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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存空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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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乔姆天真的以为晚上干完以后白天就可以休息,但事实上,这里不分什么白天黑夜,只有一班,从头干到尾。他们让奴隶们用一根管子喝水,守卫还会数着他们喝了几口,而且只能喝,不能把水带在身边。在这里没有任何隐私可言。除了一条隧道外其他通道都被带刺铁丝网堵住了。要想逃跑是不可能的,就算趴下也钻不过去。野兽一般的人们就在自己站的地方挖,男人站在女人前面,女人站在男人前面。新来的人第一天就要习惯这里,守卫会用鞭子和铁丝教训他们的。总有人被无情的枪杀,至于原因吗……有的是不想干活,有的是已经奄奄一息干不了活,还有的耍小聪明装死。面对这种人,守卫的选择就是杀死他们,因为每天都会有两批新人进来,他们每天都要吃东西,但食物总量就那么多,所以自然不能让不干活的浪费粮食。

每当铁门打开,就有人被赶进没有尽头的,大洞窟一样的席勒站。这个时候阿尔乔姆都会紧张一下,也许下一次……迪特玛就进来了。阿尔乔姆骗不了他多久,他把气密门炸开了,红线会通过猎人商行站和剧院站之间的前庭通道运送士兵,一场闪击战会演变成阵地战,但是……如果迪特玛会回来把阿尔乔姆吊死。

迪特玛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守卫打量了一下阿尔乔姆,觉得他还有很多力气,又给了他一个手推车。阿尔乔姆得把那些挖出来的泥土和石头装进手推车,运到通往库兹涅茨克桥站的隧道那里。枕木上已经铺了一层木板,阿尔乔姆要跑三百米到尽头,把石头泥土堆到一个快到天花板的大土堆里。

阿尔乔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还不错。守卫没有在他脚上拷链子,他没有被钉死在一个地方,他来回走动,看谁挖的泥土最多。可惜没有地方可以逃跑。但另一方面,他还是找到了荷马。

老头在这里才待了半天,还穿着衣服。他已经明白了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既不偷懒,也没有退缩。不管和谁说话,他都看不到那个人的眼睛。如果你不看别人眼睛和他说话,就相当于白说了。在这个身体和泥土的世界里,离开一步远就听不清别人说什么了。

也许荷马真的是老了,但他还在坚持。他没有呻吟,也没有哭泣。他有节奏地挖着地面,不是太快也不是太慢,避免太快消耗体力。他浑身都湿透了,还沾满了泥,他肩膀上的衣服裂开了,露出红棕色的伤痕。

“我是来找你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阿尔乔姆说,“但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谢谢!你不必来的,你来这里救不了我,还会惹上麻烦”荷马不时地回头,“那个两面三刀的混蛋不放任何人出去的。”

“我们会想办法出去的,一定有办法!”阿尔乔姆答应他。

他们的谈话断断续续地进行着,阿尔乔姆不能老是跑到荷马那里去。守卫看到这种情况是会用鞭子打人的——鞭子是用有弹性的钢线做的,上面还围了铁丝。有些刺就直接刺到了肉里面。

“你去剧院站了吗?”

“我去了。”

“你见到彼得了吗?”

“红线逮捕了他。有人告密了,因为他听到了外面的无线电。他们把他带走,在我面前枪毙了他。我没有机会和他说话。”

“哎……太可惜了,他是一个好人。”

阿尔乔姆捡起了荷马的石块。然后他从一个驼背的人旁边搬走一堆泥土。他还在守卫发现之前,扶一个跌倒的女人站了起来。然后他又回到荷马那里。

“彼得不是唯一一个和外面有联络的人,其他人和外面也有接触,有人从其它城市来莫斯科,也许他们真的是从极地曙光城来的。”

“其他幸存者。他们在哪儿?我一个都没见过。”

“红线把来访的人都抓了起来,把他们全部枪毙了。他们把目击者都送到了卢比扬卡站的克格勃总部那里。”

“也许,他们怕了……他们怕外来的人会帮助汉莎击败他们。”

阿尔乔姆又从荷马那里拿了几块石头。然后他又跑到一个缺了几根手指,动作缓慢地年轻人那里,收拾了他的碎石块。然后又跑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那里,他看上去在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透过雾气阿尔乔姆感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但他并不想靠近。

“你……相信我吗?我和米勒说了,他不相信我。他说……这都是一派胡言。”

“我亲耳听彼得说的。我相信他。我不是很理解,但我相信他。”

“谢谢,老爷爷。谢谢你。”

“也许那些来访者是间谍,是某人的特工。”

“我……不清楚。”

阿尔乔姆整理好东西,又继续跑了起来。有一个人朝他招手,示意他来把泥土运走。真是意外的惊喜——那个人正是交易员莱约克。他看上去很疲惫,但还是带着微笑。“所以你也加入了我们!”

