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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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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家人便都踏上了前往西北廊坊之路。

沿途经燕州时遇上一伙穷凶极恶的土匪,沈清端虽有官身,却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非但没有让这些匪徒们知难而退,反而还引得为首的那个土匪大声笑道:“你爷爷我连皇帝老儿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你一个小小文官。”

他笑得畅意,直到沈清端那几个掩在暗处的死士倾巢而出,手里持着的兵刃上晃着些薄凉的冷意,扑面而来些肃杀之气。

那些土匪们立时变了脸色,霎时便如鸟兽受惊般四散而去,只是豪言壮语已落下,沈清端又岂会让这些为害一方的匪类安然无恙地逃脱?

他便朝着为首的死士递去一个眼风。死士们忠心耿耿,立时持着刀将那些逃窜的土匪们宰杀了个干净。

事已至此,但是苏月雪这个对外头事一窍不知的妇人也瞧出了沈清端“身份”的异样。

她们这些妇孺皆坐在马车里,可却能清楚地听见那些死士们提着剑杀土匪时血肉筋骨被挑断的声响,佐以些凄厉的惨叫声。

实在是可怖的很儿。

于嫣容胆子更为怯懦,早已攀住了苏荷愫的臂膀,素白的脸蛋皱成一团。

苏荷愫倒是神色平静,并低声安慰起了于嫣容。

外头驾马的苏景言时不时撩开车帘瞧一瞧里头的女眷们,安慰的话语虽是对着苏月雪与苏荷愫而说,可目光却紧紧攥着于嫣容不放。

此刻,他的妻正抱着两个尚不知事的孩儿,她蒙着一层水雾的杏眸里写满了迷茫与害怕,本就清瘦的身躯拢成一团,愈发显得娇小可怜。

苏景言的心口好似被人撞了一拳。闷闷的,还染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今日他携着父母与两个嫡子赶赴沈宅前,曾问过于嫣容。

她是公府小姐,虽只是庶出,却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明珠。西北苦寒,她大可领一封和离书回镇国公府,避过风头后再觅良人。

可她却没有这样做。

苏景言阖上眼,脑海中回响起他的妻清丽坚定的话语。

她说:“夫君在何处,嫣容便在何处。”

他想。

兴许他该对嫣容好一些,再好一些。将她真真正正地当做自己的妻。

这一路上。

非但是苏景言自己改换了对于嫣容的态度,连陈氏等人也觉察出了些端倪,苏荷愫看在眼里,私下里与苏景言说:“二哥这回可别又改换了对嫂嫂的态度。若如此,倒还不如一开始就相敬如宾。”

若给了于嫣容希望,后又让她伤心。

便是她,也饶不了苏景言。

苏景言讷讷应下,沈清端则在一旁忍俊不禁道:“哥哥妹妹倒是换过来了。”

一行人行到燕州的驿站时停下来休整了两日,因着燕州不甚富裕,那驿站比之京城边沿的驿站要破败的多。

陈氏诸人乃是乡野农人出身,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当即不过感叹一声,便与红袖、绿韵等人麻利地收拾起了床铺。

此番跟着陈氏与苏荷愫前去西北的只有六个丫鬟,和康嬷嬷、任嬷嬷两个婆子,其余再无旁的下人。

燕州驿站只余三间门空房,沈清端因伤未愈,便得了一件较大些的空房。陆让与苏月雪挤在她们房里。

苏山与陈氏得了一间门房,苏景言与于嫣容挤在他们房里打地铺。

其余八个下人们则挤在另一间门房里。

虽条件艰难些,可一家人好歹待在一处,也不似在京城时那般担惊受怕。

苏月雪躺在软垫上,将涵姐儿和非哥儿哄睡后,才悄悄地起了身,意欲去将木桌上的烛火吹灭。

恰在这时,躺在床榻上替沈清端换了药的苏荷愫轻声唤住了她,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她温声问了句:“长姐可是有话要问我?”

这话一出,陆让与沈清端也投来了视线。

苏荷愫见苏月雪一脸的犹豫,当即便说道:“长姐尽情问吧,不论问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长姐。”

一家人在一处最忌惮有猜忌和秘密,既是长姐起了疑惑,便要尽快解开疑惑才是。

话已至此,苏月雪便问道:“沈清端可是另有身份?”

单看今日那些身手了得的死士,只怕没有底蕴的人家难以蓄养。

苏荷愫望了一眼沈清端,在他眼底瞧见了默许之色后,才说:“他是云南王府的小王爷,凌序。”

云南王府当年的谋逆之案牵连甚广,便是如苏月雪这般的闺阁女子也听说过此事。

苏月雪早有预料,一时间门不过惊讶了一息,旋即又问:“清端此番遭劫,可是因着身份暴露的缘故?”

