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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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神伤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嘲弄地道:“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再伤心也没用的!”我一回头看是十三正一脸懒洋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身后跟着那匹大黑马。

我一看他那表情有些生气虽知道他肯定又想拐了但也懒得解释。嘴里只淡淡道:“彼此!彼此!”说完转回身继续前行。

他一听这话脸上有点楞。琢磨了一小会突然反应过来。大笑着跟上来。我听他笑得古怪不禁停下来。他走到我身前一面大笑着一面指着我道:“我说呢?刚刚在帐里脾气那么好原来……原来竟是以为我看上人家了!”说完更是一阵高声大笑。

我本来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有些恼。此时听完他说的话心里有些茫然渐渐回过味来也觉得可笑。又想到他对我的误解更是觉得可笑忍不住随他大笑起来。

两人相对大笑了一会渐渐停下来。可仍是微笑着看着对方。经此一笑两人之间的那点敌意倒好似慢慢地化了开去。我举步前行他也在侧旁慢步走着那匹大黑马跟在我俩身后。

我边走边想还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呢?嘴边含着笑忍不住对他道:“我也不喜欢十阿哥的。”他一愣步子停了下来细看我表情认真。又禁不住地开始大笑起来我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笑完后他叹道:“扯平!”

两人走到一处微高的土坡。我拣了一块略微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望向远处的跑马场。他也坐在我身边随我看向那些隐隐约约的人、马。大黑马随意地停在我们身旁蹄子刨着地。

两人沉默了半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伤心?”他凝视着远方半天没有吭声。我等了会轻声道:“若为难就不要说了。”他又默了一小会道:“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是我额娘的忌辰。”

我‘啊’了一声侧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又转回头看着远方沉默着。又过了一会他强笑了两声道:“在很多年前的同一天额娘嫁给了皇阿玛。”

我听完心里不禁很是为他感到难过。一个女子就这样走完了一生。如今只怕除了她的儿子以外再没有人记得她是何时在如花美貌的时候出嫁的又是何时在韶华正好的时候离开的。而那个本应该记住这一切的人却因为富有四海而根本不可能记得他是何时拿喜称挑开了一张似玉娇颜的红盖头的。

想到在十阿哥的大婚之日十三面对满堂刺眼的红心中却是一片惨痛的白。的确是情何以堪!心里原本因为他那天的粗鲁而有的略微不满完全消失。只余无限同情。

两人静静待了半晌。他带着笑意转头看着我问:“你既不喜欢十哥又为何我看到你为他唱曲子?又为何人人都说你为他疯?”我侧头细想了想问:“知道虬髯客初见红佛女时红佛在干什么?”他稍微怔了一下慢慢思索着回道:“红佛正在梳头!”我一笑说道:“男女之间还可以如虬髯客和红佛女的!彼此关心照顾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他听到这里脸部表情颇为动容凝视着我我坦然回看着他。过了半晌他说道:“好一句‘非关风月只为真心’!”我看他理解了我的意思也很是开心毕竟在古代异性之间平等的友谊只怕比较新鲜只怕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接受的。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我看远方的人好象在准备着离开。站起身道:“该回去了!”他随我站起身子突然问:“去喝几杯如何?”我讶然地看着他他朝我温暖地一笑。我心头也不禁暖和和的慨然说道:“有何不可?”他看了看马问道:“共骑一骥?”我一笑道:“也不是第一次!”

他大笑两声先上了马然后把我拉上马让我坐在他身后。一声‘驾’两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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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十三送我回贝勒府时天已黑透。十三虽已经放慢了马我还披着件他为我要来的披风却仍然感觉有些冷。他扶我下马后我道:“你先去吧!”他想了想说:“还是我自己和八哥说清楚。”我笑道:“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姐姐不会舍得的。”他一笑没有理我自顾上前拍了门环。

我看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门很快就开了。两个开门小厮见我和十三阿哥并排立在门前一惊忙请安。十三淡淡道:“起吧!去给贝勒爷报个信就说我来了!”一个小厮立即飞奔而去另一个忙掩了门领着十三往前厅而去。我向十三点点头自行回姐姐屋。

我回到屋子里时别的丫头都不在只有巧慧陪伴在侧。姐姐脸色铁青看着我说:“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只此一次别无下回’。”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和朋友一时兴起游玩在外的事情我在现代是经常做的。可是在古代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让周围的人这么大的反应。我不禁叹气再叹气。

我一直默默地站着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和姐姐沟通这件事情我们有着3oo多年的代沟。姐姐也一直一脸无奈伤心地看着我。

默立了半天最好姐姐疲惫地挥了挥手说:“下去吧!”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可我实在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在这里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不想连自己交朋友的权利都被剥夺即使这样做伤了姐姐的心。最后只得默默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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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时辰已经不早。我仍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眼睛望着帐顶想着昨晚和十三在外面的事情……

他策着马在安静的胡同里穿来穿去最后停在了一个精巧的四合院门前。开门来的老仆妇一见是他忙赶着给请安陪笑道:“十三爷怎没事先派人来说一声呢?姑娘现在正见客!我这就去给姑娘通报让她赶紧打了人过来。”十三道:“不用了今日只是借你这地方和朋友喝喝酒你去置办一桌酒菜就可以了!”那老妇偷着看了我一眼见我衣容华贵又正瞅着她忙低头应是。

十三对这个四合院很是熟悉领着我进了一个布置的极其素雅的屋子。屋中简单摆了几件花梨木桌椅其余一概装饰俱无只在靠窗的案上供着个白瓷瓶中间随意插了几杆翠竹。我四处打量了一下随着十三落座。笑问:“红颜知己?”他一笑说道:“平常烦闷时经常过来喝几杯酒能说得上话。”我点点头心想这里住的姑娘应该是个雅妓等闲之人是绝对不会见的。

