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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柳公子又打了个喷嚏,双手拢在袖子里,顶着两个黑眼圈道:“这都第三天了,你就打算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

京城之中某片高高的屋顶上,桃夭缩着脖子打着呵欠:“别说话,仔细听。”

“说梦话的放屁的打嗝的,我都连着听三个晚上了!”柳公子不满地掏了掏耳朵,“还让我带着你在全城的屋顶上蹦来蹦去,你倒是轻巧,遭罪的都是我!”???.

“天天在司府好吃好喝地待着,你再不出来跳一跳,仔细变成个水桶腰的肥蛇。”桃夭眼珠一转,“不对,你那身形本来就是水桶腰了。”

幸好大半夜的,街头也没什么行人,就算桃夭被一脚踢下来,也砸不到无辜。

这三个晚上委实是苦了柳公子,桃夭为了治石固们的心病,更为了保住司府以及别人家的墙壁,已然拖着他在京城的房顶上蹿了三个通宵,就为了大海捞针般去寻找关于那“恶物”的蛛丝马迹。她说,运气好的话,兴许第一晚就能碰上再次出手的恶物,理论上对方不可能精确找到石固们藏身在具体哪间房子的墙壁里,而它既是用声音来捕捉石固,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找个最不影响声音扩散的位置,以求覆盖最多的房舍,撒大网捕鱼般碰运气。放眼京城,这个最佳的位置,只能是繁华之地的高处,所以这三个晚上,他们都在房舍最密集的区域里蹲守,恨不得把空气里每一个异常的声音都收入耳中。

但,他们的运气可能并不太好,三个晚上,除了柳公子说的那些声音,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在京城的夜里发现任何诡异的对象。

“也许那家伙已经抓够了,所以不出来了?”柳公子揉了揉眼睛,“要不我们随便拿个石头化成妖怪,回去跟那两个家伙说恶物已经被我们降服了?反正只要它们安下心不害怕了,就不会离家出走了,世界就安稳了。我真的好困啊……”

“呸!”桃夭敲了一下他的头,自己仍是不死心地睁着困倦的眼睛往四周查看,“你可以当一条诡计多端还不要脸的蛇,我却是不能做一个庸医的。若又垮塌几处房舍甚至闹出人命了,算谁头上?被那个人知道我们敷衍渎职,你替我下油锅还是我替你?”

柳公子半眯着眼睛,痛苦道:“我真的只是想睡觉……你应该让二少爷陪你蹲屋顶才是啊!”

“春天都来了你睡个屁!”桃夭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睡意全无,甚是奏效。

让司狂澜陪她蹲守就免了吧,柳公子在旁边顶多是烦人罢了,起码还有个能聊天说闲话的对象,若换了他……算了,何必找这不痛快。再说他跟苗管家前天下午就出门去了,今天都还没回来,不知道又是哪里的是非要解决。反正自从那晚替他把脉之后,司狂澜都没有来找过她。不找更好,她现在也分不出时间给他。她都想好了,等治好石固的心病,再理直气壮找他邀功。别的不说,保住了司府的墙壁就是大功一件,奖励一年工钱也不过分吧!哎不对……之前说好的三个月工钱他还没给吧?!

正分神时,街头传来打更的声音。

柳公子摇摇头:“只怕今晚又白费了。以为你胸有成竹,结果找了个笨办法啊。”

桃夭也有几分丧气,若柳公子猜对了,那恶物已抓够了需要的石固,不再出现,想对付它就真的难了。

“你有什么聪明法子吗?”她的视线仍在不甘心地移动,不想放过深夜里任何一个异常,“怎么也要守到天亮。若七天都找不到它的踪迹,那就只能……”

“只能变个妖怪去交差对不对?我早说过我这法子能行!”

“就只能让你费点心,给咱们脚下的每座房舍,尤其是那些破烂老旧的,上一层固元咒,如此就算胆小的石固们都跑了,起码房子不会塌。”

“滚!固元咒是能这么用的吗!你就这么恨我,要我拿半条命去拼?你自己怎么不去!”

“咒法这块向来是你的长项啊,我的药又不能加固房屋……大不了回头替你熬一锅十全大补汤呗,放心,损耗的元气我一定给你补回来。”

“你认真的?”

“一个人拼命总好过咱们两个吃苦头吧。”

“你……”

“先别悲观,这才第三天,做蛇要有希望呀!”桃夭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说着又往司府的方向看了看。这一回,谁都没闲着,磨牙跟滚滚被她安排去监视司府里的石固了,她要他们务必盯紧,万不能让这些小家伙偷跑出来,万一有什么异常而他们俩又没回来,就立刻烧纸报信。

虽然法子是笨了些,虽然对结果也并无把握,但,就算是为了心爱的小赵汤菜和其他可能会有同样遭遇而她又喜欢的店子,一切且尽量去做吧。

至今为止,磨牙并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司府那头一切安好。他们这边,恐怕也要无功而返了。

这时,桃夭左右移动的视线突然停下来,她盯着左前方好一阵子,方拿手肘碰了碰柳公子:“我怎么觉得又瞧见那只猫了?”

