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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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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寝里陆让为涵姐儿看诊时,外头明堂处沈清端与苏荷愫二人正与于氏相席而坐,笑着论起了年底里京城的趣事。

先是成国公世子与礼部中丞家小姐婚后诞下一子,却不知怎得被接生的婆子嚷嚷出这孩子不足月便降生一事。

虽则成国公府百般掩饰,这等传闻还是被不少人家听进了耳去,茶余饭后便拿出来咀嚼一二。

于氏不是个爱苛责人的性子,提到成国公世子成惘时却也止不住心内的嫌弃之色,只道:“京里的人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对这个沽名钓誉之辈如此推崇,连放印子钱的事都有不少人为他开脱。”

苏荷愫对成惘的看法倒是与于氏不谋而合,姑嫂间便也亲近了不少,只道:“这世上哪儿有淡泊名利的君子去放印子钱的道理,那些人别是收了成国公府的钱吧。”

于氏也隐去了往日里的端雅贤淑,冲着苏荷愫促狭一笑道:“世子都去放印子钱裹利了,成国公府又哪儿有多余的钱财去收买人心?”

既是提到了成惘,往事便如烟般涌上于氏的心头,她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扑鼻而来的香气遮住她望向沈清端的视线。

“时人常把成国公世子与云南王府的序小王爷拿在一起品评指摘,我瞧着这般点评倒是辱没了序小王爷的风姿。”于氏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岿然不动的沈清端。

只是抛出这话后他依旧坐的挺直,神色如常,清俊的面容上未曾显露出半分异色。

于氏心间一顿,盘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

莫非是她猜错了?公爹对这寒门书生的厚待并无其他缘由,他身上那等沉静如月的气度也并非与序小王爷有关。

只是,若序小王爷还活着,应当也是他这般年岁。

出落的濯濯其华,虽着荆衣素靴,竭力掩饰,却压不住那等与生俱来的贵胄气度。

苏荷愫并非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自然没听过序小王爷的名号,便问道:“这序小王爷是何许人也?我怎得从没听说过。”

于氏又扫了沈清端一眼,而后才笑着答道:“云南王府已全族覆灭,你自是不曾听闻过。”

苏荷愫顿了顿,料想着于氏必有后话。

果不其然,于氏抿了口茶后便继续侃侃而谈道:“原也不是件隐秘的大事,这云南王爷乃是当今的胞弟,娶了金陵贺家的三小姐,只是因着卷入谋逆之事而被抄没了全族。”

“金陵贺家?”苏荷愫依稀记得那是个声名赫赫的累世名族,短短几十年间便出了不少鸿儒贤士。

于氏叹息了一声,便道:“正是因着贺家的缘由,是以圣上便对贺三小姐网开一面,谁知她却是个烈性人,亲手送走序小王爷后便悬梁自尽,死前留下血书,直言云南王爷忠君爱国,绝无可能做出谋逆不忠之事。”

苏荷愫听罢倒是默了良久,好半晌才叹惋了一句:“贺三小姐好风骨,好节气!”

于氏面上虽是一副紧盯着苏荷愫说话的模样,可余光却紧紧攥着沈清端不放,这一紧盯倒真让她瞧出了几分端倪。

沈清端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些,既是听了这等事不关己的话语,或是像苏荷愫这般叹惋,又或是旁的人那般不屑,总该表露出几分态度才是。

可沈清端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似是太过刻意。

“是了。”于氏见内寝里仍是没有响起半分动静,便道:“序小王爷死时尚且十二岁,若是还活着,应与妹夫一般年岁。”

苏荷愫顺着于氏的目光望向沈清端,见他眸色坚毅,便又忆起那夜里他臂膀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知晓沈清端瞒着她些事,只是他不肯说,她也不会去追问。

纵然心里这般沟壑清明,可苏荷愫仍是有些闷闷不乐,避着沈清端向她投来的热切视线,随口敷衍道:“既是序小王爷死时才十二岁,何以让嫂嫂这般赞叹?”

