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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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的,陈学士连连说着好,显得很和蔼,很亲切的样子。

邓健见陈学士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很认真地听着,他便没停下的意思,继续道:“下官都是听来的,说是这人哪,被烟熏得多了,便容易熏坏身子,陈学士这几日是不是总觉得喉咙干涸难受?就是这个缘故啊,所以陈学士该保重自己才是。往后陈学士要烧炭,叫下官来便是,举手之劳而已。”

陈凯之看得目瞪口呆。

尼玛,难怪刚去了文史馆就又跑了出去,原来是跑这儿溜须拍马来了。

陈凯之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素来耿直性质的邓健,拍马起来很认真,而陈学士,似乎对自己的身子很看重,毕竟年纪大了,这身子是自己的,现在这邓健讲起烟熏的危害,也不禁觉得后怕,忙对邓健颔首。

“有道理。”

说话间,陈学士抬眸,这时才注意到了陈凯之,他朝陈凯之淡淡一笑道:“陈修撰,可有什么事?”

陈凯之和邓健对视一眼,一瞬间,邓健似乎有些尴尬,毕竟陈凯之撞见他拍马屁,陈凯之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目光很快在邓健的身上移开,朝陈学士笑吟吟地道:“这里有个纰漏,王修撰让下官呈给陈学士看看。”

他语气中,加重了关于王修撰三个字。

陈学士不禁皱眉,他手里头还有公务呢,哪有闲工夫管这个?可既然问到了头上,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他便将陈凯之递来的公文取了来看,随即皱眉道:“这里时间上对不上,可能是时间上记错了,和待诏房的笔录不一致,唔……”

他其实不愿意管这些杂事,繁琐不说,而且没有意义。

倒是邓健突然道:“陈学士,这种事在文史馆是常有的,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只能顺藤摸瓜,说容易查也容易,说难也难,待诏房那儿,十之八九会有草稿的,若是现在去待诏房,找人将草稿寻来,比对一下,若是草稿对不上,那就是抄录的时候抄错了,可若是草稿和待诏房的记录一般无二,那就不是笔录的问题,十之八九,就在实录编写的时候写错了。下官在文史馆也有小半年了,这不算什么太疑难的事,陈修撰毕竟初来乍到,不晓得内情,请陈学士将此事交给下官吧,下官今日就可以将事情查清楚。”

陈学士凝眉注视着邓健。

邓健却是笑了笑道:“在以往的时候,若是何侍学还在,这等小事,是不会麻烦陈学士的,这是下官和陈修撰的疏失,还请恕罪。”

陈凯之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心里不禁道:卧槽!师兄,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人!

不过惊讶归惊讶,陈凯之可不傻,他和师兄顿时配合一起,连忙恭恭敬敬地道:“请陈学士见谅。”

陈学士目光幽幽,见这师兄弟认真悔过的模样,便点头颔首道:“好,邓修撰,这件事就交你处置吧,办妥了再送来给老夫看看。”

陈凯之方才说是王保交代来的,可是现在师兄弟二人,都很有默契的绝口没有提王保。

只是邓健的话里藏着机锋,这种事,何侍学在的时候不算麻烦,怎么现在王保暂代了何侍学,有了麻烦,居然还打发陈凯之来问呢?

陈凯之毕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内情,这是情有可原。邓健来了文史馆小半年,就再清楚不过了。

那么王保在文史馆资历这样老,却故作不知,差遣陈凯之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知道怎么处理,却还如此,分明就是想给人穿小鞋啊。

当然,你王保怎么给人穿小鞋,这是你的事。却跑来给上官制造麻烦,这就令人讨厌了。明明自己可以处理的事情,却跑来麻烦我,这是什么,这不仅仅是懒惰和无能那么简单了,还有更深的东西藏在里面。

而这一对师兄弟,却决口没有控诉王保,足见他们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身为上官,最讨厌的就是下属弄出什么小动作,毕竟这心思和花样多了,不但会平添许多麻烦,遇到了事,想要让下头处理,谁知道他会不会藏着小心思呢?再有,这等人最容易惹来麻烦,将来若是制造了什么麻烦,自己也会有连带的责任。

陈学士自然也没有点破,但是心里对王保开始有点抵触了,他略微沉吟了一会,便接着对陈凯之道:“凯之,你是自待诏房来的,文史馆的事还不熟悉,往后跟着你师兄,好好的学学。”

陈凯之连忙谦和地作揖道:“下官知道了。”

邓健已经接了一沓文稿,那炭盆里的碳也已烧了起来,果然不见什么浓烟升腾起来,师兄二人这便告辞而出。

出了陈学士的公房,邓健见陈凯之奇怪地看着自己,便有些窘迫,忙笑了起来,道:“看我做什么,脸上生了花……”

“师兄……”陈凯之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而是一脸认真地凝望着邓健。

邓健却是压压手,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哎,你也看到了,不过就是溜须拍马,争取表现而已,这些,谁不会呢?师兄从前,的确是不屑于这样做的,总觉得做了官,立身要正,可再正直又如何呢?”

