了眼四周,松鹤楼极大,四栋楼围在一起,中间空出一个大园子,有舞台,还有不少露天的桌椅。

好在现在时辰尚早,松鹤楼内客人并不多,没几个人往他们这边看。宋寻月深知自己和谢尧臣站在一起说话不妥,便行个礼道:“三爷慢用,我这就告辞了。”

说着,宋寻月便想走,奈何脚步才动,却见门口还是被外头看杂耍的人堵着,乌央央的,根本出不去。

谢尧臣见此,唇边划过一丝笑意,开口道:“左右小姐已经进来,正好我在楼内点了一桌好菜,不如一道用饭?”

宋寻月讪讪笑笑,复又挪动下步子,离谢尧臣远了些,回道:“多谢三爷好意,怕是不妥。”

她怎么可能去跟这个纨绔一道吃饭?躲还来不及。

谢尧臣微一挑眉,缓缓点头,问道:“是怕被人瞧见?”

宋寻月复又礼貌笑笑,目视前方,没再多言。

谢尧臣站着不动,接着道:“但站在这里,瞧见的人,恐怕更多啊……”

宋寻月飞速扫了谢尧臣一眼,笑道:“三爷抓紧回去用饭,我自己在这里等会,外头人少些时离去便是。”

言下之意,你别跟我一道站着,谁能瞧见?

谢尧臣轻轻“啧”了一声,回道:“我就喜欢在这儿站着。”

说罢,他冲宋寻月抿唇一笑,神色落拓不羁。

宋寻月眉微皱,瞥了他一眼,还真是无赖。宋寻月只好不再搭理他,自己站在一边,专心看外头的人群,想找个机会出去。

谢尧臣见此,拢了拢肩上大氅,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朝宋寻月身边挪了下步子。

宋寻月满脸狐疑警惕的看看他,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二人就这般在外头僵持了一会儿,陆续用完饭从楼里出来的客人,因着门口的人,也没法离去,只好站在他们附近等,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宋寻月也越来越不安。

谢尧臣见此,再次晓之以理道:“若不然就跟我进去用饭,这里人来人往的,反而眼杂。”

宋寻月扫了眼身边不断增多等着出门的客人,不由抿唇,心一横,只好点了下头。

谢尧臣展颜一笑,侧身摊手,亲自引路:“这边请。”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随后俯首,跟着他往右侧的那栋楼走去。寄春跟在二人身后,微一挑眉,面上流出一丝看好戏的神色,能对一位女子这般上心,对他们王爷来讲,委实不易。

宋寻月一路跟着谢尧臣到了一处包间。见是个包间,宋寻月脚步微顿,犹豫要不要进去,但走到包间门口,却见里头还有一名婢女,两名男性侍从,其中一名,正是那日在自己院里,跟在谢尧臣身边掌灯的那个,而方才拉她进来的那名婢女,也在身后跟着,宋寻月这才稍稍心安。

谢尧臣先请了宋寻月进去,这才吩咐道:“传菜吧。”

包间中其中一名男子,立刻依言出门。谢尧臣指了指窗边的椅子,对宋寻月道:“坐。”

宋寻月欠身行礼,敛裙坐下,但只在凳子边缘坐了一点点。谢尧臣看着她不由笑笑,在她对面落座,随后对她身后的两名婢女道:“寄春,栀香,给宋小姐倒茶。”

两名婢女行礼,上前给宋寻月添茶。

宋寻月道谢,随后对谢尧臣道:“三爷不必麻烦,我略坐坐便走。”

而就在这时,店家将谢尧臣点的菜,一样样全部端上了桌。这桌上每道菜,都是谢尧臣按照记忆里宋寻月的口味点的,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一股股美食的香气钻入鼻息,再兼桌上一道道看着极其丰盛精致的美食,宋寻月不禁唇微抿。

谢尧臣对宋寻月的话置若罔闻,只对寄春和栀香道:“为小姐布菜。”

吩咐罢,谢尧臣这才看向宋寻月,笑道:“来都来了……难不成本王吃着,你看着?”

宋寻月再次抿唇,是啊,来都来了,确实也没必要再矜持一顿饭,那……吃吧?