不一会那老妇带着两个丫头端了酒菜进来。安置停当后退了出去。我和十三这才开始饮酒吃菜。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话渐渐多了起来。从宫中琐事说到古今趣闻从浩瀚漠北谈到烟雨江南从山水诗词聊到古今贤士。最后现两人竟然都是嵇康和阮籍的推崇者本就已经觉得十分投契这下更是相见恨晚。我心里更是十二分的激动。

在中国几千年的思想文化展中儒家思想中的三纲五常象一张巨大的网把独立的个体牢牢束缚在以皇权为中心的政治霸权和文化霸权中从而展不出完整的个人主义。但生逢乱世的嵇康可以说是一个意外象一道闪电划过黑夜的天空虽短暂但亮丽。他的传世名作《与山巨源绝交书》中阐述了他认为人性是真实平等的原则。他“非汤、武而薄周、孔”认为儒家所推崇的圣贤不过只是一类人的价值准则并不应该要求一切人都必须效法。个体的幸福只有个体自己才最清楚个体有权追求自己认可的幸福。可以说嵇康的思想和现代社会的平等自由个人主义是有很大共同点的。

我虽早已知道十三是不羁的但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推崇嵇康特别是他作为皇室子弟身处统治阶级的金字塔尖。这份从天而降的意外之喜和觉得在这个古代社会终于有一个人能明白我内心深处想法的感觉让我狂喜不禁越高谈阔论。而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儒家文化盛行的时代碰到我这样的女子毕竟连男子也少有对儒家思想敢提出质疑的。他带着三分惊讶三分欣赏三分喜悦陪我一块侃侃而谈。

还记得最后说得兴起时我端着酒杯说:“其实我这么喜欢嵇康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以为我又有奇谈妙论忙凝神细听。我半眯着眼睛面带微笑地道:“中国古代历史上美男子虽很多如宋玉潘安之流可总带着一股子阴柔美。可嵇康却是不同的他是阳刚的健康的是金色阳光下一株高挺的云杉。”说完后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无限神往的样子。十三越听眼睛越直听我说完后看着我的表情半天没有声音最后叹道:“真名士自风流!”……

不可否认刚开始和十三结交时我是存着私心的。毕竟从表面上看我是八爷这边的人姐姐更是八阿哥的侧福晋而历史却是四爷和十三获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我虽然不可能扭转历史但我可以尽力给自己留条退路。但后来的交心畅谈我却真的认为他是我的知己了。毕竟在这里谁会认为本质上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谁会认为即使是天子也没有权利让所有人都遵照他的要求?虽然十三只是因为推崇嵇康而对现存的文化体制有所质疑困惑但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

正沉浸在昨晚在这个时代中也能找到一个知己的喜悦中帐外的丫头叫道:“小姐贝勒爷打人来叫你过去。”我一听忙翻身坐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收拾停当后忙随候在外面的太监而去。

到了书房门前李福正立在门口替我推开门让我进去。他留在门外拉上了门。随着“嘎嗒”一声的关门声我强自冷静了半天的心终是开始狂跳。

八阿哥一身月白长袍正立在一个半人高的青瓷瓮旁瓮中随意插着十几卷卷轴字画。听我进来他没什么反应仍旧姿态闲雅地看着窗外。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阳光透过六棱格的窗户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昨晚十三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不敢吭声只能呆立在门口。过了半天他转过身子脸上带着微笑问:“你昨天和十三弟干什么去了?”我想了想问:“十三阿哥没有和你说吗?”他道:“我现在在问你!”我心乱如麻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昨日虽说有些出格但毕竟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遂坦然凝视着他的双眼道:“十三阿哥带我去一个地方喝酒了。”

他听完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脸上还是那永恒的微笑只是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透过它们直接看到我内心深处去。我坦然和他对视了一会终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转回头假装要找位子坐下走离了他的视线。刚坐下他却轻声说:“过来!”我抬头疑问地看着他他温和地一笑仍轻声道:“过来!”

我确定他是很认真的只得慢慢站起低着头一步一挪地蹭过去。到他身边三步远的时候我就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下的水磨石地板。

他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轻声说:“我就那么可怕?”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了两步。

我现每次只要和他站近我就有压迫感觉得心也慌脑也蒙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他轻轻把我的手挽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缩手他紧了紧手道:“别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碧绿当中有一道殷红似血的细线的玉镯往我手上套去。

镯子有些紧他套得时候我觉得有些疼皱了皱眉头。他安慰道:“忍一下很快就好。”他一点点慢慢地把镯子推到我腕上。然后拿着我的手看了几眼后放开了我走回桌边坐下。他离我远了我觉得我脑子又变得清楚起来。开始琢磨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是来听训话的吗?正在琢磨听他柔声道:“吏部的姚侍郎还要过来。你先回去吧!”

我怔怔‘哦!’了一声做了福退出来。门外的李福见我出来忙给我躬身请安我只顾着自己琢磨没有理他自去了。

回来后姐姐见我一脸茫然大概以为我被八阿哥训话了微微笑了一下淡淡说:“是该立立规矩。”我没有吭声自回了自己屋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姐姐瞅到我腕上的镯子一愣问:“哪来的?”我一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犯愁姐姐却点了点头道:“十三弟出手真是大方!这可是罕见的凤血玉。”看来姐姐是误会了。不过反正我没有办法解释只能让十三先白担这个虚名。

用完膳茶都喝了半盅姐姐冷不丁地说:“既然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我们自己不如永远不要动念头。”我端着茶楞在那里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没头没尾地回了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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