“你……还活着?”阿尔乔姆对他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感觉好了一点。

“哈哈哈……我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员工,”莱约克开着玩笑。

“所以你没法加入钢铁军团?”

“那倒不是!”莱约克谨慎地看着四周,帮阿尔乔姆把土倒进手推车,小声说的说:“也许那不适合我。我还是没能远离你的召唤。”他朝那堆土点点头。

一个守卫看到他们说话,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拿出鞭子,照着莱约克和阿尔乔姆就开始抽。

阿尔乔姆把头低下,保护自己。他跑回隧道,清空手推车,又跑回来。一个守卫叫阿尔乔姆过去,他走到那个之前扶过的女人那里,她只坚持了一会儿,但还是摔倒了。守卫用手电照她的眼睛,但她什么也看不到。一个守卫把阿尔乔姆推到一边,另一个用自动步枪瞄准那个女人的头,就像打碎鸡蛋一样爆了她的头。阿尔乔姆冲了上去,用肩膀顶住枪护木,守卫立刻对准了他的脸,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上。守卫把枪口伸进了阿尔乔姆的嘴里。

“你还想再试试吗,混蛋?你敢吗?站起来!”

他们让阿尔乔姆站起来,把那个女人的尸体扔进了他的手推车。“把她弄走。”

“弄到哪儿啊?”

他们把阿尔乔姆往背后的方向推了推,要他送这个女人最后一程。死人也被送到堆石头泥土的地方。这个女人在手推车里躺得不妥帖,脚挂在外面晃,破了的头滑到一边。再坚持一小会儿。

阿尔乔姆了解了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死人被运到那座堵住隧道的小山,和泥土石头堆在一起。有时碎石会滚下来,遮住死者的身体,泥巴和沙子会堵住死者的嘴和耳朵。这就是他们的葬礼。

从那以后阿尔乔姆就不去荷马或者莱约克那里了,他也不敢再去了,守卫已经盯上他了。阿尔乔姆帮另外几个人运石头和泥土,他们有些还有体力,有些已经精疲力竭了。有吉尔吉斯族人,有俄罗斯人,有阿塞拜疆人,还有塔吉克人。他们都把石头丢阿尔乔姆,石头消耗着他的体力,没过多久,阿尔乔姆已经筋疲力尽,他瘫坐在地上,胳膊已经酸的得抬不起来了。双腿像灌满了铅一样,每当门打开,他都会看过去……是迪特玛吗?他来找阿尔乔姆了吗?

阿尔乔姆坚持了一会儿,开始体力不支了。然后他就跑到荷马那里去。荷马在等他,同样是累的不行。

“为什么,红线。为什么除了他们没其他人知道?”

“也许红线没让其他人发现。你觉得他们在和极地曙光城联络吗?他们还在保密?”

“他们在对极地曙光城撒谎,同时控制着言论。”

“什么言论?”

“鬼知道红线要干什么。”

“他们正面临饥荒……蘑菇在腐烂。也许他们想要食物补给。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极地曙光城的土地没有被污染。”

“也许是。把那块石头拿过来看看。”

一个守卫走了过来,吹了哨子:“你,你,你,还有你,赶紧吃东西,轮到你们了。”他们抬来一个装汤的食槽,让人们用手舀着喝。阿尔乔姆根本就受不了那恶臭的气味,但其他人都尽可能地多喝。

荷马至少可以吃点东西了,他们有十分钟可以不用碰稿子和手推车。

“我上到地面去了。我沿着特维尔大街走去剧院站。在地面上……有人在追杀任何出现在特维尔大街的人。他们有一辆正宗的装甲车和一辆摩托车。他们杀死了四个纳粹的潜行者。他们也打算杀掉我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没有下手。你要知道他们很快就发现我了。”

荷马耸耸肩。把手捧成一个碗的形状,舀起了一些汤,思索着要不要喝下去。

“然后我又回去了……已经没有人了,尸体也被清理了。我去了大都会。没穿防护服,你知道吗?我还赶上了一场雨。”

“你疯了……在雨里不穿防护服?”老头看着阿尔乔姆问。

“在雨里,但是我没疯,只是迫不得已。”阿尔乔姆笑了。

大家都推搡着挤到食槽旁边,像猪一样。阿尔乔姆眼前出现了高高瘦瘦带宽边帽的人群,他看到了晴空开始下雨,还有那些蜻蜓飞机。

“我真是太蠢了,”阿尔乔姆自言自语,“我一个人在雨里走,还幻想着那些东西……那些飞机有透明的翅膀,像特大的苍蝇,也很像蜻蜓,所有一切都很明亮……一切都是那种节日的色彩。还有那雨。都是我的想象。”他有些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畜生一样的人群在吃东西;阿尔乔姆不能用这些荒谬的东西打扰他们。

但那些人对阿尔乔姆的幻想根本不敢兴趣,食槽里东西越来越少了,但他们还要再活一段时间。不吃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撑下去的。

但荷马在听阿尔乔姆说,光在听,没有吃东西。

“路上没有车,都是一些微型的列车……”荷马清了清嗓子说。

“是的,”阿尔乔姆非常疑惑荷马怎么知道,“每个小列车有四个座位。”

“你看到他们了吗??你在地面上看到这些了吗?”