正犹豫间,寄春双手呈上了筷子,宋寻月抬头看看她。

见她还在犹豫,谢尧臣笑道:“放心,菜都是松鹤楼后厨做得,也是店里的人端上来的,没下药。本王名声是不大好,但本王可没仗势欺人的毛病,若有意冒犯,方才就不会叫寄春去拉你,而是亲自上。”

说完这句,谢尧臣跟着补充道:“会顾及你名声的,安心吃饭。”

宋寻月抬眼看了眼谢尧臣,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迅速低头,随后接过筷子,对谢尧臣道:“多谢三爷。”

谢尧臣知道宋寻月在宋家过得不好,有意让她多吃些,便眼神示意栀香和寄春,多给宋寻月夹菜,栀香和寄春会意,专心为宋寻月布菜。

谢尧臣怕她吃饭不专心,便没多说话,只安静陪她吃饭。

眼前的宋寻月,吃饭很秀气,都是小口小口的吃,哪像记忆中,同他在一起后,自在的模样。谢尧臣的目光,不禁黏在她的面上,即便脑海中有长达六年的回忆,但是此时此刻,他对她的爱意,竟是一点不曾减少。

宋寻月安静的吃饭,也不敢抬头多看谢尧臣。开始寄春和栀香给她布菜时,她看着眼前食碟里的菜,生怕吃不了或者遇上不爱吃的,但等真的入口,她才发觉,竟然每一道菜都很合她的口味,完全没有不喜欢。

许是松鹤楼的菜做得好,无论什么样的菜都好吃。饭菜虽然好吃,但是宋寻月待得一点都不安心,时不时就朝窗外张望,若是门口人散了,她就抓紧回去。

谢尧臣自是注意到了宋寻月的目光,对她道:“你且安心吃饭,你家里人,都在本王庄园里,这几日根本管不着你,你心慌什么?”

宋寻月听罢讪讪笑笑,正欲说到底于礼不和,但对上谢尧臣那双含笑的眼睛的瞬间,她似是意识到什么,问道:“王爷……您莫不是故意将我家里人请走?”

她本不愿这么想,显得好像自己多受重视一样,可……还有今日忽然出现在自己院门外的杂耍队伍,平常那条巷道连个人都少来,今日却有杂耍队伍,莫不是也是谢尧臣找来,故意引她出来的?

这般一想,宋寻月面上浮现警惕之色,询问的目光投向谢尧臣。

谢尧臣听罢,没有回话,只微一挑眉,笑道:“不管本王是不是故意,左右这几日你很自由。”

一听这话,宋寻月立时放下筷子起身,就说呢,琰郡王庄园宴会,他不在庄园呆着,怎么跑来了这里?原是自己中了这纨绔的计。

宋寻月朝谢尧臣一行礼,冷声道:“多谢王爷款待,我这便告辞了。”

说罢,宋寻月转身就疾步朝包厢门口走去,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

“唉!”谢尧臣着急唤她,她却已经跑没影了,谢尧臣只好起身跟出去。

他出包间的瞬间,正好瞥见宋寻月出门的身影,走得很快。

待谢尧臣追到门口时,宋寻月已经出门离开,谢尧臣站在松鹤楼院中,眉心紧缩,烦闷“啧”了一声,早知道叫那些人多在外头待会儿。

这样下去不成,宋寻月矜持守礼,他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同她在一起?最好的法子,还是像记忆中一样,抓紧把她娶回去,然后再慢慢发展感情。

但这次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他也不会就此放过。

念及此,谢尧臣向辰安问道:“之前叫绣娘赶制的那些女子冬日衣物,都赶制好了吗?”

辰安行礼回道:“回三爷,今晨臣去瞧过,大部分皆已完成,想来到今日下午,能全部赶制完。”

谢尧臣点头,跟着吩咐道:“回王府,衣服做好就给本王送来,再准备大量银碳、易存放的糕点吃食、蜡烛、被褥等一应生活所需,今晚随本王去宋府。”

辰安闻言一惊,随后问道:“宋家主人在城外庄园,咱们如何去?”

谢尧臣冲他一笑,干脆利落撂下两个字:“翻墙。”

辰安、张立、栀香、寄春等四人,齐齐瞪大了眼睛。他们王爷,这是为了宋家大小姐,连脸都不要了?

说罢,谢尧臣大步往外走去,想抓紧会王府准备东西。大晚上翻墙进去,只要没人看见,谁知道他和宋寻月有没有于礼不和?