“八岁时他以一首《别涛论》艳惊四座,十岁时以赈灾善举而闻名京城,十一岁时百朝会宴上以机敏才智解了西疆人的责难。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后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话音甫落。

陆让携着药箱缓缓走入明堂,笑着打断了于氏的话语:“陆某最喜听这些京城杂闻,世子夫人可否再说一遍与陆某听?”

于氏霎时又改换了一副面色,并不正面与陆让交锋,只让白松引着陆让坐下,才道:“陆神医,涵姐儿的病是个什么章程?”

陆让笑眯眯地说道:“世子夫人只问你长姐便是了。”

饶是苏荷愫也听出了陆让话里的针锋相对,她知晓陆让久负盛名,是个恃才傲物之人,可却不知他为何对嫂嫂这般冷眼相对。

难道嫂嫂何处得罪了他?

她偷偷瞥了眼沈清端,却见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清冷模样,一时心里又有些泄气,不知该如何化解明堂里的尴尬。

倒是于氏不骄不躁地让白松为陆让斟了茶,还吩咐身边的于嬷嬷去厨房里要几碟糕点来,只说:“如今已过了午膳时分,陆神医定是饿了,咱们府上的桃花糕和太师饼滋味上佳,您可要尝尝?”

“不吃。”陆让索性沉下了脸,丝毫不给于氏面子。

幸而苏景言从郊外赶了回来,手里攥着灰兔的耳朵,满院子地嚷嚷着:“长姐,今儿抓着只灰兔。”

苏月雪便从内寝里走了出来,拿出帕子让丫鬟们替苏景言擦汗,瞧了眼那小巧玲珑的灰兔后,说道:“别抓了,都六只了,我这院子里都快养不下了。”

苏景言笑呵呵地说道:“等涵姐儿大好了,让她养兔子玩。”

于氏听见夫君的声响后,一改方才的娴静与淡然,情意敛进漾着碧色的明眸,却爬上了扬起的眉梢。

她吩咐白松回落竹苑烧水备衣,让嬷嬷们熏香正屋,预备着世子爷要午休片刻。

陆让冷哼一声,心里实在是不喜于氏多番试探沈清端的行径,只是因在苏府上做客,并不好发作出来罢了。

苏景言与苏月雪说完话后,便也走进了明堂,先与沈清端和陆让见礼,再问苏荷愫道:“愫儿怎得瞧着清减了些?”

苏荷愫只答:“美人便该羸弱似一阵风。”

苏景言便数落她小时胖的跟田地里的水牛一般粗壮,瞧见吃的便迈不开腿,如今进了京城却要学那些世家小姐们弱柳扶风的模样,实在是难为了她。

苏荷愫气鼓鼓地反击道:“哥哥小时掏鸟蛋时被鸟啄了手后,便怕极了野鸟,每回瞧见檐上停着的鸟儿时总会躲到嫂嫂的身后去。”

苏景言:“……”

因怕幼妹再抖出些自己的隐秘来,他不过在明堂略坐了坐,便寻了个由头回了落竹苑。

苏景言离去后,于氏再陪苏荷愫说了会儿话后,便也回了落竹苑。

四下无人,陆让便把涵姐儿的病症说与了苏荷愫听,并道:“再吃一个月的药,应是能大好了。”

苏荷愫敛起了笑意,到底是心疼涵姐儿小小年纪便要吃这般的苦头,便问道:“陆神医,可有法子减轻些涵姐儿的痛楚?”

沈清端也望向了陆让,眸色里的探究意味再明显不过,陆让便收起了调笑之色,答道:“麻沸散倒是能减轻她的痛楚,只是吃多了无甚好处,还是硬抗吧。”

苏荷愫问清楚了涵姐儿的病症,便也耐不住心内的担忧,与沈清端密语几句后往内寝里走去。

待她离去,陆让才露出几分愤懑的面色,只道:“这于氏是何意思?她瞧出了你的身份?”