“我能看见。好像是我在回忆一场梦境,那种感觉。但……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是在我书里写的。我的笔记本里。这些都写在我的笔记本里!”荷马朝阿尔乔姆眨着眼睛,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在搞笑。

“你拿走我的笔记本了吗?你看了我的笔记?什么时候看的?”

“我没有拿你的笔记。话说你的笔记本在哪儿?”

“他们立刻把它没收了。迪特玛收走了我的证件和笔记本。所有东西都没了。但你说没看过我笔记是什么意思?没看过你怎么知道?”

“我跟你说了,这是一场梦!”

“这不是你的梦,阿尔乔姆,甚至这不是梦。”

“什么?”

“我跟你说过那个女孩。叫萨沙的女孩。那个在图拉站被淹死的女孩。”

“有些东西……是的,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是我们在花卉大马路站逗留的时候。”

“是的……这是萨沙的想象。这是她描绘地面上世界的方式她出生在地铁里,从来没去过地面。所以这是她独有的幼稚想象。”

“萨沙?你说是那个白头发的萨沙?”阿尔乔姆的头开始晕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他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都快炸了。

“吃一点吧。你为什么不吃?”一个吃得肚子都胀了的人离开食槽,提醒阿尔乔姆。他的胡子已经板结成一块,上面还滴着汤水,“别再闲聊了,他们一天只喂我们一次!”

那个人放了一个长长的屁。然后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他已经尽力帮助阿尔乔姆了。但阿尔乔姆根本不想看那个食槽——他一看就觉得恶心。

“她头发是白色的。她大概十八岁……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荷马站了起来。

“我不明白。我不记得了,但我自己能看见这些幻想,我可以在眼前描绘出那景象。”阿尔乔姆抬起了手,好像是要抓住一架蜻蜓飞机。

“你拿了我的笔记本。你拿走了!”荷马肯定而且愤怒地说。“没有其它可能了。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对我撒谎?”

“我他妈的没有拿你的笔记本!”阿尔乔姆生气地大叫,“我对你的历史记录不感兴趣!”

“你在捉弄我,是吗?你这个混蛋!”

还没等哨子声响起,阿尔乔姆就抓起了他的手推车。然后就后悔了。

吃饭时间结束了。一切要回到了原来的状态:装车,跑去隧道,倒掉。有石头,泥土和尸体,都堆在一起。阿尔乔姆的四肢先是热得发烫,然后就变得越来越弱,几乎动不了了。随后他身体中又激发出了生命力,顽强地坚持着。

阿尔乔姆开始犯困了——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睡觉了——只要他的眼睛稍稍闭上,守卫会用鞭子把他打醒。阿尔乔姆尝试着帮助那些倒下的人,守卫用锁链把他赶开。他也不再关注铁门的开关了,他已经忘记迪特玛了。他不想听其他人的抱怨,不想听他们讲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因为什么样的身体异常而被归为变种人的。有些人还是在喋喋不休,不是对阿尔乔姆说,而是对所有人说。也许有人会听到一些,还能在他们死后回忆一下。阿尔乔姆已经没有脑力去思考那些线索了,现在,红线安全局的格列布杀了彼得,大嘴巴的伊戈尔被抓去卢比扬卡站,米勒和贝索洛夫打电话,还有贝索洛夫给元首的信,元首和迪特玛的关系。所有这一切都无法理解。

阿尔乔姆不想再想那些线索,也不想看这个屠宰场,也不想回忆那个食槽,于是他从回忆中召唤出了那些蜻蜓飞机。这些飞机维持着他撑到“熄灯”那一刻。他已经沉浸在那个被淹死的女孩的想象里。但他肯定是亲眼看到过,什么时候?怎么看到的?

