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威尼斯（中）

威尼斯又被称为十月革命站，它是一座建下河道里的黑暗城市，现在阿尔乔姆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找到帕维尔，找到那只幼年暗魔。如果能搞清楚考伯特的计划，那样就更好了。

站长离开了，现在这里只剩下西蒙和阿尔乔姆。

“阿尔乔姆，你能帮我解决那些坏家伙吗？”

“应该可以，不过站长不答应……”

“这个老东西，真是封建到死……”

“站长也是为了这里的安全着想……”

“这个车站交给他这个老古董管理，早晚会毁了的。”

“要不，我先去找站长，如果他同意……我们在储物间集合，干掉他们！”

“没有用，他不会同意的。”

“那不管怎么样，我们照常按原计划进行！”

“好！阿尔乔姆！一会见，你可以在这里四处走走。”

“那我先走了。”

阿尔乔姆慢慢的走向车站内部，这里的场景与生活和剧院差不多——实际上，每个车站都一样。但是在这里除了打老鼠，弹琴，杂耍，手影等等每个车站都能看到的之外，有一项特别的娱乐活动——钓鱼。

虽然隧道里的水被核辐射污染了，但是这个车站里的并没有，有趣的是，虽然车站里的河与隧道隔绝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潭死水，不过里面的鱼仍然很多，源源不断，也许是这里还有其他的源头。

这里两边是过道，中间是一条河，河上停着渔船，过道两边是住户居民。

阿尔乔姆一路走着，听着这里居民的聊天。

“说起来，那时候我刚刚到达十月革命站，在这里我们看了怪物秀。”

“哦，是什么？”

“那种怪物叫‘夜之恐怖’，他很小，但是浑身漆黑，丑陋，奇形怪状，当时莱夫看着他的眼睛——在夜晚，我仍能看到他在颤抖。”

“这东西是哪来的……”

“好像是从哪买的……”

黑暗之子……一定是！阿尔乔姆兴奋起来，但是此时他不能去问居民关于黑暗之子的事，站长交代过：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找到帕维尔再说。

“嘿！嘿！老兄！”

有人在叫阿尔乔姆。

“叫我吗？”阿尔乔姆转身问那个人。

“看样子你不是本地的吧。”

“对啊。怎么了？”

“所以你能帮一下本地人吗？”

“帮你什么？”

“给几颗子弹。”

阿尔乔姆差点被他弄的晕过去，要钱就要钱呗，拐弯抹角这么一大圈，阿尔乔姆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开口，也不好意思拒绝，阿尔乔姆拿出两颗子弹交给他，将其打发走了。

“老兄，谢谢……”

乞丐你拿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阿尔乔姆走到了站长的办公室，站在正在桌子前写着什么，看到阿尔乔姆进来了，赶紧叫他进来坐。

“阿尔乔姆，你已经参观了一圈了吧，感觉怎么样？”

“这里很好。”

“嗯……不过我得和你说点事。”

“好的。”

“坦白的说，你好像被困在这里了——到处都是被淹没的隧道，如果你去诺沃库兹涅茨卡亚，你好像没别的选择。”

“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听我的，我告诉你，你就待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住，你还年轻。你可以处理很多事情，我们也可以马上就给你找工作，尤其是记者——因为这里的大多数新闻记者都是诺沃库兹涅茨卡亚人为的垃圾。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一样。”

“这……”

“好了，阿尔乔姆，你考虑一下吧。你可以先和渔民聊聊——我们的渔民毕较熟悉的东西，然后你可能真的喜欢上这里。”

“我得再想想。”阿尔乔姆说。

“我们还会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女孩的！”

“不过……”

“阿尔乔姆，不用有顾虑，我们不会强迫你，想好了再来找我，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一会，注意不要惹麻烦，这里有很多土匪强盗。”

“好的，站长，我先走了。”阿尔乔姆说道。

离开办公室，往前走是一座楼梯，二楼有一个小型酒吧。

“哎呦，一个新面孔，你好。”老板和阿尔乔姆打着招呼。

“你好……”