沈清端也卸下了方才那副事不关己的端然模样,埋藏许久的伤口被人挑开后总会漫出些丝丝密密的痛楚,愈是竭力忍耐,愈是深入骨髓。

他漆色的眸子里烁动着神伤之色,好半晌才轻笑了一句:“一句轻飘飘的谋逆之罪,便能屠尽三百九十二条人命。”

陆让不语,默默地陪着沈清端坐于开阔通风的明堂之处。

一阵阵刮疼脸颊的冷风拂来,吹散了二人心间萦绕不去的伤疼。

*

元宵前夕,沈清端与苏荷愫之间诡异的氛围总算因沈府高悬的璨色灯笼而消减了些。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倒也有几分琴瑟和鸣的和睦模样。

时值承恩公府在元宵前一日办了场声势浩大的花宴,沈清端一连数月日日待在书房内苦读,苏荷愫便拉着他去花宴上散散心。

两人相携着走进承恩公府的大门时,恰好撞见迎面而来的成惘,须臾一息间,成惘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苏荷愫身上。

沈清端倍觉不喜,便挡住了成惘恼人的视线,半搂半携着苏荷愫往回廊上走去。

成惘目送着二人的背影离去,心间却是刻下了苏荷愫方才对着沈清端言笑盈盈的婀娜模样,水凌凌的杏眸里写满了缱绻的情意。

不知怎得,竟是瞧得他心里酸涩的很儿。

唐柔虽好,可到底容色不及苏荷愫一半明艳动人,家世便更不必说了。

如今圣上对五皇子格外疼爱,在朝堂里也说了好几次“五皇子深得朕心”这般的话语,承恩公府自然如日中天。

而唐柔的父亲虽则升了官,可到底是清流世家,嫁妆也浅薄简单的很儿,并不足以解成国公府的燃眉之急。

若是他能娶了苏荷愫……

成惘不敢再往深处细想,只盼着他近日相会的那位寡妇真如她所言般钱财无数,他也能借此补上印子钱的亏空。

而沈清端与苏荷愫已相携着走进了花厅,因成惘方才灼人的视线,沈清端的面色瞧着不甚淡定,倒失了往日里的分寸。

苏荷愫却沾沾自喜,沈清端越是吃味,她心里则越发高兴。

今日花宴,陈氏将宴请宾客、采买名花等事务皆交给了出身名门的于氏,自个儿则与几个相熟的贵妇躲在花厅里说话。

于氏也不负众望,将这花宴摆在了后院的一处水榭旁,并用帘帐围住了水榭的外沿,不让贵妇小姐们吹了冷风。

男宾们则由苏景言招待,不过寻个僻静处席地而坐,斟上几杯酒对饮罢了。

沈清端倒无意去凑男宾处的热闹,听闻苏山将内院里最偏僻的西南阁改为了藏经院,里头贮存着不少稀世奇书,便辞别苏荷愫往那藏经院里走去。

苏荷愫并无什么熟稔的闺中好友,送走沈清端后,索性便一头钻进了花厅里,坐在陈氏听她与镇国公夫人说话。

镇国公夫人徐氏出身宗室,嫁给镇国公前被封为了清台郡主,是个慈眉善目的长辈。

徐氏瞧见苏荷愫后,便笑道:“还不去后头水榭那儿?来陪我和你母亲做什么?”

苏荷愫今日穿了身掐金挖云的玛瑙红花萝扇,梳了个流云鬓,鬓间只簪了两只白玉簪子,打扮的清简,姣丽的艳色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闻言她便笑盈盈地与徐氏说道:“伯母有所不知,我出身乡野,与那些世家小姐本就说不到一起去,又何必去讨嫌呢?”

陈氏笑骂了她几句说话粗俗,却也没有强逼着幼女去后头待客的道理,除了为亲家的徐氏,她自个儿也不愿与京中其余贵妇们深交,又何必逼迫女儿?

徐氏却是不赞同陈氏这般躲懒的想法,肃容与苏荷愫说道:“当世为人便该遵着世上的风俗,前尘旧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如今是承恩公府的姑奶奶,将来指不定会被封成诰命夫人,难道能一辈子避开她们?”

