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第一百三十章

一把年纪的老头了,今儿之前还巴巴的备战了好几日，今晚尘埃落定,又被林珝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刺激了一回...太上皇直接晕了过去。

林珝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将灵气输了些给太上皇，又用灵气在太上皇身体里转了一圈，替他疏通了些血管淤塞的地方,确定太上皇死不了，林珝才收回灵气,双手抱肩的斜靠在墙上凉凉的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以老沐家的血脉,太上皇的人品,莱公公也太大惊小怪了。”

不是，这时候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

莱来急得看看太上皇，再看看林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哪怕再不了解林珝，也应该能从林珝的态度上猜到太上皇不会有事。莱来关心则乱,这会儿便只想着请林珝打开那什么阵法，放宫人去请御医来。

林珝到也没难为莱来，而是一边朝外挥了挥衣袖，提前抽走了敛息符上的灵力破了阵法，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甜瓜放在嘴里啃。

嘎吱！嘎吱！

都能水淹大明宫了,再拿出个甜瓜出来啃在这些人眼里也不算什么了。

宫人连跑带颠的去请御医,莱来围着太上皇转圈，林珝就靠在那里嘎吱嘎吱的咬甜瓜，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御医一进暖阁，就先看到了一身锦袍玉冠的林珝,愣了一下才看到莱来和躺在炕上的太上皇。

一番诊脉，御医一脸的狐疑。随后又不敢置信的诊了一回，最后才一脸迷茫的转身，“太上皇只是睡着了。”

！！！

“睡着了？”莱来一脸震惊，猛的转头看向太上皇，然后再回头看御医，“怎么会是，”睡着了呢。

林珝将甜瓜屁屁随手丢回空间大白鹅父子的窝里，然后拿出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愧是太上皇，心宽似海呐。”

御医：这位陌生又熟悉的小主子说话可真难听。

莱来：还真让这小祖宗说着了。

莱来让人送御医出去，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太上皇的被角，便恭敬的请林珝去外面说话了。

“时辰不早了，老奴让人在偏殿给小殿下收拾间屋子，您看可使得？”

林珝跟着莱来出来，便听到莱来这么说，林珝想都没想，一脸嫌弃的挥手：“别麻烦了，我不在宫里歇息。等老头醒了，你替我转告他，没事别瞎撩骚，我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诶。”莱来能有什么疑义，林珝说他就应着，等林珝说完，莱来又小心翼翼的问林珝需不需要他派人送她出宫。

林珝看了一眼时辰，担心回晚了再叫黛玉发现，摇头拒绝了莱来的提议，直接运转灵气飞快跃出大明宫。

亲眼看着林珝离开，莱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回暖阁，一边还不由捶了捶自己的腰。

见太上皇是真的睡熟了，莱来才轻声吩咐了一回宫人，然后回了自己在后殿的屋子。

之前时间紧，只匆匆换了身衣裳，这会儿太上皇不需要他侍候了，他得好好的泡一泡身上的鱼腥味不可。

╮(╯▽╰)╭

太上皇睡到辰时末才醒来，醒来后也没起身而是愣愣的看着窗户发呆。

亲孙女如此狠心无情是太上皇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是他不愿想到的。

他这一生嫔妃无数，活下来的儿女也多到让他自豪。然而林珝的存在却让太上皇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开始怀疑那些孝顺儿女是真心孝顺他还是因为没有能力不孝顺他，他引以为傲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很不堪？

迷茫惆怅了两刻钟，太上皇翻了个身，视线又落在东暖阁的多宝格上。

那里有个空出来的位置，他记得是一块造型别致，颜色通透的血红石头，他还特意让人烧了甜白瓷的底座，如今甜白瓷底座还在，血红石头却不见了。

回忆了一回，太上皇最后的记忆是那块石头被林珝拿在手里把玩，后来...他也想不起来了。

大夏不擅水战，西海沿子那边的战事一直焦灼着。想到昨日水里来浪里去的经历，太上皇便觉得这么好的能力放在那个小孽女身上简直是暴遣天物。

曾听人说过修行之人还需要凡人的诚心供奉，若是册封小孽女为护国公主，再与她做个交易，她在离开世俗界前护大夏战无不胜，风调雨顺，大夏这边给她立庙，让她接受百姓香火供奉……

想罢，太上皇便扬声喊莱来，一边将自己打算说与莱来听让他出宫跟林珝‘商量’，一边又让人去唤启恒帝过来。

退居二线的太上皇不是每天都去上早朝的，今儿没去上早朝也没人察觉什么。到是启恒帝和皇后那里听说太上皇半夜传了御医，后又听说太上皇只是睡着了，并且宫里还有个十二三岁，容貌与太上皇年轻时极为相似的少年。