宋寻月匆匆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就朝身后看,生怕谢尧臣追出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但幸好,他没有。

直到走出两条街,宋寻月这才扶着心口松了口气,心间后怕不已。

老天啊,她怎么会被琰郡王这个纨绔盯上?此时此刻,她就好似落进猎人陷进里的小兽,有种无法逃脱的无力感。

琰郡王纵然没什么权势,但人家到底是个王爷,想要玩弄她易如反掌。就像今日,他请走孙氏等人,叫她在家中落单,又叫杂耍队伍,一路将她弄到松鹤楼,自己根本就在按照他的计划,被动的进行。

也怪自己,为何贪玩要看杂耍,若是她不好奇,不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宋寻月懊恼不已,她估计谢尧臣可能还会有动作,之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随意出门,得随时警惕一些不寻常的事。

做下决定后,宋寻月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宋寻月再次从侧门回到宋府,她推开门后,先观察了下院里头,见四周还是如刚出来时那般鸦雀无声,方才松了口气。这才进门,重新插上门栓。

待她回到房中,星儿便仰着小脸迎了上来,给她手里塞了个杯热茶,喜滋滋的问道:“小姐去了半个时辰,怎么样,外头好玩儿吗?”

看着星儿好奇的眼,宋寻月抿唇笑,随后点头:“好玩,那杂耍可有意思了。只可惜他们巡街走了,不然还想着换你也出去瞧瞧。”

星儿闻言,咬唇笑笑道:“小姐高兴就好,奴婢看不看不要紧。”

宋寻月心下感动,放下茶盏,拉了星儿的手过来,对她道:“星儿,这些年跟着我,叫你受苦了。”

星儿连忙摇头,辩解道:“不苦!星儿本就是奴婢,本就是伺候人的。咱们院里不过吃穿用度差些,但小姐待我好,将我放在心上。我从不曾受气,日日心情都极好,哪怕日子清贫些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年,对亏了星儿和她相依为命,宋寻月望着她,满眼的感念。她必须得好好的生活,争取日后让她和星儿的日子好起来。

只要她不再出门,想来谢尧臣便不会再有机会作怪。像谢尧臣那样的富贵纨绔,自己若是因他人生尽毁,星儿必定会被连累,她或许还能活着,但星儿,只怕会落得个被发卖的结局。

念及此,宋寻月不再想谢尧臣,只对星儿道:“我方才出去吃过饭了,今日你自己吃,连我那份也吃了。”

星儿闻言,好奇道:“小姐吃了什么?”

宋寻月想了想,对她道:“我遇上了琰郡王,因为被人群困在松鹤楼,怕被人瞧见说闲话,只好同他进了包间,顺道吃了些。”

星儿闻言诧异道:“琰郡王?那不是二小姐一直想嫁的人吗?”

宋寻月无奈点头,低声对星儿道:“星儿,我告诉你,你可得替我保密。那琰郡王,不知怎的看上了我,那晚的炭火和皮货,其实就是他送来的,因着他走得太急,我没法将东西还回去,又怕人瞧见,只能拿回来,今日我出去又遇上了他。”

星儿闻言大惊:“哎呀小姐,那琰郡王,可是出了名的纨绔,他对小姐好,必定不是真心,怕是只是想诓骗你的感情,修露水之好,小姐断断不能信他!”

宋寻月郑重点头:“我明白!所以这些日子,咱俩可得在家里老实待着,不能再出门,以免给他可趁之机。想来等过些时日,他看上别人,就把我忘了。”

星儿心间担忧不已,郑重点头应下。

做下决定后,主仆二人便不再多想谢尧臣的事,继续像往常般过日子。

宋寻月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出门,就不会再遇上谢尧臣。

但怎知,入夜后,主仆二人照旧在院里吃晚饭,他们蜡烛不多,不敢多用,这几日月色好,月出早,在院里用正好。

主仆二人正吃着饭,身后院墙处却传来动静,宋寻月和星儿下意识回头,正见两个人影翻墙进来,落在了他们院门外。

宋寻月和星儿大惊,立时起身就找趁手的工具,宋寻月厉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贼闯院!”

谢尧臣闻言忙道:“别喊别喊!我,琰郡王。”

宋寻月闻言诧异不已,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琰郡王?”

谢尧臣出现在篱笆院墙外,道:“对,你看看,是不是我,别怕。”

借着月色,宋寻月自是瞥见他头上格外出挑凤尾冠,面上愠色立显,语气都不再那么恭敬和善:“王爷,家中长辈不在,您便如此造次?就这般翻墙进来?”

