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3 章

在医生花了大价钱的房子里，威廉用两天一夜完成了对t1000的第一次研究。在亚瑟的要求下用一夜时间睡觉，在之后的一个半白天里完成了对亚瑟的初步研究，并制定下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找回亚瑟丢在那间冷冻产品加工厂的断臂和一只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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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像一个年幼的国王一样坐在沙发上喝热牛奶，对坐在他面前的三人发号施令。

莎拉正在擦枪，对她这个古怪儿子已经快完全接受了。似乎自从威廉差点被她亲手掐死之后，她才真正发觉了一件事，就是不管壳子里是谁，眼前的人都是她唯一的儿子。所以对威廉的存在她不再抵抗。

亚瑟认为他保护的对象约翰康纳生病后产生了威廉，可是对他来说从一开始他认识的人就是威廉。当莎拉与威廉发生冲突之后，他在第一时间通过计算选择接受莎拉，然后在莎拉倒戈之后，接受了她的解释。

莎拉对他说：“不管是威廉还是约翰，都是我的儿子。”

亚瑟本身并不具有思考的能力，他所能够做的就是计算并择优而取，不是0就是1。当莎拉说威廉不是约翰时，亚瑟就认为威廉不是他的被保护人，他需要通过莎拉来找回原本的被保护人。而当莎拉表示其实威廉就是约翰时，他是无法理解的。

医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莎拉强迫他向亚瑟解释什么叫多重人格。医生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他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多重人格！看着威廉的眼神顿时火热起来。

他热心的向亚瑟解释何为多重人格，并搬来无数的医学著作向亚瑟证明多重人格虽然是一种心理学上无法解释其具体成因现象，并在现有的医学上的确承认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是，他着重解释。

“不管是哪一种人格，都是他本人。”医生注视着亚瑟说道。

简单吸收了关于心理学上对多重人格的解释和案例后，亚瑟接受了威廉。在此之前，他只是将威廉当成了一个病理性的存在，在他的理解中只有当威廉成功消失之后，他的被保护人约翰才会出现，所以威廉是必须要被消灭的一个危害。虽然他与约翰共用同一个身体。

也因为在亚瑟的理解中威廉并不是约翰，那他就不是他被保护者，自然也不必由他来保护。所以在莎拉伤害威廉时他才没有保护他，而是在他将要被另一个人带走时出现。

现在既然确定了威廉其实等同于约翰，那他也就是亚瑟的被保护者，是他的任务对象，那他当然也会重新得到亚瑟的服从。

威廉对这一切并非不知情，但他并不在乎亚瑟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他来说，现在亚瑟忠诚于谁不是问题，他今后会属于谁才是重点。不管他是属于35年后那个约翰康纳还是现在的约翰康纳，他都只能属于威廉。

小口小口吞咽着温热香甜的牛奶，威廉再一次认为亚瑟身为机器人真是太方便了，他只需要在今后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他学会了怎么改造亚瑟之后，对他的主板作上一点小小的改变，亚瑟就会成为他的忠仆。当然t1000也是他的目标，当然还有天网。

威廉满足的叹息着，未来在他的眼中是非常美好的。

他说：“我们需要把亚瑟的手臂和眼球拿回来。”说完附送一个优雅淡漠的微笑，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对下属发布命令一样。这不但代表着他现在心情非常之好，也代表着他的野心正在无限膨胀。

亚瑟和莎拉没有反应，倒是医生对威廉的一言一行都怀抱着极大的兴趣，闻言探身问道：“他的手臂和眼球？在哪里？法医室？我想应该已经在下水道了吧？”

威廉轻蔑的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倒是认为应该对这个新生的人格进行一下常识普及，他慈爱的对威廉说：“威廉啊，打架之后的东西，比如断掉的手臂和挖掉的眼球，是不会像电脑一样把这些废物回收到一个地方等待有机会再进行删除的。它们会变成垃圾，然后被丢掉。是不可能再找回来的。”

威廉懒得理他。医生却双目炯炯的看着他。

威廉对亚瑟说：“……可能会被警察收捡去，先去调查一下那个案子归那个地区的警察局处理，证物送到了哪一间法医工作室。”

亚瑟平静的点头。

医生张着嘴还想发言，不过没有人理他。莎拉很不喜欢他打断她儿子的讲话，凶恶的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身后。面对狰狞的莎拉，医生平静的对她嘘了一声，拍拍她的手，指指威廉，表示要安静听威廉讲话。

莎拉的回应是举枪磕了磕他的脑袋，血腥的微笑了一下。

威廉对发生在莎拉和医生之间的事视而不见，高深的摸着下巴对亚瑟说：“我估计警察是不可能分析得出你那个手臂的技术的，毕竟是机械臂，我想他们应该会求助这个领域内的专家。”

亚瑟领命前去调查，半天后回来，收音机里传来离这里最近的一个警察局被洗劫一空的消息。

亚瑟回来说：“那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据说有一个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接参与了案件的调查。”

他停了一停又说：“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就是天网的创始人。”

