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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月楼府邸内有许多受过精心训练的护卫,除此之外,他在江湖上的人脉也不可小觑——陆公子生前广结善缘,许多豪杰都愿意为之效力。

然而那些愿意为陆月楼效力的江湖势力不可能时刻都待在永宁府内候命,就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陆月楼去世的第二天。

数名问悲门弟子骑马跟在一辆素色马车之后,向着陆府缓缓行去。

车帘被人从内部掀开一角,朝轻岫看着周围变得冷清的街道,一时有些出神。

那一天,陆府的主人去世后,剩下的属吏护卫们群龙无首,荀慎静则如丧魂魄般倒在地上,没如何反抗就选择束手就擒,任凭通判府的人将自己暂时看押起来,又接手了整座宅邸。

素色马车停在府门前,通判府的人问过身份后,很客气地将朝轻岫迎了进去。

府邸内,文博知正在主持善后工作。

朝轻岫远远看了他一会,随后微露恍然之色:“原来是你。”

文博知听说朝轻岫来了时便已站起,此刻则很客气欠了欠身。

江湖中早有传言,说韦念安与陆月楼关系极好,曾派高手保护后者的安全。

如今看来,文博知便是那个存在额外兼职的高手。

虽然是奉命而来,不过直到被动离职的那天,他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直到陆月楼不再需要高手保护,自始至终都保持了极佳的心理素质,

大约也正是因此,陆月楼在考虑陪自己出门的人选时,荀慎静才会有更高的中选频率。

朝轻岫:“文兄,荀姑娘情况如何了?”

文博知叹了口气:“她有些受打击,我已经安排府中相熟之人陪伴,只希望阿荀能不再那样颓丧。”语气中有多了些感叹,“世上之事总是出人意料,没想到此时此刻,文某还能与门主在这里交谈。”

朝轻岫:“我往日常受陆公子照顾,他猝然辞世,在下过来看看,也算尽一份心。”然后问,“不知陆公子的遗体在何处?”

文博知:“就在后堂当中,我陪门主过去罢?”

朝轻岫从善如流:“那就有劳。”

陆府的后堂被匆忙布置了一番如今从会客处摇身一变,成了停灵之所。

——当日见到陆月楼的尸体后,文博知深觉自己思虑不周,平时没替主君琢磨过去世后的处置流程,只好立刻出门,以最快速度买了棺材回来。

此刻棺材尚未合拢,朝轻岫能清楚看见躺在其中的尸身。

陆月楼的头骨被击碎,随身长剑断成两截,锦衣还有血迹。

其实韦念安已经让人给给自己的结义弟弟收拾过,看起来已经没当日那样可怖。

朝轻岫的目光停在陆月楼苍白冰冷的面孔上。

她的神情甚是温和,被素白的灵堂一衬,却反而显得有些令人畏惧。

朝轻岫移开视线,然后从容地为陆月楼点了三炷香。

作为一个活着且暂时取信于韦念安的人,朝轻岫可以亲自来为死者上香,而陆府中许多重要人物,尤其是跟陆月楼关系不错的重要人物,则只能被软禁起来,等待发落。

荀慎静被文博知派人相陪,而宿霜行因为平日就比较受冷落,此刻更是一个人静静待在自己的房间内,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阳光在地上投出一个人形的影子,那道影子逐渐移动到宿霜行的视野当中,她缓缓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走到自己面前。

“……简三哥。”

简云明此刻的神色犹如金铁,冷冷道:“门主要我问你一件事。”

宿霜行像是思考了一下,才想起如今的问悲门主究竟是谁。

——当然不是岑照阙,毕竟简云明以前都喊岑照阙大哥,很少以门主相称。

宿霜行:“简三哥请问。”

简云明:“你是否打算为陆公子报仇?”

他直入主题,丝毫没有与宿霜行寒暄的意思,而宿霜行现在需要的也不是寒暄。

宿霜行沉默不语。

简云明继续:“门主让我转达,你要是已然心灰意冷,她可以送你去千庄了此残生。”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简云明觉得自己今日无法得到答复之后,宿霜行终于开口:

“我……”

*

等朝轻岫祭奠过陆月楼,又跟文博知闲谈了一段时间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乘车返回,回来时并未惊动人,只有诸自飞徐非曲查四玉等人过来迎接。

已经跟宿霜行交流完的简云明再次如影子一般出现,他默默跟在朝轻岫身后,直到返回思齐斋,才道:“宿霜行说,等益天节死了,她就去千庄隐居。”

言下之意,就是宿霜行打算暂时听从朝轻岫的安排,先合力干掉杀害主君的凶手再说。

朝轻岫微笑:“宿姑娘倒是忠心耿耿。”

查四玉在朝轻岫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胆子也变大了一些,此刻略显好奇地开口询问:“门主不担心宿姑娘并非真心投靠?”

