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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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小白生生被人拖了进来,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狼狈,在冉冉的灯火下,苍白的脸色是那么的明显。

众人将他推至陈凯之跟前,江小白自是不甘心的,口里叫着什么,不肯跪下,身后一个力士熟稔的自后猛踹他的腿肚,他整个人朝前一倾斜,不自觉的跪在了地上。

只是这样的方式,很不友好,江小白吃痛,嗷嗷叫了一声。

陈凯之盯着江小白,眼角瞥了一眼一旁垂头执笔预备做笔录的差役。

随即,他手轻轻搭在了案牍上,慢条斯理的道:“江小白,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开门见山,没有什么啰嗦的事可以问了。

江小白闻言抬眸,冷冷的注视着陈凯之,嘴角轻轻一勾,冷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凯之却是比他笑的更冷,嘴唇轻轻的一扬,露出嘲讽的之意,下一刻便很是不客气的开口提醒道:“你身为驸马,在外生了一子,此事,你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直接击中了要害。

他是驸马,荣华富贵,俱都来源于长公主,长公主本就醋意大,若是知道此事,只怕……

他是很怕的,因此他竟是铁青着脸,很是藐视的反驳陈凯之:“这是污蔑,这是污蔑,我在外从没有儿子,你说有,那就将他请来,陈凯之,你这是污蔑皇亲国戚,胆大妄为至此……”

这江小白是不见棺材不掉落呀。

陈凯之并不急,而是朝江小白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开口:“污蔑吗?你认为,我陈凯之会愚蠢到,平白污蔑你,你也知道你是皇亲国戚,我既然敢拿你,若没有如山铁证,锦衣卫何至愚蠢至此?”

江小白打了个冷战,额上冷汗淋淋,这话是没有错的,人家敢登门来拿人,肯定……有一手。

他一下子收了气焰,支吾着问道:“你……你要如何?”

陈凯之笑吟吟的道:“其实,想来你也很清楚,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你会是什么下场了吧,其实,即便是长公主愿意饶你,可是宗令府,愿意饶你吗?其实,认证物证要齐全,很容易,且不说你的外甥已经供认不讳,其实,你寄养在王家的儿子虽是死了,可只要我命人去豫章细查,要证明此事,其实一点都不难。驸马爷是贵人,可一旦被人知道此事,可就一钱不值了,这算起来……也是天大的丑闻了吧。”

江小白眼眸轻轻一垂,整个人竟是颤抖起来,那身子抖如筛糠,他很明白,陈凯之的意思,若是昭告天下,就算朝廷想要遮羞,长公主愿意原谅,可为了皇家的颜面,也定不会轻饶了自己的。

思考了片刻,他便抬眸看着陈凯之:“你想怎样?”

陈凯之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你勾结教坊司,此事,可是有的吗?”

“我……”

陈凯之逼视着江小白,一副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江小白不敢直视,不由垂着头思考着。陈凯之却是没耐心等下去,冷冷开口。

“看来,你连这也不愿意认?其实我也不需你的口供,你的口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不需你的证词,这罪证便可落在实处了,我将你拿来,其实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想死,还是想活。”

江小白错愕的抬眸,他看着陈凯之,发现这陈凯之,愈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陈凯之淡淡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还不等江小白考虑,此时,外头,已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让开。”有人厉声道。

接着,几个官员闯进来,为首一人,乃是宗令府的宗令陈武,身后,其中有两个陈凯之是面善的,一个来自于大理寺,一个来自于刑部。

另一个,却是穿着武服,看他的装饰,竟来自于明镜司。

这个队伍,分量可不小。

陈武上前,不由冷冷质问道:“陈凯之,广安驸马犯了什么罪?”

陈凯之起身,道:“勾结教坊司之类,为数不少。”

陈武正色道:“无论如何,他犯了什么罪,都不是锦衣卫可以管的,要管,还有大理寺,有刑部,有明镜司,有都察院,驸马我要带走,到时自会三司会审,可现在,我们必须把人带走。”

长公主的能量不小,这边陈凯之刚刚拿人,另一边,就这么多部堂的人到了。

陈凯之起身,朝陈武一揖:“只是……现在案子只审了一半,岂有说带走就带走的道理?”