医生突然发现坐在他身旁沉默的擦着枪的莎拉突然像一只被点燃的火药筒一样充满了杀气，他悄悄向旁边避开。

威廉却是一脸的惊喜，原来他拜访天网之父的时间必须提前了，他站起来踌躇满志的说：“那我们这就去拜访一下……这位莫斯戴森博士吧。他在哪里亚瑟你调查出来了吗？”好像他现在一去就可以轻易将天网纳入囊中。

亚瑟平静的回答：“我有他的全部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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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泊汀电脑公司的莫斯戴森博士住在一个高级住宅区，他虽然只有三十几岁，却已经功成名就。由他主持的几个大项目都得到了国家的资助，虽然他曾经设想过会有一些危险降临到他的家庭中，他也有了足够的准备，在周围的警察局和保安公司中他也是榜上有名的需要重点保护的人员，所以，他其实并不怎么惧怕一些绑架之类的事。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完全不惊讶，尤其是当绑匪中有一个小孩的时候，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莫斯戴森先是在书房中被莎拉的来福枪击中肩膀撂倒，然后就看到一个巨汉扛着火箭筒穿过庭院从落地窗进来，再然后是一个尴尬微笑的男人，再再然后是一个踱着方步优雅缓慢走进来的小男孩。

巨汉轻易的将他提起来摆放在客厅正中央，身穿野战军服扛□□的女人大马金刀坐在他的面前，那个尴尬微笑的男人蹑手蹑脚的在他的酒柜前流连，并亲切的问候他：“你这里的酒不错。”

莫斯戴森只庆幸一件事，他的妻子和孩子今天去参加露营了。

那个像一位得胜的将军巡视领地似的小男孩冷笑着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溜到他的办公桌前去玩他的电脑了。看着眼前这古怪的绑匪组合，莫斯戴森古怪的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家庭的一个活动，他们看起来像某种狂热者的信徒。

下意识的考虑了一下他的肤色的民族，莫斯戴森认为他们可能是为此而来，他平静的说：“我出生在美国，我是真正的美国人，我不是……”

冷笑从他的身后传来，那个小男孩打断了他的话轻蔑的说：“我对你的……肤色没有兴趣。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是一个……可能这个国家的白人都死光了。”

莫斯戴森从这个小男孩的语气中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坚定的种族主义者。

而站在酒柜前的男人却走来正色道：“不可以歧视。人生而平等，不能因为肤色或民族对任何人……”

男孩不耐烦的说：“闭嘴！”

莫斯戴森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好像是那个小男孩作主？

巨汉把他提起来转了个圈摆在男孩面前，他惊讶的发现那个男孩坐在他的电脑前熟练的操纵电脑。男孩微笑着对他说：“告诉我密码吧？哪一个是天网的设计主程序？”

莫斯戴森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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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被莎拉捉到一旁。他刚才想教育一下在他眼中如初生婴儿一样纯洁无暇的新生人格“威廉”不要有歧视，却被一个人格的斥责吓到了，气势实在惊人，就算是以前在面对父亲老师老板时也没有心惊到如此地步。

威廉根本没把医生的打扰放在心上，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莫斯戴森的身上，一个黑人，却制造出了天网。这就好像他曾经遇到过的制造出t病毒的史宾塞，威廉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重创。

“告诉我密码吧。”他说。

莫斯戴森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几乎要以为眼前是一个恶梦，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一个男孩，指挥着一群凶煞的恶徒闯进他的家里，向他索要天网的密码。虽然天网并不是一个秘密，全国顶尖的电脑公司几乎都知道他正在主持一个由国会资助的实验项目，这个项目有望令国家的防御力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

这个计划代号“天网”。

莫斯戴森企图说服这群异想天开的疯子们他们所做的事足够令他们被关在监狱里住上三百年，哪怕变成骨灰刑期也不会结束。可是亚瑟打断了几根他的肋骨后他改变了主意。

莫斯戴森颤抖的说：“我、我带你们去，去公司，天网在那里，你们要找的实验材料也在那里。那个手臂和眼球当然也在那里……”

莫斯戴森打算到了公司再用公司里的保全设备捉住他们，最少比在自己家里更有把握。

得到了莫斯戴森的回答，威廉满意的点头。对他来说，莫斯戴森那点小把戏他还看不在眼中。

亚瑟提着莫斯戴森，威廉跟在他的身后向莫斯戴森的车库走去。

莎拉捉住医生刻意落在后面，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凶恶的把医生推搡到墙壁上，狰狞的说：“别以为我刚才没发现你的小动作！你给我小心点！！”

医生讪讪的笑着。刚才莫斯戴森说了他们可能会被判上三百年的时候，他是有了那么一点想要逃走的想法，这个企图却在威廉下一秒看向他的目光中烟消云散。

小命比较重要。

没想到莎拉也发现了这件事，他多少有些惊讶。

莎拉用枪抵着他的下巴威胁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医生不由得荡漾了一下，眨着眼睛说：“是。”

莎拉粗暴的扯着他追上前面的人，医生异常顺从，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刚才莎拉如雌狮一样血腥凶残的目光。

好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