“你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吗？也许是为了业务？”

“不不不，我找人……”

“那就别着急了，来喝两杯，只需一颗子弹，我们的酒是特供的，要不要来点？”

阿尔乔姆付了一颗子弹，坐下来，喝了杯酒，抽了一袋烟。阿尔乔姆平时不怎么抽烟，只有有些时候才抽几口。

这酒真是不错，喝一杯根本不过瘾，阿尔乔姆又买了一瓶酒，自斟自饮着。

但是此时，阿尔乔姆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想法，这个人为什么让自己喝酒……他有什么目的……不会是……

这种酒的浓度非常高，一般来说一杯都喝不下去，跟别说喝一瓶了。阿尔乔姆就现在已经醉了，此时阿尔乔姆的头脑里浮现的全是过去的事情，帕维尔和自己被抓去了纳粹集中营——帕维尔救了自己——两人一起跑了出来——帕维尔和自己一起到剧院——帕维尔要送自己回家——帕维尔请自己喝酒并把自己灌醉了——自己中计被抓了起来——帕维尔和自己说了一切……

该死的帕维尔！这个该死的叛徒！他刚开始接触我居然是为了……害我……我居然相信了他……还假装请我喝酒……喝酒……

喝酒？阿尔乔姆心里一惊，喝酒！这酒里有问题！他大叫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同时拔出匕首直逼酒吧老板。

“你说！你让我喝酒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害我！”

酒吧老板大吃一惊：“你在说什么？你疯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动让我喝酒，准没好事！你想把我灌醉了然后害我！”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害你！”

“别装了！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把我抓起来！”

说着，阿尔乔姆冲进柜台拿起一个酒瓶就朝地上摔去，随后对着老板一顿拳打脚踢。酒吧喝酒的顾客一哄而散，全部跑了出去……

“来人啊！他疯了！把他抓起来啊！”酒吧老板大喊。

但是这时候人都已经吓跑了，酒吧里空无一人。

“你这个叛徒！杂种！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叛徒！”

“来人啊——这人疯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乔姆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猪圈旁边的地板上，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刚才喝醉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阿尔乔姆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当他回到酒吧，看到周围的一片狼藉时，他突然明白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天呐！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现在酒吧里，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柜台里的杯子，酒瓶全部摔碎了，酒吧老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正坐在柜台里生着闷气。

看到阿尔乔姆来了，店老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酒吧老板怒视着阿尔乔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想干嘛！”

“我……我……”

“你什么你！你到底是谁，你来这干什么？现在好了，你倒是痛快了！你让我怎么办？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样，我知道……”阿尔乔姆稳住店老板的情绪“我刚才喝醉了，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些事……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您看您损失了多少，我赔给您，好么？”

阿尔乔姆拿出100颗子弹交给店老板。

店老板拿着钱，语气缓和了下来，他问道：“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喝酒喝的好好的突然像发了疯似得，砸东西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杀死……”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阿尔乔姆一再道歉，此时他心里非常庆幸的是幸亏没杀人，否则一切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没错……确实……”阿尔乔姆回答。

“能和我说说吗？”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阿尔乔姆把自己和帕维尔的事告诉了店老板，店老板对阿尔乔姆的遭遇深表同情，所以并没有拿他的钱，就当交了个朋友，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店老板告诉阿尔乔姆储物间里还有红军，让他一定小心，同时阿尔乔姆问到了“啄木鸟”情况，阿尔请你找到他告诉他电车的位置，接下来阿尔乔姆回到酒吧，再三道谢之后离开了这里，并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千万别喝酒了，喝酒误事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在酒吧的附近找到一个靶场，这也是地铁里娱乐项目之一，枪打小白鼠，阿尔乔姆现在没有这种心情玩这东西。

“嘿！快来玩玩吧！比蘑菇还便宜！”