苏荷愫知晓徐氏这番话不假,且她愿意教导自己,也是看在嫂嫂于氏的面上,当即便作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只道:“伯母慧言,愫儿记在心间。”

徐氏拍了拍她的柔荑,温声道:“快去水榭那儿吧,你嫂嫂也在,必会替你引荐几个端庄识大体的闺秀,你也好多认识几个朋友。”

苏荷愫这便辞别了陈氏与许氏,领着碧窕、莲心等人往后院的水榭那儿走去。

赶走了苏荷愫后,徐氏才让心腹嬷嬷拿出了一摞画像,将上头的男子一个个说与陈氏听,只道:“你既是要给长女再寻个夫婿,这回得擦亮了眼睛才是。”

陈氏听着徐氏话音不对,当即便追问道:“这话是何意?”

徐氏讥笑一声,面上浮现几分难堪之色,转瞬间却又被她压了下去:“我那嫁去大理寺少卿的庶妹闹出了事,听闻是和她府里的庶子滚在了榻上,被徐大人捉了个正着。”

大理寺少卿家可只有一个庶子。

陈氏气得面色铁青,立在她身后的红袖立时便上前为她顺气,只劝道:“夫人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徐氏早知她说出此话会引得陈氏生一场闷气,可她又是个藏不住话头的人,虽竭力忍耐,却仍是如倒豆子般将徐家闹出的丑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徐夫人和徐致早有私情,若不是苏月雪执意要与徐致和离,只怕徐大人还未曾有所察觉,如今闹得这般不堪,徐老太太也被气病了。

徐致被徐大人痛打了一顿,听说是残了腿,往后再不能骑马奔跑了。

陈氏听得徐致落得这般下场,心里到底痛快了几分,捻着佛珠的手也止不住地发颤,好半晌才说道:“这一回定要给雪姐儿挑个忠实可靠之辈,再不能让她落入虎穴。”

徐氏怜惜陈氏这份拳拳爱女之心,便又兴致勃勃地与陈氏说起了画像上的男子们。

*

苏荷愫走至内院。

临到了水榭处,正巧被于氏的贴身大丫鬟秋晚瞧了个正着,立时便笑着迎了上来:“三姑奶奶来了。”

说话间,已领着苏荷愫走进了水榭里。

“大奶奶在二楼陪着德阳县主说话,一楼的暖阁里坐着刑部尚书家的嫡女和户部尚书的庶女。”秋晚俯在苏荷愫耳朵轻声说道。

这刑部尚书家的嫡女便是秦媛,自来便与苏荷愫不对付。户部尚书家的庶女则是陆玉,因家中姨娘受宠而养的格外娇蛮。

二楼上的德阳县主则是大长公主的嫡女,素来鬼点子众多,总爱与苏荷愫过不去,且身份高贵,又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人。

思来想去,苏荷愫还是避开了德阳县主,让秋晚推开了暖阁的镂空雕花门。

里头的榻上正巧坐着秦媛与陆玉,两人正在对弈,抬头见是苏荷愫,俱都停下了动作,笑着说道:“原来是沈夫人。”

陆玉到底惧怕承恩公府的权势,是以并未如何出声讥笑苏荷愫,可秦媛却口无遮拦地笑道:“本以为你嫁给了个穷酸秀才,再是没脸在此等花宴上现身,如今想来倒是我多虑了。”

秋晚只朝着秦媛行了个福礼,一板一眼地说道:“县主让我转告秦小姐一句,您方才已吵醒了她午歇,若是再吵醒一回,她便要下来亲自教你规矩。”

秦媛果真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不敢得罪于氏的贴身丫鬟,便只得对着陆玉撒气道:“听见没?给我小声些,别惹得县主动气。”

陆玉素来以秦媛马首是瞻,当即便敢怒不敢言地应了下来。

苏荷愫朝着秋晚感念一笑,旋即走到秦媛跟前,蹙着柳眉疑惑不解地问道:“秦小姐?怎么?没嫁成齐小公爷?”