星儿侧身护在了宋寻月身前,警惕的看着院墙外。这纨绔怎么就缠上了她家小姐?

谢尧臣语气间隐含无奈,只得道:“我知你生气,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今日叫你出去,本想着同你说说话,怎知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跑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连翻墙的事都干出来了,宋寻月还能怎么办?既然他如此坚持,那便索性说个明白。

念及此,宋寻月道:“好,那王爷便说,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谢尧臣道:“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我保证,只在院子里说,绝不进屋。这样隔着篱笆,难受。”

宋寻月低眉想了想,今日他确实还算守礼,拉她也是叫婢女拉,并未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宋寻月对星儿道:“你去开门。”

星儿看了看宋寻月,依言去将院门打开,谢尧臣和辰安,两人一共提着四个大包袱,进了院子。

二人将手里那些东西,往院中桌子上一放,谢尧臣这才拍了拍勒红的手,对宋寻月笑道:“我知你继母苛待你,吩咐府里绣娘给你重新做了几件厚实的衣服,星儿的也有,又多给你带了些炭火和吃食。”

宋寻月看都没看那些东西,只看着谢尧臣道:“王爷到底要同我说什么?”

谢尧臣见她神色如此坚定,神色同样认真下来,道:“我想娶你做王妃。”

宋寻月和星儿皆是一愣,宋寻月狐疑望她,似不信般反问道:“娶我做王妃?”

谢尧臣点头:“嗯!”

宋寻月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不禁陷入沉思。

娶她做王妃,正妻,是一个男子给女子最安心的承诺。但说出这话的,是琰郡王,她能信?

她若是没猜错,琰郡王这样的人,跟她说要娶她做王妃,多半是降低她警惕的缓兵之计,待她对他态度软和下来,他必然会得寸进尺,可等真的到了她提出成亲的时候,他就会找各种借口来拖延,最终被始乱终弃。

宋寻月唇边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坦然望向谢尧臣的眼睛,不卑不亢道:“论出身,我高攀不起王爷。论姿容,京中容貌出众的女子比比皆是。论情义,自认短短数面,不足以叫王爷待我至此。王爷说要娶我做王妃,这话王爷自己信吗?”

谢尧臣直视宋寻月隐带质问的眼,坦然道:“论出身,你妹妹敢肖想本王婚事,你们同在宋家,同为嫡出,她可,你为何不可?论姿容,京中容貌出众的女子再比比皆是,宋寻月只有一个。论情义,本王早已言明,心悦小姐久矣。”

他说的虽然都是真话,可是他明白,他说的话,在宋寻月心里怕是根本站不住脚,尤其是那句“心悦小姐久矣”。

望着谢尧臣毫不犹豫的回答,宋寻月一时竟有些失语,她是万没想到,被自己这般质问,他面上居然连半分心虚的神色都瞧不见,是她低估了这纨绔的脸皮。

但她怎么可能会因谢尧臣这几句话,便改变自己的态度?她的人生,难道要赌在谢尧臣这几句看起来诚挚的话上吗?

尤其说心悦她久矣,纯属胡扯。若当真如此,他为何现在才来找她?为何这几日才开始频繁出现?且她从前的人生,可有半点同他有交集的机会?这情义从何而来?凭空起高楼吗?

宋寻月嘲讽轻笑,再次抬眼看向谢尧臣:“实不相瞒,王爷的承诺,在我看来,信不得。”

她轻叹一声,上下打量谢尧臣一番,他从头到脚,都是如此的金贵华丽,便是腰间一枚禁步,那玉色已是她未曾见过的上乘。

宋寻月眼中不禁流出一丝羡慕,继续对谢尧臣道:“王爷,人之出身,素有云泥之别。您天生高贵,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想要的人,尽可如此时般,大胆攫取。你错了,没人敢说你错,你不想要的东西,也可随意丢弃。但我不同,你既知我在家中处境艰难,便该知,这样的处境下,我的人生机会很少,一旦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宋寻月神色愈发认真,望着谢尧臣的眼睛,眼底隐露恳求:“王爷,做您的王妃高贵体面,换做其他许多女子,想来都会心动。在您言语承诺之下,或许会抱有一丝希望,想要试试。但是我赌不起,我生母早逝,爹爹不护着我,身边还有个恨不能我去死的继母,我若因你三两句言语,便怀抱憧憬,无疑是自寻死路。王爷今日句句肺腑,但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今日王爷瞧我顺眼,许是过几日便不顺眼了,届时您还是风流王爷,但我的人生,却已尽毁,父亲为了名声,怕是善终都难。王爷的喜爱,于我而言,今日欢喜,来日凄迷,只此而已。”