说着,邓健一张清隽的面容里透着不甘之色,随即接着道:“总是被人压着,不痛快啊,凯之,你之前对师兄说的话是对的,师兄也不能总拖你的后腿,其实……那王保会的,我邓健也会,不但我会,而且还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陈凯之吁了口气,其实呢,他还是喜欢以前那样耿直的邓健,可是官场险恶,邓健迟早要学会这些溜须拍马的事,因此陈凯之也没多想,只是朝邓健笑了笑道:“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只要越变越好就行。”

“你就没变。”邓健凝望着陈凯之道:“和当初来京师的时候一样,可师兄却不得不变了,好啦,我得去待诏房走一趟,你回去好生的待着吧。”

陈凯之颔首点头,于是师兄二人便各自忙各的去了。

倒是陈凯之回去后,王保便将陈凯之叫了去,问道:“陈学士如何说?”

陈凯之不露声色道:“交给师兄处置了。”

“你师兄……”王保的眼眸里闪过疑惑之色,却假装冷静,满是镇定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陈凯之便不再多言,这种事情,王保也无法问自己,因此回复了王保,陈凯之便去忙自己的事。

第443章

休戚与共

等到邓健回来,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了,他进来了文史馆了,便走到了陈凯之的身边道:“事情办妥当了。”

陈凯之朝他点头,等他抬眸而起,却见那王保一脸狐疑地朝这里看来,他的目光里透着浓浓困惑之意,面色也是有些变了。

想来……他一定是有一些紧张吧,心里必定是在疑惑他们这师兄弟二人在搞什么名堂吧。

陈凯之故作没有看到王保投来的目光,而是压低了声音对朝邓健说道:“师兄,明日我叫人送一些银子给你。”

“嗯?”邓健一怔,微微皱眉,可随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居然默默地接受了。

想要办事,就得有银子,这一点,邓健懂,所以有的人中饱私囊,不断地往上头塞银子,形成利益共同体。

而像邓健这样的清流官,是没有机会和人成为利益共同体的,那么……就必须有一笔活动的经费。

对于邓健的变化,陈凯之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倒是和师兄一起下值走出翰林院后,却冷不防的看到那位张学候张忠站在外头。

张忠一见到陈凯之,便如一把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焦急之色地道:“陈学子,陈学子,快,快来。”

陈凯之只好示意师兄先走,自己则疾步到了张忠的面前,一脸困惑地问道:“学候因何事如此着急,发生了什么事?”

张忠看了陈凯之一眼,却没有半分学候应有的气度,而是心急火燎地道:“出事了,圣公……出事了。”

陈凯之很直接地在心里接口道:圣公出事,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不过陈凯之自然不能如此说出口,面上还是显露出了几分焦灼之色,一脸担忧地看着张忠。

张忠深深看着陈凯之,很是难过地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决不可透露任何人,否则……要仔细脑袋了,你需知道,这衍圣公府,亦有一支武卫的。”

他将陈凯之拉到了一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衍圣公府就在不久前,送来了快马加急的书信,传来的消息是,圣公大病,性命危在旦夕。”

陈凯之先是有些惊愕,后反应过来,便点点头,很惋惜地说道:“啊,真是遗憾,圣公还有几日的性命,要不要随礼?”

“……”张忠顿时无言以对,一双眼眸古怪地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这几日,是遭遇了不少人的过世,尼玛的,随礼的事记忆犹新啊,他甚至心里想,若是圣公死了,自己这个学子,不会又被人坑吧,这一次一定要打听清楚了。

张忠却是眯着眼,热切地看着陈凯之,徐徐跟他道来:“你还没明白?这圣公的病因,是因为体内燥热。”

体内燥热?

陈凯之顿时一呆,满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圣公也吃五石散?”