俩口子对视一眼，先是猜测了一回那少年的身份，随即才去猜太上皇为什么要传太医。

“谁半夜三更不睡觉呢，莱来也是办事办老的人了，请御医过去就是为了看看父皇睡没睡熟？”哪怕脑补帝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难不成父皇临老还有了梦游的毛病？”

皇后没好气的瞪了启恒帝一眼，便催着启恒帝赶紧起身去上朝。

窥视帝踪什么的，本就犯忌讳，虽然不咋厚道的老公公半夜三更的传了御医，但人没病那这事就不是急事。

且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然而就在启恒帝去上朝的时候，身在后宫的皇后又听说了大明宫那边的其他消息。

昨夜太上皇的寝宫被水淹了，里面一应物品除了纸质文件都被海水泡了。昨夜太上皇睡得...比较早，莱来担心宫人收拾宫室会吵到太上皇，加之他也不知道太上皇会不会想要看一眼昨夜的战场便没让人动。早起太上皇醒了，果然亲自去寝殿转了一圈，然后才黑着脸吩咐人收拾出来。

别说皇帝一定要最好最新的了，一般条件许可的人家也不会用被海水泡了一夜的被褥了。

帐幔等物洗了还能用，但也不会再给太上皇用了。寝殿的家俱也得重新换一套，还有一寝殿的琉璃瓦……

太上皇的寝宫要大收拾，皇后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然而听到了风声，皇后这边却更疑惑了。

海腥味？

便是她家老公公尿了床，也不可能是海腥味呀。

及至大明宫里昨夜侍候在大殿里的那些人全部下了差事，昨夜大明宫中那玄幻的一幕才被揭开。

可惜...这样的真相，竟无人愿意相信。

……

太上皇等下了早朝才见到启恒帝，莱来那边到是比太上皇更早些见到林珝。

此时的林珝早就换下昨日作案的那身衣袍了，梳着俏皮又可爱的发鬓，满头精巧华贵的首饰，一身上用衣料做成了的衣裙，一颦一笑间都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有的天真稚嫩。

因迎探二人落选归家，林珝这几天便跟着黛玉住在潇湘馆这边，原本这几天黛玉就要带着林珝搬回洞府那边了，不想偏偏赶上太上皇让莱来传了口谕给她。

就是给义忠亲王扫墓祭拜的那个。

这个时候人们扎个带耳坠子的眼洞都要看一回玉匣记翻一回黄历，扫墓祭拜这种正经事就更要挑合宜的日子了。翻了一回黄历，发现月底才是合宜日子，贾母便留黛玉二人住到月底在回家做祭扫准备。

祭扫嘛，少不了焚香沐浴和一些流程，大观园到底是元春的省亲别院，贾家也嫌晦气呢。但现在就让林家姐妹搬回家弄这些，贾母等人又怕太上皇那边怪罪，便又将人留了留。

再然后还不等黛玉带着林珝回洞府呢，莱来又来替太上皇传话了。

林珝抬头看天，忍着性子没翻白眼，但脸上的神色也不见有多好就是了。

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做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还护国公主呢？

呵，你怎么不将皇位传给我呢。

林珝一通腹诽，虽然对那个香火供奉，信仰之力有些心动却到底没答应跟太上皇交易。

“修行之人不能过多的干涉凡人的事，这会影响道心，甚至是产生没完没了的因果纠缠。再一个，什么香火供奉，这对我没用。等真正成神了那时才需要香火呢。凡人用金银，神用香火，而修行之人则是用灵石。”林珝说完，还特意拿出一块极品灵石给莱来看。等莱来看完又小气吧啦的将那块极品灵石收了回去。

莱来：“……”

他看出来了，这玩意很是金贵呢。

林珝觉得她想要香火和信仰之力并非只有跟太上皇合作这一条路可走，那老头是个卸磨杀驴的，跟他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她有灵力，也有些金银，她完全可以自己来场有目的的行善积德。

“回去跟太上皇说，不管林如海夫妇什么时候回来，我最多呆到十五岁便会离开。”端起茶碗，林珝声音冷冷清清的的对莱来说道：“这两三年我要抓紧时间修炼，叫他没事别来烦我。”

修炼到十五岁，不管什么境界她都离开京城。一边行善积德谋取信仰之力，一边修炼，正好两不耽误。

莱来见林珝心意已决，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对着林珝行了一礼，便要告辞，不过临走前却又对林珝说道：“小殿下昨日把玩的那块血红石是早些年湘境进贡的，满大夏仅此一块。”

“...多谢告知。”林珝闻言对莱来笑了笑，随手将之前收走的那块极品灵石抛给了莱来，“赏你的。”

‘随身佩戴，对身体好。’