宋寻月恭敬的冲谢尧臣福一福身子,垂眸,恳切道:“还望王爷仁慈,莫再因一时兴起,寻乐与我。”

谢尧臣看着眼前的宋寻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的心意辩解。心爱之人,现在这么跟自己说话,其实还是有些许难受的。

不过她这么想,实在是寻常,他名声确实差,而宋寻月又不了解他真实的心意,无论他说再多,都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难以叫人信服。

与其在这里同她掰扯,听她说这些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话,还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念及此,谢尧臣问道:“若我拿到赐婚的圣旨,你是否愿意信?是否愿意给我个机会,了解了解我。”

宋寻月压根没拿这句话当回事,纨绔笼络女子心意的话术罢了,只和善笑道:“王爷真能拿到再说吧。”

谢尧臣见她这不屑的神色,不由笑了,他是真能拿到,即便父皇暂时不同意,他也会坚持到同意为止,他倒是很想知道,等宋寻月听到赐婚圣旨后,她会是何神色?

谢尧臣含着笑意,挑眉点头:“好。”

宋寻月见此,恭敬行礼:“既如此,王爷慢走,我先回去了。”

“慢着。”谢尧臣叫住宋寻月,宋寻月不解看向他,谢尧臣扫了眼院里那些东西,道:“东西都拿进去。”

宋寻月正欲拒绝,怎知谢尧臣却不给她机会,抢先道:“反正我不带走,你要不拿进去,就放在这里,等着别人看见,等着你继母和妹妹回来盘问。”

宋寻月闻言,神色都不由变了变,这纨绔怎这般无赖?

谢尧臣看着她精彩的神色,不由抿唇笑,随后道:“走了。”

说罢,谢尧臣带着辰安出院,再次翻墙离去,留下满院的东西。

宋寻月看看地上那些包裹,再看看谢尧臣离去的方向,无法,忙弯腰拿东西,跟着对星儿道:“抓紧拿进去,别叫府里的人瞧见。”

星儿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帮宋寻月搬东西。

主仆二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才将谢尧臣带进来的那四个大包袱拿回屋,放在里屋的桌上。

那晚刚拿到炭火和皮货时,星儿是高兴,但是此时此刻,她看着桌上这些东西,只觉全是烫手山芋。

她皱着眉,看向宋寻月,问道:“小姐,这可怎么办?若不然,明日奴婢送回王府去?”

宋寻月果断摇头,对星儿道:“不可,继母和宋瑶月,他们俩一直在想法子攀琰郡王府的婚事,京中人多眼杂,那母女俩熟人不少,一旦你被人瞧见出入琰郡王府,传到他们耳朵里,到时有我俩好果子吃。”

星儿闻言抿唇,只好再次问道:“那要怎么办?”

和上次一样,最好的办法,还是“毁尸灭迹”,宋寻月抿抿唇,心一横道:“用了吧。”

星儿怔愣一瞬,点头应下,抓紧拆开那些包袱,准备收整。

桌上的四个大包袱一个个打开,宋寻月这才发觉,一包里包着银碳,碳都染脏了布,一包里则是蜡烛、被褥等日常所需用品,还有一包厚实的衣服,一包易于存放的吃食。

看着桌上这些面面俱到的东西,宋寻月再次面露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缺什么?

想着,宋寻月目光落在那些衣服上,拿起一件,都是厚实的里衣,并没有外衣,他莫不是想到外衣容易被孙氏和宋瑶月发现?所以才全部准备的里衣,应该不是……

宋寻月拿着那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对了一下,尺寸居然刚刚好。宋寻月不由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会刚刚好?他莫不是知道自己的穿衣尺寸?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便被宋寻月自己否了,她自嘲笑笑,许是恰好吧?面都没见过几次,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穿衣尺寸?