“是仙药!”张忠显然觉得陈凯之言辞有问题,病态的面上冷冷的,格外郑重地纠正道:“五石散是五石散,仙药是仙药,你万万不可混淆了,否则……”

否则圣公的名誉就毁了,可别瞎说呀。

陈凯之也不由对此谨慎起来,很是认真地点头道:“这么说来,还赶得及救治吗?”

张忠便皱着眉头道:“无论如何,你赶紧开一个药方,我亲自快马加急送去曲阜。”

陈凯之点头,衍圣公的命也是命,何况能治好衍圣公,也算是一桩功劳,而至于衍圣公是不是抽烟喝酒玩女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紧迫,陈凯之连忙将张忠领回了文史馆,取了纸和笔,大致问了病情,便要下笔开出药方,可笔刚刚要落下,陈凯之却突然将笔收了起来。

“怎么,要火烧眉毛了,多一些时间,便多一些……”

陈凯之突然侧目看张忠,淡淡道:“我这药方,有千种变化,错了一点点,不但不可以救人,甚至还可能昂人丧命,所以……”陈凯之很认真地道:“所以,我看还是我亲自配药,叫人送去曲阜吧。”

张忠先是一呆,可随即就明白了陈凯之的意思了,这陈凯之是想留一手啊。

之前的药方已经泄露了,不过陈凯之显然需对症下药,所以知道一个药方没有用,可若是陈凯之再根据病情写出第二个药方,那么就不难被人推算出这些药的原理了。

张忠却是怒气冲冲地道:“若是耽误了圣公的性命,只怕你吃罪不起。”

陈凯之奇怪地看着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张学侯,你的命是我救的吧?”

“你……是什么意思?”张忠一怔,满是不解地问道。

陈凯之道:“以后张学候能保证,将来不会复发,需要我救张学侯的命?张学侯怎么不知恩图报,竟还要威胁我吗?”

张忠脸色一变,他顿时明白了陈凯之的意思了!

是啊,那五石散,自己怕是还要吃下去的,若是再发生上次的情况,陈凯之若是不出手,那就死定了,可以说,自己的命算是捏在陈凯之的手里呢。

只是……

此时,陈凯之笑了笑道:“你啊,为何不明白,现在你我已经是休戚与共的关系了,所以关系这药的事,你得去曲阜帮我解释,就说这药方,千变万化,不知病情,根本没法轻易下药。药方有几百种呢,而且还是我陈家的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决不可外泄。外泄就是大不孝,上一次为了救你,才泄露了一个方子,这已是万死之罪了,张学候,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才是。”

这小子,这是讹上他了?

张忠心里想,可细细去思考,这哪里是讹上了他,分明是想敲诈衍圣公啊。

当然这些话,陈凯之没有说透,何况人家只是告诉他,人家只负责治病,但是绝不会透露出秘方,这是人家祖传的至宝,似乎就算只是肯拿出来,愿意救你性命,就已经是很厚道的了。

尤其是陈凯之那一句,现在大家是休戚与共,张忠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回到曲阜之后,就必须得向着陈凯之说话,否则大家一起玩完。

现在时间紧迫,他已没工夫和陈凯之耍嘴皮子了,便忙道:“就请陈学子赶紧配药吧。”

“一个时辰之后,你在学宫门口等我,到时我将药给你。”

陈凯之是个谨慎的人。

张忠只得点点头,乖乖答应。

现在无论陈凯之说什么,他都得答应,不但是因为救人如救火,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小命,某种程度而言,也被陈凯之掐着呢。

陈凯之出了翰林院,直接骑上了白麒麟,很快的绝尘而去。

而张忠却不得不坐上了马车,可他哪里追得上陈凯之。他坐在马车上,心里却是有些震惊。

这天下人,无不对衍圣公敬仰万分,若是有机会能够给衍圣公救命,莫说玩这等花样,不痛哭流涕,感觉自己祖坟冒了青烟,祖宗积了德,就算是不敬了。

可这个……家伙……

似乎对于圣公,全无敬意,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如此冷静地谋划。

他……真是读书人出身吗?那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陈凯之,则是快速地配了药,为了防止药方被人破解,他还在里头加了一些无害的草药进去。

配好了药后,赶到了学宫门口,这张忠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陈凯之不疾不徐地下了马,将药交给张忠,边道:“张学侯,救人如火,想必现在,你一定急着赶回曲阜去,在此,望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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