阿尔乔姆没有理会他，现在他并没有心情。

“来来来！进来看看啊！规则很简单，规定时间内杀死所有老鼠就能获胜啊！”

想了一会，阿尔乔姆改变了主意——他也决定玩一会，既可以练练手，也许还能赚点子弹，何乐而不为呢？

“来来来，快进来！”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作为“神枪手”这些都不是问题。于是阿尔乔姆进入了靶场，第1回合押10发子弹，清掉一批小白鼠，赢取20发子弹。第2回合押20子弹，清掉两批小白鼠，赢取40子弹。

“接下来是最终挑战，你还要继续吗？”靶场老板问阿尔乔姆。

阿尔乔姆想，现在已经净赚40颗子弹了，就算挑战失败大不了就相当于赔了10颗子弹，既然已经开始玩了，那就继续吧。

“我继续玩！”阿尔乔姆对老板说。

“第三怕批非常困难，要在20秒内消灭30只老鼠。”

“我知道，我要挑战。”阿尔乔姆回答，毕竟神枪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其他几名居民都被阿尔乔姆吸引了，他们通过另一侧的通道去观战，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很少有人通过第三批的挑战，20秒杀死30只老鼠对于一般人来说难度有多大——不能打空的前提下还要保证速度，因为一旦打空子弹就不够用了，装子弹就得白白浪费好几秒。

第3回合开始了，阿尔乔姆装好子弹，按下按钮把挡板打开，一群小白鼠跑了出来，阿尔乔姆屏住呼吸，瞄准老鼠射击，下面一片叫好声，随着枪声响起，小白鼠一次被打成肉酱。

倒计时进入最后5秒，还剩下5只小白鼠，枪里也只剩下最后5颗子弹，下面的观众目不转睛的盯着靶场，似乎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能不能完成挑战。

5——4——3——2——

阿尔乔姆在最后时刻居然失误了，瞄准倒数第二只小白鼠的时候，他没能及时松开扳机，最后两颗子弹连着打了出来，此时还剩下最后一秒，场地也只剩下一只小白鼠，就在这时，阿尔乔姆立刻拔出手枪，朝着最后的老鼠连开三枪……

嘀嘀嘀——

随着铃声响起，挡板关闭了，阿尔乔姆在最后时刻完成了挑战，观众们在下面看的热血沸腾，掌声雷动。一瞬间欢呼声、叫好声响成一大片。

“厉害啊！真是神枪手！”

“好久没看过这么过瘾的了！”

“真是好样的，他在战场上一定是狠角色。”

阿尔乔姆和观众们打着招呼，不过他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不能因为贪玩把正事忘了。于是他走出了靶场。

“小伙子，打的真不错啊！”老板夸奖道。

“哈哈，运气好而已……”

“哎……运气好也得有实力啊，拿着，这是你的奖励。”

说着，老板拿出了100颗军用子弹交给阿尔乔姆。

“等等……还有这个……”

老板又拿出一样东西——一只泰迪熊玩具。

“这个是今天的特别奖励，拿着吧。”

“好的，谢谢老板。下次我再来玩，我先走了！再见！”

“好的，小伙子再见！”

等到阿尔乔姆走远之后，老板直接将靶场关闭了——今天可算是赔大了。

走出靶场，阿尔乔姆在附近胡同的末端找到哭泣的小男孩和他妈妈。

“宝贝，宝贝，嘘！怎么了？”

“我……我……我的……泰迪熊……丢了……”

“宝贝，好的，现在安静下来，和妈妈说说在哪丢的？”

“就是在靶场……看射击的……时候……”

阿尔乔姆悄悄的走过去，将得到的泰迪熊交给小男孩。

“我的泰迪熊！”小男孩一下子兴奋起来，“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千万别再离开我了……”

阿尔乔姆看着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他看着小男孩笑着。

“宝贝，你应该说什么？”

“谢谢……叔叔……”小男孩说着，脸上还带着泪。

“不用谢，宝贝。”阿尔乔姆摸着小男孩的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