陈武闻言竟是恼了,朝着陈凯之厉声道:“这是宫中的意思,就在方才,梁王殿下已经入宫觐见了太后,宫中传出了意思,此事非同小可,责令三司会审,不过这三司,却是大理寺、明镜司和都察院,和你们锦衣卫无关,你们锦衣卫奉旨,治的是小民,广安驸马乃是皇亲国戚,岂是你们可以过问。”

他一副不容商榷的态度,跟着他来的许多人都是怒容满面,显然,这一次锦衣卫是引发了众怒了。

官不聊生啊,你说拿就拿,你是什么东西,广安驸马这等皇亲国戚,若是都可以随意拿了去审问,若是真的落了什么罪,以后这朝中,多少人要朝不保夕,这是酷吏的行径,你以为你陈凯之仗着有太后的包庇,就可以胡作非为?

陈武气血上涌,他是宗令府的宗令,现在宗室里,已是怨声载道了,他这个宗令若是再不出面,谁能保证,明日锦衣卫就拿到自己头上。

陈武深吸一口气,随即道:“所有涉及到广安驸马的卷宗,以及一切的人证物证,我们都要带走,陈凯之,你不要自误,当今天下,没有汉武帝,而你,也不是张汤。大陈不需酷吏,你是护国公,是宗室!”

这显然是一番警告。

汉武帝在这个时代,并不为人推崇,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任用了酷吏,譬如张汤、宁成这些人,而陈武将陈凯之比喻为张汤,也是告诉陈凯之,想一想张汤、宁成这些人的下场。

陈凯之抿着嘴,见陈武和随来的众官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笑了笑:“是,多谢陈宗令告诫,受教。”

“好了,来人,将驸马带走,还有其他人以及所有的供词,俱都交割。”陈武正色道。

“且慢!”陈凯之正色道:“关于此案,我会上达天听,也希望三司能够秉公而断。”

陈武从来没见人这样违抗过自己,此刻见陈凯之态度坚定,冷冽,他不禁笑了笑,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话来:“护国公要上奏,就请自便;京师里,也不只是你们锦衣卫嫉恶如仇,我们自会秉公而断。”

说着,他使了个眼色,早有人上前,搀起江小白,又有人呼喝道:“所有的人证物证在哪里,都交出来。”

锦衣卫的力士们看着陈凯之,陈凯之背着手,面带笑容,朝他们点点头。

于是力士们也不敢怠慢,自是领着人去交割了。

陈武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他以为陈凯之会和自己对着干,不过还好,这一次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甚至连明镜司都掺和了进来,再加上宗令府,这几乎是整个大陈刑狱的所有力量了,这陈凯之区区一个锦衣卫,管的本就是本地的治安,而且还只是天子脚下的治安而已,能神气什么?总算陈凯之还算识趣。

他朝陈凯之道:“好了,告辞。”

陈凯之道:“陈宗令。”

陈武回眸:“还有什么见教吗?”

陈凯之叹了口气道:“广安驸马一案,何时会有结果?”

陈武冷声道:“很快!”

陈凯之便不再问了,等这些人匆匆带着广安驸马而去,陈凯之依旧坐在刑堂,命人斟茶,一旁的吴都头在旁候命,尴尬道:“这一次,倒是来势汹汹,居然将朝廷各有司都牵涉进来,真是罕见。”

陈凯之笑了:“是啊,我也不曾想到,这刑部、大理寺尚且就不说了,宗令府牵涉进来,也是情有可原,都察院是台谏清流,想不到也来了,最令人意外的是明镜司,长公主殿下的能量,还真是不小。”

吴都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长公主有这样的能量吗?”

陈凯之又笑了:“好了,这不是你管的事,要操心,也是我操心,这才只是刚开始呢,对了,你将笔墨拿来,我要上书一封,这个案子,我们既然已经审过了,总要报上结果去,要让宫中知道为好。被人审,这是别人的事。”

吴都头颔首点头:“是,小人明白。”

吴都头取了笔墨,陈凯之只略一沉吟,随即落笔作书,只消片刻功夫,一封奏疏便算是完成:“立即发去通政司!”

第674章

民心所向

一封奏疏,火速的送至了内阁。

内阁里,对于这份弹劾奏疏,却是不敢小看。

以至于内阁首辅大学士姚文治亲自召集了陈一寿、苏芳、成岳三人前来相商。

奏疏,已经传阅了下去。

姚文治看完,朝着陈一寿几个人含笑说道:“广安驸马,乃是长公主的夫婿,牵涉到的,却是勾结教坊司,私下里经商牟利,诸公对此,怎么看呢?老夫少不得要说,这罪责,可是不轻啊。”

话里带着几分无奈,这驸马遇到陈凯之,也算是倒霉,这么隐秘的事被挖掘出来。

不过有罪就必须治。

因此姚文治目光微微眯着,环视着众人一眼,神情淡淡的,似乎等其他人的意见。

陈一寿闻言,便毫不客气地说道:“若是果真如此,治罪也是理所当然。”