星儿迅速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并将被褥芯子等都换了,从前的旧被褥,便做了宋寻月的床铺,根本看不出来换了新的东西。

全部收整完毕后,星儿行止宋寻月跟前,对她道:“小姐,都收拾好了,只要孙氏和二小姐不来翻咱们屋子,明面上都看不出来。”

宋寻月点头:“好,咱们休息吧。”希望谢尧臣不要再来纠缠她。

而谢尧臣回去后,睡了一觉,但许是心里惦记着事,他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很快就醒了。早起后,在府里用过早膳,焦躁的等时辰到。

好不容易挨到皇帝快下朝的时辰,谢尧臣换上蟒袍,大步出府,朗声对辰安道:“辰安,进宫!”

谢尧臣骑马入宫,走得很疾,待他等在勤政殿外时,皇帝尚未下朝回来。

望着皇帝待会来时的那条路,谢尧臣这才想起一段较为久远的回忆。

在他的记忆里,还没娶宋寻月时,在宋寻月尚未给父皇画那画册之前,父皇很看不上他,也懒得搭理他,便是连他的婚事都未曾过问,遑论到府观礼,那他今日来找父皇请婚,不知父皇会不会应允?

若是不应允,他自己上门提亲,被宋寻月拒绝的可能很大。

谢尧臣颇有些不安的在勤政殿外等了片刻,这才见皇帝下朝回来,他不由期待的看向皇帝。

皇帝远远就瞧见了谢尧臣,只瞥了一眼,便低眉,没有半点好颜色,待走到谢尧臣跟前后,谢尧臣跪地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没有理谢尧臣,连脚步都没停,直接进了勤政殿,还是福禄示意,叫谢尧臣起身跟上。

谢尧臣冲福禄一点头,这才起身,望着皇帝冷漠的神色,谢尧臣颇觉有些不大习惯,在他那段记忆中,后来的那些时光里,父皇待他很好,不似现在,是真的瞧不上,懒得搭理。

皇帝进去后在罗汉床上坐下,叫福禄上茶,转头看向谢尧臣,一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谢尧臣行了个礼道:“父皇,儿臣看上翰林宋俊宋大人家的长女宋寻月,不知可否请父皇赐婚?”

皇帝瞥了谢尧臣一眼,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就你,配翰林家的小姐?”

谢尧臣闻言垂首,微微抿唇,皇帝目光从他面上扫过,问道:“性情等都打听清楚了?”

谢尧臣重重点头:“都清楚了,甚好。”

皇帝略一沉思,翰林家的姑娘,应当不错,左右他这个儿子,他实在看不上眼,自己母家没落,还不上进,至今没有半点事做,他的婚事对朝堂、后宫没有半点影响,爱娶谁娶谁,念及此,皇帝对福禄道:“取纸笔。”

福禄依言前去,不多时,福禄取了纸笔,放在罗汉床中间的小桌上,皇帝提笔写了几个字,将那张纸拿起来交给福禄,吩咐道:“送去翰林叫拟旨。”

谢尧臣见此一愣,这么顺利?

谢尧臣尚未反应过来,皇帝挥挥手道:“抓紧滚,别在朕跟前碍眼。”

谢尧臣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在父皇跟前,真的很不得喜欢,他想娶谁父皇不关心,要娶的人性情如何他也懒得亲自挑选,只想随便打发了他。

也好,到底是很顺利。

思及至此,谢尧臣行个礼,没再多言惹皇帝讨厌,退出了勤政殿。

走在离开勤政殿的路上,谢尧臣不禁蹙眉,想来翰林拟旨之后,便会去宋家宣旨。

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导致一点准备没做,旨意到宋府之后,他的母妃肯定会闹,孙氏和宋瑶月必然还会作怪,届时婚事当前,他还没法再同宋寻月见面,以那母女俩的心性和狠毒劲,宋寻月在他们手底下,还不知要吃什么苦头。

不成,他得抓紧解决他母妃还有孙氏母女的事。

念及此,谢尧臣暂且没有出宫,而是转道去了荣仪宫。

去荣仪宫后,谢尧臣陪着仪妃闲聊了几句话,但绝口未提婚事,出来时,只寻了个借口,将蒋云无叫了出来。

谢尧臣伏在蒋云无耳边,仔细一阵吩咐,听得蒋云无那叫一个吃惊,说罢后,谢尧臣认真道:“这件事一定要办妥,你要想法子说服母妃,记下了吗?”