前一句是林珝当着一屋子的丫头嬷嬷和宫人说的，后一句则是林珝用灵力传音给莱来的。

林珝不知道这血红石是什么，却感觉这种东西有大作用。

普通人都相信直觉，修行之人就更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直觉了。也正是这般，林珝才当成太上皇等人的面将那块血红石直接收走。

林珝从不歧视这些身有残疾的人，也打心底对人类的这种自说自话的行为抵触。

人们总说皇帝是天下人的父母，理应爱民如子。可皇帝对百姓的爱，到是在这些太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林珝在淹大明宫时，就有意善待莱来，此时将灵石送出去也没多少心疼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还要将本就不多的极品灵石给了莱来，也是感觉。

莱来那句话值这个价钱，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了一块极品灵石的价值。

湘境...有机会到是可以去转一转，也许还能碰上这种血红石呢。

.

因林珝当着众人的面说赏他的，所以莱来便将极品灵石贴身放着，至于之前脑中突然出现的那句话，莱来私心的谁也没告诉。

他是去势之人，这些年来身上又留下不少暗疾，上了年纪水都不敢喝，生怕一时失禁御前出了丑。若这玩意当真对身体好...那他真就是赚着了。

回到宫里，莱来先将林珝的话学与太上皇和侧坐一旁的启恒帝知晓，随后又一脸笑的说了林珝赏他的话，并且还拿了一块跟灵石颜色相近的蓝宝石出来给太上皇和启恒帝阅看。

这颗蓝宝石是莱来回宫前拐道自己私宅，背着人在密室里拿出来的。为的就是应付太上皇和启恒帝父子。

怎么说呢。

做为太上皇的贴身大太监，莱来得到的赏赐和孝敬比一品大员还要多，这些事太上皇心里门清，但林珝赏的到底不一样了。别说莱来了，就是太上皇和启恒帝都对林珝的赏赐好奇不已。

父子俩挨个看了一回那块质地极好，堪比贡品的蓝宝石然后随手将这块蓝宝石丢给了莱来。

既然是赏莱来的，那就...赏他吧。

菜来接了蓝宝石，当天晚上就将蓝宝石供在了他房间外间的多宝格里。还特意学太上皇也找了个粉瓷的底座供着。

前面放了个香炉，自己上了头香，回头就告诉侍候他的小太监每天早晚三柱香。

这事瞧着是私密事，却瞒不住人，不到两个时辰，太上皇和启恒帝便都听说了。见此，倒也再没将那块蓝宝石放在心上。

至于真正的极品灵石，则被打了络子挂在了莱来脖子上，除了沐浴，从未摘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莱来总感觉自从戴上这块石头，手冷脚冷的毛病没有了。

~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只说莱来回宫学了林珝的话后，太上皇和启恒帝便都沉默不许的琢磨了起来。

太上皇都决定背一回黑锅，默许林珝是自己私生女的身份给她一个护国公主，不想林珝并不上当，呃，是并不心动。

不能为其所用，又不能让林珝带着她那份力量被有心人利用，太上皇头疼得不要不要的。

而启恒帝呢，在听说林珝效仿传说中的白蛇水淹大明宫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法海有点胖’，随即才想到正事上去。

他是知道自家这个皇妹有些东西在身上的，也一直在等着她暴露更多的东西出来。

都是做皇帝的，谁不想有个保障。旱时有水，涝时水落，战无不胜，风调雨顺……如今皇妹半点不心动，到叫他之前的想法都成了泡影。不过，

“真的不行，就来假的。”

太上皇闻言看向启恒帝，见启恒帝对他微微点头，瞬间便明白了启恒帝的意思。垂眸细细琢磨了一回，太上皇一直沉着的脸便露出一抹浅浅笑意，“就按你想的做吧。”

神不帮他们，那他们就造个神出来。

启恒帝看了一眼他家渣爹，恭敬的行礼离开了。一出了大明宫，启恒帝便看到内务府的人抬了几十筐琉璃瓦过来，心中一晒，不由笑了出来。

连他都知道皇妹是顺毛撸的性子，父皇还偏要撸虎须，这不是欠收拾吗。

一边遗憾自己没看到水淹大明宫这种高端玩法，一边端出一本正经的帝王样子回了自己的宫室。

他不是太上皇，也做不来撸虎须的事。他可以亲自见一见皇妹，商量一回造神的事。

若皇妹愿意，他就用皇妹的名义造个神出来。若皇妹不愿意，那就换个人来。

百姓有信仰，民心才会更有凝聚力。

还不知道启恒帝要找她好好谈一谈的林珝，又将血石红拿出来观察了一回。

她仍旧相信自己的直觉，可却弄不懂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将灵力打进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半点反应，真是奇了怪了。

月底前，黛玉带着林珝回了洞府，黛玉亲自张落祭扫之事，林珝只需焚香沐浴，抄几份往生经就好。太上皇和启恒帝那边都派人送了祭礼过来。二人一行动，京城的达显贵便也都纷纷效仿。