柳公子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离他们大约两个房顶远的地方,不知几时卧上了一只体型以一抵二的大黑猫,一蓝一绿两只眼睛,在夜色中亮得像两盏小灯笼。

桃夭不提还罢,一提起来,柳公子才觉得这几晚好像的确在不同的屋顶上见过这只黑猫。一开始他也并不觉得奇怪,城中野猫何其多,趁夜上房爬墙不过寻常事,旁人都懒得多看一眼。

只是连着三晚都遇到同一只猫,未免也太凑巧……应该是同一只猫吧,那体型毛色与寻常野猫差别颇大,怕是很难找出第二只了。

桃夭皱眉想了想,盯着柳公子:“你是不是吃了老鼠没刷牙?”

柳公子差点从房顶上滑下去:“我几时吃过老鼠了!!”

桃夭低头嗅了嗅自己:“我今天也没有吃鱼……”

他们在看猫,猫也在看他们,跟前两天偶然路过视而不见的模样截然不同,它此刻好像故意要他们知道,它也发现他们了,并且很乐意被他们注意到。

不待他们有什么动作,黑猫突然从房顶一跃而下,不见了踪迹。

“跟过去。”

桃夭抓住柳公子的胳膊,两人悄无声息地落到那只黑猫跳下的屋顶上,再俯身一看,脚下不远处一个院落的围墙上,那黑猫正站在墙头,嘴里却是多了个黑乎乎的还在扭动不止的小玩意儿。

老鼠?!

桃夭跟柳公子本能地以为,但再仔细一瞧,那露在外头挣扎不止的,并非老鼠尾巴,而是形似人类的四肢,以及一个圆滚滚的还长着一对大耳朵的脑袋……

石固?!

这只猫居然抓了一只石固?正当他们惊讶时,黑猫叼着石固从围墙上跳进了院子。

看来今晚应该不至于毫无收获了。两人紧跟着也跳进院子里,不过一座寻常民居,窗户半开,不见灯火,只隐隐听到里头传出阵阵呼噜声。

抓到猎物了,不是应该找个僻静处处理掉?怎的还往有人的地方跳?好奇的他们很快便在小院东边的墙角下发现了黑猫的踪迹。

此刻它正蹲在墙角处,似乎并不在意有没有人跟着它进来,将嘴一松,那石固便骨碌碌滚下地来,抱着脑袋贴在墙角瑟瑟发抖。

知道猫有玩弄过猎物再吃掉的习惯,莫非此番也是要先吓吓它再大快朵颐?这可不成,若被猫吃了,也不知哪面墙哪个宅子又要倒霉了。

两人正要上前阻止,却见那黑猫伸出爪子,拍了拍墙面:“滚回去。”

咦?没听错吧,猫说话了?

那石固闻言,慌忙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墙上的裂缝里。

“再敢出来便吃了你。”

却是个姑娘的声音,清清脆脆,又带着些不容冒犯的冷硬。

“你听到了?”

“听到了。”

桃夭与柳公子互相证明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

真的只是一只猫而已,没有别的诡异气息了。会说话……莫不是哪个高人拿法术化的?

黑猫转过身,一蓝一绿的眼睛平静地盯着他们俩:“我不是你们要找的目标。”

桃夭自暗处走出来,笑了笑:“你若是那恶物,怎会将石固引出来又费心放回去。”

“你是哪家的猫?报个名字。”柳公子警惕地打量着它,防备着一只能说话的猫可能带来的任何危险。

“本不想与你们有牵扯。”黑猫并不回答他,只说,“但看你们不眠不休在房顶上蹿了三个晚上,虽然笨拙,却是一片好意,故今夜才给你们一个同我说话的机会。”

好居高临下的猫啊,是不是体型大一点说话都比较有底气?!

天神与凡人之间的相遇,也不外是这种气氛了,这只猫竟比神还要神气。

桃夭与它对视了片刻,笑:“物种不同,无法沟通,你自便。”说罢,她拉着柳公子转身就走。

大概这是它万没有想到的,黑猫顿时慌了手脚,三两下跳到他们面前,一扫方才的高高在上,拦在他们面前道:“能沟通能沟通!!我好好说话不行么!”

认错的速度快成这样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桃夭哼了一声:“既知道要好好说话,那就好好说给我听。”

黑猫扭头看了看窗户那边,说:“换个地方吧,免得吵醒人类,我们也不方便。”

同意。

两人一猫翻出院墙,又回到了屋顶上,论清净无人,还得是这里方便。

“我是来帮忙,不是捣乱的。”黑猫昂着头,脖子上的长毛在夜风里飞扬,像头倔强的小狮子。

“帮忙?”桃夭盯着它骄傲的猫脸,“帮忙抓听到风声想跑路的石固吗?”