苏芳却是沉默不言,众人自然知道,近来已经有人开始弹劾苏芳在老家圈占土地了,明镜司和苏芳水火不容,所以他近来更加的谨言慎行。

成岳听言,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他笑了笑:“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谁给了锦衣卫的权力,锦衣卫,又凭什么来查这个案子。今日清早,宗令府、大理寺、刑部等部,为此大怒,现在许多人,对锦衣卫都颇有微词,为什么?因为它们仗着一个缉捕之权,竟是四处拿人,这是要做什么?如此下去,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啊,所以这封奏疏,不必理会,广安驸马之事,自然是三司署理,若是果有其罪,按律明断就是,可若是无罪,自也不可学锦衣卫这般,栽赃陷害。”

姚文治点点头。

他是知道现在许多人怨气的,即便是自己的一些门生,也是怨言颇多。

姚文治微眯着眼眸思虑一会,才徐徐道:“既然如此,那就三司来审吧,这封奏疏,还是需要上奏给太后得知。”

“三司恐怕不够。”成岳笑了笑,捋须道:“陈凯之既然上了这道奏疏,那么若是三司审理的结果与陈凯之的奏疏背道而驰呢?陈凯之这个人,老夫素有所知,他现在仗着太后的宠幸,已是尾巴翘上天了,何况,据说有不少百姓,竟都被此人所蒙蔽,竟对他深信不疑。”

诸公们纷纷颔首。

这是实情,陈凯之能调动二十多万人署名为他辩护,虽然这和京兆府的差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中下层官兵鼎力支持不无关系,可至少,还是说明此人的民望不错。

这陈凯之有这么多百姓支持,很明显,他的号召力有多强。

想想看,百姓们对于朝廷百官,各自都有疑虑,说穿了,大多都是觉得,官官相护,觉得这当官的不是好东西。

而这陈凯之,自炮打赵王府,杜绝了街面上的无赖,并且按照他的安民告示中所言的那样,竟是捉拿了许多拿不住的钦犯,且不说别的地方,单说在这洛阳,这洛阳的百姓,有不少对陈凯之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街面上仗势欺人的事明显的减少了,那些从前前呼后拥,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也都夹着尾巴做人,锦衣卫的力士也很勤快的上街,不再像从前那般四处索要茶水费,虽然人家收了平安钱,却是明码标价,而且寻常的商户,其实平安钱上交的并不多,比之从前,随便哪一路的神仙都敢登门,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种看得见、摸的着的改变,令这陈凯之近来的民望如日中天,现在若是三司来审,一旦和陈凯之的奏疏有出入,到时少不得又引起非议了。

成岳心里有些烦闷,这个陈凯之可是众人的麻烦,他微眯着眼,皱起眉:“陈凯之上奏,分明是想借由这份奏疏来诛心,此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测啊,所以三司来审,怕是无法服众。”

姚文治等人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姚文治道:“那么依汝而言,该当如何?”

成岳捋着须,淡淡开口道:“文皇帝在的时候,曾出了一桩大案,为了服众,所以牵了头,令六司审问,此案,不如就六司会审,如何?”

六司会审,这可是大动静啊。

所谓六司,是除了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之外,再加上了明镜司、京兆府以及礼部,这几乎将所有的重要衙门,俱都包括了进去,按理来说,审问的人越多,作弊的可能就越小,也就最容易得出真相。

姚文治看向陈一寿和苏芳,徐徐问道:“二公有何高见呢?”

陈一寿略微犹豫了一会,便轻轻颔首点头:“我没有什么意见。”

苏芳好像没更好的意见了,这关系到驸马,皇亲国戚,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可多说的,也是颔首点头,赞同地说道:“成公所言,也有道理。”

“既如此。”姚文治见众人都没其他意见,几乎是达成了统一战线,便徐徐开口:“那么老夫,亲自来票拟吧。”

所谓票拟,就是在奏疏里,添加内阁大学士对这份奏疏的看法,毕竟内阁大学士是没有资格做决定的,他们有建议权,在奏疏下,票拟出自己的意见,再呈送入宫,而皇帝或者是眼下当权的太后,则根据内阁大学士的建议,选择批准和不批准罢了。

如此一来,就大大的减轻了天子的负担,除非天子有其他的想法,则会在下头另作批准,而一般情况,都是照准执行的。

姚文治笑了笑:“一份奏疏,一个驸马,想不到,竟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若是以往,真是无法想象。”

成岳显得很是不悦:“锦衣卫现在是越发的跋扈了,若是不制衡一下,只恐将来,这陈凯之要做张汤啊。”

姚文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了,时候不早,今日还有许多奏疏要票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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