礼部那边也得了通知，还特意派人来林家指点了一回规矩，之后又留下两个礼部低级官员陪同黛玉和林珝前往义忠亲王墓进行祭扫。

这是正事，也是她应该为义忠亲王一家做的事，所以至始至终林珝都没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而是极听话的按着那些一听就让器灵觉得十分无语的步骤一样一样进行着。

整个祭扫总共花了七天时间，从城外赶回来城内的时候，林珝正想好好的吐槽一回祭扫的步骤和规矩都是活人凭空想像出来自己折腾自己的时候，启恒帝带着皇后微服私访的来了洞府。

听说来人是谁后，黛玉便带着林珝匆匆迎了出去。林珝想着启恒帝不是太上皇，将来林如海一家还要在启恒帝手底下讨生活，态度到没像对太上皇那般嚣张。

一边唾弃自己也是个吃软怕硬的货，一边又在心里不停猜测启恒帝夫妇为何而来。

认亲？

啧，别开玩笑了。

将人迎进了瑶光舫，黛玉亲自上了茶，随后便侍立一旁，想着什么时候方便她退出去。启恒帝那双带着哈士奇光芒的眼睛一直落在林珝的脸上，脑海里都是各种歪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气息。

那个荡漾呀。

分别落座后，皇后一脸温和的与林珝和黛玉聊了些家常，然后又说起隔壁是她弟弟小明候的府邸，话落便带着黛玉去窜门了。

黛玉还想着帝后二人会不会留下用膳，要去厨房看一眼呢。不想却被皇后带走了。知道皇后此举是想让启恒帝和林珝独处，黛玉也只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珝，示意她别犯浑，别任性便跟着皇后出门了。

“一晃眼皇妹都这么大了。”启恒帝压下那荡漾无边的脑补，一脸诚恳的对林珝，“咱们也别整那些虚的了，朕知道皇妹不是池中物，早晚要脱凡成仙。皇兄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想必你也没想送朕什么。做为沐家子孙，享了家族的福，替家族做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皇妹倒不在此列……”

林珝点头，她压根就没想过要送启恒帝什么。林珝不能昧着良心说她这些年没有得到过皇家的善待，但要跟正儿八经的皇家女儿相比，她又是被薄待的那个。所以即便要回报什么，她这里也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听明白启恒帝并没有一上来就拿血脉和身份说事，而是想用一种更加平等的态度与她说话，林珝便知道启恒帝跟太上皇不一样。

没那么理所当然。

启恒帝想借林珝的名头和修行能力造个信仰出来，这些事情不必林珝做什么，就算将来林珝离开了世俗界，也会有一位护国公主呆在京城受世人膜拜。

人美，心善，还是菩萨的化身，最最要紧的是这位还是皇家女儿。有这么一位拥立大夏，拥护沐家皇权的护国公主在手里握着，不光启恒帝的帝位稳固，至少百年内大夏都不会有什么政变发生。

有时候一有天灾人祸了，民间就会有人说皇帝不仁，老天降下灾难警醒世人。若是有这么一位护国公主在，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就及时扭转舆论……能避免不少祸事。

不光可以避免祸事，还可以成为皇帝的喉舌。

“皇妹意下如何？”

这提议确实让林珝心动，不光心动还与林珝之后的打算不谋而合，但林珝不是真正的十二三岁小丫头了，她不是只看眼前利益，不看将来祸端的小娃娃。

她还在世俗界时，皇家定然不会让‘护国公主’背黑锅。是人就会有私心，‘护国公主’也不例外，若是那位‘护国公主’用她的名义帮人夺嫡，若是以神的名义弄死对手……信仰和香火她得了，那这些因果孽债也要有一半是要计算在她身上的...这买卖风险忒大了。

这好处伴随着太多的风险和不确定，而这些好处她自己也不是不能折腾出来。即便不能折腾出来，林珝也不想因一时贪念给自己种下祸根，回头再叫天雷劈成渣渣。

得不偿失！

“不如何，这买卖于我来说有些亏本。”林珝坐上身子，很认真的跟启恒帝说道：“您叫我一声皇妹，那这个哥哥我认了。既然是兄妹，那做妹妹的就不得不提醒哥哥一声了。”

启恒帝闻言连忙追问是什么，林珝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的说道：“弄那么个人出来，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她今日能刀尖对外，明日未必不能刀尖对内。义忠亲王一家是怎么落了那步田地，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了。等皇子们都长大成人，新一轮的夺嫡就会开始，是人就会有私心，谁都一样。难保这位‘护国公主’不会有看顺眼的皇子。”

启恒帝：“……”

刚刚登基几年的启恒帝还真没想过那么久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