她说话素来直来直往,怎么也学不会那些世家小姐们弯弯绕绕、绵里藏针的说话语态。

只是直来直去的话语,有时会比那些夹枪带棒的讥言更惹人动气。

此刻的秦媛便被气了个够呛,瞪着苏荷愫瞧了好半晌,到底是想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语来,踟蹰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嫁不出去也比你嫁个穷秀才好。”

苏荷愫嫣然一笑:“我倒是觉得嫁个穷秀才也比秦小姐嫁不出去要好。”

陆玉垂首偷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

秦媛被气了个半死,可如今她是在承恩公府做客,若是与苏荷愫闹开了,她是破罐子破摔,自个儿的名声可不能跟着她毁了。

她便只得忍下这等闲气,拉着陆玉重又坐回了软塌之上,鼓着香腮下起了棋。

苏荷愫便由绿韵陪着坐在了临窗大炕上,品着桌案上的碧玉葡萄,时不时地便往支摘窗外瞧瞧外头明媚的天色,道:“绿韵,你可知晓齐小公爷娶了哪位贵女?”

绿韵答道:“听说是大长公女堂妹的女儿。”

“哦?”苏荷愫佯作不知:“那是何许人也?”

“她并非京城人士,大长公主的堂妹嫁去了琅琊王家,那王家皆是清流之辈,并无入仕之人。”

苏荷愫愈发惊讶,只道:“你可别弄错了,齐小公爷怎会放着刑部尚书的嫡女不娶,去娶个无官无职家的女儿?”

她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饶是秦媛刻意压着怒意不愿与她相争,听得此话也忍不住勃然大怒道:“苏!荷!愫!你别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上头的德阳县主已携奴带婢地走下了楼,冲进暖阁后便指着秦媛破口大骂道:“知晓你被退了亲事心情烦闷,可你怎能这般吵嚷?莫不是将我的话全然不放在心上?”

说罢,她才瞧见秦媛身旁的苏荷愫,方才烦闷神色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只见德阳县主狡黠一笑,只道:“原是你和秦媛吵了起来,既如此,你们便一起受罚吧。”

于氏姗姗来迟,既是有意为自己的小姑子开脱,又不想得罪了这众星捧月的德阳县主,便只得打马虎眼道:“县主可曾见过‘咤紫嫣红’这株名花?”

德阳县主却不吃她这一套,指着苏荷愫道:“我罚你去给我抓条鱼来,就在水榭前的池塘里抓。”

苏荷愫尚未回话。于氏却脸色大变,她素来知晓这县主有些娇蛮不讲理,却不知她怎得屡屡与苏荷愫过不去。

原先她爱捉弄愫儿,也不过是嘴上占几句便宜罢了。

这严寒刺骨的冬日里,若是让愫儿下池塘捞鱼伤了身子,只怕明日苏景言便要冲到御前去告御状。

可大长公主权势滔天,又深得明侦帝信赖,却也是个不好相处之人。

于氏犯了难,笑着与德怀县主说道:“县主,今日这天色太冷了些,愫儿身子有些羸弱,不若让那些仆妇们去给你捞鱼吧。”

德阳县主却是不肯,指着苏荷愫与秦媛道:“就要她们俩去捞鱼,还要捞红尾的锦鲤。”

秦媛脸色大变,吓得半边身子都止不住地发颤。

苏荷愫虽是要出言推辞,可瞧见德阳县主非同往常的冷凝面色,心间却冒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王嬷嬷,快陪着她们去。”德阳县主见苏荷愫迟迟不肯动作,便阴着脸唤自己身后的妇人。

那妇人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一瞧便知是习武之人,她走到苏荷愫身旁,虽只轻轻的搀住了她的胳膊,可一股大力却传遍了苏荷愫的全身。

迫得她动弹不得。

于氏心急如焚,眼瞧着苏荷愫脸色泛白,德阳县主又半点不听劝,她身边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怎会是这王嬷嬷的对手?

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清冽声音飘入了于氏的耳中,也让暖阁内剑拔弩张的氛围落了下来。

“草民沈清端拜见德阳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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