“我也是尽力而已,石固只能在夜里离巢,我的眼力在黑暗中比你们强出许多,这些日子也逼退了好些石固,但还是疏漏了小赵汤菜跟那两间店铺。”黑猫蹲在瓦片上,舔了舔爪子,“你们出来的第一晚,我便见到了你们,也大概听到你们在说石固的事,便知你们在做跟我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桃夭摇头,“你虽厉害,却也不可能将所有想逃的石固都抓住。看你这骄傲自大的模样,不应该只是做这等治标不治本的笨差事呐。”她顿了顿,看向脚下这片沉睡的城池,“猫儿是为黑夜而生的兽,耳聪目明,行动敏捷,这城中大小动静都难逃它们的耳目,而你这只猫……姑且算你是一只猫吧,你既在我们之前便插手石固之祸,可见你知道的,远比我们更多。”

黑猫依然舔着它的爪子,没有说话。

“你不光是来帮忙的吧?”桃夭想了想,笑,“是不是考虑了三天才决定来跟我们正式见个面?”

黑猫停下来,放下爪子。

“石固之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来你也知其中厉害,才不辞辛劳将逃命的石固逼退回去。”桃夭蹲下来,直视它漂亮的眼睛,“石固口中的恶物,你已知其来历?”

黑猫又沉默了片刻,终于迎上桃夭的视线,说:“桃夭大人,非要先烧纸,你才肯治病?”

桃夭一挑眉:“你知我身份?”

“金铃过处,片甲不留。”黑猫盯着她腕上金铃,“我与桃夭大人曾有一面之缘,你贵人事多,忘记了而已。只是这金铃红裳,连同你的古怪脾气,多年未变。”

桃夭挠了挠头,自己见过这只大黑猫吗?完全没印象。

“你说治病……”她又将黑猫打量一番,“有病的那个不是你吧?”

黑猫抬头看了看远处,答非所问:“本来我可以吃掉它。”

桃夭与柳公子对视一眼,它果然知道内情。

“我一直犹豫不决。”它突然深沉起来的目光在蓝绿的眸子里流转,“我不是大夫,不懂治病,能做的,只是吃掉我不喜欢的家伙。”

桃夭冲柳公子挤挤眼睛:“你俩该拜个把子,一个路数的。”

柳公子翻了个白眼。

“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光治妖怪,还杀妖怪。”桃夭看着黑猫,笑,“如果你是要请我替你的某个熟人治病,那便要做好它无药可救的准备。”

“我知道。”黑猫看着她,“所以我一直到今天才来找你们。我怕再拖下去,它真的无药可医。”

桃夭想了想,笑:“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明明自己就能动手,却要千方百计找个治病的借口,让我结果了它?如此,坏事都算我的,你还是菩萨心肠。”

“嘁!”黑猫不屑道,“桃夭大人多虑了,我杀生无数,与菩萨无缘,慈悲心肠于我本是累赘。”它又看了看灯火阑珊的远方,“若真无药可救,杀就杀了吧。”

夜风吹过,不知从哪里卷来一阵悲伤,刚好落进一对猫眼里,如滴水入深潭,转眼又无迹可寻。

柳公子将她往后拽了两步,低声道:“猫来得蹊跷,不先绑起来问明白底细?”

“一只小猫,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你还在呢,谁吃谁还不一定。”桃夭拍拍他的肩膀,“尽快解决石固的事是首要,且听听它怎么说,若真是胡说八道,再绑起来不迟。”

说罢,她上前一步,又从头到尾将黑猫打量个仔细,意味深长地啧啧道:“这身毛可太漂亮了,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吃得好的猫。”说罢又伸手去摸黑猫的脑袋,却被对方躲开。

“有事说事,我不喜欢被摸来摸去。”黑猫举起爪子,唰一下露出尖亮的指甲,“之前那些试图摸我的,都哭了。”

“小气。摸一下又不会秃。”桃夭撇撇嘴,“行吧,烧纸呢,本来是不能改的规矩,可我看你也不像是有纸可烧的样子,那就稍微变通一下。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接了这病号。”

黑猫立即问:“什么事?”

“我治的虽不是你,但事成之后,你也得做我的药。”桃夭眨眨眼,晃了晃左手,“按规矩给我盖个章。”

黑猫思索片刻:“行。”

桃夭狡黠一笑:“爽快。你如此难得一见,将来我必猫尽其用。”

“那便说定了。”黑猫得了允诺,抬起猫爪往北方指了指,又犹豫了片刻,方道,“它在铁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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