蒋云无见谢尧臣态度如此认真,郑重点头:“王爷放心,臣一定办妥。”

谢尧臣冲他一点头,即刻出宫。

出宫后,谢尧臣便回了王府,紧着琢磨孙氏和宋瑶月的事,这俩人现在还在自己庄园,想来等他们回府后,要不了多久,圣旨便能送至宋府。

但是他若要解决这母女俩,就得先拿到孙氏苛待继女的证据,还得拿到她给宋俊下药时,所使用的沙姜。

要拿到这两样证据,需要时间,恐怕尚未拿到,圣旨便到了,在这期间,他得先想法子护住宋寻月。

谢尧臣拧眉想了片刻,唤来张立,吩咐道:“张立,丹香和桂香我记得武艺很好,是吧?”

张立行礼道:“是,他们二人武艺一向极好。”

谢尧臣点头,接着道:“你去想个法子,是买通管事也好,还是找人牙子掰扯也好,总之先叫他们俩进宋府做婢女,两个任务,一是留意孙氏母女的举动,保护宋大小姐,但尽量别叫宋大小姐知道。第二个任务等他们进府后,我会再吩咐。”

张立应下:“是。”

在他解决那母女俩之前,他实在没法放心宋寻月自己在宋府,尤其是在赐婚圣旨后,这母女俩惦记他的婚事多年,被赐婚宋寻月后,他们怎会放过宋寻月?

吩咐完这些事,谢尧臣便即刻唤来寄春,叫她安排操办婚事。

而此时此刻,孙氏和宋瑶月,正在谢尧臣的庄园里闲逛,孙氏蹙眉不解道:“这琰郡王去了何处?怎么这宴会从昨日到今日,连他影子都瞧不见?”

宋瑶月也眼露不解和焦急:“是呢,还想着趁这次长宴,能同琰郡王搭搭话,怎知却连人都见不着。”

孙氏四处观察着,对宋瑶月道:“别着急,我在仪妃那儿见过琰郡王几面,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总气得仪妃无话可说,这样的人,骨子里矜贵着呢,怕是不好见着。左右他没什么权势,只要咱们拿住仪妃,就不怕婚事弄不到手。”

宋瑶月不禁想起谢尧臣那龙章凤姿的外表,这样好的样貌,还是位王爷,只要能嫁给他,慢慢生出情意,自己再好好规训于他,劝他上进,还愁自己前程不好吗?

宋瑶月憧憬着未来的画面,含笑点头道:“嗯,娘亲,女儿什么都听你的。”

孙氏和宋瑶月,又在谢尧臣的庄园住了一夜,第二日晌午,同众宾客一道,在庄园用过午宴后,方才告辞,陆续回城。

但是在庄园这几日,除了宴会刚开始的时候谢尧臣漏了个脸,他们便再也没见着过谢尧臣。但这并不妨碍母女二人的打算,想着如今琰郡王不仅主动来了他们宋家,还邀请他们去参加庄园长宴,明显是个好兆头,母女二人回来之后,便着手开始准备府里下一场宴会,准备寻个什么由头,再将谢尧臣请来府中。

怎知母女二人刚商议好,尚未来及实施,孙氏却接到仪妃的邀请,请她进宫一叙。

只是这次奇怪的紧,大冬天的,宴会安排在御花园里,且仪妃还许久不见人,她空等了半个时辰后,仪妃又派人说她忽然宫中有事,来不了了,孙氏着实没忍住,抱怨了几句,这才出宫回府。

当天晚上,仪妃一夜未眠,并告知蒋云无,从此以后,若孙氏再有拜帖,一律回绝,她只当一片真心喂了狗,再也不同此人有任何瓜葛。

而孙氏还浑然不觉,回府后,又兴冲冲的准备起了宴会。

这日上午,宋俊休沐,孙氏早早便将宋俊催了起来,宋俊不耐烦的紧,但孙氏却道:“主君,你可上心些!琰郡王好不容易愿意同咱们家来往,我又同仪妃交好,指不定这亲很快就能结成,抓紧趁热打铁,准备宴会,邀请琰郡王来做客才是正事。”

宋俊听罢,只好下榻,命人洗漱更衣。虽然他觉得和皇室结亲,孙氏这梦做得委实大了个些,但架不住她努力,尤其现在,似是真的看到些许成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准备好生配合着,一旦成了,岂不是就跟皇帝做了亲家?

夫妻二人方才用过早膳,却忽见门房匆匆跑进屋里来,慌张道:“主君,夫人,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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