朝轻岫随意回答:“是真的当然好,是假的也无妨——就算虚情假意,她也总得先借我的手,杀掉益天节再说。”

她此刻的声调跟还是跟以前一样温雅、随和,似乎说的只是今日天气如何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查四玉脑海中泛起一个念头——有些人会被江湖所改变,或者变得成熟,或者变得圆滑,但朝轻岫不同,她其实从未变过,只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长,旁人越来越了解她本来的模样。

今日朝轻岫还不是到家最晚的那个,她回来后又过了大半个晚上,在外面痛快玩了好几天的许白水才终于出现在问悲门中。

跟许白水一块上门的还有许鹤年。

——当日为了防止这位辅佐陆月楼的许少掌柜生事,朝轻岫今天特地让许白水把人约了出去。

许鹤年大约也没想到,朝轻岫会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向陆月楼发难,而且获得了成功,所以当日接到妹妹的邀约,他就跟着出门踏青。

作为门主心腹,许白水有直入思齐斋的权力。

所以夜半时分,原本已经进入梦乡的朝轻岫平静睁开眼睛,她坐起身,看到一颗黑色脑袋在自己的床头徐徐显露出踪迹。

朝轻岫将青莲子重新放回袖袋中,闭了闭眼:“……不知少掌柜来找我何事?”话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是因为令兄?”

许白水扒拉着上司的床头,回答:“十一哥说要见你,越快越好。”然后热情提议,“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去跟非曲一块敲他闷棍。”

“……”

朝轻岫没对许家兄妹关系发表意见,她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比平日温柔了不止一倍:“许公子聪慧机敏,他说的那句越快越好,指的应该是等我正常苏醒以后。”

虽然知道许鹤年没有立刻就要跟自己见面的意思,不过醒都醒了,朝轻岫还是披上外袍,好脾气道:“不过你既然过来传话,那我现在就去见令兄。”

话音方落,朝轻岫就看见许白水面露遗憾之色。

——许家的老十七可能真的很想试试看,能不能跟同僚联手暗算自家哥哥。

*

思齐斋外的小花厅中。

许鹤年见到人来,起身行礼:“见过门主。”随后又略觉差异地补充了一句,“门主来得好快。”

此刻天色已晚,朝轻岫居然还未休息,可见她能成为问悲门主,勤勉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朝轻岫含笑:“令妹特地喊我过来,自然不敢耽搁。”

许鹤年转头看妹妹,许白水扭头看天。

许鹤年:“昨日白水约我外出,随后公子便出了意外。”

朝轻岫:“白水并不知城内之后会发生什么,还请许兄勿要见怪。”

这句话并不算错——许白水虽然一直跟在朝轻岫身边,也见到过很多事情,却并未想得太深,没料到上司回来当日便准备对陆月楼发难。

许鹤年轻声:“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许某不过一闲散人,门主为何要让十七妹将我支开?”

朝轻岫凝视许鹤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幽深。

就在许鹤年觉得朝轻岫或者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毕竟许兄的居处与陆府相距不远,要是发现不对,自然会来相助陆公子,帮他逃脱大难。”

朝轻岫此言,等于承认了陆月楼之死乃是自己的谋划。

问悲门主的居处附近一向少有人来,此刻除了许鹤年自己并无外人在场,他就算得到朝轻岫的口供也无济于事。

而且许鹤年也并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许鹤年:“公子素来并不信重我,难道门主觉得在遇到危难时,我会一力相帮公子?”

朝轻岫回答得毫不犹豫:“是,我相信许兄定会相助陆公子,所以才有所布置。”

“……”

许鹤年哑然。

他注视了朝轻岫好一会,然后道:“既然门主觉得我是忠心辅佐公子,那他一朝身故,我自然要报仇雪恨。”

朝轻岫神色不动,反而提起了另一个问题:“足下随白水一道过来,是早已料定昨日之事是我安排。”

许鹤年摇头:“其实也算不上料定,只是我被支出去的时间,跟陆府出事的事件距离太近,虽然没有证据,然而许某素知门主有筹谋之能,不敢不心生怀疑。”

朝轻岫道:“许公子如此聪慧,那么你一定清楚我是看在谁的份上,才只是将足下支开。”

就像许鹤年曾经对妹妹说,真到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会求陆月楼饶许白水一命。

如今朝轻岫也因为相同的原因,特地放过了许鹤年。

许鹤年叹息:“我明白。所以我没有去找韦通判,而是自己一人来为公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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