“熄灯”的时刻终于来了。

他们被赶到角落里,互相挤成一团。阿尔乔姆睡着了,期望能梦到萨沙心目中的城市。但他梦到了牢房,格列布复活了,然后自己不停地跑。在梦里他不是沿着一条走廊奔向自由,而是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里绕路。

这个梦刚结束,新一轮工作的哨子声又响了。

阿尔乔姆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他已经学会了和其他人一起从食槽里捞汤喝,他在被打后也不会马上去找荷马,他再也不去数埋了几具尸体。

他的衣服已经被带刺铁丝划破了,被打得伤口总是流着一些脓液,但那些液体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没有用。Rh阴性的A型血像被稀释的糖浆一样流出来。没有人来补充阿尔乔姆流失的血液。勒太迦肯定还站在那里等,直到最后沉重地回去。没有命令勒太迦不能擅作主张。米勒只会下一道命令:把阿尔乔姆除名。迪特玛也没来找他,他在前线很忙。

既没人来救阿尔乔姆,也没人来处决他。

一天一夜过去了。

阿尔乔姆默不作声地把荷马的石头拉走,荷马也不说话。荷马看上去很糟糕:他脸色发黄,双腿打颤。阿尔乔姆想要去安慰,但荷马不愿意和阿尔乔姆说话。荷马觉得自己的写的书被阿尔乔姆拿走了,他以为阿尔乔姆会带来希望。

阿尔乔姆只能去和累得一塌糊涂的莱约克说话:“他们怎么建这个大厅?谁在指挥这些工人?”莱约克指向一个斜眼的人,“那个人,他叫法鲁克。他参与建设了莫斯科的工程。他有自己的助手,阿普杜勒拉希姆和阿里,守卫信任他们。帝国已经找不到其他建筑专家了。”法鲁克不戴脚镣,和两个助手到处视察。但他也得从食槽里舀汤喝。法鲁克自信地指挥着建设工程,指挥一些人挖土,一些人搅拌水泥,一些人搭木头架子。

“我们得逃跑,”阿尔乔姆对莱约克说,“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死是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莱约克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那你先死吧。”阿尔乔姆也笑了,“帮我去探一下路。”

到了第四天,迪特玛还没有出现,勒太迦也没来。阿尔乔姆已经没力气再想逃跑的事了。但他还想坚持活下去,每一个小时这种欲望都更加强烈。他已经不再想完成使命,复仇或者找出真相,只是简单地多活一会儿,因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阿尔乔姆已经学会了躲开铁刺,以免在身上留下新的伤疤。那散发恶臭的汤让他的胃不舒服,但他还是逼自己去食槽吃,至少还可以获取一点能量。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无视周围的东西,现在在他的眼前只有蜻蜓飞机。

但他的麻木是有代价的,当你旁边的人被打死,而你什么也不说,那些话只会烂在你心里。每当守卫鞭打他的时候,他内心的冲动就会像血一样流出来。但等到伤口开始变干结痂,阿尔乔姆又会平静下来。

“熄灯”的哨子声响了。但阿尔乔姆睡不着,他辗转反侧,抓着伤疤,把痂揭开。

车站里热得要死,大家都挨得很近,阿尔乔姆感觉像是被扔在一个死人堆里,怎么也睡不着,他开始神游。谁和他说过关于结痂的事?谁想把那些伤疤冲洗走?

阿尔乔姆的头躺在某个女人的膝盖上。“看这个人受了多少伤,不是吗?最好对他温柔一点,宝贝……”周围一切都很模糊,好像是透过脏塑料袋在看一样。但不是——这不是一场梦。这些事确实发生过。阿尔乔姆的头曾经躺在她的膝盖上……那个女孩的膝盖上。阿尔乔姆看着她的眼睛,女孩也看着阿尔乔姆。她赤裸着身子,阿尔乔姆也是。阿尔乔姆转过头亲了一下她柔软的腹部,那里有一些猩红色的伤疤,像是被香烟烫出来的点。看来女孩被折磨过。阿尔乔姆轻吻着那些伤疤。它们更加的柔软。“谢谢你,萨沙。”女孩抚摸着阿尔乔姆的头发,她的笑容非常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在漂动。“闭上眼睛。你知道我是怎么想象地面上的世界的?”

到了下一班,阿尔乔姆不停地看荷马什么时候挖出足够多的石头。他忍不住要告诉荷马,带给他这个好消息——并且证明自己的正直。

但荷马挖得非常慢,好像一点也不急。荷马变瘦了,皮肤更加松弛,眼神游移不定。荷马一下下敲打着墙,但每次只掉一些碎屑下来,他完全敲不动那堵墙。

然后在他挖出足够多石头前,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荷马背靠着墙坐下,伸开了脚,闭上了眼睛。

阿尔乔姆比守卫先发现,他向莱约克扔了块石头,引开守卫的注意力。阿尔乔姆把精疲力竭的荷马搬进手推车,推着他去隧道那里,好像是要埋了他一样。但他把荷马运到睡觉的人那里。阿尔乔姆被守卫打了几下,不是因为把荷马送去睡觉,而是因为守卫看见他推着一个空的手推车跑来跑去。

但是阿尔乔姆也不在乎了。

阿尔乔姆乞求上帝先不要带走老头。他要如何回报荷马?还好这次荷马没有死——他和另一班的工人一起醒过来了。

阿尔乔姆终于在食槽旁边碰到了荷马,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跟荷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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