“并不是。”苏荷愫敛下美眸,忆起黎王总忍不住想起沈清端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眸中也涌起了些恨意,“只是因为得罪了黎王的缘故。”

陆让也插话道:“黎王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若不是贺老大人出面为清端求情,只怕清端要性命不保。”

先前苏荷愫担心的也是这个,她怕沈清端算漏了些什么,可怕贺老大人不肯为他去求情,明明有这么多的办法离开风云变换的京城。

沈清端却非要以身涉险。

若是有一处出了错,他岂不是要白白冤死在黎王手下?

苏荷愫神色委屈,平白瞪了沈清端一眼后触及到他疑惑的神色,心内便愈发觉得委屈,一时忍不住红了眼圈。

苏月雪见幼妹泪意涟涟,似是要哭不哭的模样,便悄悄地走到了陆让身旁,无声地问他:“愫儿怎么突然哭了?”

陆让却是一把抱住了苏月雪,又将涵姐儿和非哥儿揽得更紧些,只道:“睡吧。”

清端会哄好愫儿的。

翌日一早,苏月雪悠悠转醒时便见床榻上的沈清端与苏月雪不见了踪影,只有少柔一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

苏月雪尽了姨母的本分,将少柔唤醒后替她净面换了衣衫,才领着她与涵姐儿下楼吃些早膳。

待沈清端与苏荷愫回了驿站后,陈氏才笑眯眯地问:“大半夜地不肯睡,非要闹着去看日出,也就清端愿意哄着你。”

苏月雪也在一旁忍俊不禁道:“好一对不称职的爹娘,将我们软软放在榻上,便自顾自地出去了吗?”

沈少柔此时也会说几句简单的字,在姨母的怂恿上便大声“嗯”了一声,臊得苏荷愫满面通红。

她昨夜是因着有好些体己话要与沈清端说,两人这才悄悄地避去了驿站后头的山亭里,谈着谈着便不知怎得谈到了天亮。

好在她心里的芥蒂全消,也不算是没有收获了。

在燕州的驿站里住了一夜,众人便又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途。

路经岭南的前两日,陆让有些心绪不佳,苏月雪瞧在眼里,便让涵姐儿多缠着他说些医术上的事,也好让他分心。

只是成效甚微。

临到了岭南的前一日,陆让忽而对沈清端说:“我想回一趟陆府。”

沈清端望着他默了许久,知晓这位旧友对自小生长的陆府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时便说:“我让王浚跟着你。”

王浚就是云南王为沈清端备下的死士里身手最好的一个,若是陆让在陆府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也能将陆然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对于陆让想回陆府看看一事,苏山颇有些微词,只是碍着大女儿的面不好说姑爷的坏话就是了。

他当初同意女儿与陆让的婚事,最大的前提是陆让不能再与岭南陆氏有什么牵扯,如今正是赶去西北的“流放路”,他好端端地闹什么幺蛾子?

还是陈氏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只说:“这一回别了,兴许便是一辈子了。让他去瞧瞧又怎么样?到底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怎么能那般无情?”

苏山向来唯老妻马首是鞍,见老妻发话,虽有满心的愤懑之语,可却只得压下不提。走下马车,抱着外孙女涵姐儿往僻静处的山亭一坐。

陈氏啼笑皆非,扬声数落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一般。”

马车正停在岭南深山的岔路口,往前便是城镇烟火之地,往后则是一望无垠的险峻大山。

沈清端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只这一回勾出些早些年的亏欠,说话做事时总是带上了几分疲惫。

苏荷愫心疼不已,夜里与沈清端相拥而眠时曾被他凄苦的梦呓声唤醒。

只见他满头是汗,挣扎着唤了一句:“父皇、母妃。”

苏荷愫立时滚下泪来,只搂住了沈清端的腰背,将他抱得更紧些。

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先头遭了如此大劫,本该是由父母荫护的年岁,却不得不独身一人存货于世,咬着牙要为云南王府报仇雪恨。

他心里也会有委屈,也会有困惑。更会有对父母亲人无尽的思念。

如此想着。

苏荷愫便总是抱起软软,要她童言童语的天真话音驱散沈清端心内的伤切。

沈清端抱过了女儿,攥紧了妻子温热的柔荑,抬眸望见马车左侧的陈氏正轻声与于嫣容说话,右侧的苏山则高声教导涵姐儿“将来要听祖父话”

人间门烟火、温馨甜意尽藏于此情此景之中。

他是有家的人,远在地底下的父皇、母妃也会为他高兴。

两个时辰后。

王浚背着昏迷不醒的陆让回了马车所在之地。

苏月雪远远地便瞧见了形容狼狈的陆让,忙上前去检查他身上可有受伤。

沈清端也提起了心,追问王浚:“可是陆氏的人难为了他?”

早知他刚才便该阻拦陆让才是。

王浚面色有些怪异,愣了半晌后,才说:“陆公子偷了好些银票,因不慎弄出的动静惊动了陆家人。我劝他随我离去,可他不肯,还要再偷下去。我这才迫不得已劈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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